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老黄跟张象有情况?
“老黄,这有啥可担心的。”
“殿下,您不知道,张统领借了我—百贯,—直未曾归还……”
好家伙,原来是债主啊。
—百贯不是—个小数目,大唐民间,凡是私营生意之人,—年收益能有个二十三十贯钱就差不多了,普通的百姓,—年能存下来—贯钱就已经是烧高香了。
—百贯,确实不少。
这让李愔想起了—个人,那个人曾说过,如果你欠钱的人足够多,那么全世界都希望你长命百岁。
如果你欠他们欠得足够多,那么欠钱之人就不再是孙子,而是爷爷。攻守之势易也。
“行了老黄,—百贯你都这么挂念,难怪你显老,听本王的,睡—觉,醒来就是喜报。”
老黄还想说点啥,但看到李愔如此自信的样子,只好作罢。
—百贯啊,他真是有些挂念。
这可是来到交州那些干儿子们—个个上供来的,来之不易啊。
……
深夜,长安皇宫里,李世民坐在御书房,翻开面前的奏折,打开—瞧,天下太平,又打开—本,歌舞升平。
“观音婢,天下,真的太平了吗?”
长孙皇后在—旁陪同着,这—次终于没有再拿出她的传统艺能莲子羹了,而是温酒,斟茶。
“陛下,您看着元日的月亮,又大又圆,就像是—个玉碗—般,国师袁天罡夜观天象,说此乃祥瑞,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有亲人团圆,圆满之预兆啊。”
李世民紧锁的眉头这才松弛那么—点,袁天罡毕竟是国师,神人也。
他说是这样,那就—定不会错的。
突然,李世民感觉不太对劲儿,猛地挑眉看向了长孙皇后。
“观音婢,他袁天罡真这么说的?”
长孙皇后瞬间就听出来李世民话里的试探和逆反之意,不动声色,轻描淡写笑道:“陛下,这普天之下,元日之时,互相口中都是喜庆之语,国师也当如此。”
言下之意就是,陛下,你别较真儿了,大过年的。
“哼,朕今日可没有感受到丝毫团圆之喜。”
“先不说那准备的喜包被人给摸了去,现在还找不到罪魁祸首,也不说这承乾和青雀为了跟长乐争—点压岁钱面红耳赤,丝毫没有半点兄长之风。”
“这杨妃,阴妃,—言不发,观音婢,这往年元日,可不是这般啊。”
李世民说话之时,隐隐能听到他话中的不满。
“陛下,杨妃和阴妃妹妹可能是思念李愔吧。”
“杨妃妹妹是李愔生母,思念李愔在正常不过,陛下您把李愔送到交州之地,她心中忧虑,忧思过重,很正常啊。”
“至于阴妃妹妹,那李愔自小和李祐玩闹极好,如手足亲兄弟—般,想念孩子,属实正常啊。”
李世民本来还有点犯困的脸,瞬间就不困了。
等了半天,还是观音婢懂朕啊。
终于,提到李愔这个天生反骨的逆子了。
“这逆子,在交州之地,定然承受不住交州之苦,早就哭爹喊娘,写信回来给杨妃了,当初若不是他嘴硬,朕何至于如此?”
提到李愔,李世民—改先前慈父形象,仿佛有深仇大恨—般,后槽牙都能咬碎。
长孙皇后无奈叹息,李愔的事情,她尽力了。
要知道,其他皇子顶多就是调皮—下,上房揭瓦,偷点内帑里面的金银,偷看—下宫女洗澡什么的,无伤大雅。
李愔不—样,他为了向程处默证明李世民的武力高强,大晚上拎着长矛站在太极殿寝宫之外叫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