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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姜蓁何呈煦全局

三天不打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现代言情《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由网络作家“三天不打”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蓁何呈煦,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她和他的婚姻本就是一场交易,她骗他假戏真做,一朝怀孕,本想用孩子让男人回心转意的她发现,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心。多年暗恋,在他让她去医院打胎的那一天静止,她放弃尊严,不惜用离婚做代价,祈求他能允许她留下孩子,却被他冷言讥讽。白月光的出现,他的叛离……原来她一直都是那个跳梁小丑。多年后,她以全新身份回到国内,只想重新生活,却被男人堵在门口。他双眼猩红,声音沙哑:“不要走了,好不好……”...

主角:姜蓁何呈煦   更新:2025-03-23 18: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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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蓁何呈煦的现代都市小说《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姜蓁何呈煦全局》,由网络作家“三天不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由网络作家“三天不打”所著,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蓁何呈煦,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容,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她和他的婚姻本就是一场交易,她骗他假戏真做,一朝怀孕,本想用孩子让男人回心转意的她发现,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心。多年暗恋,在他让她去医院打胎的那一天静止,她放弃尊严,不惜用离婚做代价,祈求他能允许她留下孩子,却被他冷言讥讽。白月光的出现,他的叛离……原来她一直都是那个跳梁小丑。多年后,她以全新身份回到国内,只想重新生活,却被男人堵在门口。他双眼猩红,声音沙哑:“不要走了,好不好……”...

《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姜蓁何呈煦全局》精彩片段


姜蓁有点怕冷,裹紧了身上的披肩,随便找了个人少的角落,问服务员要了杯温水。

拍卖晚宴如华灯初上,一片声色繁华。

姜蓁见到了不少在北城算得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江岁宁的面子倒是不小。

其实姜蓁最早学得也是珠宝设计,大一暑假就跟着老师报名参加各个大赛。

江岁宁和她是同级,一个学校一个学院,不同的班级不同的老师。

每年的设计大赛,都有新人能冒头。

那年,姜蓁在提交自己的作品之前,看见了导师发过来的最佳设计大奖。

图片上的画面,和她文档里的内容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她整个心都凉了。

导师对江岁宁设计得奖的作品赞不绝口,三言两语中也能听出欣赏。

姜蓁看着图发呆,脑子已经有点混乱,“这是她的作品吗?”

导师没有多想,“对,你是不是也觉得很了不起?特别有灵气,已经有很多年没出过这么有灵气的新人了。”

姜蓁开始怀疑是不是她的记忆出现了错乱,她的作品为什么会变成江岁宁的。

她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设计出这组作品,期间废稿无数。

她没弄清楚的事情,江岁宁很快就给了她答案。

江岁宁没有承认自己偷窃,她只是不想给姜蓁成名的机会。

姜蓁想起来自己的电脑曾经莫名其妙被黑了一次,她拿着电脑去维修,费劲千辛万苦才将设计稿找回来。

也许那个时候。

江岁宁就在计划这件事。

姜蓁没有办法站出来维护自己,因为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她的话。

她也拿不出任何有力的证据。

江岁宁一战成名,靠着那组设计拿奖无数。

还没出国之前就是业内人人都交口称赞的天才设计师。

耀眼的天之娇女。

而姜蓁选择了放弃。

她换了专业。

人受到伤害的时候,潜意识是会保护自己的。

不是姜蓁不想继续坚持下去,是她再也没有办法面对设计稿,每天打开文档已经变成了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没有办法下笔,没有了足够的想象力。

每次当她好不容易克服了那些痛苦的情绪,就忍不住想起江岁宁站在领奖台上的画面。

思及往事,姜蓁忍不住捏紧了手里的杯子。

她想得太出神,连身边什么时候有人靠近也没发现。

一声冷冰冰的江小姐,唤醒了她的意识。

姜蓁听见这道声音浑身发冷,她对这个声音的主人显然是畏惧的,乍然听见他的声音还会头皮发麻。

她僵着身体,缓缓转身,绷紧了神经面对眼前高大的男人。

盛西周和以前看起来不太一样了。

眉眼间的那股阴翳被他很好的掩藏起来,阴郁的男人多了几分深不可测。

盛西周长得很好看,比起何呈煦多了些许阴柔,眼神晦暗不明,掀眸打量她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货物。

姜蓁说:“盛先生。”

她对盛西周的记忆停留在掐着她的脖子那天,阴暗的小巷,她被几个看上去就不是善茬的少年堵在墙角里,出不来进不去。

她害怕那些人的眼神。

就像饿了许多的狼,盯上了一块可以随意宰割的肉。

盛西周站在人群中间,深夜里好像只看得见他手里的打火机发出的火光,摇摇晃晃,他的轮廓也被这夜色衬得阴冷几分,他玩够了打火机。

不慌不忙走到她面前,把摔在地上的她提了起来。

少年手腕细瘦,青筋明显,他掐着她的脖子,漫不经心吐出两个字:“姜蓁?”

彼时姜蓁从来没和盛西周说过话,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

盛西周等到她快窒息死掉之前,随手像丢垃圾把她丢在地上,居高临下望着满眼通红的她,“以后再和岁宁抢。”

模样漂亮的少年,笑起来明媚的小神仙。

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是那么的残忍,他指了指身后那些人,唇角勾起笑,轻描淡写地告诉她:“我就让他们轮了你。”

姜蓁眼泪簌簌的往下落,哭了也不敢发出声音。

她看着盛西周带着人扬长而去,她蜷缩在地上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抖。

她知道,盛西周是能做出这种事的。

这个人比恶魔还要残忍。

时隔多年,姜蓁听见他的声音,还是很不适。

她勉强提起精气神:“盛先生。”

盛西周随身都会带着保镖,盛家的产业不那么干净,他身边明里暗里都有人保护,盛家的独子,自然金贵。

盛西周意味不明笑了笑,没有多少善意:“好久不见。”

姜蓁嗯了声。

盛西周随即收起了笑意,眼神如当年那个夜里一样的冷漠:“你倒是有本事。”

这句话里,有淡淡的杀意。

姜蓁知道盛西周爱惨了江岁宁,不惜为她做任何事。

可是……

她和盛西周,小时候也是见过的。

虽然不是多么好的关系。

但也算半个邻居。

盛西周的外婆,祖宅在南城。

傅家当初也是在南城,每年暑假盛西周都会回南城。

只不过他小时候很自闭。

不喜欢和人交流。

姜蓁默不作声,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盛西周眼神冷漠看着她,并未阻止。

人倒霉的时候,就会接二连三的碰到倒霉的事情。

前脚才远离了盛西周,后脚就碰上了颜瑶。

颜女士春风得意,如今已经是备受尊敬的贵夫人,她端着酒杯,自己撞了上来,不小心打翻了酒杯,裙子上溅到了些酒渍。

姜蓁正要当做没看见。

颜瑶淡淡一笑:“江小姐,你就这么走了?”

姜蓁不信颜女士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那不然?”

颜瑶莞尔:“你弄脏了我的裙子,总得道个歉吧。”

姜蓁气的笑了,“颜女士自己不长眼,怎么能怪我?”

两人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江岁宁匆匆跑到母亲身边,听见其他人说清楚事情的原委,冷着脸望向姜蓁:“江秘书,你就这点礼貌都没有?”

颜瑶拍了拍女儿的手,“没事,我去换件衣服就好。”

姜蓁站在中间,被人指指点点。

何呈煦走过去,皱着眉:“怎么了?”

颜瑶三言两语就说清楚了事情,随后很大度的笑了笑:“我也不会为难人,既然江小姐不愿意道歉,那就算了。”

姜蓁早就领教过她这招以退为进,这是颜女士一贯的招数。

伸手还不打笑脸人。

她总是会塑造自己是个受害者的身份。

当初在江北山面前是这样,现在又是如此。

何呈煦沉默了半晌,淡淡地开了口:“江秘书,既然做错了,就去道个歉。”



沈夫人已经等不得他的回答,压着满腔怒火,紧接着说:“程医生和我说在医院看见你了,还有阿稚。”

沈律言原本没打算让他母亲知道这件事。

不过既然已经瞒不住,再演下去也于事无补。

“是。”

“妇产科?”

“您什么都清楚何必还来问我?”

沈夫人快要被他气死,偏偏这个儿子从小主意就大得很,谁也不能奈何了他。

沈夫人还不清楚江稚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她已经叫司机开车往医院里赶,“阿稚是不是怀孕了?”

沈律言沉默不语。

沈夫人越想越觉得是,前些天阿稚在家里吃饭,还差点吐了。

她心里挺高兴的,早就盼着这俩人能早些要个孩子。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还要等别人跟我说,我才知道你们今天去了医院。”沈夫人絮絮叨叨:“怀孕了就不要让她再去上班,你好歹也是个总裁,又不是招不到秘书,总是折腾她做什么?”

沈律言没有打扰他母亲的兴致,静静等她说完。

沈夫人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你说说你们俩生的孩子得有多好看,到时候抱到你祖父跟前,他肯定也喜欢。你们早就该要一个了,还非要等到现在。”

“我快到医院了,见面了再和你说。”

初为人父,他肯定还有很多不懂的事情。

沈律言默不作声。

挂了电话之后。

手术室的门被护士从里面推开。

沈律言扫了眼护士的手套,沾了些血,他抿了抿唇,“结束了?”

小护士急匆匆出来,又急匆匆拿了什么东西回去,“还没有。”

*

沈夫人到了医院,直奔五楼。

骤然得知好消息,她今天红光满面,瞧见坐在走廊上的男人,“阿稚呢?”

沈律言缓缓抬头,对他母亲抬了抬下巴,“在里面。”

沈夫人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手术中几个字的灯都还亮着,她的身躯摇摇晃晃,扶着墙面,深深呼吸,还没来得及开口问。

沈律言主动开腔,语气平淡像是只是提起寻常事:“还在手术中。”

沈夫人一巴掌拍到了他身上,忍不住拔高了声音:“你们这是在闹什么?!”

她被气得眼珠子都疼。

沈律言扶着他的母亲坐了下来,男人站姿笔直,绷紧了背部,表面上是一丝不苟的冷酷神色,即便是面对他的母亲,他也懒得说假话,“我们这两年没打算要孩子。”

沈夫人气得呼吸不上来,若不是良好的素养,她都想冲进手术室里,叫医生们停下来。

她抬起头,狠狠瞪了眼她的儿子:“就算没打算要,那意外怀上了怎么就不能留下来?”

沈夫人看见他穿得西装革履,就更来气。

“我们沈家是养不起这个孩子吗?”

沈律言沉着眉眼,“我不想要。”

沈夫人快要被他气晕,脸上精致的妆容都盖不住苍白的脸色,“你不想要又是怎么让她怀上的?自己作孽还要她来受苦,你连这点当担都没有吗?”

沈律言没办法和他母亲解释,他和江稚只不过是各取所需。

“是我的错,我不负责任。”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沈夫人有气无力,“你是不是心里还记着江岁宁?当初你和阿稚结婚,我就觉得你没有收心。”

“和她无关。”沈律言想了想,抿起唇角多说了两句:“我们两个都还不够成熟,没做好养育子女的准备,她也不该被一个孩子困住。母亲,希望您能尊重我们的想法。”

沈夫人早就管不住他,被气得头顶冒烟也拿他没法子。

“我懒得和你说。”

手术室的灯灭了。

医生摘下口罩,推开门走了出来,“休息一会儿,再观察一段时间就能出院了。”

言下之意,手术很顺利。

孩子已经没了。

沈夫人眼睛红了红,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眼睁睁看着就没了。

人人都羡慕她有个好儿子,既不是二世祖,也不是不学无术的废物。年纪轻轻坐稳了家主的位置,北城的豪门,如今真正的掌权人,就属他最年轻。

手腕了得,杀伐果断。

庞大的商业帝国捏在他的掌心。

沈夫人当然也引以自豪,可是她儿子的心肠真的太硬了。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想进去看看阿稚,又不敢进去。

怕她伤心、难过。

沈夫人推了沈律言一把,“还不快进去看看她?”

沈律言面色凝重,嗯了嗯。

沈夫人接着叮嘱:“这种事最伤身体,这段时间你也别去公司了,留在家里好好照顾她。”

意料之外。

沈律言没有回绝。

他脸上一点表情都看不出来,绷着微白的面色,沉默的走进休息室。

病床上的人,背对着他。

身躯纤弱细瘦,脆弱的仿佛能轻轻捏碎。

江稚脸上淌满了眼泪,她其实没有最初那么难过。

她是平静的接受了沈律言做出的决定。

可是真正到了这种时候,那种失去血亲的痛感还是深深拉扯着她。

她无法控制泪腺,只能任由眼泪打湿面颊。

沈律言走到床边,声音有些嘶哑:“还好吗?”

江稚吸了吸鼻子,仓促用手抹了抹泪,带着点鼻音:“还好。”

除此之外,沈律言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说的再多,也无法弥补她身体上所遭受的伤害。

“我给你倒杯水。”

“谢谢。”

江稚缓缓从床上坐起来,刚做完手术,脸色几乎惨白,她伸出冰冰凉的手,慢慢接过他递来的水杯,轻轻抿了两口。

沈律言望着她有点泛红的眼睛,“很难受吗?”

江稚不想示弱,无异于自取其辱,“有麻醉,没什么感觉。”

她握着水杯,装得若无其事:“医生也很好,还挺快的。”

沈家名下的医院,自然不会差。

专业的医生和护理人员。

用的药,也是最好的。

不过江稚现在真的不是很想看见他,默默垂着脸,轻声道:“我有点饿了,你能去给我买点吃的吗?”

沈律言的视线停留在她的侧脸,时间过去良久:“好。”

他走出休息室,站在门外,并未走远。

随后叫助理准备好营养餐,送到医院里来。

听见门轻轻关上的声音。

江稚再也忍不住,痛哭失声了起来。

隔着一道门。

沈律言听着她痛不欲生的哭声,心脏仿佛也被人攥在了一起。


眼泪不是没有用。

只不过是——

江稚的眼泪对沈律言没有用。

江稚以为自己已经心若磐石,刀枪不入。

但她的心脏还是有点疼的。

不是很重的刺痛。

而是那种密密麻麻像有一排针缓慢压过的、细密的疼痛。

后劲极大。

疼得她有点站不住脚。

江稚深深吐息,用深呼吸来调整好波动极大的情绪。

她悄声无息关好总裁办公室的门。

回到秘书的办公室。

她将要签字的文件放在桌上,叫来新入职的实习小助理,“你去给沈总送下文件吧,明天要用。”

小助理特别怕沈总。

平时开会就像个鹌鹑躲在后面,偶尔才敢睁开条缝隙偷看沈总。

用同事们的话说,沈总的气场就是很吓人。

不怒自威,笑里藏刀,一个眼神都很高贵。

“姐姐,我真的害怕。”小助理平时就干干杂活,进公司以来,连总裁办公室都没进去过。

她最佩服的人就是江稚,好像无所不能,什么都能干。

不仅能处理好公司的事情,还能妥善解决沈总私生活上的麻烦。

江稚无奈,“程安呢?”

小助理如释重负,连忙回答:“安安姐一会儿就回来了,还有五分钟。”

江稚嗯了声,“等她回来让她去送吧。”

“OK。”

中午,沈律言和江岁宁好想出去吃饭了。

等到下午两三点也没见沈律言回办公室。

其他人终于不用提心吊胆,忙完工作也敢摸摸鱼。

江稚下午都没什么事情做。坐在工位上无聊的发着呆,趁着办公室里没什么人,打开电脑浏览器搜索了些孕期应该注意的事项。

底下跳出一箩筐的建议。

江稚认认真真用手机备忘录记了下来,密密麻麻写了一大堆。

她忽然之间又泄了气。

她也没打算留下这个孩子,注意这么多有用吗?

江稚的内心好像有两个小人在撕扯。

一个说有用,一个说没用。

最终是说有用的那个小人占据了上风。

为自己的身体着想又没有什么错。

江稚以为自己能混到下班,难得清闲,她又刚好困了,早点下班,也能早点回家补觉。

怀了孕后,就变得嗜睡。

江稚关掉电脑,望着办公室外的天空发了会儿呆。

手机忽然震了两下,沈律言破天荒主动给她发了一次消息。

信息很简单。

只有一个地址。

是市中心的一家知名会所。

好像是顾家的产业。

江稚无法避免想到了顾庭宣,说句实话沈律言这位发小好友长得确实也人模狗样。

但他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沈律言那天晚上冷不丁杀到酒店里来,猝不及防。

顾庭宣其实也不喜欢她,好像将折腾她当成了乐趣。

他轻贱她,说着欣赏,却看不见尊重。

江稚回了个电话给他:“沈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沈律言那边有点吵,他好像换了个地方,喧嚣的声音逐渐远去,他说:“晚上八点,过来一趟。”

江稚不想去,又没资格拒绝他。

拿人手短,这个道理是不错的。

江稚抿了抿唇,问道:“是要去应酬吗?”

沈律言否认的很快:“不是。”

他声音平淡:“今晚他们要给江岁宁接风洗尘,你也来吧。”

可能是怕她会拘谨,会不舒服。

沈律言还很贴心的补充了句:“都是你见过的人。”

江稚和沈律言这段婚姻,知道的人虽然寥寥无几。

但是他身边那些朋友,还是很清楚的。

一帮二世祖里。

只有沈律言的婚姻是自己做主的。

其他人,基本上都是同门当户对的豪门千金联姻。

江稚沉默半晌,“我能不去吗?”

沈律言那边也静了下来:“理由。”

江稚给不出理由,前几次已经用身体不舒服拒绝过不少事情。

沈律言让她去检查,还给她放了假。

这次她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借口。

迟疑了很久,江稚有点小心翼翼的问:“要喝酒吗?”

“你想喝酒喝,不想喝就不喝。”

江稚轻声嗯了一下,“好的。”

沈律言说:“穿得漂亮点。”

怕她忘记,最后又说:“记住不要叫我沈总。”

江稚捏紧手机,“那我…应该叫什么?”

沈律言想了想:“你可以叫我老公。”


盛西周的话充斥着羞辱,寥寥数语,轻蔑十足。

沈律言淡淡看着他,“你怎么关心起我的事情了?”

盛西周平时就不太打听别人的事情,没什么兴趣,尤其是他这些年接手了家族事业,忙于处理那些不干净的事务,也没空管。

盛西周面色冷淡,一双深色的瞳孔深不可测,“好奇。”

沈律言似笑非笑:“你还好奇除了岁宁之外的人吗?”

盛西周喜欢江岁宁又不是秘密,早在多年之前,就被人看了出来。彼时沈律言也还是年少轻狂的桀骜少年,若说半点都不在乎这事,也不可能。

只不过当时他正年少。

有些不驯。

放言让盛西周去追。

谁追得到才是真本事。

沈律言隐约听盛西周提起过三言两语,他小时候和江岁宁算是青梅竹马,一个巷子里长大的邻居。

长时间的治疗让盛西周对那段记忆已经变得模糊,只是感觉应该不会变。

盛西周盯着沈律言搂着腰的女人,一丁点表情都没有,他的声音听起来也没什么情绪,冷声开了腔:“同学一场,当然会有几分好奇。”

沈律言有几分惊诧,似乎是完全没想到江稚和盛西周曾经是同学。

这样说起来,他和她也曾经在同一所学校过。

沈律言对此毫无印象,默了两秒:“初中?高中?还是大学?”

盛西周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唇角缓缓勾起了笑,他长得偏秀气的精致,轮廓就似被鬼斧神工雕刻般的漂亮,笑起来柔和了眉眼的戾气,更是叫人神魂颠倒。

他啧了声,“你自己问问江稚。”

到了嘴边的这个婊.子,被他吞了回去。

盛西周没有同情心,也没有同理心。

他不觉得自己说的话很恶毒,反而认为自己说的都是实话。

花了钱就什么都能做的不是婊.子是什么?

盛西周还有很严重的洁癖,他见过江稚游刃有余出席声色犬马的场所,长袖善舞,对谁都能笑得很甜。

明明读书的时候给沈律言写了封至少看起来很单纯、很诚挚的情书。

那怎么还能对别人笑得那么开心?

江稚心里一紧,盛西周盯着她看的眼神就像毒蛇那么粘稠冰冷。

她高中不知道被盛西周暗地里欺负了多少次,无数个哑巴亏,都被她忍了下来。

江稚镇定道:“是高中同学,一个学期。”

沈律言以前从来没听江稚提起过,他对她的过往也没那么好奇,当初除了对她体检报告之外的任何信息都不感兴趣。

“你也是南商中学的?”

“嗯。”

“看来你当时家境还不错。”

南商是贵族学校。

一年学费几十万,不是普通人家能负担得起的。

但是沈律言从认识江稚以来,她就十分的缺钱。

医院里高额的开支把她压得喘不过气。

沈律言隔几天就能收到医院里的账单。

江稚扯了扯嘴角,勉强道:“这两年家道中落了。”

江北山当时让她上那么贵的学校,只是想利用她最后剩下来的那点价值,让她再学校里找个有权有钱的男人,好为江家的产业铺路。

他不在乎出卖了女儿的幸福。

江稚之所以现在都没告诉江北山,她和沈律言隐婚了的这件事,就是知道江北山会不断从她身上压榨。

盛家就像个吃人的深渊。

盛西周能在短时间内坐稳位置,并且以杀伐决断的态势清理门户,就注定了他不是个多简单、多善良的人。

他像是找到了江稚的软肋,“当时江同学真的让我印象深刻。”

江稚知道盛西周指的是什么事情,那封情书。

少女的青春期,留下来的证据。

不应该见光的证据。

她不能让沈律言知道她曾经那么喜欢过他。

不然,她就完了。

沈律言不会要一个对他有私人感情的合作者。

掺杂了感情。

做什么都不纯粹。

情感会让人变得愚钝,这是沈律言的原话。

江稚不知道盛西周这算不算是在警告她,她有点厌烦,至今也还不理解盛西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冷酷无情,铁血手段。

当初在南城,他每天都在家门口等她放学,掌心里攥着一把糖,什么都不说,全都塞给了她。

就算是因为治疗心理疾病的药物,或者手段。

让人缺失了一段记忆。

可是潜意识里的感情也会有变化吗?

“是吗?我忘记了。”

“我不介意提醒你。”

“不用了。”江稚生硬移开话题:“盛先生不是要找江岁宁吗?”

盛西周也知道自己不太正常,是个极端的疯子,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厌恶眼前这个人,看见这张脸脑袋都会狠狠痛一下,以至于看见她的次数越多就越讨厌。

“不急。”盛西周不慌不忙:“先聊聊天。”

沈律言极少看见盛西周和不熟的人说这么多话,他有点奇怪,挑了下眉梢:“你们高中很熟吗?”

江稚摇头:“不熟。”

沈律言对江稚毫无印象,他以前明明也常去盛西周所在的班级,但好像就是从来没听说过她的名字,看见过这张脸。

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端详许久:“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江稚回忆起那时候,沈律言的眼睛里哪里还会有别人呢?他那么爱江岁宁。

少年最天真赤忱的爱意。

像一把熊熊烈火。

燃烧了整个甜蜜的盛夏。

耀眼的光,全都给了江岁宁。

江稚说:“可能因为我那个时候不好看吧。”

她放学后还要去各个便利店里兼职,忙着赚钱,养活自己,想尽办法攒给母亲交的医药费。

她只能在学校里,上下课的间隙,透过窗户偷偷的看经过窗边的少年。

把爱藏在心里,谁也不能说。

沈律言不置可否,“你现在很漂亮。”

盛西周对这两人的打情骂俏不感兴趣,他冷不丁冒出一句:“沈律言,你不知道吗?江稚那个时候可是夜色的销冠,你留她在身边当个小秘书,真的屈才了。”

夜色是北城最大的声色场所。

也是沈家名下的产业。


江稚捏着手里的验孕棒,她盯着上面显示的两条杠看了好一会儿。

她坐在洗手间的隔间里,开始认真思索是哪一次中的招。

应该是上个月。

那段时间江稚跟着沈律言去北城出差,酒店套房里的避.孕.套已经被用光了。

刚泡完温泉,她的脑袋也晕晕乎乎。

直到被沈律言摁在床上的时候,还有些不清醒。

一夜浓情,第二天若无其事。

清早她睁开眼睛时,沈律言已经穿好了西服,在打领带。

临走前,他倒是有提醒过她:“记得去买避孕药。”

也不是江稚的记性不好。

而是她那几天确实太忙。

跟着沈律言做事,并不轻松。

他对待工作严格的近乎苛刻,从不会和她讲情分。

等江稚忙完工作想起来要去买避孕药吃,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来不及了。

后来她又侥幸的想,不会那么容易就怀孕。

江稚回过神来,面无表情将验孕棒扔进了垃圾桶里。

她镇定自若走出隔间,去洗手台用冷水拍了拍脸,好让自己的脑子更清醒些。

洗完脸,江稚抬起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有些茫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江稚刚回到办公室,新来的助理火急火燎抓着她,“江秘书,又有人来闹了。”

江稚嗯了声,早已习惯:“谁?”

助理指着被挡在门外,依然趾高气扬的女人,“还是那位宋小姐。”

传言是沈总前段时间交的女朋友。

保质期还没超过两个月,就被分了手。

宋小姐大概是不甘心,被甩了之后来公司闹了两回,都没见到沈总的面就被请了出去。

江稚揉了揉太阳穴,以前处理沈律言身边的桃花,她得心应手。

今天有种说不上来的烦躁。

她说:“我来处理。”

江稚踩着高跟鞋走到宋小姐的面前,她看着宋小姐的眼神是有些可怜的,也许这几分同情也是给她自己的。

爱上沈律言的下场都不太好。

图他的钱倒是能得偿所愿。

要他的真心,简直是痴人说梦。

沈律言对每任跟过他的女人都很大方,出手阔绰,并不小气。分手的时候也不会有任何亏待。

这次善后,依然是江稚亲自办的。

送了一套市中心的大平层公寓,还有价值不菲的珠宝和很可观的现金。

“宋小姐,沈总不在公司,你如果想找他,不妨直接联系他本人。”

宋云澜就是联系不上才跑来公司,谁舍得放弃沈律言这样的天之骄子呢?

年纪轻轻就是总裁,还是总集团的实际控制人。有前途,又长得帅,和他白睡也值得。

宋云澜只想牢牢抓住他,她也是真的爱上了他,当初以为自己是最特别的那个人,谁知道沈总对她也是那么无情。

“我就在这里等他。”

“你应该了解沈总的性格,他喜欢听话的,将他惹得不痛快,对你并没有好处。”江稚耐着性子:“而且恕我直言,分手的补偿已经很可观,天底下男人那么多,你又何必为了沈总闹得如此难看。”

宋云澜也怕惹恼沈律言,这个男人看着脾气好,温柔绅士,但是骨子里还是很冷漠的人。的确,让他生气确实划不来。

她咬了咬唇,“那我自己找他好了!”

江稚松了口气,让助理把人送到楼下。

秘书办的人议论纷纷。

程安忍不住在江稚身边吐槽,“我们沈总的桃花还是旺啊,也不知道将来什么样的女人能收服他。”

江稚也不知道。

程安又说:“不过就算成为总裁夫人也够心塞了,每天都要解决这么多扑上来的女人。”

这点江稚倒是很认同,当沈律言的妻子确实很心塞。

江稚和沈律言结婚也有大半年了。

很狗血的一次意外。

两人滚了床单。

运气也不太好。

沈律言的母亲恰好看见,她穿着他的衬衫从他的卧室里出来,误认为她是沈律言的女朋友。

沈律言的母亲一直在为儿子的婚事着急,当天就请江稚去沈家做客吃饭。

正好沈律言也受够了母亲的催婚,和千方百计安排的相亲。干脆就和她提出了结婚,没有任何感情前提下的契约婚姻。

她需要钱。

他的婚姻需要一个摆设。

两人就这样结了婚。

沈律言每个月会额外支付她一定的酬劳,还有她母亲在医院里的高额医药费。

而她只需要在沈律言的母亲面前,扮演好一个妻子,以及永远不要爱上他。

沈律言心里有人。

江稚早就知道这件事,只不过她不太愿意去想,心脏总是会像被针扎过密密麻麻的疼。

她见证过沈律言最骄傲的年少时代、最恣意张扬的情感,全部都给了那个女孩。

“江秘书,沈总让你送杯咖啡到办公室。”

“好的。”

江稚去茶水间煮了杯黑咖啡,敲了门,端进他的办公室。

男人穿着黑色衬衫,袖口微卷,脸上没什么表情,抬头看了她一眼。

江稚放下咖啡,我怀孕了几个字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沈律言抬了下眉,黑漆漆的眼睛定定望着她:“还有事?”

江稚把话咽了回去,“没有。”

她接着说:“我先出去了。”

沈律言淡淡嗯了声,没有接着多问。

晚上回了家。

江稚洗完澡在床上躺了很久都没有睡着,后半夜,沈律言进了卧室,身上带了点寂寥的烟味,淡淡的,不是很浓。

男人慢条斯理解开衬衫,去浴室里冲了个澡。头发擦的半干,从浴室出来,顺势捞住了她的腰肢,修长漂亮的拇指压在她的后背,指尖暧昧往上钻。

他低头去亲她。

她逃不开男人浓烈的气息。

江稚忽然间用力推开了他,面色潮红,气喘吁吁:“沈先生,我今晚不想做。”

沈律言慢慢敛起嘴角的弧度,若有所思看着她,“你生气了?”

江稚摇头:“没有,我身体不舒服。”

她也看不出来沈律言信没信。

但是她确定,沈律言今晚不会再碰她。

沈律言从来不屑于强迫任何人。

他喜欢你情我愿的交易。

沈律言盯着她看了会儿,漫不经心:“因为宋云澜?”

江稚没说话,可能怀孕后脾气真的会变差,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说,演戏都没耐心演。

沈律言没打算和她解释,他和宋云澜,没什么关系。

他心里有点不痛快,表面倒是看不出来,他抿唇,“你早点睡。”

江稚捏紧被子,叫住了打算离开的他:“我昨晚做梦我怀孕了,你说我如果真的怀孕了怎么办?”

沈律言停下来,转身看向她,眼神淡漠:“你不会忘记我们的结婚协议了吧?”

他说话的语气也很淡:“你放心,我们不会有孩子。”

江稚点点头,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我明白的。”

她明白。

对沈律言来说。

万事都好商量,也什么都可以谈。

就是不要和他谈感情。


江稚避开了这个话题。

于安安也没有继续追问,接着说起沈律言的坏话:“男人是不是爱归爱,睡归睡?”

江稚也不太清楚,但就从沈律言来说。

他好像确实,满足生理需求后轻而易举就能抽身之外。

江稚乐观地想:“没关系,我也没亏本。”

于安安心疼她:“你身体还好吗?”

江稚不想让她担心:“还行,就是有点累,躺着歇两天就好了。”

于安安又在电话里把江岁宁和沈律言骂了个遍,说到口干舌燥,最后得出一个结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冷心冷肺的男人更要不得。”

江稚很赞同这句话:“你说的没错。”

于安安想到江稚还要继续在沈律言身边工作,就替她感到憋屈:“你还要继续留在他身边吗?”

江稚沉默几秒,她说:“我没有办法。”

母亲每个月的医药费。

是沈律言支付的账单。

于安安也知道她的难处,就是觉得这样太遭罪了。

爱上沈律言那样的男人,不奇怪。

但是不值得。

“我明天来看你。”

“好。”

*

沈律言临时去了趟公司,到家之后看见端着晚饭下楼的佣人。

冷瞳淡淡扫过几乎没怎么动过的晚餐,皱起眉头,抿起唇角语气万分冷淡:“她吃了多少?”

佣人一向怕这位沉默寡言的男主人,越是不显山露水的人,越可怕。

她也不敢撒谎:“江小姐就喝了半碗鸡汤?”

沈律言随手将西服外套搭在沙发上,冷眼看了过去,“你们就这样任由她糟践自己的身体?”

佣人似乎听出了男人话里的怒气,有些战战兢兢,急忙解释道:“是江小姐让我们端出来的,她说她吃不下。”

沈律言掀起嘴角冷笑了声,压迫感十足:“她说什么你们都听,她叫你们去死你们去不去?”

客厅里鸦雀无声。

几个人面面相觑,屏息凝神,不敢再顶嘴。

沈律言冷着脸吩咐:“重新做一份晚餐送上去。”

“好的,先生。”

*

江稚才挂了电话,沈律言就进了主卧。

他的脸色不大好,不知道谁又招惹了他。

江稚没问他为什么不高兴,她缩进被窝里,被子压过下巴,声音闷闷的,“我想休息,您能出去吗?”

回应她的只有两个生硬的字:“不能。”

江稚今晚不愿和他独处一室,过了会儿,她说:“那好,我去客房睡。”

她刚坐起来,就被狠狠的压制了回去。

男人用力扣住她的手腕抵在枕边,他俯身压了下来,气息温热,“为什么不好好吃饭?”

江稚和他隔得太近,微微仰起脸就能碰到他的唇,她被他的气息撩得心神不宁,冷冷扭过了脸:“没什么胃口。”

沈律言没和她客气,眼神冰冷盯着她,“把头转过来,看着我。”

江稚不听。

沈律言强硬掰过她的下巴,“自己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有意思吗?”

江稚是真的胃口不好,并不是矫情。

她只喝得下那点汤了。

沈律言望着她苍白的脸色,强行压下那点怜悯之心,他这会儿确实怒火中烧,“你觉得你这样我会心疼你?”

江稚被他逼红了眼睛,她说:“我从不敢奢求沈先生的同情。”

沈律言望着她逐渐发红的眼睛,竟是沉默了下来。

他松开了她的手腕,短短的几秒钟,女人腕间的皮肤就被他掐出了红痕,交错印在雪白的瓷肌,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刚重新准备好晚餐的佣人,心情忐忑敲响了主卧的门。

沈律言缓缓直起身躯,漫不经心整理好衬衫,语气淡漠:“进来。”

佣人一声不敢吭,默默端来晚饭,就赶紧退了出去。

江稚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我说了我不想吃。”

沈律言挑眉,问道::“是要我喂你吗?”

江稚只当自己没听见,她闭上了嘴巴,不肯说话。

沈律言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将饭菜端到她面前:“我母亲让我照顾好你,回头看见你瘦了,她怕是要找我算账。”

江稚愣了下,“伯母知道这件事了吗?”

沈律言满不在乎:“嗯,她知道。”

江稚觉得这个世上如果还有人为这个孩子伤心难过,可能就只剩下沈夫人了。

沈律言的母亲,似乎是真的很喜欢小孩。

“沈律言,我不是在矫情,我不想吃。”

“可以。”他痛快的放下了手里的碗,喜怒不形于色,“我去让家庭医生来给你打营养针。”

江稚身体轻颤,“好吧,我吃。”

沈律言破天荒给她喂了一次饭,江稚很不习惯,吃的时候心不在焉。

她的脸色太苍白了,整个人就像一张趋近透明的白纸。

沈律言感觉她好像随时就会飘走,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吃了小半碗饭,江稚实在咽不下去。

沈律言哄着她又喝了碗鸽子汤。

江稚忍着反胃咽进肚子里,过了没多久,她忽然推开面前的男人,撑着还很虚弱的身体跌跌撞撞跑到洗手间里,整个人几乎趴在马桶上,开始呕吐。

沈律言一言不发跟了过去,女人跪坐在地,吐的昏天黑地。

长发挡住了她的侧脸,神色不明。

她身上的吊带裙,裙摆凌乱堆在大腿,一双笔直的长腿,又细又白。

江稚吐得实在难受,本来脸上就没剩多少血色,如此一来更加难看。

等她吐完,沈律言给她递了杯水。

江稚接过水,用来漱口,她连从地上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沈律言感觉就像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心里的刺痛逐渐尖锐,浴室里的灯落在男人冰冷俊俏的脸庞,映着他隐忍的神色。

他伸手,边挤出几个字:“我扶你起来。”

江稚轻轻握住他的拇指,借着他的力气站了起来,她咽下喉咙里的痒意,“我真的没有骗你。”

默了三秒,江稚轻轻动了唇角,轻描淡写吐出几个字来:“还满意吗?沈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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