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电梯，凌枫才问出这句话。
柳轻雪不置可否。
凌枫撇了撇嘴，他喃喃自语道：“可怜的家伙脑壳不够硬，是不碰的脑震荡了？”
“……”
因为有‘礼仪’小姐在电梯里，柳轻雪就不理他，但是柔荑反攥了一下他的手，表示了回应。
凌枫这时掏出手机，不知又给谁发了条微信。
等出了电梯，柳轻雪才轻声问，“姓程的真能要到18层的厅？”
“以前或许能，只是或许，从今天开始就……真不能了。”
“呃？”
柳轻雪微噙下唇轻捶他一下，“你刚才给谁发微信。”
“死胖子啊。”
凌枫嘿嘿就笑。
“……”
柳轻雪明白了，这家伙肯定让‘死胖子’把姓程的给拉入了黑名单吧？
“狡诈鬼。”
她轻啐，瞬间流露出无限娇媚，“那一会儿陈婧肯定要联系我，你安排啊。”
“必须是你去……安排嘛，你闺蜜来了，我去露什么脸？”
“滚。”
突然，柳轻雪感觉跟这家伙相处以来好喜欢娇嗔，还就想啐他。
可分明有撒娇的嫌疑。
从‘卫生间事件’开始到现在，也就两三天，自己对他的感觉怎么就一路狂飙了？天呐，难道是我太饥渴了？
一念及此，柳轻雪心里有些羞羞感。
今晚还是在‘临海厅’。
此时，厅中已经有了先到了的几个人，一个个正兴奋着，以他们的身份来讲，枫府国际18层的‘厅’那是一种奢想，因为这不是有钱就能订到厅，没身份根本就没可能。
当然，在坐的陆嫣然和陈莹她们都来过N次，她们私底下还是一对‘冤家’，今儿也被叫到了一起。
二女心照不宣，都是为了小情人的前途，绝对的玻璃姊妹，但别人看不出来，因为她们谈笑甚欢。
还有市纪委一室主任王明光、市府督办副主任郑侗、和心虚无比的马奋山。
凌枫在渚城没人脉关系可言，就这几个凑数。
当他和柳轻雪牵手而入时，在座的都站了起来，陈莹美眸中也闪过一丝异色，但她都三十七了，不可能吃谁的醋去，她跟凌枫的关系是注定的见光死，哪敢曝出丝毫？
柳轻雪也绝不认为凌枫能去啃陈莹这种老菜帮子。
不过，女人们是天生的好演员，三个女人三颗玻璃心，凑在一起亲的跟姊妹似的，你真看不出她们私底下的刀光剑影。
凌枫坐的位置也很巧妙，他让柳轻雪挨着陆嫣然，自己坐在柳轻雪的右首，这边正好是郑侗。
他主动和王明光握了手，“王主任好。”
“凌主任好。”
王明光的黑脸在哪都是一个样儿，谁也改变不了他的刻板严慎。
而且老王不认为能坐在这里跟凌枫这个小副科有什么关系，八成是‘柳大书记’千金柳轻雪的人脉。
社会就这么现实，你身份低，真的没人会看得起你。
马奋山是心虚加感谢的哈着腰忙问‘凌主任好’，凌枫摆摆手让他坐，背锅侠的心还是要往热了捂一捂的，好让他多背两口锅。
桌面上烟酒茶早都上了，三种烟各两包，九五至尊、冬虫夏草、软中华；这是基本规格。
但是凌枫还是摆出了自己的‘大前门’，有点打枫府国际的脸。
不懂他的人会认为他在装。
“我抽惯这个了，味儿冲，你们抽你们的……礼仪，上小小满汉吧，太多也吃不了……”
“好的，凌先生。”
还是中午那个‘礼仪’。
自从中午那事发生，这个礼仪就成了‘临海厅’的专伺，因为她见识了凌先生的底牌，不会再闹出什么笑话来。
礼仪离开没三分钟，刘悍就出现了。
“枫哥儿……”
“呃，你很闲啊？”
凌枫见他过来，笑着起身跟他走到外边的套间，这里算待客厅，也有K歌功能，沙发环绕一圈，玻璃茶几就长达六米几，十分奢豪。
刘悍也从兜掏出了他的‘大前门’，表功似的嘿嘿傻笑。
这叫凌枫摇头失笑，“不至于……”
“味儿比华子冲，也合我的口味儿。”
刘悍飞快瞥了眼里面，俯近轻声道：“从濠城提回那个人，恁残了，晚上姓花的还要做一场，我觉得……是不是去盯一下？”
“……”
凌枫剑眉蹙了下，微微颔首。
“枫哥儿，这回，来真的啊？”刘悍又道，抻着脖子看了眼里面的柳轻雪。
他的眼神告诉凌枫在问什么。
凌枫无声一笑，“你觉得还行吗？”
“行啊，颜值啥的没挑，我都没见过更好的，屁股大最关键，这话可是‘凌总’说的。”
“呵……滚！”
“嘿嘿。”
刘悍就缩着脖子小声笑。
这时凌枫道：“你也过来有半年了吧？”
“呵呵，我就知道瞒不了枫哥儿你，这么说吧，你前脚到，我后脚就到了……还是同一天。”
凌枫搓了把脸，拍了一下刘悍的肩头。
这是跟了自己七年的铁骨猛人，忠心如老狗，更胜过老狗。
“你今年到三十没？差不多也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你要找不上合适的……回头我跟轻雪说说，让她务色一个好的给你？”
“嘿嘿，不急，不急。”
刘悍的脸突然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看到他这个样儿，凌枫以手加额，“我明白了，让你自己找，你TMD四十岁了也还是个光棍……真无语了。”
“嘿嘿嘿！”
“哎……”
正叹气呢，柳轻雪走了出来，还拎着手机。
看她表情就知道，应该是陈婧联系她了吧？
“怎么？程副秘书长的脸不够大？”
“……”
柳轻雪白他一眼，“你不想露脸，我也不想见某人，怎么办？”
不想撒娇，可话一出口，就感觉自己有点撒娇，怎么搞的啊？
“这不有悍哥嘛，你吩咐就好了。”
凌枫又拍了一下刘悍就洒然回里面去坐了。
柳轻雪就跟刘悍说了几句，刘悍领命而去。
她随后给陈婧发去微信‘到里面的专用电梯口等，有人去接你们。’
‘哦了。’
陈婧收了手机朝几个同事和一脸郁闷的市委副秘书长程宏伟招手，“我们去里面专用电梯口，有人来接……”
呃？
这么快？
你倒是早说啊？
程宏伟更闷了，害我在这丢了半天人。
那个卢兵也一脸憋屈，他低声对程宏伟道：“伟哥，枫府国际就这德性，谁的面子也不好使，全市委我看就一二把手可以，柳轻雪不一样，人是我们柳大书记的千金。”
他这是开导程宏伟，你甭郁闷。
提到柳轻雪，程宏伟的脸更变成了黑铁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