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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全文玫瑰有瘾》精彩片段
闻彦川看着眼前的女人,她蹲在地上,开到大腿根的长裙根本遮掩不住那双白皙的长腿。
她就那么虚虚地抱着自己的膝盖,发丝垂落在地上,红裙耀眼,像极了雪中妖艳的红玫瑰。
闻彦川只打量了一眼便认出了,不是上次微博上的那一条。
而玫瑰本人更是抬起头来,一双眼水蒙蒙的,呆滞地望着他,红唇轻轻抿起,看上去十分可怜。
“闻先生,是你吗?”
闻彦川听到女人这样问他。
他喉结上下滚动,风轻轻吹过,闻彦川垂着眸子,眼帘遮挡住眼中情绪。
“嗯。”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温漫眨了眨眼睛,她实在是醉了,竟听到了闻彦川的声音。
她看着眼前模糊重叠的人影,喃喃道:“我梦到你了?”
闻彦川一愣,听着温漫的喃喃轻语,没听懂只是个疑问句。
他反问:“梦到我什么了?”
温漫低下头,声音更轻更小了:“我梦到闻先生站在我面前。”
闻彦川一顿,这时候才明白过来,温漫是喝醉了酒,没意识到他是真的就站在她的面前。
“怎么每次都弄得这么狼狈?”
闻彦川的声音低沉,语气平静,是问句,更带了一丝责备意味,但温漫听不出。
温漫抱着胳膊和膝头,唇瓣轻轻嘟起,似乎是有些不满。
“不狼狈。”温漫说。
“这次没有臭鸡蛋,也没有奶油。”
温漫认真的向闻彦川解释,这一次的她不狼狈。
闻彦川垂眼看着温漫,认真地打量着她那张精致的脸庞,许久没有说话。
过了半晌,闻彦川才开了口。
“可是嘴边有口水。”
温漫一怔,连忙抬起手在唇边胡乱抹了两把,将方才干呕带出来的口水擦掉。
闻彦川叹了口气,从西装内侧拿出一张手帕,另一只手拉过温漫的手腕,轻轻地擦拭着她的手。
温漫低着头看着那张手帕,纯黑色的,和之前毁在她手里的那个手帕不一样。
视线上移,她看到闻彦川那只指节分明的手正握着自己的手腕,灼热感随之传来。
她好像……真的不讨厌闻彦川的触碰。
温漫眨了眨眼,孩子气的伸手指了指被方才被江瑾碰过的地方,指挥着闻彦川:“这里也擦擦!”
闻彦川抬眸扫了她一眼,没问为什么,只是顺着她的话擦了擦那块地方。
温漫眯起了眼,心里某一块皱巴巴此时好像被展开熨帖好,心情都舒畅了不少。
她看着闻彦川的动作问:“闻先生,我在你眼里一定是个很邋遢的人。”
闻彦川没有抬头,只是握着她那处白皙手腕,看着她的小手松松垮垮地搭在自己的掌间,声音充满磁性。
“一般邋遢。”
闻彦川说:“也是第一次见,很新奇。”
温漫听到闻彦川的话,嘴角向下撇了起来,刚扬起的好心情瞬间浇熄。
她眼眸一阵酸涩,嘟囔着说:“闻先生是不想跟我吃饭的。”
所以闻彦川不和她吃饭,就是在嫌弃她邋遢。
闻彦川眉头微微一蹙,抬起头看着温漫:“为什么这么问?”
温漫收回手,又把自己缩成了一团,她紧紧抱着自己,嗅着身上大衣传来的雪松气息,开始数落起闻彦川的一一罪行。
“明明约好了一起吃饭,却又不联系人家,随口一句出差就走了那么久,又不是没有我的微信,一个多月了连个声响都没有,连朋友圈都不发,谁知道是不是卷着我的六百万跑路了……就算是我还给你的,放鞭炮也该有个响吧?六百万放鞭炮,一定震耳欲聋。”
温漫越说越委屈,声音也渐渐高了一些,还带着些小家子气,显得抠门得很。
闻彦川一顿,听着温漫的指责,沉声回应。
“我没有发朋友圈的习惯,”闻彦川顿了顿,“上海也不让放鞭炮。”
温漫张了张嘴,听着闻彦川的话,反驳不出什么来。
她总觉得哪里奇怪,但喝醉了又意识不到。
她现在脑子就是一根筋,说也说不过闻彦川,她索性闭嘴不说话。
闻彦川见温漫委屈的样子,眼底噙了笑意。
“温小姐在怪我?”
温漫咂嘴,语气带了几分别扭:“我哪里敢。”
闻彦川不同意这个说法:“你胆子大得很。”
除了父母,还没有谁敢这样细数他的罪行当面指责他的不对。
但温漫敢。
或许只是她喝醉了,以为自己在做梦,所以她敢。
等酒醒了,闻彦川猜她会跑得远远的。
温漫摇头:“闻先生,我不敢。”
温漫的语气十分认真:“我还要在这个圈子里继续打工赚钱,如果得罪了闻先生,封杀我怎么办?我已经丢了六百万了,不能再丢了工作了。”
闻彦川微微侧头看着温漫,觉得她现在的模样可怜极了。
像他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那样。
闻彦川从来不是什么有同情心的人,让他觉得可怜的事物少之又少,可他第一眼就觉得温漫可怜。
可怜到……想让他怜惜。
他坐在喷泉边的大理石上,膝盖微微抵着温漫的下巴,迫使着她抬起头,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闻彦川看着那双眼,觉得喉咙一阵发紧。
温漫将下巴就那么抵在闻彦川的膝头,像是撒娇一般亲昵。
她一定是在做梦。
闻彦川看着温漫乖巧的模样,声音不自觉放低了下来。
“张口闭口六百万,你很缺钱?”
闻彦川并不了解国内娱乐圈明星的身价与收入,但总不至于六百万就让温漫真的破产。
他觉得上次温漫说自己‘濒临破产’或许只是调侃。
温漫微微垂眼,声音轻柔:“像闻先生这样尊贵的人,不会懂六百万对于我们这种普通打工人意味着什么。”
温漫的发丝垂在闻彦川的膝头,他指节未动,随后又收拢,控制着自己不去触碰。
闻彦川确实不懂:“意味着什么?”
温漫眨了眨眼,眼泪来的如此快,晶莹含在眼眸当中,几乎快要滚落下来。
“命没了。”
他耐着性子看完了。
车窗被按下,半截香烟夹在指尖,深吸了一口又一口。
忙,但没那么忙。
他只是想逃。
方才的一幕幕都太过美艳,每一秒对他都是考验。
她像是古希腊中美的不可方物的美杜莎,明明什么都没做,一个眼神就勾引着他踏入神殿,只要他稍不注意就要犯下错误。
江瑾的自制力一向很强。
他喉结滚动,将香烟按灭在车里。
他慌了,落荒而逃。
太快了,又有些不太舍得。
他要和她来日方长。
辰光集团是在早晨六点登上的热搜。
几乎是一瞬间就被顶上了热搜第一位,黑红色的‘爆’字格外引人瞩目。
热搜挂在词条上六个小时,居高不下。
点进去一看,通篇都是各大营销号字斟句酌地发稿。
就连九宫格照片都各不相同。
虽然上面的人都被打了马赛克,但荒唐程度尽显,一瞬间掀翻了半个娱乐圈。
辰光旗下所有的模特艺人的微博都沦陷了。
【辰光集团的少爷潜规则名下模特艺人,还是聚众开party ,这也太刺激了吧!】
【一看就知道是得罪了背后的谁,六个小时还不撤热搜,基本凉了。】
【辰光算是顶了内娱半边天,听说董事长的家产不可估算,就连辰光都解决不了的,可以说是废了。】
【名下的艺人模特也跟着凉了,下家也难找,谁会接受烂摊子里出来的,历史是黑是白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放心继续签。】
【已经有不少人品牌方和模特解约了,这个速度相当可以。】
【据知情人透露,警察今早已经上门带走了辰光的少公子,看来事情闹的很大。】
【楼上的吃瓜可别胡说啊。】
【可不是胡说,已经有照片透出来了,为什么辰光的董事长到现在都撤不下热搜,还不是在局子里捞儿子,分身乏术吗?】
【按照目前的程度来看,那位少公子要被判个几年了。】
陈粤坐在沙发上,看着微博热搜,面色阴沉。
她昨天刚把温漫送过去,辰光今早就出了事,昨天谈的条件也都跟着泡了汤。
现在辰光就是个烂摊子,避都来不及,谁会上赶着去自砸招牌。
温漫现在还有价值,她不能彻底毁了温漫。
但目前情况棘手,陈粤的脸色越来越沉。
公寓内。
温漫一觉睡到了中午,疲惫过后的放松让她觉得无比舒服。
屋内的暖气十足,温漫的一条腿搭在香槟色被子上,半眯着眼睛看着微博热搜,越看越清醒。
昨天所有在吕家参与欺负她的人,包括那个二线女演员,脸都没打马赛克就被爆在了网上,照片无比清晰,想否认都没办法。
温漫只看了一眼便能猜到是谁做的。
那位是个小心眼,除了他,还能是谁有这么大的能力让辰光翻不了身。
温漫不是圣母心,她看着微博,越看心里越觉得痛快。
江瑾这是在给她出气呢。
手机震动声响,陈粤的电话在此时打来。
温漫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陈粤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昨天你在吕家,发生了什么?”
开口就是兴师问罪,是陈粤一贯的风格。
温漫爬起身坐在床上,声音清冷淡漠:“该发生什么就发生什么。”
陈粤一顿,继续说道:“网上的消息你看到了吗?”
“刚看到。”
陈粤叹了口气:“这桩生意亏了,辰光的名声不能要了,为你争取来的那一面封面杂志也泡汤了,这次是我的失误,回头我会安排别的工作给你。”
温漫一愣,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随后又放在耳边,声音磕磕绊绊。
“闻……闻先生?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号码?”
温漫说这话时,还有些心虚,下意识地看向了被自己团成一团扔在沙发上的礼服。
那乱巴巴皱成一团的礼服就那么搭在米白色的沙发上,像是破败的玫瑰,灼得温漫不敢多看。
她有一种做坏事被抓包的错觉,又不知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电话那边再次传来闻彦川低沉的声音:“温小姐往我账户上打了钱,想知道你的私人号码并不难。”
温漫眨了眨眼,第一次觉得自己助理的执行力有这么快,这才过去了不到半个小时,正主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温漫踱步走到沙发上,赤着脚盘坐在上面,抱着膝盖,闷闷地问了一句。
“闻先生有什么事吗?”
闻彦川顿了顿,转而问道:“在忙?”
温漫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半。
她摇了摇头,随后又意识到对方不在眼前,看不到她的动作,又补充道:“不忙,刚准备休息。”
闻彦川喉结滚动了一下,发出低沉的一声‘嗯’。
“是我打扰温小姐了。”
温漫的舌头像是打结了一样,磕磕绊绊:“不打扰,我刚刚准备洗澡,还早。”
闻彦川那边彻底静默下来,温漫再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扑到地上,蹲在毯子上,将脸埋在沙发里,耳朵上沾染了淡淡的粉色。
“闻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
温漫解释道。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好像听到闻彦川轻笑了一声。
“温小姐和谁说话都这么让人浮想联翩吗?”
温漫绞着手,彻底说不出话了。
闻彦川也没有为难温漫,又问:“温小姐给我打的那笔钱是什么意思?”
房间里静默了片刻,温漫将脸从沙发里抬起,脸上还带着浅淡的彩云,发丝凌乱,她随手一拨拂在脑后。
“那件礼服太贵了,闻先生,还有红酒,我付不起。”
六百万对于闻彦川来说不算什么,但对温漫来说,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
闻彦川坐在椅子上,滚轮随着身子晃动而晃动,一手夹着香烟,看着落地窗外的风景。
“看来温小姐对我有什么误解。”
闻彦川说道:“一件礼服我还是送得起的。”
意思是,我闻彦川不要你等价对标地还给我。
温漫知道他看不上自己那六百万,心里倒是升起了几分不舒服,她撅起唇瓣,无声地学着闻彦川刚才那句话念叨着,随后又翻了个白眼,心里咒骂了一句‘有钱人了不起啊’。
但事实上,温漫清楚,有钱人确实了不起。
见温漫不说话,闻彦川找了个话题又说:“最近有什么行程?”
温漫低着头,蹲在地上,一手捻着地毯上的毛绒,一边回道:“明天下午的车回上海。”
温漫回答完,又觉得这种只答不问的聊天方式太过干瘪,也开口问闻彦川:“闻先生呢?”
闻彦川将香烟捻灭,扔在玻璃缸内,随手拨开一旁放着的笔电,修长的指节轻轻敲了一下空格键,屏幕亮起。
他甚至没有仔细看过一眼屏幕上的东西,只大略扫了一眼,便沉声回道:“嗯,巧了,我明天也去上海。”
温漫的手指紧了紧,指节将地毯上的羊毛拽了下来。
“好巧啊,闻先生。”
温漫说完,又觉得自己实在不会聊天。
闻彦川不仅浅笑一声:“是啊,好巧啊。”
他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哑:“那温小姐今晚答应的请我吃饭,什么时候兑现?”
温漫一愣,是,六百万是还了,人情还没还。
她站起身子,走到大理石台边上,轻轻靠在上面。
温漫大腿上的肌肤触碰到大理石台上,一阵冰凉,温漫的长睫轻颤,语气带了些小家子气:“闻先生那么忙,也会差我这一顿饭吗?”
闻彦川手里把玩着火机,银色的质感沉重,在他指尖拨开又放下。
温漫的声音不算软甜,带着一丝成熟韵味,他看过她的资料,二十五岁,但和他相比还是差了些许。
可此时她声音放软,带着一丝缱绻意味,末尾还有好听的卷音,话筒贴在耳边,像是撒娇般在他耳边回荡。
就像是……就在他耳边撒娇。
闻彦川沉呼出一口气,声音磁性十足。
“温小姐,你真的对我有些误解。”
闻彦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几乎不可察觉地笑意:“我穷,就差温小姐这一顿饭。”
温漫听着闻彦川的声音,只觉得心尖都悬了起来。
她二十岁便进入娱乐圈,名利场上什么样的男人她没见过。
但闻彦川这样的,她真的没见过。
他就像是触摸不到却又真实存在的……尼古丁一般,时不时地蛊惑着她。
温漫觉得自己有些太荒唐了,从她和闻彦川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不受控制的被闻彦川牵着走。
这种感觉很不美妙。
她一直告诉自己要离闻彦川远一点,保持一些距离。
但他每一次接触到闻彦川,不管是见到他本人,还是听着他的声音,她的心都有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她刚才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的答应闻彦川。
温漫咬着自己的舌尖,长发垂落在脸侧,她随手拨开,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自己何德何能,能让闻彦川自降身价说自己是个穷男人,缺她温漫这顿饭啊。
“闻先生,你可能也不了解我。”
温漫这样说:“我只是一个三线的小演员,六百万对我来说已经算得上天价了。”
闻彦川和她哭穷,她也还击回去。
“在给你的账户打过六百万以后,我已经濒临破产了,闻先生,我没有钱再请你吃饭了。”
这一次,温漫清楚地听到了闻彦川在笑。
空气都安静了,她静静等着闻彦川表示遗憾,然后结束这通电话,结束自己荒唐的念头与想法。
闻彦川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问温漫。
“那换我请温小姐吃饭,可以吗?”
感受到床周围塌陷一片,温漫的心微微一紧。
房间内沉静了半晌后,闻彦川低沉的声音才再次传来。
“别墅内有很多的佣人,温小姐可以去找她们,而不是大晚上给我发一条引人多思的微信消息。”
温漫的手紧紧攥着被子下的床单,手心沁出的一层薄汗,打湿了床单。
是微微的心虚感。
是出于她的私心。
“在任何一个男人看来,温小姐的消息都像是一句邀请。”
温漫将脸颊贴在真丝枕头上,试图将自己烧红的脸颊降下温度。
“那闻先生呢?”
“我也一样。”
温漫的心轻轻跳动着,心里是一丝小小的雀跃。
闻彦川轻撩起被子,手探入到温热的被子当中,撩起温漫的睡衣裙摆,指尖轻轻划过那片红。
“温小姐的试探在成年人眼里,稍显拙劣。”
温漫被闻彦川的指尖抚摸着,难耐感传来,她轻哼一声,反问闻彦川:“那闻先生愿意教教我吗?”
闻彦川眼眸深邃:“温小姐同哪个男人说话都这么直白吗?”
温漫像是泼了一盆凉水,原本烧红的脸颊热意退散,暧昧的气氛也被这一句话打断,羞愤和尴尬感传来,她抬起身子准备起身。
闻彦川的大手轻按在温漫的腰间,让她重新趴回在床上,声音低沉:“别动。”
温漫咬紧了唇肉:“在闻先生心里我是什么样的人?来者不拒?”
闻彦川眼眸中情绪没变,声音也十分平静:“如果我这样以为,就不会带温小姐来伦敦。”
温漫吸了吸鼻子,语气中带着些娇气:“如果我说闻先生第一个,闻先生会信吗?”
闻彦川没有回答,反问温漫。
“哪个第一次?”
温漫顿住,半个身子都缩在被子里,着实有些害羞。
闻彦川的直球打的她措手不及,奈何他还是一本正经说出这样的话来,温漫实在是难以回答。
“闻先生从前也会带人来这里吗?”
两个人对着打直球,却又极其隐晦,成年人的世界好像向来如此,说一半藏一半,什么都想要提,却又什么都不明说。
闻彦川诚实回答:“温小姐也是第一个。”
他的大手轻轻摩挲着温漫的腰间,眼底浮现出一抹贪婪。
那片柔软的触感自指尖传来,是闻彦川从没有感受过的,他不由自主地想慢慢向上,去接触更柔软的部分,理智和教养让他止步在此。
光是这样的举动,对他来说已经是十分的越距,完全超出了他从前的行事范围。
他也是在这样的方式去试探温漫。
闻彦川沉吸一口气,将眼底那份欲望收敛,他一向自制力极强。
温漫倒是被他的指尖撩拨的眼底泛起涟漪。
这样的轻抚实在算不得什么,甚至没有那些服装造型师在她身体上量尺寸时触摸的面积大,何况闻彦川只是用了一根手指的指尖,轻的如羽毛一般。
但感觉来的如此强烈,让温漫不禁咬紧了唇。
“闻先生对我如果没有那份心就请回吧, 不早了,该休息了。”
从第一次见面,闻彦川就一直在帮她,事无巨细,虽然能还的自己都还回去了,但今晚这场烟花,温漫就算是再傻也能明白闻彦川的心意。
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但至少是对她这个人有意思。
她清楚自己和闻彦川之间的差距,闻彦川这样对她,对她而言已经是奢侈了。
好像失去它以后,温漫就再也没有好怪责的地方。
可现在有一个人,正用他灼热的指尖轻抚着它,像是安慰,告诉它:你很美。
温漫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腔。
几乎是下意识,温漫张了张嘴:“那我呢?”
她问闻彦川:“闻先生觉得我美吗?”
闻彦川的喉结轻滚,毫不吝啬的赞美,表达着他的感受。
“或许这样说会让温小姐觉得过于失礼,但事实如此,你美的让我无数次想亲吻。”
温漫的心尖一颤。
她忙转过脸,有些慌乱地摸着车窗的按钮,车窗缓缓降落,伦敦冬日的风嚣张地划过泰晤士河的河面,卷着飘然小雪,顺着车窗拂过温漫的脸颊。
混杂着她温热软甜的气息,弥漫在整个车里。
温漫扒着车窗的指尖还带着微微颤抖。
骗人的。
她一次次于外人面前,一次次独处时,否定他人又否定自己,那一句句她不喜欢闻彦川,都是骗人的。
心都快跳出来了,心不会骗人。
温漫紧闭着眼睛压抑住自己的悸动,前所未有的悸动。
是和江瑾在一起,从未有过的悸动。
……
直到晚上十一点,伦敦的月色渐浓,月光洒在泰晤士河畔上,波光粼粼。
温漫坐在车里,倚靠在座椅上,这一次她没有再坐在靠在车门的位置上,而是离中控台近了些。
他们从餐厅出来后,那个大胡子伦敦司机将车子停靠在伦敦桥的附近,随后就下了车。
这里位置不算偏僻,周围都是人。
闻彦川的手中控台上轻轻一点,头顶的天窗慢慢敞开,不同于狭小的天窗口,温漫可以看到一大片天空。
温漫仰着头等待着,眼睛里是巴巴的期盼。
“闻先生以前也经常过来看烟花吗?”
闻彦川的手指在膝头轻点,眼帘微垂,片刻后,他伸手从中控台的下面拿起一个纯白色的烟盒,温漫扫了一眼,不认识那牌子。
闻彦川手指微微点了两下,嗑出一支烟来,声音微哑:“介意吗?”
温漫摇了摇头,她并不矫情,无所谓。
闻彦川按下银色的打火机,点燃香烟,伴随着火星的‘簌簌’声,闻彦川沉出口气,这才回答:“偶尔。”
天际绽放出一声巨响,温漫连忙抬眼看去,一朵盛大的烟花猛然绽开,点亮了半边天,瞬间掀起一片惊呼声。
温漫的眼眸被烟花照亮,她仰着头,唇瓣微微张着。
接二连三的烟花绽放开来,不同于温漫从前看过的。
完全不一样,是绚烂,布满了半片夜空的绚烂,无数朵烟花连成片,齐齐绽放,温漫被美的震撼,抬手捂着唇,惊呼出声。
‘辉煌’是温漫脑海中唯一想到的词。
烟花一直没有停,直到温漫的脖子酸了,眼也酸了,她甚至不敢眨一下眼,生怕错过任何一秒。
温漫后知后觉地拿出手机,对着那块天窗拍摄着烟花。
直到视频里的时间跳了一分钟,温漫觉得脖子和手都酸疼的受不了,她微微一动,镜头一颤。
闻彦川转头问她:“要下车去看吗?”
坐着仰头确实不太舒服,能看到的烟花更是有限。
温漫很想,但她和闻彦川的身份,不允许她这么放肆。
现在国内怕是她的热搜漫天,这时候如果被人拍到和闻彦川一起拍烟花,后果是温漫预想不到的。
她可以无所谓,但闻彦川不行。
温漫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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