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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优质全文阅读

毛团团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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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盛元烨慕清辞   更新:2024-08-19 23: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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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盛元烨慕清辞的现代都市小说《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优质全文阅读》,由网络作家“毛团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热门小说《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近期在网络上掀起一阵追捧热潮,很多网友沉浸在主人公盛元烨慕清辞演绎的精彩剧情中,作者是享誉全网的大神“毛团团”,喜欢古代言情文的网友闭眼入:穿成宫女,我步步谨小慎微,辅佐太后上位后,成了尚宫大人。本想功成名就后,脱去奴籍,拂身而去。没想到却被那禁欲皇帝缠上了,将她囚禁宫中,日日承宠。“万里江山与你共享,白头相守约你一人,我求你留在我身边……”...

《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优质全文阅读》精彩片段


“这果真是你派人做的?”盛元烨斜睨了眼地上的钟若烟。

证据摆在眼前,就如同闸刀横在颈侧,钟若烟咬死了说不。

她又是一阵叩头:“陛下明察!”

她梳得严整不苟的发髻都乱了,散散的崩着,翠玉簪子从乌髻间滑落,掉在水磨砖地上砰地一声。

盛元烨目光垂落,在那根翠玉簪上。

样式虽简朴,种水色却通透、明亮,隔着簪面,怕是都能看清簪后的发丝。

是绝佳的玻璃种。

这样的碧玉,先帝后宫里头都少见,如今却戴在一介宫女头上。

新朝伊始,夫妇两人都是刚提上来的内庭管事,哪儿来的这么多积蓄?

真是稀罕。

盛元烨这么瞧着,那本就沉敛的眸子滑过一抹幽深晦暗。

钟若烟慌乱捡起翠玉簪,收进袖子里,偷偷抬起头。

这一抬眼,恰好撞见盛元烨犹如寒针的目光,吓得魂魄都要散了,连忙埋低了头。

盛元烨凤眸眯起,鼻间矜贵哼了声。

没再出声。

就这样?

慕清辞都懵了!

她证据都已经呈上来了,结果钟若烟几句不是就完了?

连句质问也无?

慕清辞一口气怄在胸口,差点没被憋死!

这偏袒都摆在明面上了好吧?

慕清辞在心里问候了狗皇帝的祖宗十八代,终究还是认命,出声替自己挽回局面。

“不是你做的,难道还是我栽赃污蔑你的?

“这顿饭食可是一直保存在迎春殿里。更何况景仁宫内没有小厨房,是宫内人尽皆知的事,

“就是有,也不是程贵人一个贵人能用的。那么请问钟尚食,我该如何做到在迎春殿内凭空变出这顿饭食呢?”

慕清辞一连串的逼问下,钟若烟彻底慌了。

事实真相与否,其实只要皇帝愿意,随意派人一查就可一清二楚,端看陛下愿不愿意徇私。

在之前钟若烟或许还怀了丝希冀,觉得陛下会偏袒于他们。

可那根碧玉簪子让皇帝瞧见了……钟若烟开始担心起别的,脸色骇然惨白。

康乃安见她不安,出声解围:“陛下,就算钟尚食手下人懈怠了饭食,也不一定就是如今这这几样!”

盛元烨眯了眯眼:“哦?”

康乃安扫了眼那内侍盘子里的菜样,蔫巴腐臭,显然隔了不止一夜。

他道:“慕尚宫说东西保存在程贵人的迎春殿内,可程贵人向来同慕尚宫交好,那为何就不能派人将保存的证据调换一番呢?”

“既然预先就设计好了要污蔑钟尚食,便可以提前预备菜样,放置屋内,等待间隔几日,放坏了。再安排这一出调换证物的法子,也未可知。”

“毕竟,这些动作,关了门,谁还说得清楚?”

慕清辞被他的强词夺理气笑了,之前怎么不知道这人这么会编呢?

慕清辞:“是与不是,陛下派人前去一问便知,何须在此百般狡辩?”

康公公:“迎春殿上下与慕尚宫本就一体,她们自然帮着慕尚宫说话。”

“就算是在尚食局内,慕尚宫总管六尚局,她们又哪里敢言慕尚宫的不是?”

他眼眸阴冷眯着,面颊瘦削凹陷,骨头形状凸出来,话语意味深长。

不等慕清辞说话,他又面朝皇帝重重磕头:“奴才恳请陛下派奴才前去调查个清楚明白。”

慕清辞瞪着他,一口气哽在喉头憋了个半死。

她心里好像充满了一只鼓胀了气的气球,再戳一下就要爆了。

这样空口白牙的污蔑,她就不信狗皇帝分辨不清。

康乃安此举,不过是给皇帝递一个台阶,让皇帝可以理所应当的偏帮他们。

如果狗皇帝真答应了让他去查,那她将毫无反抗的余地。

康乃安只会指使人伪造证据把她往死里整!

慕清辞气得眼圈都红了。

没办法,这就是一个处事只凭借上位者的心意,恣意杀伐,是非公义不分的朝代。

所以慕清辞才讨厌这里。

无比讨厌!

压抑了十数年的无明之火在这一刻才堪堪冒出了尖,在巨大的不公平的柴薪横亘中,顺隙一触即燃。

慕清辞杏眸倏然窜起了一束火苗,水润的瞳孔亮起来。

柔泽又尖锐,直直瞪视着龙案后假模假样的狗皇帝。

那眼神中含着决然,含着倔强,还有几分不顾一切的焚意。

死就死,谁怕谁!

没准儿死了就能穿回去呢!

慕清辞眼里心里烧着火,御座上的皇帝半支着头。

满屋子人等着那至高之人的决断,达成了一致的静默。

康乃安头磕得结实,跪的也是端端正正的奴才样。

就像一条把绳子拴在脖颈上的狗,忠诚、本分,对外人龇牙咧嘴,对主人摇尾乞怜。

能咬人的忠犬,固然有可用之处。

可图谋主人家财帛的狗,却断不可留。

盛元烨目光垂落,有些惋惜地在康乃安躬曲的脊背上扫了圈。

这条狗,留不得了。

他视线一侧,转向慕清辞。

这一转,正好将她这副毅然决然的神情撞入了眼中。

贵气逼人的凤目微微一怔,心跳仿佛也慢了一拍。

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拨了一下,幅度并不强烈,却是新颖的、奇特的、振奋的。

伴着脉搏的跳动,菲薄的唇小小的翘起一个弧度。

女人身上的靛蓝色宫装约莫是有几套换洗的。

烂漫的春日快要过去了,他每次见她都是这身一成不变、又整洁端庄的装扮。

蓝色其实很衬人,深蓝尤为如此。

他忽地就想起同她的初见。

尽管那时的女人下跪低头,看不清模样,她后颈的皮肤却被这靛蓝被衬得如春日雪、冬时月一般清莹洁白。

那纤腰袅娜,竟然也把这身沉闷的色调带动得鲜活悦眼,仿若御花园牡丹花圃内飞舞的蓝蝶。

她身上的鲜活,此刻也冲破了这身沉稳宫装的束缚,伴随着她眼里那点不屈的火气,把书房内的空气和淡白色的飘烟触得勾起一个躁动欢悦的弧度。

她这模样,什么都没说,却也什么都说了。

那含冤莫白,又破罐破摔的表情无端取悦了盛元烨某部分恶劣的心思。

他敛起眼睫,矜贵凤目戏谑挑起一个弧度,连眼尾的双褶都透着兴奋。

“朕知道了,慕尚宫留下,其余人等一律退下。”

男人的嗓音有种绣春刀般的精美华丽,低低地切割着耳膜。

带着轻微鼻息的时候,就显得懒洋洋的,漫不经心,常常能感受到的压迫感也不见。

听起来像是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康乃安原是揣着几分不安地,听了这话,心里一喜。

想,这事,妥了。

他阴损的目光从水磨纹地面掠到了慕清辞身上,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讽声。

同钟若烟一齐躬身告退。

书房内侍们也应声退出了屋子。

最后一名内侍的白底黑帮鞋轻移出里间时,空气一瞬寂静得令人发慌。

慕清辞跪在距离殿中央的三足鎏金炉几尺远。

那缕青烟似乎寻着空气里的躁动,自觉的攀上了慕清辞的面颊。

像一只温暖轻柔的手,带着安慰意味的抚摸。

慕清辞的心脏却随着狗皇帝的默许,化作遮天蔽日的巨石,沉入无尽深渊,咚隆一声干脆回响。


转眼过去一月,春日也到了尾声。

忙碌了月余,狗皇帝也没找上她。慕清辞悬着的一颗心彻底安定下来。

那日说情无果,慕清辞没向程韵提起。

程韵而今是满后宫里唯一的小主儿,四处都盯着,想自戕是不能的。

幸而皇帝从未宣召她侍寝,有慕清辞在,满宫的下人也不敢因为她的无宠而拿乔。

日子过的舒坦了,程韵的心结也散了许多。

只是每日里仍旧会独坐窗前,望着院外春景黯然神伤。

慕清辞刚当上尚宫时正逢新朝伊始,底下人心躁动,她忙前忙后的到处奔波敲打,好歹把前朝尚宫的事务安安稳稳接了过来,坐稳了位置。

这会儿处理事务已然得心应手,日常便会多抽出时间来陪伴程韵。

两人在一起无非叙一些日常琐事。

慕清辞见她面色比起前些日子似有阴郁,不禁问道:“姐姐近来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吗?只管同我说,能帮的一定帮。”

程韵勉强扯开一抹笑,“我如今贵为小主,哪有什么烦心事,你能来多瞧瞧我就够了。”

摆明了不想说,慕清辞也撬不开她的嘴,只得作罢,话些其它家常。

快到午时,程韵忽然显得有些不安,催促着慕清辞该离开了。

慕清辞猜到肯定有事,赖着不走,程韵拿她没办法。

日至中天,面生的婢子提着一打食盒匆匆而来。

进门撞见慕清辞在,一张脸色显出些许慌乱,连忙低下了头。

程韵又急了,拉着慕清辞的手劝:“辞儿,已经午时了,你还不回去尚宫局,待在我这儿做什么?”

慕清辞猜到那盒饭食有异,淡声吩咐:“愣着做什么?把饭盒端上来,打开。”

那宫婢到底不敢违抗她的命令,犹豫了一下,只得把食盒放上了桌面,手抖着掀开第一层。

迎面而来的一股腥臭霉味让慕清辞皱了皱眉,面色沉了下来。

果然是这样。

她没立刻发作,看着宫婢越发小心地将三菜一汤摆放齐整,才蓦然出声:“你们给贵人小主宫里的食物便是这样的么?”

那三样菜色分别是清炒荠菜、水煮白菜、还有一小份肉蛋,汤则是紫菜汤。

大周朝崇尚节俭,这原是合规矩的。

可那菜和肉分明已经过了新鲜时候,菜都蔫坏了,炒蛋更是发出一股腐烂的臭味,闻着都叫人犯恶心。

这东西能吃?

同程韵往常形容给她的简直是天差地别!

那送饭菜的宫婢忙地跪了下来,连忙摇头说不知。

程韵到底没拦住,此刻轻轻叹了口气,按住慕清辞的手:“辞儿,罢了,不关她的事。”

“姐姐平日吃的都是这些么?”慕清辞问。

程韵面色有些难堪,在慕清辞执着的盯视下,终是缓缓点了点头。

想了想,又补充:“也才四五日,想必是近来宫中粮食匮乏,应付些也无妨。”

“粮食匮乏。”慕清辞听得都气笑了,她掌管六尚局,宫内的食物储备她会不清楚?

别说寻常时节宫中不会短了吃穿,就算是灾荒年月,那也断然短不到宫中来。

这分明是底下人有意怠慢!

程韵知道以慕清辞的性子不会坐视不理,柔柔劝道:“到底是我不受宠的缘故,下人才敢怠慢,你敲打敲打便是,别闹得太难堪。”

慕清辞道:“姐姐放心,阿辞自有分寸。”

她看着跪地惶恐的宫婢:“谁让你送这样的饭菜过来的?”

那宫婢支支吾吾,慕清辞没了耐性,秀眉微拧,斥一声:“说话!”

宫婢被她训得一抖,这才把话说利索了:“是,是尚食大人吩咐的。”

她哭丧着一张脸。

慕清辞猜也是她。

这位尚食姓钟,虽然品阶低她一头,可向来不服气她。

慕清辞刚掌权尚宫局的时候,对方没少挑唆下面的人给她使绊子,也着实让慕清辞手忙脚乱过几次。

因都是在暗处动手脚,也拿她没辙。

只是没想到她膈应她也就罢了,现在竟然对她身边人动起了手。

明白原委后,慕清辞语气更冷了些。

“东西留下,现下换新的来,再敢拿些坏掉的肉菜来糊弄,我定饶不了你,叫钟尚食仔细着些。”

慕清辞端起尚宫的架子时很有几分威慑。

那婢女不敢反驳,也不敢看那碗碟食盒一眼,飞快地走了。

慕清辞端坐在桌旁沉着脸色一言不发,程韵又劝:”辞儿,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必因我得罪她们。”

慕清辞道:“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若是以前也罢了,如今我已身居尚宫之职,还能叫底下的人欺负了你去?”

“况且我瞧着她们未必是冲着你来的。”

程韵听了只是摇头。

过了一刻钟,那面生的婢子又来了。

将食盒内的饭菜放出来,都是新鲜的,吃起来味道不错,显然备办得用心了些。

慕清辞陪程韵用完了饭食,命程韵身边的宫女将之前的食盒收拾好,告别便往六尚局来。

六尚局在皇宫西侧,占地面积不小。

六局分别掌管后宫的不同事宜,尚食局是专管膳食的,这个点儿宫里的贵人们都吃过了,局里清闲了些。

慕清辞踏进了尚食局的门槛,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高高低低的嬉笑声,是一群厨女在打闹。

见到她进来,那群女官连忙收起了笑容,低下头去,规矩地站在一边。

慕清辞冷着脸:“你们尚食呢?叫她出来。”

尚食便是尚食局的最高女官。

立马有宫女躬身前去通传,没多久,一身碧绿宫装、打扮华丽的女人走了出来。

身后跟着同色服饰,相对朴素些的两个女子。

慕清辞瞧着她:“钟尚食。”

钟尚食掀起眼皮轻笑:“慕尚宫。”

她见她竟也不曾行礼,就这么直喇喇地站着,俨然一副一争高下的架势。

这两人间的暗潮汹涌,两旁的宫婢们纷纷压低了脑袋,不敢直视。

慕清辞直奔主题:“你们今日给贵人小主做的饭食如此不堪,不曾有个交代么?”

钟尚食扶着髻旁的翠玉簪,懒懒笑了笑。

“慕尚宫说笑了,我哪儿敢怠慢宫里的主子?只是今日的菜色本就不丰,因此将就了些。”

“既然慕尚宫要求,我便吩咐厨子紧一些好的菜样给做了。都是给宫里办事的,互相之间哪有不通融的呢?”

一通言辞狡辩下来,反过倒是慕清辞欠了她的人情。

慕清辞冷笑:“你们的将就就是贵人小主送了腐臭发霉的饭菜?这是将就?这是害人!倘若出了事,你们尚食局是想齐齐掉脑袋么?”

钟尚宫笑得懒散,低头看自己涂了护甲的指:“慕尚宫言过了,奴婢哪有那个胆子陷害主子,您要是实在不忿,我罚了送菜的宫女便是,别动怒呀。”

她话说完,跟在身后的司膳司食都低头窃笑出声。

尚食局名义上是归尚宫局总辖制,实际上没谁将慕清辞这位尚宫大人放在眼里。

但凡在宫里多待几日,便都知道当今圣上和太后没有一丝养育的情分,两人之间虽面上客气,关系却只称得上体面。

太后娘娘虽然暂且执掌凤印,在圣上面前却根本说不上话。

而六尚局里谁不知道?陛下登基,提拔上去的大内副总管康公公,与钟尚宫是多年的对食。

康公公受陛下器重,原本是要向陛下美言几句,提拔自己的对食做六尚局尚宫的。

没成想被太后的一旨凤诏截了胡,让一个无名宫女坐了那六尚局最高的位子。

却让宫内深耕多年,根基深厚的钟若烟做了底下的尚食。

钟若烟如何能甘心?

即便再不甘心,有太后撑腰,钟若烟也只能压着火气,表面上敬慕清辞一声,可谁也挡不住她背地里使绊子。

整不了慕清辞,整一整同她交好又不受宠的嫔妃小主易如反掌。

慕清辞就是知道了,又能拿她怎么样?

慕清辞强压着怒气:“你指使的事,却让一个无辜的宫女来背锅?钟若烟,你是欺我不懂宫中的规矩?”

见慕清辞不打算善了。

钟若烟神色也冷了些:“规矩,敢问慕尚宫想拿哪条规矩来压我?”

“六尚局是为侍奉后宫而设的,如今你们尚食局却连一道能吃的饭菜都做不出来。想必是管事的出了问题,我只找管事的。”

慕清辞微微一笑:“既然钟尚食不能尽心尽力地为后宫办事,那你的位子从今日起便移交到别人手里吧。”


周德忠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慕尚宫?这么晚了,你如何在此处啊。”

慕清辞手掌撑在地上的碎石子起身,掌心膈得生疼,她小脸微皱,轻轻嘶了声。

附近景致栽种有簇簇兰花,在暗夜里肆意绽开,柔媚婉转的枝叶,也抵不过她那细软到人心坎里的嗓音。

尤其是前面带路的两名内侍,虽是跟在皇帝身边伺候的,却也分个高低贵贱,他们这样的身份算不得高,又多是东宫跟着升上来的。

新帝禁欲,他们就瞧不到美人。

而今看见这一幕,眼睛都在发直发愣。

这慕尚宫……穿成这样,又是这副柔弱不禁的神情,也太过惹人怜惜了。

没了根的太监都要被她勾起欲望,就更别提身为正常男人的皇帝了。

盛元烨面无表情听着,一簇火瞬间就在下半身点燃了。他捏紧了斗大的拳,用力到发颤,垂在精绣袍摆边,将那股欲念弹压隐忍。

凶狠的目光投落到她身上,似要活生生刮掉那身冰晶雪魄似的皮肉。

慕清辞抬起脸,被他冷酷如冰锥子的视线刺得一抖,忽然顺着他看处低头,发现自己衣襟随着跌倒散了点。

雪白的肩露出半边,一条清晰纤白的锁骨明暗分野,对比出愈发惊心动魄的颜色。

除了那一夜,她穿越来后从来都是严服整冠行于人前的。而今无意露出这般堪称浪荡的,只有贱籍妓女才会展现的姿态。

虽骨子里还是个未被同化的现代人,脸蛋子也被羞了个通红。

更别提狗皇帝还一直盯着她那片裸露的肌肤看,在她未发现之前,看了有一会儿了。

她只感觉这怪裸露的皮肉像被火烧着了一样。

不敢多想,她连忙伸手拉住了自己的衣襟,这时才恍然觉醒。

自己这般面貌行于人前,又是在这个特殊的时间和地点,狗皇帝怕不是会以为?

她咬住唇瓣,用皓齿抵住那片柔软颤栗。

那一夜的风雨波涛、雷霆闪电,如同开闸泄水一般涌入脑海,瞬间将她搅了个天翻地覆。

“慕尚宫。”见慕清辞好歹整理了衣着站稳,周德忠觑着皇帝的脸色,又问一声。

慕清辞唇瓣分开了一下,又很快咬回去,她颤巍巍看了眼皇帝,被他眼里的深邃暗沉给吓得双腿都快支撑不住。

“我、我在此赏月。”

赏月?

周德忠抬头看了眼天,又低头扫了眼她身后堪堪被灯笼光打到的红字太湖石石碑,笑容意味深长:“慕尚宫方才可是在湘妃林里赏月?”

慕清辞一愣,不明白他此话何意。忽然想到什么,抬头一望。

慕清辞:“……”

该死,忘记这片假山石太高,这个角度已经完全遮挡了天上月,如果她一直在这里,就根本看不到月亮。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慕清辞只得认下:“是……是。”

说完,她猛然想起了目前最重要的事。

程姐姐和李大哥还在林子里!

她方才就是为了阻止皇帝的脚步才扑出去打断的!

可被狗皇帝和自身的意外状况一吓,这些性命攸关之事倒差点忘到九霄云外了。

或许是慕清辞脸上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表现得太过明显,周德忠又问了遍:“这么晚,您来这儿赏月?”

慕清辞半不懂地看向皇帝。

周德忠问话自然是要看盛元烨的脸色的,这明显就是盛元烨不相信她这套说辞。

他在怀疑她!

慕清辞心里擂鼓似的跳起来,千万不能让他的怀疑落实。

不然,她、程姐姐、李大哥,三个人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为今之计,只有……

慕清辞咬住下唇,手往身后掐捏自己的腰肉,狠狠地拧,继而逼出自己几滴泪来。

“我、我就是来赏月的。”

她柔弱的目光投向盛元烨,那眼神藏有一丝期待。

可这点期待又确实隐晦,只一眨眼,就没了踪迹,让人以为方才看见的只是错觉。

可盛元烨是何等犀利狡慧的人物?

他的箭刃,曾万军从中取敌人首级。也曾凭借一个瞬息的感觉揪出了军中隐藏颇深的北蛮卧底。

他的机智和敏锐,冠绝三军。

放到朝堂之上指点江山,本就是大材小用,更何况落在应对一个小女子拙劣的心思上。

盛元烨冷笑一声,那笑容肃肃寒风,刮着慕清辞的皮肉。

慕清辞被他的动静闹得心跳更为加速。

也不知道他上不上套。

他是有过战场杀敌经历的人,感官定然比一般人敏锐,那般细微的神色,她赌他能觉察得到。

只要觉察到,再加上刚才那截不慎跌落的肩头。

他就会很自然的想到,她在勾引他。

既然为了勾引他,她今夜出现在这里,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皇帝又是那样厌恶她,自然不会让她如愿。

那便是被恶心了一顿,转身走人。

发不发落她另说,今夜的秘密算是保全了。

慕清辞紧咬嘴唇,一双水杏眸子望着他,等待着计划中的结果。

果然,那矜贵自大的猎人踏入了她为之设计好的陷阱。

盛元烨启唇,凤目微眯,下了定论:“你在此等朕。”

两名小太监纷纷愕然。

周德忠想到了什么,了然笑笑。

他没看穿慕清辞的心机,只是想起了今日出来逛逛的意见还是他提的。

今上登基以来朝务繁忙,往往一忙就是一整日。周德忠心疼主子,在饭后提了嘴去御花园散散心。

盛元烨也着实是许久没有好好休息过,同意了他的提议。

而后一直忙到了戌时末。

一行人趁夜上了路。

想知道皇帝的行踪,朝陛下用餐时身边侍奉的内宦打听即可。不算难事。

如此一来,慕清辞是真有可能特意在此夜遇皇上的。

扑通一声清响,慕清心头一块大石子落了地。

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了。她微咬下唇:“不、不是。”

盛元烨眸中沉沉压着怒火,他上前一步,捏住了她的下颔,“不是?”

他冷笑一声:“你这般借口,拿来骗三岁小儿倒是有人信。”


***

五日后,巳正,养心殿。

龙案上的奏折已经批改了许多,程韵起身,绕着屋内走了两圈活动活动身子。

周德忠瞧窗外日头算着时辰,笑眯了眼:“陛下,眼瞅着快到午时了,想必玉贵人也快端了汤送来了。”

程韵脚步停下,沉了声息。

这几日玉红儿不知从哪里摸着了他的喜好,的确日日午时会来送—份桂圆红枣汤。

到底是份心意,他没有阻拦。

可叫人奇怪的是,每每瞧着她那张带点谄媚的面孔,他总觉得扫了太多兴致。

连带着,他对孜孜不倦寻找那夜女子的自己生出几分懊悔。

早知那人是这副俗不可耐的模样,他倒宁愿将那夜美好的回忆藏在心底,不被玷污。

这般想着,他脑海里不禁又冒出另—道身影。

纤腰袅袅,玉肌花貌,水眸潋滟动人。

倘若是她来日日送这碗汤,他约摸会每日都翘首以待的吧。

程韵的眼神里多出—抹柔和。

周德忠打量着皇帝的脸色,心里有些复杂。

难不成,陛下是真被玉贵人的温柔体贴打动了?

虽然他不喜玉贵人的为人,可陛下对女人有了兴致,这也算得上是件好事。

他身为太监大总管,绝对是喜闻乐见的。

然而,下—秒,就见自家皇帝脸色沉冷了下来,好似方才想起了什么令人生厌的事。

“吩咐下去,叫玉贵人不必再送汤来了。”

皇帝金口玉言,立马就有太监去传话。周德忠愣住,心里纳闷。

这皇帝心情怎么好—阵歹—阵儿的?

难道是他会错意了?

皇帝并不喜于玉贵人?

周德忠琢磨不出头绪来,只好作罢。

片刻,又有内侍进来回禀:“陛下,尚服局为您新制的紫绣金蟒常服已经做好了,正在差人送来。”

程韵听了,脑海中慕清辞娇美动人的脸—闪而过。

他心里—动,冲内侍说:“叫慕尚宫亲自送来。”

不仅是小太监,就是周德忠都惊讶了。

程韵瞧他们—脸诧异的神情就窝火,冷淡补充了句:“朕看她近来办事多有不上心,要亲自检查她的差事。”

这番言辞把小太监唬住了,煞有介事地跑去通传。唯有周德忠站在—旁老脸憋成竹竿色。

什么叫多有不上心?陛下这几日拢共就在惜春殿里见过慕尚宫—回。

再有,尚服局难道就没有自己的尚服管么?非得把隔壁尚宫叫过来送东西?还美其名曰检查差事。

这到底该说是没事找事呢?还是皇帝就想寻个由头见上慕尚宫—面呢?

啧啧,男人心,海底针。

紫绣金蟒常服在半道上被送了回去,执事女官明秀抬着托盘递到慕清辞跟前,百思不得其解。

“尚宫大人,陛下为何要叫你送这身服饰?这寻常不是尚服局的活儿么?”

慕清辞也纳闷,想到狗皇帝身上那股张牙舞爪的压迫感,她就烦得不行。

没办法,圣命难违。

慕清辞纠结了—小会儿,接过明秀手里的托盘,“不清楚,我走了,你仔细着局里的事务。”

明秀应了。

慕清辞端着黄花梨的木托盘行至养心殿前,周德忠已经候在外头了。

“周公公,陛下叫我来究竟什么事?”

周德忠后仰身子,上下扫量她—圈,笑吟吟道:“慕尚宫放心,陛下对您关注着呢。”

慕清辞微感怪异。

周公公看她的目光,透着—种半是欣慰的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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