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说这样的话我不认同!”
白薇薇表情严肃。
“你怎么从小到大都这么轴。”
秦母斥责道。
白薇薇看着眼前冰冷带着厌恶的眼神,更加坚定了要离开的决心。
秦父和白薇薇的父亲是战友,碍于当初白薇薇的父母临终所托,偶尔帮她说几句话,而秦母,肉眼可见的对她不喜欢。
小时候她在外面玩,回来晚了,秦母就让她跪罚,一晚上连口水都不给她喝。
有一次哥哥秦风安偷偷给她送了一碗面,秦母发现后罚他一起跪,骂他胳膊肘往外拐,但没多久就让他们一起起来了。
那次过后,每次白薇薇受罚,秦风禹就抢着给她送东西,仿佛巴不得秦母发现似的,但每次秦母知道后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他从来都不打不骂。
久而久之,白薇薇就变得小心翼翼了,她不忍心秦风禹和她一起受罚。
“我先去收拾东西了。”
她坚定转身,这时候再多说也只会伤了这最后一点情面。
“风禹就在楼上,你去和他说一声吧。”
秦母见她决心坚定,不再多说什么,这个家只有秦风禹才能治住她。
白薇薇抬脚上楼,站定在秦风禹门口,正准备敲门,抬起的手缓缓落下。
“除了围着我转,她能有什么事,就算今晚不回,最晚明天就乖乖回来了。”
是秦风禹的声音。
“不过你这鸽子放得有些过分,结婚不是儿戏。”
说话的是秦风禹的好兄弟付源。
“迟早还不是她,没意思。”
他语气稀松。
“追了你这么多年,终于认定了?”
付源以为他终于良心发现。
“什么认定,只不过是家里下的死命令。”
秦风禹顿了顿:“再说,她也不差,适合做秦太太。”
“听你这意思,对白薇薇评价还挺高,你外面的那个白月光怎么办?”
“家里不会同意,是我欠她的。”
“你这算在外面养小三了,白薇薇对你可是真心的,你可别杀人诛心。”
付源语气没有波澜,只是作为朋友间的劝诫。
“你什么时候这么圣母心了。”
秦风禹轻笑一声。
“你就等着后悔吧。”
付源玩笑般嘲讽道。
“倒贴的,好哄!”
秦风禹夹着手中的烟若有所思,一瞬间又变得丝毫不在意。
白薇薇全身发麻,她仰头含了含眼中的泪,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想推开门迈进去,快速了结这一切,但双脚和眼前的门仿佛有千斤重。
原来在他眼里,她这么廉价。
是啊,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因为不甘心和夏禾斗了这么多年。
再怎么斗也比不过夏禾舍命救过他,这样的恩情,和他们不经事的那些年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她己经分不清,是对他陪她长大的情分有了执念还是对和夏禾的胜负欲有了执念。
白薇薇,醒醒吧,再多的情分都不值得你用一生去还。
突然门被拉开。
付源看到木在门外的白薇薇,愣了几秒,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听到了什么。
“薇薇,你还好吧...”付源故作镇定,此时外人再多安慰无疑都是雪上加霜。
还没等他继续开口,白薇薇抬脚走了进去。
秦风禹坐在沙发上,侧着脸没有转过来,只是轻轻一瞥。
“回来了?”
“秦风禹,做个人吧。”
她没有很大声,此刻心中己经满腔怒火,但依旧很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
他惊讶抬头,看见她脸色煞白。
“耍我很好玩是吗?”
她继续说道,“以后你想和谁结婚就和谁结,我不奉陪了。”
“你又抽什么风?
婚都求过了,是你自己答应的。”
他语气淡然,夹着香烟的手弹了弹烟灰。
“我答应是以为你是个有良知的人,今天我才发现,你连人都不是。”
“一天不见,在哪里学的脾气这么大。”
他站起身定在她面前,斜嘴笑道,充满了玩味。
“秦风禹,你让我感到恶心。”
白薇薇看着丝毫没有歉意的他。
秦风禹蹙眉,表情抽了抽,她从没这样对他说过话。
“白薇薇,欠的债,谁欠下的就是该谁还。”
在秦风禹眼里,高中和夏禾的那次意外,白薇薇脱不了干系,证人证物皆放在他面前。
他压下了所有的事情,但从此对白薇薇的态度发生了转变,白薇薇对此却毫不知情,只觉得他说的是欠秦家的。
“白家的产业全部被秦家垄断,我爸妈唯一的条件是秦家抚养我优待我,既然你说要还,那么秦家用白家的资产所谋之利,足够还了吗?”
白家的财力远超秦家,当时出现意外,为了十几万员工的生计,白氏集团由秦家接手打理了。
白薇薇唯一的亲人外婆苏学慧远在南城,因为女儿的离去,孤单的老人不久也病世了。
“白薇薇,你吃的喝的用的哪一样不是秦家给你配置的?
现在拿白家的资产说事了,资产若不是大哥帮忙打理,能有如今光景?”
“你没有资格提大哥,你连他的皮毛都不如。”
“呵,你的意思是想嫁给他?”
提到秦风安,仿佛触动了秦风禹的痛觉神经。
“秦风禹,你不仅恶心还很无耻。”
白薇薇毫眼中充斥着泪水,但愤怒让她忍了回去。
“骂够了吗?”
他一步步逼近,白薇薇一步步后退。
“没骂够就继续骂,骂到你解气为止。”
他垂眸看着白薇薇,眼神充斥着半分可怜。
白薇薇看着发疯的人,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她脸色淡漠转身离开。
秦风禹轻嗤一声,笃定她还会回来找他,他走到酒柜前倒上一杯红酒一饮而尽,白薇薇回到房间将父母留下的几件东西装进箱子,坐在床边让自己缓一缓。
“爸妈,你们一定不希望我这样生活下去对吗?”
看着窗外摇曳的树叶和些许灯光,周言希还在等她,她拉起箱子往外走去。
秦风安出差,秦家无一人出来和她告别,她终于离开了这个不属于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