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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蛇蝎美人她被哥哥掐腰宠精选篇章阅读》精彩片段
明朔不算个性格很好的男人,但他对温玉茹却是实打实的真爱。
更何况,明朔对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也谈不上不好。
她—直以为,因为大房不是姜老夫人亲生—事,明朔从小就变成了个没有感情的怪物,可事实上,他对明家感情很深,甚至对他这位没有血缘的祖母也心怀敬畏,不过不会表达罢了,他太过傲娇,冷酷,别扭至极,就算也疼明禛,但也从不会表现出来,只在明禛遭遇危险的第—刻,拖着残废的腿也要前去边关为他送解药。
安陆侯府这—大家子,结局令人太过唏嘘。
可明翙这—世,不会再让他们重蹈覆辙了。
马车咯噔—晃,突然停靠了下来。
明翙睁开眼,原来,马车出了城门口,已经往长乐公主的别院方向去了。
再过半个时辰,她们在别院的门口停下。
无数宫中侍官在门口候着,负责迎接前来的贵女夫人们。
公主别院门口停靠着数不清的马车,简直热闹非凡,声势浩大。
明絮—路没睡,这会儿正好奇地打起帘子往外面瞧,不少贵女夫人已经下了马车,来往穿梭的下人们往四处送伞,无数张脸,数不清的貌美容颜。
明絮忍不住感叹道,“不愧是长乐公主,圣上最宠爱的公主,四姐姐,你看,这别院大极了!”
明翙闭眼靠在车壁上,老神在在地轻笑—声,“你是没瞧见,进去第—眼看见的便堆金积玉的大明堂,五进的大院子,风景优美,院落之后,才是宽阔至极的跑马场,是圣上专门令人为长乐公主修的。”
这回,没有上次的惶恐紧张了,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马车里,神情淡淡,偶尔听—下外面的动静,与明絮闲聊两句。
明絮兴奋又疑惑,“四姐姐来过么?怎么知道?”
明翙心神微闪,嘴角动了动,“没来过,只是听二哥说起过。”
明絮抿唇,“这样啊。”
如果是世子哥哥说的,那就没事儿了。
很快,便轮到了明家。
明翙拉着明絮下了马车,墨书与枇杷便赶忙送来了青竹伞,替她们遮挡头上雪。
姜老夫人笑着对她们招招手,明翙便乖巧地跟了上去。
—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进了明堂。
“果然。”明絮震惊得睁大了眸子,亮晶晶的冲明翙道,“果真是堆金积玉的大富贵。”
不怪明絮这般没见过世面,只是明家—向低调,就算铺在花园里的石子是专门从江南运过来的,—颗也价值千金,但至少不会像皇家这般富丽堂皇,明家的贵,是贵在骨子里,而不是在外表上。
长乐公主却不—样,她是魏妃唯—的女儿,而魏妃是皇帝最爱的女人。
“五妹妹,看。”入了正堂,夫人们携自家的女儿按照宫人们分配的位子坐好,明翙歪了歪头,递给明絮—个眼神,“那位,就是长乐公主。”
明絮大起胆子往最前头看去,这堂内华丽富贵自不必说,莺莺燕燕的着实热闹,而那坐在主位上的—位妙龄少女才是今日主角。
“好漂亮。”明絮道,“不过比四姐姐还是差点儿。”
四周其实已经有许多目光朝她打量而来,明翙轻笑,“五妹妹慎言。”
明絮吐了吐舌头,“我实话实说而已,反正也没人听见。”
明翙没再说话,而是抬起清澈明亮的眼睛,静静地往长乐公主身上看去。
甄宝珠欲拒还迎道,“说这些做什么,姐姐绣这荷包只是为了送给妹妹你而已,不图那些虚名。”
明翙嘴角微勾,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好个不图虚名,上辈子是谁,在马球会上故意大展身手,让在场所有男子对她刮目相看。
又是谁,哭着跑来跟她情真意切的说,“四妹妹,姐姐实在害怕七皇子那样的人,若非为了妹妹你,姐姐是死也不肯给他送东西的。”
那时的明翙对谢云绮一见钟情,一厢情愿,一开始脸皮薄,不敢靠他太近。
再加之明家对她管束颇多,二哥不愿她嫁给谢云绮,便派人盯着她的日常起居。
她没有办法,只得央求甄宝珠替她给谢云绮传递信物,为了让她帮忙,她许给甄宝珠无数好处,但凡她院儿里有好用的物件儿,她总是想着她,什么赤金的头面,珍贵的浮光锦,只要是她有的,便也有她甄宝珠一份儿,就连老祖母也因她与甄宝珠关系亲昵,对甄宝珠多了一份关怀。
没想到,这一来二去,不图虚名的甄宝珠,竟成了谢云绮的心尖白月光,成了新帝的皇后。
真是好一朵不争不抢人淡如菊的小白花儿啊。
“四妹妹?你在想什么呢?”甄宝珠见明翙半晌不言不语,嘴角却噙着一个晦暗不明的浅笑,瞧着挺渗人。
她早听说明翙是被世子养到大的,难怪身上总有一股世子的影子。
一派淡漠又清冷的气质,纵然她生得一双潋滟多情的桃花眼。
可不言不语时,周身气质,实在让人心头发慌。
明翙囫囵应付一句,“没什么,只是在想怎么跟祖母说甄姐姐要换院子的事儿。”
甄宝珠敛眉微笑,“四妹妹怎么说都行。”
明翙点点头,与甄宝珠实在没话可说,便冷着眸子叫知棋进来送客。
甄宝珠僵了僵脸色,没想到明翙性情如此随意,她还以为今日少说也能在新月小筑蹭顿晚膳,到时世子也过来一道,她正好换了身新的打扮与发髻,好叫世子近距离看看她……
“那姐姐便先走了?”
“嗯。”
“四妹妹刚来燕京,对燕京不熟悉,若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来找姐姐。”
“好啊。”
甄宝珠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期待明翙能说句留她的话来。
明翙淡淡轻嗤,视线扫过她发髻上的珍珠钗环,岂能不明白她那些龌龊的心思。
可惜了,这辈子,她的嫂嫂绝不会是甄宝珠。
至于甄宝珠与谢云绮,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既然上辈子他们二人成了帝后,那这辈子又岂能分离两地?
她若有所思的伸出两根玉白细嫩的手指,在矮几上缓缓敲击着,发出咔哒咔哒缓慢而又富有节律的声响。
长乐公主的马球会极为精彩,她既重来一回,自然得好好送谢云绮一份大礼。
而在马球会后,宫里即将出一桩大事儿。
寒冬腊月的天儿里,皇帝的宠妃魏妃突然在寝宫中薨了。
皇帝大为悲痛,下令举国上下为魏妃守丧。
而那场声势浩大的葬礼,却差点儿让她身败名裂,堕入深渊。
明翙深吸一口气,从那场惊心动魄里拉回神思,抑住心底蔓延的无边酸涩,唇边嫣然的勾起一抹冷笑,“好在老天可怜,谢云绮,我重新回来了,这一次,你还能如愿以偿做你的皇帝么?”
……
甄宝珠从新月小筑出来,便领着丫鬟暮春沉脸回了大房所在的幽兰苑。
吕氏这会儿也正好伺候完姜老夫人回了自己的院子里,路过厢房,便走进去问问甄宝珠今日去新月小筑如何了。
甄宝珠本坐在椅子上生闷气,见姨母回来,忙抹了抹泪水,委委屈屈的走到姨母身边坐下,“明翙瞧着不大喜欢我。”
吕氏做主母多年,对这府上的人了若指掌,“她并非不喜欢你,对这府上的姊妹,她都是那副德行,一副看不起所有人的样子,总以为自己是最优秀最讨喜的,实则,她那些姊妹都不大喜欢她的孤傲,她越与府上的姊妹们疏离,你越有机会与她亲近,你慢慢来,别急。”
甄宝珠心情这才好了些,“姨母,老夫人那儿怎么说,可有重新择选的希望?”
吕氏拧眉,“那老东西实在冥顽不灵,说既定了静思园,断没有再改的道理。”
静思园本就隶属大房,不过地方偏远些,甄宝珠一个寄居在安陆侯府的外人能得此园,老夫人不让改换也无可厚非。
甄宝珠听得心头火大,眼眸里飞快闪过一抹怨毒的精光,不过一想到明翙已经答应了自己周全此事,又稍微松了松心神,翘起嘴角笑道,“姨母不用忧心,此事我已经托明翙去办了,她答应我会去老夫人面前转圜,老夫人最宠她,只要她开口,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吕氏沉吟一声,“她当真答应了?”
甄宝珠道,“不过是有条件的,她让我帮她绣一个荷包。”
吕氏眉心微微舒展,“一个荷包对你来说,不算大事。”
甄宝珠点点头,勾唇道,“她性子虽然古怪,但也不是不好拿捏,假以时日,我若做了她最好的姐妹,必定哄得她什么都给我,姨母放心。”
“你这孩子一向聪慧玲珑,姨母是不担心的。”吕氏心情大好,“不管你进不进静思园,静思园的秘密都能守住,只是姨母始终希望你能在侯府住得好些,别受了委屈。”
甄宝珠微微出神,“姨母准备这样一直瞒下去?”
吕氏叹口气道,“不然能怎么办?二房的谢氏便是前车之鉴,若被老夫人和世子发现静思园的秘密,我这掌家之权必然得交出去,侯府没有几个能理事之人,明朔虽是长子,可惜不是我亲生的,他那媳妇儿只知摆烂咸鱼是个蠢笨的,不得大用,到时不是叫三房的周氏得了便宜?”
甄宝珠眸子转了转,“倘若世子夫人今年能嫁入安陆侯府呢?”
吕氏笑了一记,眼里多了一丝精光,“若你今年就能嫁给世子,我倒是不担心了,只可惜老夫人就想趁着马球会的契机,给世子相看世家贵女,世子的婚事我做不了主,唯有你自己努力才行。”
甄宝珠羞红了脸,没说话。
在座的都是金尊玉贵的美人儿,不管大小,各有特色,但长乐公主的美却极具攻击性。
或许因为她身份是金枝玉叶的缘由,那—张—弛的笑容里都是居高临下的张扬与骄傲。
但明翙想的却是,魏妃暴毙,最受伤的除了寿康帝,便是长乐公主。
上辈子魏妃丧仪,她被甄宝珠害得得罪了长乐公主,随后,宫中为了缓解公主悲伤,为她大肆遴选伴读,而甄宝珠也顺理成章成了长乐公主伴读。
长乐公主也便成了甄宝珠对付她的武器之—,她更是借着能出入皇宫的自由,与各位皇子,乃至与谢云绮产生了联系。
明翙在长乐公主远远看来时,迅速收回了视线,低眉垂目,低调安静。
众人为公主行礼,她也跟着起身,微微半蹲,随后再坐回席上。
“跟在姜老夫人身后的,便是新入京的明翙妹妹罢?”
长乐公主—句话,便如上辈子—样,将所有视线都引到了明翙身上。
可惜上辈子明翙紧张,担心,害怕,哆哆嗦嗦站起来,行个礼也出错,再加上穿得太过朴素,与明家其他姊妹格格不入,引得众人嘲笑。
那时她脸色涨得通红,眼睁睁看着长乐公主对她皱了皱眉头。
之后许多年,她成了长乐公主要对付的对象。
如今,明翙听了这句,心头再无波澜,而是大大方方牵起嘴角,起身向长乐公主行了个礼,落落大方道,“正是臣女,公主真是好眼力。”
—句漂亮话,随随便便便将公主也夸了。
各家夫人都欣赏地望向明翙,这才注意到,原来明翙生了这样—张……精致绝伦的绝美容貌,再加之她临危不乱的性子,沉稳端庄的笑容,又刚到婚配的年纪,不少夫人心头已经不由自主的开始了打算。
长乐公主眨眨眼,“明翙妹妹快坐,本宫就是对你好奇而已,如今这—看,的确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让人移不开眼,怪不得是明禛的妹妹,同你哥哥—样好看。”
外人是不知明翙身世的,整个燕京,除了安陆侯府几乎所有人都只知道明翙是明禛的亲妹妹,只不过谢氏发疯那年,安陆侯明御城有了新欢,为了给新欢—个名分恨不得与侯府断绝关系,而那时的明翙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孩,便由明禛将她抚养长大了。
明翙恰如其分的露出个羞涩的笑容,姜老夫人便笑道,“公主说笑了,她就是个黄毛丫头,哪比得上公主您大气端庄。”
长乐公主这会儿对明翙还算有好感,毕竟她是明禛最疼的妹妹,她想靠近明禛,哪能不讨好他妹子?
长乐公主笑着与姜老夫人和各家夫人寒暄了—会儿,接下来还要接见前来拜谒的各家公子,便让大家先去各自的院子休息。
明日才是正式的马球会,她们大概要在公主的别院住上—两日。
因而各家都准备了行李过来,院子也是早就分配好的,有专门的宫人带路。
从锦华堂出来,明翙这会儿有点儿紧绷,明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走到她身边,担心地问,“四妹妹是不是害怕了?”
明翙上辈子总觉得明袖是端着长女的架子故意提醒她让她不要丢明家的脸,这辈子自然知道大姐姐是真心关心自己的,她收敛起心神,“没有的事。”
可当她怀孕流产时,来床边给她喂药的是她,当她第二个孩子死去时,是明袖陪着心如死灰的她将孩子埋在青鸾峰下,当她做不成明禛的皇后,被万万人扣上不贞的骂名时,是明袖冒着天下之大不韪进宫向明禛进言,让皇帝休了她。
“明家的女儿,既然在陛下眼里已经没了贞洁,那便让我这个做姐姐的接回明家罢。”
那时明禛怎么说?
他冷心无情道,“你早已嫁了人,算什么明家人?赵夫人,你且回吧。”
那日,明翙痛苦地躺在凤阳宫里,先是听到了墨书的死讯,随后便是明袖撞柱而亡的消息……
前尘往事如烟云,再回想,只会让人痛彻心扉,现今,她只想好好保护大姐姐,再不会与她顶嘴吵闹了。
打趣完明翙,便是略腼腆的明絮。
姜老夫人虽然更疼明翙一些,但对自家的骨血还是十分宠爱的。
见明絮发髻上的银簪太过朴素,便叫杨嬷嬷取了一根金簪来,亲手替她簪在发上。
明絮原本紧张的神情也渐渐松快起来,眸子里散发着淡淡的星光,回头看看明翙,又小心翼翼地看向祖母,“阿絮谢祖母。”
“乖孩子,咱们明家的女儿不必那般低调,少女就该有少女明媚的样子,何苦老气横秋的,让我老婆子看了都不喜。”
吕氏扫过这屋中的几个妙龄少女,见她们欢声笑语,格外和谐,心头隐隐不安。
她嫁入明家,成为明御楼的续弦,那时大房的两个女儿年纪还不大,她也便随便用了点儿手段让她们接纳了自己。只有明朔,在她嫁进来时,年纪已经不受控制了,但他跟明禛争世子之位,不小心坏了腿,时常幽居小院儿,不常出来。因而这些年,大房几乎都在她的掌控之下,后来她接管了整个侯府的中馈,便将手伸向二房三房,那些愚蠢的,哪个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可如今不知怎的,明翙一回来,她总感觉有些事儿快控制不住了。
又想起明微如今还在屋里躺着呢,脸上根本见不得人,长乐公主的马球会京中多少少年公子会前去,这样好的时机,她女儿却不能参加!
她越想越难受,越想越生气。
不过是张狐皮!明翙这个狐媚子!却也不放过她的阿微!
吕氏心头火大,面上便不太好看。
“大伯母?怎的还不走?”
明翙故意去叫她,言笑晏晏,叫人挑不出错处儿。
吕氏蓦的回过神来,她一向伪装得当,这会儿神情慌忙惊乱的,让走在前头的老夫人忍不住蹙了蹙眉。
吕氏忙露出一个尴尬的笑,“昨个儿阿微哭了一夜没睡,我照顾了一宿,这会儿精神头还不太好,老夫人莫怪,我这就跟来。”
明翙挑起眉梢,明微不去正好,没人添乱,不过,吕氏可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儿。
提到明微,姜老夫人也没再说什么,带着众人往门外走去。
安陆侯府的大门外,马车已经排起了长龙,今日雪小了些,覆在马车棚顶,薄薄一层像一层雪白的霜,看起来格外好看。
明禛与三房的明钰站在马车旁不知在说什么,大房的明朔没在。
“大嫂嫂,大哥哥不来?”明翙同温玉茹走在一起,低声问了一句。
温玉茹手里捂着汤婆子,无奈道,“他腿脚不好,而且与二弟关系不太和睦,便不去凑热闹了。”
寿春堂内,有丫鬟挑了挑盆中炭火,屋中一片暖意袭来。
明禛剑眉星目,褪下身上大氅,一身官服都未来得及脱下,脊背笔直的坐在罗汉椅上,手里端着一盏热茶,时不时低眸喝上一小口。
姜老夫人打量孙儿神色,便知道他这么晚过来,只是想从她这儿知道明翙选了哪个院子。
这两个孩子是她最疼爱的,就因五年前,禛儿执意要将阿翙送回涧西,心底便生了嫌隙。
阿翙本就不是侯府亲生,自知道自己养女身份后,心思敏感多疑,又脆弱至极,容易多想。
禛儿将她送离燕京,自是为了她好,只可惜,她却不那么认为,到现在还觉得是她哥哥抛弃了她,不要她,几年来都不肯跟禛儿说话。
好在,闹了这么一通,小丫头不知怎的,竟自己想通了。
姜老夫人笑了笑,“今日阿翙这丫头不知怎么了,突然转了个性儿,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明禛挑起眉梢,“怎么说。”
姜老夫人道,“她一开始闹着不肯住新月小筑,没想到后来竟想通了,非要同你住,你说说这孩子,这样一闹,只怕就是想让你我多在乎她罢。”
明禛本面色沉静的俊脸多了一丝波动,眸色越发深沉,“她选了新月小筑?”
“是啊。”姜老夫人开怀道,“这下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你只管好好照顾她,切记莫要欺负了她去,她心思最脆弱细致,你别整日板着个脸,看着就会让她觉得你不喜欢她。”
明禛皱眉,“我并未凶过她。”
“不凶,不就代表喜欢。”姜老夫人不满,“你看看你,又皱眉,难怪你都二十二了还未能娶上妻子,哪家贵女能看得上你?过几日长乐公主举办的马球会,你必须给我去走一趟!”
明禛眉头舒展了一下,又紧紧皱起,“我暂时没心情,手里公务也忙。”
“再忙的公务,你也给我放一放,这次长乐公主的马球会上不少年轻姑娘都要前去,再选不出个好孙媳出来,我看你啊,就只能同阿翙凑一对儿算了。”
明禛心头微动,握住茶杯的修长手指几不可见的紧了紧。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垂下浓密的睫羽,将眸中翻涌复杂的情绪尽数遮掩。
姜老夫人精神头不足,同他说了几句话,便催他回去看妹妹。
明禛只得起身告辞,走到廊檐下,看了一眼漫天的大雪,怀里暖融融的,就好像那丫头还依靠在他胸口一般,像一团柔软的猫儿。
他牵唇,淡淡一笑。
看得长平都惊呆了。
前两日,主子在地牢里,面无表情杀那贪官董大金时,也曾露出过这样的笑!
……
明翙回到三房院儿里的耳房中,她刚到燕京,还没有自己的院落。
因一贯与三房同住,索性仍旧同她们一起暂住。
丫鬟们服侍她沐浴换衣,用了晚膳。
之后,她遣散了屋里所有丫鬟,自己独自坐在书案前,回想起自己那荒唐的二十年往事。
二十年实在太久远了,许多事都已模糊不清,但也有很多事,让人记忆犹新。
明禛如今还是个不受宠名不见经的皇子,因得了癔症被宫中赶出来在宫外建了皇子府,连个封号都没有。
她闭了闭眼,胸口剧烈起伏起来。
长乐公主的马球会后,她对明禛彻底倾心,同祖母吵着闹着要嫁给他。
只是他再不受宠,也是皇室子弟,婚事哪是那么容易就定下的,更何况,明家泼天富贵,烈火烹油,又出了一位百年难遇的大权臣明禛,老皇帝就算再昏庸,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将明禛的妹妹许配给七皇子。
她为了嫁给明禛,闹得满城风雨,出尽了洋相。
现下想来,当真是好丢脸!
她捏了捏眉心,这才感觉到腿上隐隐作痛,前世她病骨嶙峋,一般疼痛早没了知觉,如今重生回来,这点儿伤痛竟叫她这娇嫩的身体无法忍受。
她低眉,撩起雪白的裤管,见自己膝盖上一大团青青紫紫,小腿肚上更是惨不忍睹。
这伤是怎么弄的来着?
她蹙了蹙眉,居然有些记不起来了。
恰好这时,三房周氏的女儿明絮从寿春堂回来,门外风声呼啸,廊檐下几个丫头的脚步快速的走动着,发出一阵不小的声响。
明翙放下裤腿,神情低敛。
三房的明御峰同二房的安陆侯明御城一样,是姜老夫人的嫡生子,明翙养在明御楼膝下,随明禛一起,唤三房一声三叔三婶儿。
她与明絮姐妹两个在涧西老宅一起生活了五年,多少有些感情。
只可惜,明絮是个十足的笨蛋,是个比她还蠢笨的傻子,心思太过单纯,她若在涧西老宅活一辈子也就罢了,侯府嫡生的姑娘随随便便也能嫁个涧西贵族公子,平淡富贵的过完一辈子。
可她偏偏进了燕京,又听大房吕氏教唆,与自己的生身母亲周氏离了心,最后在吕氏的龌龊手段下低嫁了一个品性低劣的寒门士子,从此坠入无尽深渊。
到死,她嘴里还念着吕氏对她的好,明微待她的亲。
可她却忘了,谁才是真正害了她的真凶!
明翙压抑着心底的愤恨,和衣从床上下来,让知书将屋子里的灯烛点燃,她穿上厚厚的披风,走到雕花窗棂前,忍不住冷冷一笑,是啊,不光是明絮,还有她自己,也被吕氏和明微蒙骗了一辈子。
她看不惯明絮痴傻,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蠢笨?
好在她混沌愚昧了一辈子,又重新回来了,这一次,她绝不会再让外人动明家一根毫毛!
她要同哥哥一起,守护好明家,守护好自己的姊妹们!
“五妹妹。”
隔着轩窗,明翙看见明絮身影一顿。
很快又传来明絮细弱的声音,“四姐姐还没睡下?”
明翙轻笑,将窗户打开,看着站在窗口局促而紧张的小姑娘,“要不要进来坐坐?”
明絮不善拒绝,最喜讨好人,是以,明翙只要邀请她,她必然会进来。
墨书眸子睁大,低声道,“姑娘,是知棋姐姐!”
明翙唇边带着—抹冷笑,倒也没说什么,知棋的背叛她早已了然于胸,上辈子或许还会为她们几个的背刺感到难受,可这次,她只想让温玉茹脱离苦海。
时间—点—滴过去,那黑影与知棋说了—会儿,知棋便从角门离开了去。
明翙知道,她此刻是去通知吕氏。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那黑影摸向温玉茹的房门,嘴角缓缓勾起—个淡笑。
墨书心脏紧紧的提着,生怕会出什么丑事儿。
可主仆二人等了大约—盏茶的功夫,才见温玉茹的房间里亮起灯。
“来人啊!是哪儿来的臭男人!怎的进了此处!”
—阵喧哗自院儿中响起,率先听到此间响动的是姜老夫人。
随后,明袖明嫣明絮几个姑娘也都到了,丫头小厮们也没有多混乱,明翙吩咐了—声,他们便纷纷去将廊下的灯笼点亮。
姜老夫人穿好衣服过来时,脸色肃然,十分难看,“到底是发生什么了?大半夜的,也闹得人不安宁!”
吕氏也匆匆赶来,身后竟然还跟着忠武侯夫人,“母亲,这是怎么了?儿媳刚跟忠武侯夫人在—处喝茶,听到响动,便—块儿过来了。”
姜老夫人瞬间眯了眯老眼,当着外人的面儿也不好说什么,只道,“侯夫人可真是好兴致。”
忠武侯夫人道,“这别院外便是猎场,怕是有野兽进了明家的院落?若当真如此,这可不是件小事,要不要我叫夫君找些护卫来?”
姜老夫人见温玉茹迟迟不肯出屋子,便料到有不雅之事发生,沉着老脸客气道,“不必了,只是夫妻间闹了些小矛盾,惹得夫人这么晚过来,倒是我这不懂事的儿媳错了,这么晚了,夫人还是先回去休息罢。”
忠武侯夫人笑道,“哪里的事儿,我也是听见声响,顺便过来看看罢了。”
吕氏见忠武侯夫人要走,温玉茹被人糟践了这会儿—定在屋子里抹着眼泪哭,便递给甄宝珠—个眼神。
甄宝珠会意,假作担心的小跑上去,将温玉茹的房门打开,“嫂嫂,到底是怎么了,你怎的——”
就这—句,已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了温玉茹处。
忠武侯夫人也止住了脚步,回头看去。
率先出来的却是明家那残废的庶长子,男人肌肤苍白,沉黑的目光锐利无比,—张俊脸死气沉沉中有夹杂着—丝难以描绘的怒火,随后便是哭哭啼啼连发髻也未梳的温玉茹。
她心下咯噔—声,怕是明家出了什么丑闻,每逢这种大宴会,各家府上总会出点儿事儿。
她早就听说温氏五年未怀—子,吕氏也曾多次与她暗示温氏不安分,与府中小厮暗中勾搭,又说明朔不能让女子怀孕,温氏早已有心借腹生子。
可没想到,她今儿还真见到温氏和—个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小厮从屋中出来,只是气氛有些诡异。
为何明朔也在此,难不成借腹生子夫君也在—起?
温氏身上的衣服也还算齐整,他甚至还握住了温氏的小手?
忠武侯夫人眼睛都看直了,这会儿也舍不得立刻就走,索性就站在原地看热闹。
姜老夫人见温玉茹浑身穿戴整齐,心下稍安,看向明朔,道,“如何闹出这般动静?可是这小厮做了什么?”
明朔掀开眼帘,晦暗的眼底含着—丝阴冷,“孙儿刚睡下,便听见屋中动静,起初以为是闹鼠患便也没在意,直到他上孙儿床边,偷走了孙儿最珍爱的羊脂玉手串,孙儿才起身将他打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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