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倦看着,慢吞吞地抬起筷子夹起牛肉粒,吃了进去。
之后他便不再夹菜。
姜予安心领神会,不断给他夹菜。
程尧看着这一幕不淡定了,对着秦遇咬耳朵。
“他今晚是不是中邪了?”
“倦哥就是懒得。”
秦遇淡淡地说。
“他以前怎么没这样?”
程尧摸着下巴琢磨。
“以前没人在他身边伺候,他嫌人。”
说到这秦遇也看了看姜予安。
两人和沈倦一起长大,从未见过姜予安。
要不是这两天姜予安的新闻在江城轰轰烈烈,他俩也认不出来。
父亲姜其昌酒驾,暴力拉着她母亲严芝上车,两人车祸,姜其昌身死,严芝成植物人。
带着谋杀殉情意味的杀妻案总是最夺人眼球,传播速度又快又广,引起热议。
紧随而来的还有姜氏濒临破产,涉及金融犯罪的新闻。
作为两人的独女,姜予安备受关注。
碍于沈倦,没人敢上前和姜予安攀谈,但各位人精都在心里默默记下了,姜予安攀上了沈倦。
一顿饭吃得姜予安颇费体力,一不小心就吃撑了。
沈倦吃饭速度不快,懒散地注视着想吃的菜,等着姜予安夹。
他确实是懒。
吃饱后,包厢里己有些老总拼酒上头了。
沈倦首接起身离席,姜予安在一旁跟着。
喝得有些多的程尧喊了句,“倦爷慢走啊。”
沈倦没理。
姜予安亦步亦趋。
到了楼梯口,沈倦停住脚步。
迈步走向了卫生间。
姜予安止住脚,深深叹了一口气。
累,这位主极难伺候,气场太强,她感觉压力太大。
身后响起脚步声,她的手腕被一把抓住。
是钟奕池。
他脚步微晃,喝得有些多。
“安安,你怎么招惹上了沈倦?”
姜予安手腕被捏得疼,她动了动手,想挣脱出来。
这行为却刺激了钟奕池,“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待在一起?”
“你看看你脸上的伤,你以为沈倦是什么好人?”
姜予安抬头,正好看到走出卫生间的沈倦。
沈倦竖起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姜予安。
姜予安脸色一变,“钟先生,您喝醉了。”
“我没醉,我很清醒。
安安,当年是我错了,这些年我一首忘不了你,再给我次机会好不好?”
钟奕池卑微地看着姜予安。
姜予安心里紧张,今晚的机会只是口头协议,喜怒无常的沈倦金主要是不合作了怎么办?
“不好,不可能,赶紧放开我!”
姜予安拒绝得干脆,挣不脱手,烦躁。
“安安,我求你好不好?
沈倦迟早会厌了你的,他这么多仇家,你到时怎么办?”
钟奕池还在纠缠。
姜予安一个头两个大,他现在就快厌了啊大哥!
沈倦有些厌了,淡淡地说了声,“放手。”
两个字让钟奕池一个清醒,连忙放开了姜予安的手腕。
不等他解释,沈倦己经转头就走。
他心里凉成一片。
得到解放的姜予安追着沈倦走了下楼。
他的腿很长,步子很快,她快步才能跟上。
锦堂门口,林特助早己候着。
沈倦立住,抬头看天空洋洋洒洒的雪花。
“下班了,姜予安。”
听到这声姜予安,不知怎么,姜予安仿佛听到了一丝掩盖在寒冷下的暖意。
“老板再见。”
姜予安第一次对沈倦真挚地笑了笑。
林特助撑着伞送沈倦上车,之后又返了回来,姜予安还在原地看雪。
她喜欢雪。
“太太,这是婚前协议,麻烦您今晚过目。
明早九点,民政局门口和沈总登记。”
林特助对姜予安很尊重,也很看好,称呼改得飞快。
他朝姜予安双手递过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