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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蛇蝎美人她被哥哥掐腰宠完整文本阅读

明月落枝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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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明翙明禛   更新:2024-09-20 09: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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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蛇蝎美人她被哥哥掐腰宠完整文本阅读》精彩片段


温玉茹站住脚,回过身来,耐心听她说话,“四妹妹可还有事?”

明翙转身走到内间,将自己收拾出来的礼物拿出,递给她,“府上姊妹们都有,这是我专门给长兄和嫂嫂你准备的。”

温玉茹惊诧的瞪了瞪眼睛,先不论礼物是什么,这可是明翙的示好,“这怎么好意思……”

明翙嘴角弧度加深,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道,“有些事,嫂嫂不必着急,若嫂嫂想早些怀上阿兄的孩子,日后可以多来我院儿里走动走动。”

温玉茹这下更是大惊,惊疑之后又忍不住羞红了脸。

一来,她多年无所出,对子嗣一事,自是心急如焚,可也只有她自己院儿里和幽兰苑知道,老夫人过问过几次,后来见她肚子仍旧没有动静,说了几句宽慰的话也便没再多说什么。

二来,她一直在外寻方问药……这事儿她瞒住了府上所有人,四姑娘才刚至燕京,怎的一副什么都知道的神情?

三来,她想生孩子,多来新月小筑有何用呀!

哎呀,四姑娘果然是什么都不懂的黄花大闺女,怀孕哪是她来这儿就能怀上的?这不是笑话么!

“四姑娘你……”饶是她已嫁人多年,此刻也有些羞赧,也不知该怎么同一个未出阁的小女孩儿说起夫妻间的事儿。

明翙知道她为了子嗣很辛苦,心疼的握住她柔软的小手,意味深长道,“嫂嫂别多心。”

为了让温玉茹放心,她刻意找了个说辞,“我在涧西老宅时,遇见个神医,听他说了个偏方儿,只要不孕的妇人吃了,保管一年半载后都能怀上孩子。”

温玉茹眸光微微一亮,“当真?”

明翙努了努唇,“我骗嫂嫂做什么。”

妯娌间本就难以相处,温玉茹当初选择嫁过来,就是冲着明氏百年世家,子孙后代们和和睦睦才来的。

她能感觉出明翙在亲近自己,心里也高兴,笑着抚了抚她的手背,“那嫂嫂先走了,日后一定多来你院儿里坐坐。”

明翙含笑点头,亲自送她出去。

温玉茹从新月小筑出来,收起笑脸,转头就往春山苑走了过去。

窗外飞雪,细雨淋漓,将整座府邸装点得冰雕玉砌。

明禛坐在书案前,拢着大氅,一袭墨绿色常服,轻袍缓带,看起来格外雍容矜贵。

温玉茹拘谨在太师椅上坐了,扯开嘴角道,“二弟放心,我仔细问过了,四姑娘并没有看到什么,只是见知琴胆大妄为的与张管事在她房里寻求刺激才好奇的在窗外打量了几眼,好在两人就抱了一会儿,没做什么,她也就看见两个人影,便离开了。”

明禛面无表情,却眸色幽深,“她当真什么也没看到?”

温玉茹道,“我观她神色,并无小女儿姿态的娇羞与扭捏,想来定是什么也没看到。”

说着又将明翙说的怀孕偏方一事说了,无奈笑道,“由此可见她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怀孕并非易事,更不是她一个小女孩儿能帮忙的。”

明禛语气淡淡的“嗯”了一声,“此事,多谢大嫂。”

温玉茹寻常最怕这个不苟言笑的二弟,也知当年他为了这世子之位,与明朔差点儿打个你死我活,明朔那条腿至今都还是瘸的,就是因为他。

后来明禛读书入仕,并未承袭祖上荫蔽,而是靠自己的才能在皇帝面前青云直上,只不过皇帝宠信他,又下了一道圣旨,封他做了世子。

他向来杀伐果决,心狠手辣,阴鸷冷戾,若非大事,温玉茹是决计不会主动接近他的。

如今安陆侯上下皆知道明禛的手段,没人不怕他。

她紧张的咽了口唾沫,也看清了安陆侯府的形势。

大房不是姜老夫人亲生的正统嫡系,能在府中安稳度日,也多亏了老夫人心善仁德。

吕氏是府上最心怀不轨之人,虽现在管理着府中中馈大权,日后迟早是要还给二房的,而二房只有明禛一子,将来等他娶了妻,他的世子夫人才是这安陆侯真正的当家主母,如今明禛最宠明翙,她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了明翙去。

她对权柄不感兴趣,只求平安度日,也时常规劝明朔莫要与明禛作对,好不容易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她可不想因为明翙与二房交恶,这也是为何她今日会来替世子办这件事儿。

与温玉茹说了会儿话,明禛便放下手头公务,准备去新月小筑看望明翙。

温玉茹审时度势的笑了笑,说自己也准备回麒麟阁。

明禛脸上没有半点儿情绪起伏,淡淡的点了点头,从长平手里接过披风便踏出了书房。

明禛的书房有专人把守,温玉茹在他出门后,片刻也不敢在此停留,慌忙拢紧长袄从里头出来,她站在廊檐下,远远望着那道冷酷淡冷的背影,忍不住在心底感叹,“今日之事若是放在别家后宅,别府的世子根本不会关心得这么深,世子对四姑娘的宠,似乎……”

“夫人可是觉得世子宠四姑娘宠得太过了?”身后说话的,是温玉茹从娘家带来老嬷嬷。

“嬷嬷难道不觉得?”温玉茹眉心轻蹙,心底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府上所有人都知道明禛宠爱明翙,可谁也不会认为性情残暴冷酷的明禛对明翙会有超出男女之外的感情,除了温玉茹。

“老奴早看出来了。”王嬷嬷抿唇和蔼的笑了笑道,“不过到底是世子亲手养大的姑娘,疼宠些也是人之常情,老奴还听说,老夫人此次将四姑娘接入燕京,就是为了替她寻摸一桩顶好的婚事呢。”

温玉茹侧过霞姿月韵的脸,温声问,“那世子怎么说?”

王嬷嬷笑意深深道,“世子的意思是,由他亲自来挑选四姑娘的夫家。”

温玉茹这才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世子那样清冷禁欲之人,不近女色,又在宦海沉浮多年,打交道的皆是朝中男子,所以他对明翙太好,倒让她差点儿误会了。

说起来,他对明翙,不过就只是哥哥对妹妹的疼爱罢了。

“那就好。”温玉茹嘴角泛起一个淡笑,扶着王嬷嬷的手,举着伞往自己的麒麟阁回去。

……


知棋与知书,还有明絮的丫头枇杷,三个丫头将衣服都拿出来,一一挂在架子上,让她们仔细挑选。

明翙嫁了明禛后,曾白衣素服的穿了十几年,明明生就一副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却因一个不受宠的夫君,让她不管参加什么春宴,在人群里,总是黯然无光,也时常被人欺辱。

那时的她对明禛从未有过怨言,甚是愿意为了他的蛰伏大业做出任何牺牲也甘之如饴。

可她心甘情愿的素净了十几年,换来了什么?

换来的却是甄宝珠穿金戴银,登上皇后之位。

明翙讥诮地扯了扯嘴角,慵懒地斜倚引枕,明日她定要穿一身自己最喜欢的明艳颜色,在明禛面前好好亮个相。

明禛的妹妹,第一次出席宴会,岂能平平淡淡?

吕氏上辈子那套简朴素衣才能显出真绝色的话,她已经不相信了,更不会再被吕氏哄骗得与哥哥离了心,让所有人都以为明禛在府上虐待她。

明絮与她一样都是从涧西来的,明日也是她第一次正式出现在名门贵女们的宴会上。

身上穿的,头上戴的,都不能马虎。

二人定下明日要穿的两套衣服与首饰后,墨书一脸惨白着急忙慌地从屋外进来。

厚厚的帘子里钻进来一股子渗人的寒风,零星的几点雪花飘在檐下。

明翙抬起清澈的眸子,看向墨书,“怎么了?”

墨书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几人,迟疑着,不知该不该当着大家的面儿说。

明翙示意知棋与知画出去,屋子里只留下明絮与枇杷。

墨书便抿了抿唇,惶恐道,“刚刚幽兰苑的吕夫人来春山苑接人了……”

明翙这才想起,二哥将明微带了回去,不知教了她些什么。

明絮心神一紧,忙问,“如何?”

墨书紧张道,“三姑娘人是昏迷不醒的,奴婢远远看了一眼,见她浑身上下都受了伤,似乎被人用了刑,吕夫人趴在三姑娘身上哭了很久,又带着三姑娘去老夫人面前闹了一会儿,老夫人拿世子没办法,又听说了今日咱们院儿里的事儿,也就没多说什么,让人请了大夫给三姑娘看伤,吕夫人才带人回去了。”

明絮怔怔得不敢言语,光是听着便吓掉了三魂七魄。

“世子哥哥……手段太过凶煞,怎的连府上的妹妹都不容?”

明翙这会儿心底也有些发怵,她很小的时候,二哥便已长成一个翩翩俊美的少年郎,沿袭了明氏一贯的美貌,比府上任何姐姐妹妹长得都要好看,那时他温雅贵重,脾气还算温和,可谢氏从生下他之后便生了会发狂发怒的癔症,侯爷很长时间不到谢氏房里,身边又养了几个女人,那会儿大房有心争世子的位子,大伯也还没有因病住进春晖园,吕氏野心勃勃,大哥哥针锋相对,二哥和她过过一段不算好的苦日子,只有祖母接济他们两个,从那以后,二哥的性子开始变得沉默阴鸷。

入仕后,他手段百出,哄得寿康帝对他言听计从,朝中谁惹他不快,只要上了他的名录,便可随意找个由头杀之,怕二哥的人太多太多,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而她也曾在大殿之上,见过他当场斩杀一人,那人血溅当场,死不瞑目,吓得她一个月没睡好觉。

“四姐姐,我有些害怕……”明絮嘴角打着哆嗦,想起明微的惨状,也怕自己落到明禛手里。


甄宝珠欲拒还迎道,“说这些做什么,姐姐绣这荷包只是为了送给妹妹你而已,不图那些虚名。”

明翙嘴角微勾,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好个不图虚名,上辈子是谁,在马球会上故意大展身手,让在场所有男子对她刮目相看。

又是谁,哭着跑来跟她情真意切的说,“四妹妹,姐姐实在害怕七皇子那样的人,若非为了妹妹你,姐姐是死也不肯给他送东西的。”

那时的明翙对谢云绮一见钟情,一厢情愿,一开始脸皮薄,不敢靠他太近。

再加之明家对她管束颇多,二哥不愿她嫁给谢云绮,便派人盯着她的日常起居。

她没有办法,只得央求甄宝珠替她给谢云绮传递信物,为了让她帮忙,她许给甄宝珠无数好处,但凡她院儿里有好用的物件儿,她总是想着她,什么赤金的头面,珍贵的浮光锦,只要是她有的,便也有她甄宝珠一份儿,就连老祖母也因她与甄宝珠关系亲昵,对甄宝珠多了一份关怀。

没想到,这一来二去,不图虚名的甄宝珠,竟成了谢云绮的心尖白月光,成了新帝的皇后。

真是好一朵不争不抢人淡如菊的小白花儿啊。

“四妹妹?你在想什么呢?”甄宝珠见明翙半晌不言不语,嘴角却噙着一个晦暗不明的浅笑,瞧着挺渗人。

她早听说明翙是被世子养到大的,难怪身上总有一股世子的影子。

一派淡漠又清冷的气质,纵然她生得一双潋滟多情的桃花眼。

可不言不语时,周身气质,实在让人心头发慌。

明翙囫囵应付一句,“没什么,只是在想怎么跟祖母说甄姐姐要换院子的事儿。”

甄宝珠敛眉微笑,“四妹妹怎么说都行。”

明翙点点头,与甄宝珠实在没话可说,便冷着眸子叫知棋进来送客。

甄宝珠僵了僵脸色,没想到明翙性情如此随意,她还以为今日少说也能在新月小筑蹭顿晚膳,到时世子也过来一道,她正好换了身新的打扮与发髻,好叫世子近距离看看她……

“那姐姐便先走了?”

“嗯。”

“四妹妹刚来燕京,对燕京不熟悉,若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来找姐姐。”

“好啊。”

甄宝珠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期待明翙能说句留她的话来。

明翙淡淡轻嗤,视线扫过她发髻上的珍珠钗环,岂能不明白她那些龌龊的心思。

可惜了,这辈子,她的嫂嫂绝不会是甄宝珠。

至于甄宝珠与谢云绮,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既然上辈子他们二人成了帝后,那这辈子又岂能分离两地?

她若有所思的伸出两根玉白细嫩的手指,在矮几上缓缓敲击着,发出咔哒咔哒缓慢而又富有节律的声响。

长乐公主的马球会极为精彩,她既重来一回,自然得好好送谢云绮一份大礼。

而在马球会后,宫里即将出一桩大事儿。

寒冬腊月的天儿里,皇帝的宠妃魏妃突然在寝宫中薨了。

皇帝大为悲痛,下令举国上下为魏妃守丧。

而那场声势浩大的葬礼,却差点儿让她身败名裂,堕入深渊。

明翙深吸一口气,从那场惊心动魄里拉回神思,抑住心底蔓延的无边酸涩,唇边嫣然的勾起一抹冷笑,“好在老天可怜,谢云绮,我重新回来了,这一次,你还能如愿以偿做你的皇帝么?”

……

甄宝珠从新月小筑出来,便领着丫鬟暮春沉脸回了大房所在的幽兰苑。

吕氏这会儿也正好伺候完姜老夫人回了自己的院子里,路过厢房,便走进去问问甄宝珠今日去新月小筑如何了。

甄宝珠本坐在椅子上生闷气,见姨母回来,忙抹了抹泪水,委委屈屈的走到姨母身边坐下,“明翙瞧着不大喜欢我。”

吕氏做主母多年,对这府上的人了若指掌,“她并非不喜欢你,对这府上的姊妹,她都是那副德行,一副看不起所有人的样子,总以为自己是最优秀最讨喜的,实则,她那些姊妹都不大喜欢她的孤傲,她越与府上的姊妹们疏离,你越有机会与她亲近,你慢慢来,别急。”

甄宝珠心情这才好了些,“姨母,老夫人那儿怎么说,可有重新择选的希望?”

吕氏拧眉,“那老东西实在冥顽不灵,说既定了静思园,断没有再改的道理。”

静思园本就隶属大房,不过地方偏远些,甄宝珠一个寄居在安陆侯府的外人能得此园,老夫人不让改换也无可厚非。

甄宝珠听得心头火大,眼眸里飞快闪过一抹怨毒的精光,不过一想到明翙已经答应了自己周全此事,又稍微松了松心神,翘起嘴角笑道,“姨母不用忧心,此事我已经托明翙去办了,她答应我会去老夫人面前转圜,老夫人最宠她,只要她开口,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吕氏沉吟一声,“她当真答应了?”

甄宝珠道,“不过是有条件的,她让我帮她绣一个荷包。”

吕氏眉心微微舒展,“一个荷包对你来说,不算大事。”

甄宝珠点点头,勾唇道,“她性子虽然古怪,但也不是不好拿捏,假以时日,我若做了她最好的姐妹,必定哄得她什么都给我,姨母放心。”

“你这孩子一向聪慧玲珑,姨母是不担心的。”吕氏心情大好,“不管你进不进静思园,静思园的秘密都能守住,只是姨母始终希望你能在侯府住得好些,别受了委屈。”

甄宝珠微微出神,“姨母准备这样一直瞒下去?”

吕氏叹口气道,“不然能怎么办?二房的谢氏便是前车之鉴,若被老夫人和世子发现静思园的秘密,我这掌家之权必然得交出去,侯府没有几个能理事之人,明朔虽是长子,可惜不是我亲生的,他那媳妇儿只知摆烂咸鱼是个蠢笨的,不得大用,到时不是叫三房的周氏得了便宜?”

甄宝珠眸子转了转,“倘若世子夫人今年能嫁入安陆侯府呢?”

吕氏笑了一记,眼里多了一丝精光,“若你今年就能嫁给世子,我倒是不担心了,只可惜老夫人就想趁着马球会的契机,给世子相看世家贵女,世子的婚事我做不了主,唯有你自己努力才行。”

甄宝珠羞红了脸,没说话。


进了屋中,知书让人将炭盆重新燃上,又端了几碟子糕点和两盏热茶来放在鸡翅木矮几上,姐妹两个便在罗汉床上相对而坐。

窗外折胶堕指,檐角上的风灯吱呀吱呀的响着,屋里却温暖如春。

明絮小心翼翼的环顾了一眼这屋中,觉得很奇怪。

今日的明翙哪儿哪儿都很奇怪。

往日里,她屋中四个丫鬟,知琴、知棋、知书,知画,最得宠的是知琴与知棋,知书很少在她跟前伺候,今日这屋里却只有知书一人。

明翙一看明絮的表情便知她在想什么。

她跟前四个大丫鬟,头两个是侯府专门买来伺候她的,上辈子她不知道这两人原是经了吕氏的手,私底下又一直受吕氏恩惠,表面瞧着对她忠心耿耿,其实早就在替吕氏办事儿。

唯有这个傻乎乎的,什么人情世故都不大懂的知书,后来跟着她一路嫁到燕王府,改换姓名,同她在水深火热里煎熬过,又在凤阳宫里陪了她最后一程。

她对知书内心有愧,这辈子既重生,第一个就要对她好。

不过,很多事不是一蹴而就的,她还得慢刀子炖肉,慢慢来。

明翙端起茶盏,呷了一口热茶,抬起水润的眸子,看向紧张的明絮,“五妹妹选了哪个院子?”

明絮咽了口唾沫,“不眠居。”

明翙并不意外,上辈子,明絮也选择了不眠居。

只可惜不眠居距离吕氏太近,方便吕氏挑拨明絮与周氏。

明翙不说话,明絮便很害怕,嘴唇都白了几分,“四姐姐觉得不好么?若是四姐姐觉得不妥的话……我也可以找祖母说一声,再……再换个院落。”

明翙上辈子一直不明白明絮为什么会害怕自己,直到她嫁进燕王府,有一次回门,不小心听见吕氏拉着明絮话家常,听她在明絮面前如何给她洗脑,说二房的人一贯凶神恶煞,说侯夫人谢氏是个会杀人的疯子,说二哥哥生来浑身是血,是恶鬼转世,还说她明翙是从狼山里捡来的孩子,骨血里流着野狼的血统,一旦太过亲近,必会伤害亲人,就连祖母对她的疼宠也是被她蛊惑了。

只可惜,那时她与明絮关系已然交恶。

明絮总是畏畏缩缩的怕她,她也瞧不起明絮没出息。

在她被夫君欺辱时,不肯伸出援手,放任她自生自灭,最后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如今,她望着灯下明絮苍白娟秀的小脸儿,心底忍不住无声叹口气。

“五妹妹想住不眠居是极好的,只是离我的新月小筑有些远,日后我想来看你,还得走上一盏茶的功夫。”

明絮一愣,似乎没想到明翙会说去看她的话,她们在涧西老宅同吃同住同学,她脑子笨,学什么都慢,明翙根本看不起她……平时很少到她房里看望的。

“四姐姐,你——”

“我怎么?”明翙微微一笑,将一块糕点放进她手里,“来燕京的路上我同你一样害怕惶恐,担心自己融入不了侯府的生活。可后来我仔细一想,除了吕氏这大房的继室夫人和她所生的明微,咱们几个都是自小在一处长大的亲姊妹,没什么好怕的。大姐姐为人温和柔婉,是燕京闺秀们的典范,二姐姐贞静良善,最会为人着想,何况我们还是她们的妹妹,她们定会对我们好。我们两个又在涧西一起住了五年,自是比别的姊妹们感情深厚,若能互相扶持帮衬,同心同德,在这燕京还有什么好怕的?”

明絮听了这些话,眼神都亮了亮,她其实很喜欢明翙,她长得太过好看又聪明,若不论性格,谁都会喜欢她,可惜以前明翙与她从不亲近。

“四姐姐说的,可是真的?”

“我还能骗你不成?你不是要练字么,我这儿正好有一套上好的笔墨,早就是准备了要送你的,正好今日给你。”

明翙这辈子绝对不会再让明絮走上辈子的老路,笑了笑,自己起身去箱笼里拿出一套笔墨纸砚来。

她腿上有伤,抱着重重的箱子过来,走了几步,差点儿没站稳。

明絮神情一紧,忙小跑过去将她扶住,“四姐姐,小心!”

明翙见她挽着自己的手臂,又像是怕僭越一般慌慌张张放开,无奈叹气,“我这腿伤没什么大碍……五妹妹不用这般小心。”

明絮懂事的将箱子接过来,放在矮几上,语气害怕道,“四姐姐的腿伤还得多亏了那位谢公子,若不是他,只怕四姐姐的马车便会翻到山底下去了……那日当真是惊险至极……”

话赶话说到这儿,明翙才想起原是这么回事儿。

明家的马车入燕京,本也不是什么秘密,明家一早便张罗着人到城外来接,偏那几日城郊风雪实在是大,路不好走,她们的车马好不容易到了燕京郊外的斜顶坡,不知怎的,明翙的马突然惊了一瞬,骏马嘶鸣一声,人立而起,将她的马车掀翻在地,之后又跟疯了似的拖着马车往悬崖边儿上跑。

四周乱作一团,那时她人在车里已经吓得没了主意,只能等死。

却没想,在一片混乱中,一道身影不知从何处冒出来,英勇无比的将烈马降住,从悬在崖边的马车里将她救了出来,明家众人自然对那人感恩戴德,包括她自己,再看清救命恩人英俊的面容时,也忍不住红了脸。

而让她感激得恨不得以身相许的救命恩人,便是谢云绮。

明翙总算想起他来了,这会儿觉得有些好笑。

明絮见她沉思了一会竟笑出了声,忍不住开口,试探的问,“四姐姐,可是在想谢公子?”

明翙没藏着掖着,点了点头,嗤笑一声,“是啊,怎么会不想他?现在的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若非她重生一次,在上辈子的二十年夫妻里已经认清了谢云绮的真面目,只怕还会被他骗一回。

什么从天而降,因缘际会,恰逢其时的救了她。

她的马车出事儿分明就是他手底下人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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