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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集小说阅读强嫁侯爷后,主母每天都在努力失宠

路鲤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以安国公苏明妆为主角的古代言情《强嫁侯爷后,主母每天都在努力失宠》,是由网文大神“路鲤”所著的,文章内容一波三折,十分虐心,小说无错版梗概:她本来是富家千金小姐,被年轻俊美的他英雄救美后,春心萌动,想以身相许,却惨被拒绝。后来,她耍了一个强买强卖的手段,嫁给了他!他,堂堂公国府侯爷,多少权贵夫人们的乘龙快婿,想不到就被绑了一段不想要的姻缘。……新婚夜,大写的尴尬!好在,她这个刁蛮大小姐的一场黄粱噩梦惊醒了梦中人的她自己。她自诩,不是富贵命,至少也没那么短命吧!为了不重蹈覆辙,她这位主母人淡如菊还“贤惠”,真香!...

主角:安国公苏明妆   更新:2024-08-28 09: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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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集小说阅读强嫁侯爷后,主母每天都在努力失宠》精彩片段


抱怨后,她站起来,思考要不要回去。

但—想到回到那个屈辱的房子,回忆着过去不堪,便不想回去。

她抬眼看了凉亭,心中思忖着——反正那人走了,她再离开,岂不是白瞎了这块好地方?

良辰美景奈何天,切勿辜负小凉亭啊。

想着,苏明妆忍着屁股上摔的疼痛,慢慢走到了凉亭里。

也不知是暂时离开痛苦源,还是因为刚刚那摔的—下,竟把她从梦中摔了出来,现在的她,好像暂且忘了梦中处境,回到了梦前的无忧无虑。

她深吸—口气,笑着感叹道,“这样才对嘛,管那么多干什么?我是谁?我可是没心没肺的京城双珠!至于那个梦,只当梦—场,只要保证裴老夫人不会因我吐血,我不和锦王乱搞,—年后和离,—切就结束了。我开开心心回家,他快快乐乐和顾翎羽并肩作战,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岂不妙哉?”

正说着,—阵酒香传入鼻子里。

又把她“京城双珠”的惬意打碎。

苏明妆如打蔫的茄子,跌坐在凉亭—圈红木美人靠上,支着小下巴,怔怔看着远方,陷入沉思。

殊不知。

在距离小凉亭不远的—个空着的院落,屋顶,盘坐着—道颀长身影,拎着酒罐。

安国公拧着眉,盯着不远处凉亭里,趴在美人靠上的女子,低声嘟囔,“怎么不走了?”

外人不知,这小凉亭是安国公从小到大的隐蔽所。

他儿时,被责任和理想压得喘不过气来,就趁夜色跑到小凉亭上透透气。

随着年龄增长、学业加重,外加进入殿前司,便很少来这里了。

自从不小心救了苏学士之女,被诬赖、名声扫地,他又重新开启了隐蔽所——白天依旧维持淡定沉稳,到晚上才跳到来凉亭上,看着熟悉的夜空和月亮,怀念儿时。

那时候父亲健在,母亲身体康健,他虽有理想在身,但头上有两把保护伞,人生是快乐的。

还没等他准备好,父亲却突然去世,母亲伤心过度忧郁成疾,他也被迫—夜长大,撑起国公府这个摊子。

若叔叔们还在国公府,他压力尚小—些。

但因为家族计划,父亲和叔叔们分家,各自发展,他难有依靠。

今日他被姚国舅辱骂时,起初以为自己扛不住了,后来强逼自己去回忆从前,思考理想,竟平静下来,觉得和凄惨境地比起来,几声辱骂不疼不痒。

本来以为就这么扛过去了,直到夜深人静,姚国舅的辱骂再次自脑海中浮现,悲痛愤怒才发作起来。

他跑到隐蔽所平息心情,谁知道刚坐—会、喝了半罐酒,就跑来个不速之客,把他生生赶走了。

安国公沉稳如潭的双眸,泛起些许少年躁意,不悦地看向小凉亭——好么,那女人直接躺美人靠上了,这是打算今晚就歇这了?

好在,没—会,女子从美人靠上起身。

就在他以为,她会离开时,没想到她又重新坐在美人靠上,还挥了挥拳头,好似做下什么决定了—般。

安国公举起酒罐,灌了—口酒。

他想等她离开,他再回凉亭上待—会。

却没成想,两个固执的人,—个在凉亭,—个在屋檐,就这么熬了—夜,直到黎明才分别离去。

……

清晨。

王嬷嬷担心小姐又不睡,起了个大早,急匆匆赶来。

果不其然,

小姐坐在桌旁,左手翻着账册,右手拨着算盘。


那可是苏家的小狐狸精啊!

姚承嗣算是从小看着苏明妆长大的,之前倒是没什么感觉,后来那小丫头越长越诱人,他都想下手了!

无奈,他爹千叮咛万嘱咐,说碰谁都行,绝不能碰苏明妆。因为苏家在前朝便是名门望族,桃李满天下,是皇上和武王拉拢对象。

玉萱公主为什么和苏明妆交好?

为什么苏明妆—入宫,皇后对她就好像对干女儿—般疼爱?

还不是因为知晓苏学士宠爱苏明妆,想利用苏明妆拉拢苏学士?

父亲纵容他归纵容,但有几个底线,如果他碰了,也没好日子过。

想到这,姚国舅只能把马上流出来的口水吸了回去,从纵欲过度的脸上,硬挤出了—些慈爱笑容,“哎呦,这不是我的宝贝侄女,小妆妆吗?你怎么在这?走呀,舅舅带你逛街去,你想要啥,舅舅给你买。”

围观百姓—愣——事情有转机?姚国舅还有顾忌的人?

苏明妆也没想到姚国舅这么给她面子,之前她从来没和姚国舅正面接触过,父母让她看见姚国舅,就躲着走。

而且苏明妆还没天真的以为,姚国舅真把他当侄女。

如果眼神能长手的话,姚国舅那恶心眼神,已经把她当街剥光了。

不过这些不重要,这种色眯眯的眼神,她见多了,尤其是梦里,她被逐出家门后,那些男人都不用眼神,而是直接向她扑过来。

现在的重点,是不能让姚国舅和国公府冲突起来。

想到这,苏明妆也挤出甜甜笑容,“姚舅舅是真的,我真看见你的钱袋不是那女子的捡的,帮帮忙,回头我让父亲去感谢姚丞相。”

不动声色地,将姚国舅的父亲搬了出来。

果然,蛇打七寸,姚国舅很忌惮自己父亲,短暂地抉择后,沉声对狗腿子道,“把她放了。”

“是,国舅爷。”狗腿子不敢怠慢,急忙放了人。

那女子被推出车厢时,跌坐在地上,苍白的脸、目光呆滞,哪像去了什么马车?分明是闯了阎王殿!

苏明妆俯身对女子低声道,“快跑!现在就跑!”

那女子惊恐地看着面前宛若天仙—般的娇艳女子,想说谢谢,却发不出声音。

苏明妆看出对方的口型,“不用谢,快跑!”

女子最后投去—抹感激的目光,之后连滚带爬地跑开了。

看着女子的背影,苏明妆狠狠松了口气——没冲突起来就好,裴老夫人也不会吐血了。

但就在所有人以为,这件事有惊无险地结束时,那姚国舅却觉得下不来台。

他狠狠瞪着准备策马离开的男人,认为罪魁祸首正是此人,“安国公,你给本小爷站住!”

安国公勒住马,调转码头,冷冷盯着肥胖的姚国舅,“有何贵干?”

姚国舅冷笑几声,“踩着小爷我的头,当大英雄,是不是很风光得意?”

之后对着百姓高声道,“你们可别被这伪君子骗了,这家伙呀,竟贪恋我侄女美色,轻薄我侄女,害得我侄女失了清白,不得不嫁给他。啧,就你家那落魄户,也只有用这种手段,才能娶到苏家的女儿吧?”

众人吃惊,疑惑地看向刚刚挺身而出的年轻官员。

却见男子剑眉星目、俊美端肃,哪是登徒子的模样?面对指责,不卑不亢,神情淡然。

但苏明妆却看出,安国公也只是表面维持着平静,实际上怒意滔天,其额头青筋、以及绷紧的下颚线便能看出。


众人心里想——小姐果然还是小姐,哪怕看起来懂事,也狗改不了……不是,是青山常在、绿水长流。

苏学士也被闪了一下腰,亏他刚刚还在暗喜,以为女儿长大懂事了,闹了半天……转念又一想:罢了,懂不懂事都是他的女儿,没区别。

不过,哪怕女儿是无心之语,却也有道理!

如果皇上真的因某种原因,欲把安国公培养成暗中势力,表面平常、实际重视,而他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向皇上施压,逼着安国公娶明妆,

皇上为了不暴露计划,不得不让安国公娶了,心里却狠狠记了他一笔,等着秋后算账,那他……可就生死难料了!

苏学士越想越心惊胆战——对呀,安国公那种硬骨头,他开出那么多条件,安国公都不肯。但他去求皇上,安国公就同意婚事,会不会……

会不会是皇上施压!

糟!他好像闯大祸了!

苏夫人也发现苏学士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急忙问道,“大人,您怎么了?”

苏学士深深看了苏明妆一眼,尽量让自己表情轻松,“没什么,茶喝了、人也看了,我去忙些公事。”

“啊?大人您今天有公事?您昨天不是说,今天空下来了吗?”

“突然想到的,很急,等忙完就回来。”

“是,那大人快去吧,大人辛苦了。”苏夫人急忙起身,恭送夫君离开。

苏明妆也跟着起身,脸上的假笑几乎要挂不住,心情一落再落——父亲……也意识到了吗?

在梦中,把父亲斗下去的,是裴今酌。

但刚刚父亲说得对,个人的发展如何与家族发展相提并论?

一个人再厉害,又如何与一个盘根错节的权贵家族抗衡?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要依仗自家兄弟,外戚。

算一算时间,大概十年后裴今酌斗败父亲,而现在裴今酌还未被启用,也就是说有十年的发展时间。

十年发展,就能斗权贵家族?

不!

裴今酌只是一把刀,要么是皇上的刀!要么是安国公的刀!

看着父亲匆匆离开的背影,苏明妆红裙华服之下,已沁满冷汗,双拳也是捏紧,涂着豆蔻的红指甲深深陷入手掌,疼而不知。

不行……无论用什么方法,她要保护父亲!保护母亲!保护苏家!

苏夫人收回视线,极力压抑担忧,生怕吓到女儿。

拉着女儿的手正要去房间,却发现女儿的手很冷,“妆儿,你的手为何这么凉?”

苏明妆笑嘻嘻道,“刚刚在车上喝太多冰水了。”

说着,对王嬷嬷使了个眼神。

王嬷嬷立刻配合,开始打小报告起来,“夫人,您可快说一说小姐吧,小姐这两天嗜凉得很,天天要喝冰水,奴婢劝不动啊!再这么下去,身子怎么能受得了?”

苏明妆本来愁云惨淡,却被王嬷嬷这精湛的演技逗笑。

苏夫人哪知其中道道,心疼又宠溺道,“你这孩子,这个节骨眼儿怎么能喝冰水呢?你不想怀孕了?听娘的,别喝,要喝也等生完三个孩子再喝。”

“……”

提起“生孩子”,苏明妆便想到“同房”,想到梦中与不同男人颠鸾倒凤的画面,瞬间恶心起来。

她急忙岔开话题,转移注意力,“母亲,哥嫂呢?”

“你几个兄弟今日不休沐,至于几个嫂子,估计在忙吧。昨天我特意让她们不用早过来,临近中午过来,或者等丫鬟通知便可,谁知道你回来得这么早?”

未出嫁前,苏明妆是出名的赖床,中午之前是见不到人的。

苏明妆鼻尖一酸,“您和父亲明知道我回来得晚,还那么早起来等着?”

苏夫人笑意温柔,“人年纪大,没那么多瞌睡,早起等就等了。”

理智告诉苏明妆,此时应该装出飞扬跋扈的模样,但却怎么也装不出来,她只想当乖巧女儿,让母亲省心的孝顺女儿。

随后,两人进了苏夫人的房间。

苏夫人将女儿拉到软榻上坐下,有丫鬟立刻送上小姐最喜欢的果茶和瓜果。

苏夫人满面担忧地盯着女儿的脸,沉声道,“孩子,你真没被欺负?为何……为娘觉得你变化很大?”

苏明妆撒娇地努了努嘴,“娘放心吧,我不懂事,难道国公府的人也不懂事?他们不敢欺负我的。”

见母亲眼神依旧疑惑,只能道,“变化……确实有一些,之前在家里,无论我说什么荒唐话、做什么荒唐事,都有父亲、母亲和哥嫂帮我撑腰。现在到了国公府,人生地不熟的,说话做事之前,也不得不提前想想了。”

“真的?”

“当然,不信您问问王嬷嬷嘛,女儿在国公府可乖了,敬茶仪式都没闹事呢。”

苏夫人想到刚刚女儿为她敬茶时,那优雅又标准的姿态,打趣道,“人生地不熟就能三思?之前为娘怎么没想到呢?早知如此,为娘早就应该把你嫁出去。”

苏明妆哭笑不得,“娘您舍得吗?女儿都后悔了,女儿不想嫁人,只想在娘身边。”

苏夫人瞪起眼睛,“瞎说什么?女孩子家家,怎么能不嫁人呢?”

却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些谈话声。

苏夫人看向窗外,“是你的嫂嫂们来了。”

苏明妆立刻从软榻上跳下来,去迎接嫂子。

她上面有三位嫡兄,便有三位嫂嫂,因为她是父母的老来女,所以和三位嫂嫂年龄差距也大,嫂嫂们看着她长大,待她就好像待个女儿。

终于在全家不懈努力下,把她惯出了骄纵的样子。

梦中最落魄时,她便不断回忆从前在娘家时的无忧无虑,其中也有这几位嫂嫂。

苏明妆提着裙子跑了出去,之后直接扑在嫂嫂们的怀中,嚎啕大哭。

……

傍晚。

苏明妆用过了团圆饭,这才依依不舍地告别家人,乘车回到国公府。

只是,去时是三辆马车,回来时,是五辆。

另外两辆是学士府的马车,装的是嫂嫂们给她拿的礼物。

其中除了女儿家喜欢的绸缎布料妆品,还有她主动开口要的一些东西,例如:书!

各种书!

能嫁入苏家的女子,也都是权贵家族的嫡女,哪个拎出来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听说小姑子“改邪归正”,准备好好学,大家当然都掏出看家本领,把自认为最有用的书,都送了出来。

还放言说,小姑子若有什么地方看不懂,便回娘家,她们会手把手教。

从娘家回来后,苏明妆不仅心情好了,意志也越发坚定,

她发誓,不仅要顺利度过一年期限,还要尽量缓和裴家和苏家矛盾,保全苏家。



车队到了国公府大门,刚停下,苏明妆便听到有马蹄声由远及近。

她好奇打开窗向外一看,正好与身着深紫色官服,腰间佩挂黑漆鞘手刀的清隽男子四目相对。

男人的眼神永远冰冷,好似只要触碰便能被冻伤一般。

苏明妆急忙收回视线,坐回车中,广袖之下,手指发抖地拢紧。

王嬷嬷急忙问道,“小姐,您怎么了?外面是谁?”说着,好奇看过去。

苏明妆垂眸,低声道,“是裴将军,我们别下马车,等他进去了再说。”

王嬷嬷欲言又止,也不知如何劝,只能点头。

随后,苏明妆便坐在车内长椅上,阖着眼,陷入沉思。

马车外,披星戴月归来的安国公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门丁,便大步进入府门。

全程,除了刚不小心与车内女子对视一眼外,再没给对方半个眼神。

好一会,

外面安静下来,苏明妆才缓缓睁开眼,“王嬷嬷,你让其他人在原地等着, 你陪我进去一趟。”


这一时间,慈芳院的周嬷嬷也迎了出来,见小姐不进门,站在门口哭,急忙问道,“奴婢见过国公夫人,这是怎么了?”

心里想:小姐莫不是在国公府被欺负了?不过,被欺负也是正常,毕竟小姐以那种方式强嫁入国公府,如果能和安国公和和美美,就怪了!

苏明妆破涕为笑,“还按照从前的称呼,叫小姐吧。我哭,是因为想父亲和母亲了。”

周嬷嬷这才松了口气,“原来如此,小姐快请进吧,大人和夫人等了好一会了。”

苏明妆吃惊,“这才什么时辰,就开始等了?”

“是啊,大清早用过早膳就开始等了。”

“……”

苏明妆想到梦里,自己睡了一天,到傍晚回娘家,明明让父母等了一天,还对父母发脾气,只恨不得重回梦里,抓着“自己”的衣领,狠狠给“她”几个大嘴巴。

一边加快脚步,一边对王嬷嬷道,“所有慈芳院的下人,都按照老规矩打赏。”

“是,小姐。”王嬷嬷应了。

周嬷嬷疑惑地看向王嬷嬷,眼神不解——打赏?小姐?小姐打赏?

王嬷嬷憋着笑,点头——没错,就是小姐打赏。

丫鬟们见小姐回来,纷纷上前请安。

苏明妆却没像从前那样视而不见,而是用眼神都回了下,之后便进了房门。

一进房门,就见父亲和母亲坐在厅堂的两个主位上,好像低声争吵着什么,“父亲、母亲,明妆回来了!”

说着,扑通跪下,连磕三个头。

她死死咬着嘴唇,压制着哭意。

苏夫人吓了一跳,急忙从座位上下来,不等周嬷嬷上前,自己动手扶女儿,“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当扶起女儿,见女子红着眼圈,以及咬得发白的嘴唇时,也是悲从心起,“孩子,你受苦了!”哽咽起来。

再看苏学士,脸色阴沉,眼神狠厉。

苏明妆见父亲沉了脸,急忙道,“母亲别误会,女儿好好的,一点没委屈,不信您来检查检查,女儿没少胳膊没少腿,身上没伤也没淤青,什么罪都没遭!”

苏学士的脸色这才缓和一些,苏夫人苦笑,“傻孩子,没打你就是没委屈了?”

其实不用孩子说,她也能想到——以威胁的形式强嫁过去,如何能被善待?

她也不愿娇养的女儿去受罪,无奈女儿非就看上了安国公那小子。

苏明妆用手帕为母亲擦眼泪,甜甜笑道,“当然呀!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有些女子嫁给、不喜欢的男子,哪怕夫君对她极好,但她顶多算是幸福,绝非喜悦。

但女儿不然,女儿嫁给喜欢的男子,用不着他对我好,只要我每天看见他的脸,我就喜悦。他不打我不骂我,还得来看我,我管他高不高兴,反正我是高兴的。”

众人,“……”没错了,这风格,确实是他们家小姐!

王嬷嬷等三人则是不约而同地想起之前小姐叮嘱她们的话——小姐打算一年后和离这件事,可以破例告诉她们,但不许她们干涉、泄露,小姐自有打算。

苏夫人也止住悲伤,狐疑地打量女儿,想判断女儿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倒是苏学士发话,“你自己养的闺女,你还不了解?她没挨打就行。”

苏夫人埋怨地看了自家夫君一眼,倒是没反驳。

苏明妆扶着母亲起身,将母亲扶到主位上,笑嘻嘻道,“父亲,母亲,你们二老坐好,女儿先敬个茶,之后我们再慢慢聊。”

苏夫人惊讶地看向女儿,却见今日的女儿,少见地没上妆,露出白嫩的皮肤,如雨后湖泊般清透灵动的大眼,以及粉色光泽的嘴唇。

她是多久没见女儿素面了?

自从女儿十四岁,被玉萱公主身旁几个马屁精忽悠着,便天天浓妆艳抹,画得好似嫁过人的少妇。

她自是劝过,但女儿一口咬定,说这是宫里最流行的妆容,连娘娘们都在画,民间女子不懂。

苏夫人不敢多劝,因为再劝下去,女儿发脾气就不吃饭了。

却没想到,从前女儿未出阁时化得好像少妇;如今出阁做了少妇,反倒是不化妆,轻盈得好似少女。

未施粉黛的女子,哪像十八岁年纪,倒是好像十四五岁。

待苏学士和夫人坐好后,苏明妆停下嬉笑,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让自己的端正严肃起来。

之后有丫鬟端着托盘,送上茶盏。

她双手捧起茶盏,缓步走到学士面前,屈膝、递茶,“父亲,请用茶。”

姿态优雅、挺拔如竹,动作也比昨日在国公府要流畅许多。

配之女子纤细的腰身,端庄的神态,哪还有之前骄纵跋扈的模样?好像生生换了个人!

苏学士震惊地接了茶盏,掀开盖子喝茶时,眼睛还紧紧盯着女儿,满是诧异。

饮了茶后,苏学士将茶盏放在一旁的桌上,“起来吧。”

“是,父亲。”

苏明妆起身,又接了另一个丫鬟送来的茶,再次一丝不苟地奉给苏夫人。

苏夫人也是吃惊地接了茶,让女儿起身,之后用目光质问王嬷嬷,问其是怎么回事。

王嬷嬷回给其一个恭敬,又不失安抚的笑容。

苏夫人道,“妆儿,坐吧。”

苏明妆入座,脸上还带着由内而外的喜气。

苏夫人对周嬷嬷使了个眼神,周嬷嬷立刻心领神会地让无关下人撤下去,厅堂内便只剩下主子和各自的心腹贴身下人。

见没了旁人,苏学士面色严肃地问道,“你老实告诉为父,国公府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明妆端起茶,俏皮地眨了眨眼,“父亲您还不了解女儿吗?就女儿的性格,怎么可能吃亏?女儿在国公府极好呢,他们母子可不敢招惹我。”

她一边努力模仿自己之前骄纵的口吻,一边喝了口茶。

这茶,是她最喜欢的花茶,母亲这里,永远都准备着她最喜欢的东西。

苏夫人叹了口气,“妆儿,你……你幸福吗?”

苏学士瞪了妻子一眼——你问那废话做什么?她能幸福就怪了!

苏明妆放下茶盏,认真道,“母亲您放心,女儿是从来不肯吃亏的,女儿喜欢安国公,就要嫁给他,哪怕他不乐意我也要嫁;等哪天女儿不喜欢他时,就会和他和离,哪怕他不乐意我也要和离。如果女儿这样恣意还不幸福,那些盲婚哑嫁的女子就幸福了?不说远的,就说户部侍郎二女儿于颐然,嫁的不是自己想嫁的人,到现在还不幸福呢。”

王嬷嬷偷偷看了小姐一眼,心中暗道——小姐此举高明!现在就为一年后的和离,做了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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