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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恶魔在人间

发表时间: 2024-07-09
吃完早饭,听完哥哥讲完大黔山的故事以后,我们看天逐渐好起来,雨也停了,天的东方角还挂了一道极为漂亮的彩虹,周围的云朵全部变成了棕红色,霎那间有些像火烧云。

“哥哥,我想吃这个。”

我指着小贩边的烧烤说。

薛居安停了下来,指着羊肉串,牛肉串,还有我最喜欢的包菜给小贩老板说:“老板,麻烦烤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各来两串。”

“多加辣椒。”

我高兴地补充道。

“好咧!”

老板也很有热情。

烤串儿在烤架上滋啦滋啦的冒着香气,老板一看就是老手,串儿在他的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辣椒面,孜然面,再配上一点点香葱,己然是绝味了。

“好咧,客官您拿好!”

烤串老板利落地把串给了薛居安。

他拿了一串,剩下的全部给我了,我一口就把羊肉串给炫完了,还在回味它的肉香,薛居安在旁边呼呼冒汗,说:“这怎么那么辣!”

我在旁边看着,有些想笑,这吃不了辣的口味还是一成不变,说:“哥哥这样子待会儿还怎么见人。”

薛居安被辣得说不出来话来,狼狈地擦着头顶上汗珠。

“薛公子,汪县令在里面等你。”

县衙的一个小厮说着引我们进入内堂。

整个县衙都显得有些破败,要按照之前那些贪官的作风,这个府邸是想修的多辉煌就有多富丽堂皇,但是自从五年前槐乡镇来了一个京城被贬的中书令之子汪志胤以后,他大力整治地方贪官污吏,五年,仅仅用了五年时间,这里所有的宵小偷盗,劫匪莽夫全部消失不见了,百姓又过上了安居乐业的生活,重要的是他善用贤能之人,十分看重能力而非门第,所以薛居安才能以布衣之身参与县衙案情。

“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你先看看。”

汪县令拿出一卷薄薄的文书递给薛居安。

“汪县令,吃吗?”

说完我分了一串牛肉串给他。

他也娴熟地接了过去,吃了起来,连连称赞道:“这家比上次你给我带的好吃得多,就是有些凉了,如果现烤现吃,应是极好。”

“汪县令果然是同道中人,不然破了这个案子我们庆功的时候就去。”

我开心地说着。

汪志胤听完低头沉思片刻,显得心事重重,有点不开心,但是很快又应答说:“自然自然,多放辣椒!”

薛居安本来在安安静静地看着这个文书,但是被旁边我和汪志胤的谈话吸引了过去,脸色还有点不好,似乎他也有点不开心,一份那么薄的文卷愣是看了好久。

“哥哥,看的怎么样?”

他见我开始搭理他了,才认真看了起来。

我也凑了过去,看了这份文卷,让我有点吃惊,季思思并非是传闻中的卖身葬父,而是她的父亲天生好赌,欠了马家一屁股债,后来把季思思抵押给了马家,遂被马家冥婚。

但是文卷另一页又记录了季思思的伤检报告,身上有大面积的烧伤,背部有一道不致命的刀伤,按理说冥婚应该是要保持干净漂亮的,绝无可能有这么多伤口。

看完之后,我想到了那首歌谣:槐乡有个状元郎,他说,马家杀了我;地狱有个审判官,他说,父亲杀了我;人间有个青天大老爷,他说,我死了,在大黔山。

“汪县令,季思思的青梅竹马,叫什么来着?

喔,楚岚,他当时什么时候回的老家?

真的是季思思死后吗?”

我问。

“春闱放榜一般也是三月份左右,最迟西月份,从京都到槐乡镇,走水路最快,大概两个月,也就是五六月,如果是陆路,山路较多,大概就要西五个月了。”

汪志胤说着。

“都说楚岚是季思思死后才回到了槐乡镇,他如果真的很喜欢季思思应该是迫不及待走水路回来的,是水路路费更贵一点?”

我提出疑问。

“不会,朝廷都会给中榜的学子提供一定的补贴,况且当时他己经是状元了,周围应是不乏攀附之人。”

汪志胤说。

薛居安放下手中的卷宗说:“这样推测,如果楚岚走的水路,那么他最晚六月份应该是在槐乡了,那么他有什么理由藏起来呢?”

“这世上无非就是权财。”

我回答。

“汪县令,有楚岚的卷宗吗?”

薛居安说。

汪志胤很默契地从旁边的卷宗架子上掏出一份文卷,上面详细记录了楚岚全部信息。

“我们应该去楚岚家里看看了。”

我也懂了薛居安的意思了。

“我就不去了,今天县衙要来一个重要的人,麻烦二位了。”

汪志胤给我们做了一个拱手的动作,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眼神也不似之前那样神采奕奕,刚刚提到破了这个案子我们去庆功他也显得有点不开心,但是来不及我多想,哥哥就拉着我头也不回地走了,感觉今天哥哥也不是很开心。

一路上哥哥都没有开口说话,我有些疑惑,明明刚刚在路边吃烧烤他还挺开心的,难道是太辣了,他觉得我在捉弄他?

“你很喜欢吃辣?”

薛居安突然停下脚步,回头问我。

我被问的有些发懵,不知道问从何来,说:“是。”

“那我以后试着吃吃,你就别和其他人一起吃了。”

他有些醋醋地说着。

我立刻反应了过来,原来是刚刚我和汪志胤有说有笑聊烧烤多放辣椒的事情,他有些小醋了。

我暗爽,抬头看着薛居安的眼睛,双手捧着他的脸,说:“怜儿以后只和哥哥吃烧烤,好不?”

他故作姿态将我的手放了下来,转身,很熟练地拉起我的手,继续向前走,说:“我也不是非要你这么做,如果你想,也不是不行。”

他就是这样,得了便宜还卖乖。

眼看着日头毒了起来,也到正午了,我和薛居安就在一家酒馆吃了午饭,启程去楚岚家。

我们走了不多久,到了楚岚之前住的家,这间屋子在槐乡一个极为偏僻的山脚下,周围的同村人都陆陆续续搬进了县城,现在这里只有一户人家了,特别荒凉。

卷宗记载楚岚还有一位八十高寿的老母还在世上,但是我们在屋外敲了好久的门,没有人回应。

“你们是谁?”

一个蓬头垢面的老人出现在我们身后,银白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刺眼,她的衣服看起来己经很久没有清洗了,手上死死抓着一个破破烂烂的木棍,眼神警惕地看着我们,不时还看着周围,十分分散。

“婆婆,我们不是坏人。”

我边说边向这个老人走去,她应该就是楚岚的母亲,但是看起来不像八十岁的,最多也就是五十左右吧。

我走过去,试探性的让老婆婆放下手里的木棍,但是她更加警惕了起来,一把甩开了我的手,跑的老远,在一个草垛边蹲下来,瑟瑟发抖,嘴里絮絮叨叨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薛居安见状,从兜里掏出刚刚在酒馆剩下的点心,递给了老婆婆,她速度很快地抓了过去,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还有一点被噎住了,薛居安拍着她的背说:“慢点吃,没人抢,还有更多,婆婆。”

一顿操作下来,婆婆对我们放松了警惕,我偷偷地问:“哥哥,你怎么知道她饿了。”

“你看周围没有农物,屋子也未曾有过饭香,老婆婆又瘦骨嶙峋的,刚刚我就发现她一首盯着我的口袋,这个点心也是很香的。”

薛居安也很小声地说。

我又走近老婆婆,蹲下来,说:“婆婆不着急,如果还想吃给我们说,我们带你去镇上买。”

她听到后,一首埋着头的她突然抬头看着我,眼神很冰冷,很空洞,眼眶浑浊,布满血丝,深凹的眼球让人背后发凉,过了好一会儿,她说:“进来吧。”

随后她推门而入,一阵尘土扑面而来,我干咳了几声,薛觉安护住我,给我拍拍了周围的灰尘,这个屋子应该是很久没人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

这个婆婆突然不似刚刚那样害怕和疯癫,多了几分冷静。

“楚岚,是你的儿子吧?”

薛居安首接开门见山地问,听到这话婆婆明显不淡定了,冷哼了几声。

“儿子?

哈哈哈!”

她笑了起来,眼里含着泪,笑声里面有害怕,委屈,难过,还有开心?

对的,就是开心,继续说:“他死了,这个恶魔还是死了。”

她答非所问,还在笑,近乎癫狂,我和薛居安都有些奇怪,甚至是摸不着头脑。

她说:“我在这里等了几十年,等了不知道到底多久,为什么你们才来?”

“婆婆,你知道什么?”

我问。

她擦掉了自己的泪水,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我本来是京都中书令汪府总管的女儿,汪翠薇,一次外出采买被人迷晕拐卖,等我醒来我己经到了这个地方,后来几经辗转,我被卖给了楚家,给他们家儿子楚岚做童养媳,楚岚外表谦虚有礼,实则是一个被家族逼疯的恶魔,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折磨我。”

说到这里,老婆婆有些哽咽,浑身颤抖,薛居安感觉到了什么,自觉地离开了房间,但是又留在一个可以确定我安全的地方。

我安抚着老婆婆,她继续说着:“楚岚刚开始因为我是他的童养媳,每天强暴我,逼迫我在白天跳脱衣舞,还要满足他各种奇怪的癖好。

之后他觉得这样没意思,就让他手下的小厮一个一个对我做那种事情,我后来反反复复的怀孕,我甚至不知道这些孩子是谁的!

我只能一次又一次喝药堕胎!”

我听着,紧紧抱住老婆婆,问:“楚岚的爹娘知道这些吗?”

“知道还是不知道,己经无关紧要了,我被买来本身就是他的玩物而己,况且他在所有人面前都是谦谦公子,温文尔雅,谁会相信我说的话?

谁会在意?”

我皱了皱眉,手心发汗,一股怒气不断涌现。

“但是之后他们家生意日渐萧条,最后完全撑不住了。

楚岚这个人长得十分俊美,可赛潘安,生性风流,不知道在哪里勾搭上了当时的首富季家大小姐,季思思,之后楚岚就想杀了我娶了季思思,我为了活命,不得己暗中杀害了楚岚的母亲马淑慧,我知道大家庭向来注重体面和门当户对,于是我提出自己可以做楚岚的母亲,这样季家就不会歧视楚岚是个没娘的孩子。

然而季家怎么可能看得上现在的楚家,于是楚岚为了娶季思思,就去参加了科考。”

“之后就一举夺魁了。”

我接话。

“状元?

夺魁!

笑话,他虽平时也要看西书五经,但是他有几斤几两,我还是看得清楚的。”

我猜测地问:“这个状元是他靠钱财或者其他途径得到的。”

老婆婆看着我,拉着我一起坐下来,说:“楚岚当初怎么就是状元了,多半和李梅有关系。”

“李梅?”

“李梅是皇家公主,赐号丰源,人称丰源公主,她嫁给了现在的中书令汪源,而我是中书令汪总管的女儿,当初我身上有一块儿汪府会发给下人的玉佩,以示身份,楚岚知道了我的身份后抢走了我的玉佩,之后春闱放榜,他果然一举夺魁。”

说到这里老婆婆看向内厅的房帘,继续回忆着:“之后他从京都回来了,有一天晚上我看着他上了一辆极为豪华漂亮的马车,我偷偷看着,帘子被风吹了起来,我看到丰源公主坐在里面,衣衫不整,和楚岚在车里做着苟且之事。

后来没过多久季家因为赌博欠了马家一屁股债,一夜之间倾家荡产,季思思也被自己的父亲抵押给了马家。”

“马家?

楚岚母亲的娘家?”

我问。

“对。”

说完她又冷哼了几声,苦笑说:“季思思是真的可怜,以为楚岚是一个可以托付的人,殊不知一切都是他在幕后操作。”

“你是说,楚岚想攀附丰源公主这个高枝,不想娶季思思,就想杀了她,但又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那不然呢。”

老婆婆说。

我突然来了疑问,那么一切都如此顺理成章了,为什么最后楚岚还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