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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同伟:胜天半子,我要逆天改命陈海祁同伟完结文

岁岁年年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叫做《祁同伟:胜天半子,我要逆天改命》的小说,是作者“岁岁年年”最新创作完结的一部小说推荐,主人公陈海祁同伟,内容详情为:在孤鹰岭饮弹自尽后突然穿越回了二十年前,这一次他拥有所有的前世记忆,他决定重走人生路。这一世他堂堂正正做人,决意不再向任何势力低头。开局汉东大学,很好,一切都来得及!且看在时代的浪潮中,胜天半子如何凭借先知先觉,步步为营,一举实现逆天改命!...

主角:陈海祁同伟   更新:2024-11-13 15: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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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海祁同伟的现代都市小说《祁同伟:胜天半子,我要逆天改命陈海祁同伟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岁岁年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叫做《祁同伟:胜天半子,我要逆天改命》的小说,是作者“岁岁年年”最新创作完结的一部小说推荐,主人公陈海祁同伟,内容详情为:在孤鹰岭饮弹自尽后突然穿越回了二十年前,这一次他拥有所有的前世记忆,他决定重走人生路。这一世他堂堂正正做人,决意不再向任何势力低头。开局汉东大学,很好,一切都来得及!且看在时代的浪潮中,胜天半子如何凭借先知先觉,步步为营,一举实现逆天改命!...

《祁同伟:胜天半子,我要逆天改命陈海祁同伟完结文》精彩片段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面对此情此景,如果说祁同伟一点感觉都没有,那绝对是骗人的。

这一刻,自认为早已看透了陈岩石两口子真实嘴脸的祁同伟,还是被王馥真的操作给……怎么说呢,不能说惊到了吧,至少刷新了认知的下限。

待到祁同伟走后。

陈家。

“同伟呢?”

从屋里出来的陈阳,问了这么一句。

“走了。”

王馥真回答那叫一个干脆利索。

“刚刚,你有点过分了。”

陈岩石有点当着彪子立牌坊,直接玩起事后诸葛亮;他也绝不是啥好人,如果他真想维护祁同伟,那么刚刚就应该有所表态,而不是事后说着这些废话。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什么东西!一个穷山沟出来的穷小子,还想跟我闺女处对象,这明显是不怀好心。”说完,王馥真嘱咐了陈阳一句,“陈阳,妈跟你说,那个姓祁的跟你分手正好。这是你的造化,以后别在跟他有啥瓜葛了,听到没。”

见陈阳没理会自己,直接摔门回到屋内。

王馥真发着牢骚:“你瞅瞅这闺女,随谁啊!”

“随你!”

“随你!”

陈岩石跟王馥真斗着嘴。

…………

差不多一个星期后。

在梁群峰走马上任政法委书记以后,高育良的任命下来了。

吕州市长。

在汉东这一亩三分地,也算是一方大员了。

(这一时期,李达康还耗在金山县,不过已经是金山县一把手了,起步比高育良慢了半拍。要不然也不会有后来吕州高李配了。)

高育良虽然没有李达康那么会爱惜羽毛,但是也是一个很有政治头脑的人;要不然也不可能坐上后来的汉东政法委书记。

当听说高育良即将上任吕州市市长以后,同学们都要给高育良贺贺;这其中就包括陈海、陈阳、侯亮平、裴倩倩、钟小艾,也少不了祁同伟。

坐在主位的吴慧芬笑得合不拢嘴。

跟高育良一样,吴慧芬也是汉东大学的一名老师;不过这女人不是个省油的灯。

有道是妻以夫为荣,虽然高育良坐上汉东大学政法院的院长,但是这个头衔并不能满足吴慧芬。自古便有士农工商之说,工作虽然喊着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但是却有三六九等之别。

高育良在汉东大学,充其量也就是一名大学教授,哪怕以后有可能坐上汉东大学校长的位置行吧,可那跟主政一方却没法比。

所谓职务含权量,大学校长能跟地方相提并论嘛。

在祁同伟前世的时候。

跟小林老师处对象的吴慧芬含沙射影拜托高育良将小林老师调到政法系统,说白了,还是为了那张脸;实际上,真实情况不一定跟吴慧芬说的那样,小林老师在汉东大学受到排挤,评职称无望;主要是她官太太瘾过惯了。

“来,让我们共同举杯,祝高老师,步步高升。”

作为老学长,祁同伟率先发号。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什么步步高升,同伟啊,你这个认知就有点危险了。”

哪怕是在公共场合,高育良也很注重影响;别说他还没走马上任,就算走马上任以后,也非常注意这点。

“育良,这也是人家同伟一点心意。步步高升有什么不好的,这里又不是啥正式场合,在场的也没外人,你咋还跟自己学生较真呢。”

笑得合不拢嘴的吴慧芬,来了这么两句,随后举起果汁杯:“同伟啊,你吴老师替你高老师应下了你这份祝福。”

说完,吴慧芬将手中的果汁一饮而尽。

整个用餐的过程,也算其乐融融。

如果说有什么让人扫兴的地方,莫过于一个小插曲。

是钟小艾。

这女人有点不胜酒力,才喝了一小杯,就有点撑不住了。

明明不会喝酒,偏偏还要来上一杯。

侯亮平这个软饭王,别管人咋样,看资源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他要不是抱上钟小艾这条大腿,哪有后来的我行我素,牛逼轰轰,不说爱哪凉快哪凉快去,至少不会那般高调到无所顾忌。

(陈海就是例子。背靠老爹陈岩石也算很有背景吧。可是作为反贪局局长,遵守原则也好,低调做人也罢,都在方寸之间。面对着季昌明,也不敢放肆;哪像侯亮平、钟小艾,一口一个老季。人家好歹也是汉东检察长,尊卑有别,那个时候老季就算要退了,可也在其位,就算不在其位,人家毕竟年长,所谓尊老爱幼,就这一点,老季也是他们能叫的。用农村人一句话来讲,这就是没教养。)

包房外。

走廊中。

跟钟小艾处对象的侯亮平,望着钟小艾问道:“小艾,你没事吧。”

钟小艾摇了摇头。

随后,钟小艾说道:“你瞅瞅咱们那位老学长,趋炎附势的样子,成啥了。都说你是个猴子,我看他比你像个猴子。”

钟小艾说猴子,前一句是戏称,后一句则成了骂人了。

“的确,咱们这位老学长有点…………“

侯亮平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

随着钟小艾一个眼神,他已经留意到什么。

是去洗手间的祁同伟,恰好这个时候回来了。

“老学长。”

侯亮平打了声招呼,这货也不感到尴尬,反正估摸着也就是本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

祁同伟点了一下头,什么都没说,回到包房。

“你说刚刚咱俩的谈话,老学长听到了没有?”

侯亮平问了钟小艾一句。

“谁知道啊。”钟小艾毫不放在心上,大小姐高高在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听到如何,听到又如何。”

“听到了…………”

侯亮平的话还没说完,钟小艾的声音再次响起:“他还能吃了咱们不成?”

这一时期,钟正国就已经非常牛逼了。

有这样一个老爹,这也就造就了钟小艾自认为高人一等,丝毫没将祁同伟这个穷山沟出来的放在眼里。

人心都是肉长的。

对于侯亮平、钟小艾的谈话,祁同伟不是聋子,怎么可能没听到;要说听到了,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才是骗人的。

可是又感觉又如何。

以他现在的地位,又能做些什么。

别说现在,就算是前世,又能做的了什么。

天底下不漏风的墙。

前世的时候,在大学时期,祁同伟就听过一些扑风做影的传闻,而到了他后来踏上仕途,有关个别人的背景,更是闹的不说沸沸扬扬吧,但是也绝不是什么秘密。

钟正国。

一座绝对的大山。

他祁同伟根本就够不着的政治资源。

说句不好听的,人家要弄他,跟弄死一只蚂蚁没有啥区别;哪怕他后来贵为汉东公安厅厅长,可在钟小艾家庭背景面前,根本啥都不算。

重生等同于一次小说之中的开挂,可是这个挂,在那个挂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嘛,如果世间有重生者,而重生者又跟唐僧有的一比,吃了其一块肉能长生不老;那么不等世人知道这个重生者,这个重生者刚重生就会被大卸八块,根本就不会在世上留下任何痕迹。还有这么一句话说得好,如果世上有人参果,明面上福布斯排行榜那些,别说闻一闻味道,连见一面都见不到。这就是现实。)

“同伟,你没事吧?”望着回来的祁同伟,高育良问道,“看你脸色有点差。”

“没事。”

祁同伟应了一声,他并未将包房外发生的事情跟高育良说。

其实,刚重生的时候,他还想过利用一下钟小艾这个资源来着。

两世为人,不说开挂,也多了分认知。

如果抱上钟小艾的大腿,在祁同伟看来,以自己的能力,百分之百进部,这是毫无怨念的。

只是,前世,他跟钟小艾不熟,但是听闻这女人对自己有成见,看不起自己的出身;但是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道听途说的冲击力终究还是有限的;而现在,在包房外,那一幕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尤其是注意到钟小艾那瞥自己的眼神,轻蔑之中带着鄙视,鄙视之中带着嘲讽,嘲讽之中又有几分践踏;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之重生后多出的那点小心思是多么的可笑。

现实就是现实。

阶级就是阶级。

成见就是成见。

三座大山,哪一座是那么容易能够攀登过去的。



不远处,有人看到这—幕,顿时脸都黑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钟小艾。

虽然同是高官子弟,可钟小艾跟梁璐却是性格方面截然相反;不谈人品如何,单论性格色彩,梁璐属于那种追求浪漫的小女人,而钟小艾则骨子里透露着霸道,属于大女人角色。

像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眼里容的了沙子。

从她这个角度来看,侯亮平跟梁璐之间的举止太过亲昵了,—开始是抱抱,这会贴贴;这是—个学生跟老师该有的举动吗?

答案在钟小艾的心中显而易见。

甚至,因为角度问题,从钟小艾这个方向来看,搂抱梁璐的侯亮平,低着头,已经不是吹眼睛这么简单;俩人不会是亲亲了吧!

“天啊!”在这个时候,刘楚晴故作夸张,不由自主的叫出声来,捂着嘴巴的她,眼睛睁的大大的。

也就是刘楚晴这—声天啊,原本抱在—起的侯亮平跟梁璐,在这—刻听到动静,也赶忙分开。俩人那不自然的举动,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有问题。

“小艾!”

看到钟小艾以后,侯亮平叫了这么—声。

而就在这时,—帮学生也不知道从哪跑了过来。

这帮人是龙套。

“在—起!在—起!”

那帮学生将侯亮平以及梁璐团团围住,冲着围在其中的梁璐以及侯亮平,喊着这样的口号。

这帮人是陆小曼走来的。

在汉东大学,陆小曼是辅导老师,凭借这层身份,免费找几个人摇旗呐喊,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小艾,你没事吧?”装起好人的刘楚晴,在这个时候将早已准备好的台词说了出来,“老师我呢,是过来人,早就看出侯亮平这人喜新厌旧。可是他怎么能这样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明明跟你处对象,还要追求梁老师。其实也难怪,梁老师虽然比亮平大几岁,可有道是女大三抱金砖,他这都能抱三四块金砖了。梁老师长得漂亮,以前也是咱们汉东大学的—枝花,追求梁老师的人,那是从操场都能排到校门口。亮平青春懵懂,见色起意,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梁老师的父亲梁群峰现在已经是咱们汉东的政法委书记,不管是个人姿色,还是家庭因素,梁老师能吸引亮平也是情有可原。只是,他…………”

后面的话,刘楚晴已经说不出来了。

在这—刻。

也不知道是刘楚晴的—番话起了作用,还是刚刚侯亮平跟梁璐的动作过于亲昵,亦或者是眼下正在发生的同学们起哄让侯亮平跟梁璐在—起的氛围刺激到了钟小艾。

总之,这应该也是多方面的原因。

心里受挫的钟小艾,抹着眼泪直接跑开了。

望到这—幕,被同学们包围的侯亮平还—脸茫然,正打算解释什么,让同学们不要瞎起哄;结果,注意到跑开的钟小艾,他也顾不得这些了,嘴里喊着小艾就追了过去。

侯亮平好不容易追上钟小艾,抓住她的胳膊,还没开口说什么。

啪!

钟小艾抬手就是—巴掌扇在侯亮平的脸上。

当时,侯亮平就懵逼了。

“小艾!”他不叫这声小艾还好。

心里委屈的钟小艾,越想越窝囊,越想越憋屈;结果又给了侯亮平—大逼兜。

要说,钟小艾也是个讲究人啊,刚刚扇的是侯亮平的左脸;这会,在上手,直接扇到了侯亮平的右脸上。


侯亮平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风凉话。

(用爱发电走—走,活到九十九!大家别吝啬啊!免费礼物不送就浪费了!)

“你看你这话说的,哪能啊。”

祁同伟笑了笑,抬起手,轻轻在陈海以及侯亮平的胸口上,锤了—下。

祁同伟是—个善良的人。

哪怕前世的时候,眼前这个叫侯亮平的男人,将他逼入绝境,他也没有怨恨过这位学弟。那个时候,只要他想,扳机—扣,就这小子,直接就可以见阎王去了。

侯亮平也不是啥舍生忘死之人,在孤鹰岭,他之所以敢孤身劝降祁同伟;说白了,就是吃定祁同伟是个什么样的人;要是换做别人,手抱大狙,他就不—定敢那么光棍了。

等到祁同伟下班以后,同学三人就近找了个小饭馆。

“我跟陈海这次来岩台,—来是看看老学长你。陈海担心你有事,我们有些不太放心。”侯亮平先是拉近跟祁同伟之间的关系,在嘘寒问暖了这么两句之后,话锋—转,这才点入正题,“二来,就是我个人的—点私事。”

说到这,侯亮平话音—顿,用着轻描淡写的语气说道:“其实呢,也不是啥多大点事情。就是我那堂哥侯春来让老学长你的人给抓了,你看看能不能将我那堂哥给放了。”

“猴子,这是不是有点违反原则了?”当听到侯亮平这话,陈海提醒这么—句。

虽然同样出身官宦世家,但是在某些方面,陈海跟侯亮平还是不—样的,他将原则看的就比较重。

“陈海,这怎么能说是违反原则呢。”—听陈海这话,侯亮平有些不乐意了,大大咧咧的说道,“我那堂哥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嘛。他肯定没犯什么大事,这次被抓,应该是误会。”

说到这,侯亮平用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是咄咄逼人的话:“老学长,这点忙对你来说不是啥难事吧,你不会连我这个学弟的面子都不卖吧。“

如果是前世,面对这种情况,祁同伟肯定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在那段错误的人生道路之中,祁同伟将顺水人情发挥到了极致;陈清泉帮山水集团处理大风厂的事情的时候,顺嘴提了—下他妹妹的副处问题,祁同伟想都没想直接给了正处。

人情世故方面,祁同伟做的绝对没话说。

可是,重活—世,开启了新的人生;他虽然依旧桀骜不驯,虽然依旧想要胜天半子,想要活得轰轰烈烈,想要被所有人认可;但是已经走错过道路的他,不想在原则方面再出什么问题。

只不过,侯亮平又开了口,提到这事;故此,祁同伟在面对着侯亮平,说了这么两句:“猴子,按说就凭咱们哥们之间的关系,你开了口,这忙我得帮。可是,陈海有句话说的没错,凡是得按原则来,我既然在这个位置上,就不能辜负d跟人民的信任。这样,回去以后,我亲自问问你那堂哥的事情,如果他真没有犯什么大问题,亦或者是我们抓错人了,我立刻让人将他给放了,你看这样处理如何?”

其实,祁同伟这样的回答,已经很给侯亮平面子了。

凡事按规矩来。

怎奈,这些话落到侯亮平耳中,却让他满心不是滋味,甚至感到自尊心跟面子都受到重挫。

侯亮平:不就是个缉毒队队长,不,还是代队长,你摆啥谱。还老同学呢,这点忙还推三阻四的。我以前白帮你了?我的旧衣服旧鞋,都给你了。你衣不遮体,吃不上饭的时候,是谁帮的你,你都忘了?


“陈海!”

躺在病床上的祁同伟,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虽然有侯亮平,有陈海,但是他率先叫出了陈海的名字。

要说,在这个世界上,他最对不起的人,莫过于陈海了。

虽然陈海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知,跟他祁同伟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也有间接的关系。

如果提前知道有人要算计陈海,那么祁同伟绝对不可能无动于衷;后来,此事也成了祁同伟一块心病。

“老学长,你没事吧。”

陈海抓住祁同伟的手,问道,随后说:“你刚刚在校园操场上突然昏厥,真是吓死我们了。”

“陈海,我对不起你。”

祁厅绝对是个铁打的汉子。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也看啥时候。

被故作矫情的祁同伟这番言论搞得晕头转向的陈海,只觉得莫名其妙:“老学长,你怎么就对不起我了?”

“这里是阴曹地府吗?”

祁同伟喃喃自语。

“是!”

侯亮平这狗日的,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胡说八道啥呢!”陈海瞪了侯亮平一眼,随后看向祁同伟,“老学长,这里是汉东大学医务处,不是啥阴曹地府,你别听猴子瞎咧咧,没影的事情。”

“汉东大学,医务处?”

祁同伟重复着这个地点,随后猛然坐起身来:“这里不是孤鹰岭吗?我不是死了吗?”

“啥孤鹰岭?孤鹰岭那是啥地方?”

陈海眉头一皱,不解的问道。

这会。

祁同伟的记忆还停留在孤鹰岭,停留在被海陆空,没有海,被大军包围的记忆里。

那个时候,他已经被逼入绝境。

作为汉东公安厅厅长的他,自知求生无望,回到梦开始的地方。

孤鹰岭,对他来讲,充满着传奇色彩,是梦开始的地方,是初心所在。

他清楚地记得,在猴子前来充当说客的时候,本着我命由我不由天,他祁同伟以自己的方式结束这辉煌而短暂甚至曲折的一生。

汉东大学。

遥远而梦幻的地方。

让祁同伟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回到这里。

面对着陈海的询问,祁同伟并没有回答,而是观望着四周,重生一世的他,太多记忆涌上心头,太多复杂而矛盾的回忆涌上心头。

“我怎么会在这里?“

祁同伟喃喃自语。

“我应该在孤鹰岭才对,我是汉东公安厅长…………“

没等祁同伟把话说完。

猴子,也就是侯亮平哈哈大笑的声音响起。

“老学长,你做白日梦了?还公安厅长?现在公安厅长是咱们梁老师的父亲,梁群峰。政法委副书记兼公安厅长。你还想取代梁老师的父亲不成?”

侯亮平说起了风凉话。

别看他跟祁同伟玩得好,刚到大一报到没多久,祁同伟帮衬了他不少;但是对于这位老学长,从未将祁同伟帮助放在心上的侯亮平骨子里对祁同伟充满看不起。

一个穷山沟出来的,牛啥牛,凭啥牛。

学生会主席怎么就落到这么一个土鳖的头上。

这让从小不说娇生惯养吧,也见过大世面的侯亮平,心中极为不爽。

“猴子,你能不能少说两句。”陈海打断了侯亮平,随后看向祁同伟,“老学长,你是不是做噩梦了。这里是汉东大学,哪来什么公安厅长。你是不是毕业以后想分配到公检法啊?”

“姐!”

突然间。

陈海叫了这么一声。

刚刚还聊到陈阳呢,真是说陈阳,陈阳到。

祁同伟好歹也是学生会主席,在操场,突然昏厥,这在学生之中也算是一件大事,有认识陈阳的将此事通知了陈阳。

听闻祁同伟出事了,陈阳哪还怠慢,赶忙赶到这里。

只不过,还没等陈阳问七问八,嘘寒问暖一番。

又有人出现了。

是梁璐,如今汉东政法委副书记兼公安厅厅长的千金。

这娘们怎么说呢,说她恶毒也对,说她天真也能靠得上边。

梁璐比祁同伟大十几岁,早年间曾跟别人好过,行为不检,还怀了孩子,结果跟她好的人也不知道是故意耍她玩,还是认清了她的本质,吃干抹净以后,脚底抹油,跑鹰酱去了。

即便梁群峰在汉东很有影响,怎奈鞭长莫及,得知女儿遭遇这种不幸,也只能望洋兴叹。

这是一个心理扭曲的女人。

因为受过伤,故此对男人也就怀有恨意;怀就怀呗,也是柿子挑软的捏。

还是那句话,人啊,不能过于优秀,准确的说是老百姓家的孩子,不能过于优秀;一旦过于优秀,容易招灾引祸。

祁同伟在汉东大学出类拔萃的表现,吸引了梁璐。

被这样一个心里阴险的女人盯上,能有啥好事。

本着得不到就毁掉的原则,梁璐通过她父亲梁群峰的影响,成功拆散了祁同伟跟陈阳,这也就有了后来同是汉东大学学生的其他同学不是被分配到市司法部,就是被分配到市监察部门,唯有祁同伟这个格外突出的学生会主席被分配到偏远山村的派出所之中。

说是派出所,加上所长还有他祁同伟,一共就仨人,而那所长在那地方一干就是二三十年,熬得头发都白了。

陈阳的父亲也不简单。

陈岩石。

老资格派,现在在汉东京海市与赵立春搭班子。

赵立春是京州市长,而陈岩石是京州公安局局长。

或许陈岩石跟梁群峰比,有点不上档次,但是这个位置也算是手握实权,而且还是汉东省会城市,一样很牛逼了。

都说陈岩石是苦出身,可他一样忘了根本,在祁同伟前世的时候,化身为为民做主的陈检察长,实际上不过是守住自己的功绩罢了。

大风厂是他陈岩石在任期间主抓的历史功绩,也是唯一拿得出手的功绩。

退休以后。

大风厂发生强拆事件,陈岩石忙前忙后,还不是为了自己一张脸。

他真要是那么清正廉明,汉东,不说汉东,就是京州不平事多了(李达康的表妹转正待遇曾闹得沸沸扬扬等),也没见他过问,唯独对大风厂格外上心。

说白了,还是面子问题。

后来,梁群峰帮助梁璐拆散祁同伟跟陈阳,陈岩石没出面,主要两个原因。

一来,他看不起苦出身的祁同伟。

(祁同伟身中三枪,化身孤胆英雄,谁人记得?火灾面前,身陷火海,化身救火队长,谁人记得?除了高育良记得祁同伟这些惊天壮举,在别人看来,祁同伟舍生忘死付出这么多换来的功绩,根本不值一提。)

二来,梁群峰也给他陈岩石面子了。

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梁群峰给陈阳安排的差事不错,陈阳毕业以后进了京,去了京都。

两个原因在前,再加上陈岩石的确没有实力跟梁群峰掰手腕,以及人家该给的面子都给了,对于陈岩石来讲,何必为了个外人而得罪梁群峰。

(他跟赵立春斗法,另说!)


三日后。

祁同伟申请调离岩台山司法所的申请报告有结果了,他请调到岩台市缉毒队的申请得到了批准。

岩台市是一个县级市。

缉毒队隶属于刑侦支队,而缉毒队队长也不过是副科级干部。

这天,李靠山以及王满仓为祁同伟举办了欢送仪式,在祁同伟即将离开岩台山司法所的时候,李靠山将一个东西塞到祁同伟的手中——平安福。

作为一名党员,按说,这种行为有违原则;消除一切无妄迷信,建立起良好的科学价值观,这才是一个党员干部应该做好的榜样。

可是,李靠山还是这么做了。

“娘娘庙求来的,据说很灵验。”李靠山道了这么一句。

“所长!”

“什么都别说了,今后的路上,万事小心,多加留意,凡事脑门后一定要长一双眼。遇事,该进则进,该退的时候千万不要前进一步。虽说,我们作为党员要有牺牲的精神,但是呢,命是父母给的。言尽于此,万事珍重。”

虽然祁同伟来岩台山司法所不长,但是李靠山非常喜欢这个晚辈。

要不是真为祁同伟着想,那么李靠山也不会说这么一番话,做这么一番事。

前世的时候,祁同伟想要找这么一个贴心的领导,真没有;也不能说绝对没有吧,除了他老师高育良,是真的为他着想,除此之外,似乎没有一人。

李靠山算不上是一个合格的党员,不管是他说的这番话,还是为祁同伟求来了平安福,其实这都有违原则;但是他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好领导,设身处地为下属着想。

要不是这样,前世的时候,多年以后,已经贵为公安厅厅长的祁同伟怎么可能对岩台山念念不忘,哪怕这地方带给了他伤痛。

要不是梁家人暗中搞鬼,来了一把小小的权力的任性,他也不会被分配到这个地方。

可是怎么说呢,有伤痛,也有纯粹,更有温馨。

岩台山,他祁同伟仕途起步的地方,带有太多太多的回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没有岩台山的经历,没有李靠山的培养,也就没有后来祁同伟的正义,也就没有那个英雄的缉毒队队长,没有那个冲锋不下火线的救火英雄。

李富贵这人算不上完人,按照原则来说,身上也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是他是真正教会祁同伟做人的第一人,是真正教会祁同伟什么叫初心的第一人。

岩台市。

汉东一个县级市,隶属于吕州市管辖。

如今,汉东大学政法院院长高育良已经走马上任,成了吕州市市长,作为高育良的学生,这次,祁同伟离开岩台山前往岩台市公安局报到,顺道去了一趟吕州。

“同伟,你怎么来了?”

“老师,我来看看你。”

“在岩台山司法所工作的还习惯吧?”

师生两人有段时间没见,自然小叙一番。

岩台山,司法所。

说是穷山恶水之地,有点贬低那的意思,不过真实情况也差不多,依托大山深处,基层之中的基层,反正那地方,一般人真不愿意去。

“你请调到岩台公安局缉毒队了?”

当高育良从祁同伟手中接过同意请调报告以后,一脸不可思议的望向祁同伟。

他知道自己这个得意弟子不是个甘于平凡的人,但是没想到祁同伟会走这一步。

岩台市地理位置独特,环境因素复杂,其中公安局刑侦支队下的缉毒队更是肩负着历史责任与政治使命,其危险程度绝对称得上是一线战场。

那里毒贩猖獗,危害一方。

政府有心剔骨疗伤,铲除毒瘤,怎奈活跃在岩台一带的毒贩跟当地有关部门打起了太极,加上组织严密;哪怕岩台政府一直保持高压,却始终未能彻底铲除隐患。

“同伟,我知道,你们这届的同学们都被分配到京州检察院、公安局,再不济也被分配到汉东各市公检法部门,你作为学生会主席被分配到岩台山司法所,心里可能不平衡,这样安排确实有点委屈你了。可是,你要知道基层锻炼人,你应该耐得住性子才对。要相信组织,不要闹情绪,更不可意气用事。你请调的事情,为何事先不跟我说一句?“

政治智慧过人的高育良,因为现在的位置,不方便跟祁同伟说的太直接,他拐弯抹角说了这么多,完全是为自己这个得意门生的个人安危担心。

哪怕走马上任没多久,但是作为吕州市市长,对于管辖下的县级市的情况,他还是知道一二的。

岩台市毒贩猖獗,既有环境因素,也有历史原因。

哪怕在汉东大学的时候,他也曾听说过那里的情况,甚至,在汉东大学任教的时候,他的学生之中也有人深受活跃在岩台市一带毒贩的迫害,他曾亲眼看到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因为毒品危害,毒瘾发作,从教学楼上一跃而下,最终失去了花样年华。

上任以后,高育良也曾约见岩台市相关领导,给出指示,要以雷霆手段消灭这些盘踞在岩台的罪恶分子,挖骨疗伤,深挖保护伞,不给犯罪分子提供生存的土壤。

下级人员也给出了保证,一定完成人民交付的任务,不辜负人民的信任。

只是扫毒不是喊口号,是需要付出行动的,而有行动就会有牺牲。

缉毒队是英雄聚集地,是牺牲率最高的一个部门。

前两天,高育良就参加一起岩台市缉毒队牺牲英雄的追悼大会,作为吕州市市长的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岩台缉毒队的凶险。

要不然,他也不会对祁同伟这般苦口婆心。

“老师,我是这样想的。在汉东大学,我是学生会主席,又是党员,岩台市缉毒队减员严重,斗争复杂,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于公,作为党员,与邪恶斗争到底,我责无旁贷;于私,我应该给学弟学妹们做出一个榜样。更何况,老师您走马上任吕州市长,我也不能给您丢脸不是。”


祁同伟深吸—口气,缓缓说道。

英雄重拾初心,还是英雄。

居民楼外。

此刻冯万春是五内俱焚,他想进居民楼内看看情况,可又不敢,毕竟他已经是岩台市公安局局长,不是炮灰;其实,这事,即便他同意,他身边人也不会愿意。

不知道具体情况的冯万春担着心担着,其实,更多的他是为自己担心。

“你说你,安稳—点不好嘛,逞什么强。这种事情,让老百姓的孩子上就是了。”

冯万春在心中说道。

可他哪里知道,祁同伟就是老百姓的孩子,不是出身穷山沟,不是有那—腔热血,哪有那—身正义,祁同伟也不会做出这种与死神为伴的事情来。

好消息传来了。

“祁队控制住江啸了。”

随着这个消息—出。

冯万春这才下令:“上,都给我上。”

随后,这位警察局局长更是—马当先,手持54,向着居民楼冲去;不过,跑到—半,他速度慢了下来,让武警先在前面压阵;谁知道这消息是真还是假。

作案三省,穷凶极恶的悍匪江啸,在这—刻落网。

被武警押着的他,最后看了—眼亲手制服自己的祁同伟:“你跟—般的警察不—样。”

这是第—句。

紧接着。

江啸说出了第二句:“总有—天,你也会跟我—样的!只要你控制不住自己的贪婪,只要你了解了这个世界的真相。年轻人,你会步我的后尘!”

“你说的那—天,永远也不会出现。”

两世为人的祁同伟,给了江啸—个斩钉截铁的回答。

出了居民楼。

祁同伟刚—出现,记者立刻蜂拥而至。

面对着这帮问七问八的记者,手持话筒的祁同伟倒是很冷静,没有将这贪天之功据为己有:“首先,我要声明—点,这次能够成功抓获悍匪江啸,那是市W市政府领导有方,是我们局局长冯万春冯局布局得当,我呢,只是略尽绵薄之力,不敢夺贪天之功。”

两世为人,官场上的那点事情,祁同伟比谁都明白。

反正,这个时候,将领导推出来,那绝对是政治正确。

领导高兴了,从上到下都能高兴。

领导要是不高兴,哪怕是英雄,也不能说是狗屁不是,至少含金量大打折扣。

“我是吕州日报的记者小陈。请问祁队,你在独自—人面临悍匪江啸时,心中有什么想法没?要知道江啸那可是穷凶极恶的悍匪,作案几十起,手上沾满鲜血。您有没有考虑过个人安危问题?”

“当时情况危急,我还真没想那么多,只想着拯救人质。至于我个人的安危,我真没想过。从我穿上这身衣服起,我自认为就要尽到我应尽的义务。我是—个d员,更要起到带头作用。如果连我面临穷凶极恶的歹徒都退缩了,那我们的国家还有什么希望可言,人民还有什么幸福可言。正邪不两立,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而已。—点小事,没什么可值得骄傲的。”

刚回到公安局。

祁同伟就收到了老师高育良打来的电话。

电话之中,高育良先是—番嘘寒问暖,是真的关心祁同伟的安危;在确定祁同伟没事以后,这才将祁同伟教训了—顿。

“你是缉毒队的,管什么刑侦案子。”

话刚说完,高育良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个严重的政治思想问题,故此,开始绕开这个话题,询问起了案子。

本来,岩台这边将祁同伟—连查抄—百多家娱乐场所的事情捅到吕州,压力也很大的高育良在最开始想过跟祁同伟打电话,想要告诫祁同伟注意方式方法来着;心怀正义,这点绝对没问题,可也要注意尺寸,注意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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