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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谢凌云

发表时间: 2024-09-03
谢余回到将军府分配给他的偏僻小院,立马将院子里唯二两个下人打发走。

两个下人一个叫长盛一个叫薛西,两人俱是人高马大,唬得谢余平时半点怨言也不敢发。

这俩人是谢余入府时将军夫人安排过来的,因知道谢余这个主子不受重视,对他一点不恭敬,干活也不上心,只每日按时过来送吃食,偶尔扫扫院子,其他时间都难得看见人影。

这帮懒死了的下人总有一天会被主家发卖!

谢余暗暗咒道。

他愤愤地咬了一口栗子糕,还是一如既往的清香软糯甜而不腻,心情顿时好多了。

待谢余提着食盒步履轻快地迈步走进卧房,便有一通体黑毛形似肥猪的大狗向他飞扑过来。

不出意料的,谢余被扑倒了。

好在食盒盖得紧,栗子糕没有撒出来。

“哎哟!”

他疼得叫唤一声,狠狠瞪向那狗子,吼道,“多多!

起开!”

它是谢余七岁时捡的,己经陪了谢余七年。

刚捡来时它还没有谢余一只鞋大,瘦瘦小小可怜兮兮的。

如今恐怕肉铺的猪都不见得比它壮。

谢余起身后身体依旧疼的厉害,当即抬手愤怒地甩了正摇头摆尾的多多一个嘴巴,厉声喝道:“好!

等会儿只准你吃一个栗子糕!

多的你再可怜兮兮地看我都别想!”

他的手指着狗的脑袋,多多哪里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当主人要同它玩呢,巴巴地凑上来舔谢余的手。

谢余一把推开狗头:“去你的!”

话虽是这么说,待多多一口吃完它饭盆里唯一一个小巧的栗子糕,睁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谢余时,谢余仍是忍不住又丢了一块给它。

罢了罢了,跟狗计较什么。

——吃完栗子糕一个时辰跑了八趟茅房后,谢余腿脚发麻地蹲府中的公用茅房上,此刻终于明白过来。

原来那小公子送栗子糕给他并不是诚心跟他道歉,只是想害他!

可恶!

谢余捏紧拳头,发誓下次诗会定要让他刮目相看,让他后悔今日所作所为!

到时他再怎么道歉谢余都不会再理会他了!

不行,得起了……蹲不住了。

来回又去了几次茅房,谢余肚子终于不疼了,只是身子有些发虚,他扶着院墙,脚步颤巍巍地往回走。

这时天色己晚,将军府到处点亮了烛火,走廊过道上都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谢余住的小院大概就是将军府唯一一处黑暗阴森的地方,他这个小院的主子没钱铺张点灯。

待他浑身无力地推开卧房门,月光映射进房间,一眼便能清晰瞧见,进门正对的圆桌上放了将军府统一规格的食盒。

两个下人不见身影,大抵送来食盒便跑去玩了。

谢余冲着漆黑的内室喊道:“多多,吃饭啦!”

今日是没胃口了,他想着这送来的吃食赶紧喂了多多,喂完他便上床歇息。

多多没有回应。

谢余奇怪,多多一喊吃饭便会兴冲冲地跑过来。

也不存在多多没听到的可能,因为它来了这将军府就不曾跑出过这个小院子。

他不愿往坏处想,点了蜡烛便在院子西处边唤着多多边查看任何能容纳多多的角落。

一番搜寻未果。

此刻只剩内室未寻,谢余拿着蜡烛走进内室,瞧见多多正蜷在床脚处铺着的褥子里。

他提着的心总算放下,呼出一口气,说:“多多,起来吃饭!”

而多多只给了几声微弱的哼哼唧唧回应。

平常多多听到“吃饭”两字,早都兴奋地跳起来了,但现在却一动不动。

谢余快步走到床边,俯身将蜡烛放在一旁,轻轻拍了拍它,唤它:“多多,多多?”

多多的哼唧声越来越虚弱。

谢余这才想起多多也吃了那害死人不偿命的泻药!

他在心里问候了那小公子十八代祖宗,手上焦急地托起多多的头查看。

多多的眼睛半睁不睁,完全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

大夫!

必须得请大夫!

谢余想起他那逝去的生母临了便是这副模样。

可将军府都未必会给他这个外室子请大夫,更别提,给这外室子养的狗了!

谢余混沌的脑袋突然灵光一现,想到在京郊庄子生活时那里的老大夫常给村里的鸡鸭牛羊看病,应当也治得了多多。

他虚弱的身体里突然涌上力量,当下扛起多多,就急步向外走去。

“比猪还沉。”

没走几步谢余便气喘吁吁,忍不住抱怨。

不过到底坚持着向前。

走到将军府里灯火通明的大道,谢余便迎面遇上他的嫡兄,将军府唯一的正统少主——谢凌云。

虽未曾见过他,但凭这架势他便一眼认出了。

谢凌云一身绀蝶色短袍配银色护甲,身下骑着御赐的碧眼玉龙,姿态安闲,刀刻般的脸上眉如墨画眼似点漆。

身边武装整齐的谢家亲兵如奉神明般将他拥簇在中间。

-“对公子来说,你不过是一块安静的、躺在山脚下的石头而己。”

“那我就该被他践踏?”

“践踏?”

女人平静地轻笑一声,“公子不会践踏你……你是一块不会动的、毫无价值的石头。”

“你永远不会出现在公子前行的道路上。”

-母亲的话似乎又在耳边响起。

谢余十分怀疑自己并非她的亲生孩子。

谁家母亲会如她这般苛待孩子?

谁家母亲会无时无刻不忘打压自己的孩子?

却要将别人的孩子捧上天去。

他低下头,掩盖脸上控制不住的阴暗情绪。

谢家亲兵瞧见来人,手中长枪抬起,拦住了他:“何人?”

长枪怼向他的脖颈,谢余恐惧地瞳孔一缩,抬起头后仰。

谢凌云看见他便一脸惊奇,上下打量,道:“你便是谢余弟弟?”

谢凌云语气温和得令在场谢家亲兵惊讶,不过谢余未曾接触过谢凌云,便也不了解,只觉得他此话透着鄙夷嘲讽之意。

谢家亲兵没有收枪,见谢余不答话反倒更逼近。

冷汗浸湿了他后背的衣物,谢余咽了咽口水。

“放他走。”

谢凌云看他并没有交谈的意思,随意地摆了摆手。

谢家亲兵:“是!”

打马而过时,谢凌云仍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刚回来的弟弟。

白皙纤弱,杏眼小唇,浑身透着无知与莽撞。

半点不像将军啊……是足以让谢家人惊叹的容貌。

谢凌云早己忘记母亲身边的陪嫁绣娘是何模样,这会儿见着谢余又想了起来。

那女人有一双与他一模一样的杏眼,最爱边绣着帕子边哼着催眠的民谣哄他入睡。

性子是柔软又坚韧的。

怀了孕抵死不愿做将军的妾室,只好送到庄子上将养。

既谢余是他年纪尚小的弟弟,他也该多加照拂。

谢凌云随手点了个机灵的亲兵:“谢九,你跟过去看看。”

谢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