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不死心,她继续上前,跪在地上一步一趋地祈求两位官兵通行。
谁料到,两个官兵不耐烦,手腕轻翻,长枪出动,顷刻间,枪头刺穿了阿娘腹部,热血洒了一地,黏腻猩红的热血和黄土混在一起,让我奔过去的腿瞬时发软跌倒在地。
我阿娘做错了什么?
不过是想进城为她的孩儿换些粮食。
一边的齐景红了眼,霎时要冲过去和官兵拼命,我趴在地上死死地拉住齐景的衣角,硬生生地呕出了一口血。
齐景若去拼命,自然讨不到好处。
我记得阿爹在世之时教诲,他说,周家一身傲骨,忠君王,敬春秋,效天下。
我记得阿娘十年来的嘱托,她说周家只忠大齐,齐景永是皇子。
阿娘已去,我不敢辱没父母所托,让齐景涉险。
官兵杀心大起,举枪朝我刺来,见状,齐景手持长棍挡在我前头,一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凶煞鬼,这才吓退了他们。
我抱起阿娘,曾经把我搂在怀中,给我煮甜汤,讲故事的阿娘,如今轻飘飘的,背后的脊骨硌的手生疼。
我从未发觉,阿娘原来这般消瘦。
十年来的磋磨,十年来的操劳度日,十年来的殚精竭虑早就吸干了她的骨髓,耗尽了她的精血,只剩下枯枝一般的肉身。
而如今,这肉身也死在了官兵的银枪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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