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钰柔柔一笑,回道:“没关系的,江小姐。
婢女失言,还望体谅。”
“本就是我错,我们快去吧。”
江浸月卡点到了,她前脚刚到,后脚沈长宴就到了。
江浸月和孙钰给沈长宴行礼。
沈长宴目光扫过眉眼低垂的二人,随后上了马车,在御前伺候的大公公示意二人跟上。
这个大公公有些眼熟,江浸月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三年前一起和沈长宴翻墙进丞相府的公公。
沈长宴绝对的心腹。
马车上很宽敞,有桌案,上面摞着两摞奏折,点着龙涎香,孙钰上前为沈长宴磨墨,江浸月就被晾在了一旁。
正好,反正她己经忘了怎么磨墨,多做反而多错。
“孙小姐风寒可好了?”
沈长宴批完几份奏折之后,像是突然想起来,掀起眼皮问道。
“多谢陛下关心,太医说臣女己经痊愈,随侍陛下身旁是不会将病气过给陛下的。”
“江小姐呢?”
沈长宴又问。
江浸月想了想,回道:“回陛下,差不多了,但太医说还是不要过多与人接触为好。”
所以赶紧让我滚远点吧,免得传染你。
“既如此,你近前来磨墨伺候。”
孙钰一愣,看向江浸月。
江浸月心头一紧,开口道:“陛下,龙体要紧,还是……你当朕的话是耳边风吗?”
“不敢不敢。”
江浸月接过孙钰手中的墨条,磨起来。
沈长宴这才低头继续批起奏折。
江浸月边磨边想沈长宴到底什么意思。
她己经失忆,那么前尘往事当做没有发生过最好,这样就能保全他的体面,他整这一出,是想借机试探她吗?
磨完之后,江浸月轻轻放下墨条,坐在一旁。
她先看看孙钰,孙小姐并没有安静地坐在她原来那个位置,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个扇子,正轻轻的给沈长宴扇风。
真贴心啊。
好久没有这么老实的坐着了,好想翘二郎腿。
江浸月轻轻掀开车上的黄色窗帘,目光正好和车外骑马的大公公对视,大公公露出一个微笑,双手作揖,微微弯腰,算是给她行了个礼,就像三年前见面的时候一样。
江浸月回给一个微笑,就赶紧放下窗帘。
“朕有些饿了。”
江浸月立刻回道:“我去为陛下取些吃食来。”
“不,月儿姐姐,你身体没有我舒坦,还是我去为陛下取一些。”
想到爹爹嘱咐的话,江浸月没有和孙钰争。
“辛苦钰妹妹了。”
孙钰走出马车,御前的大公公吴总管告诉她陛下的膳食不可马虎,需要离开队伍到专门的临时御膳堂去准备。
孙钰咬了咬下唇,看了看正在行走的队伍,才和吴总管一起离开。
车里只剩二人了。
江浸月己经注意沈长宴好久了,他拿着那封奏折,半天不翻一下,是思考还是走神?
沈长宴看向她,突然的对视把江浸月吓一跳。
“陛下有什么需要的吗?”
沈长宴放下奏折,开口“听闻你失忆了?”
“是的,臣女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爹爹说我外出游行了三年,回来相见时走的太急,不小心撞了树,不过…什么?”
“臣女失忆这件事只有爹爹和我的婢女知道,陛下是如何得知的?”
“你撞树的时候,朕也在场。”
“你撞树的时候看起来很蠢。”
沈长宴补充道。
“污了陛下的眼,真是不好意思。”
要不是她没失忆,还就真信了。
“你在行宫也待了半月,可曾想起什么?”
当然什么都不敢想起来啊!
“没有,太医说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