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芙长长的叹了口气,翻了个身,两手撑住下巴。
如今却和前世不同。
前世她以为姜沨池是真的死了,想着自己便要当一辈子的寡妇了,心下绝望,这才心理越发的变态扭曲。
然而如今不同。
她知道,姜沨池其实没有死,他还好端端的藏在某处。
既然如此,她只要安安分分等到他回来,再找他要上一张和离书或者是休书,日后出了这将军府,便又是一番天地。
何必还像前世一样作茧自缚,害人害己?
想到这里,云芙几乎要美美笑出声来。
她若没记错,待到九十月姜沨池便会回京归来,而如今正是五月,不过小半年而己。
云芙轻轻合了合眼,努力让自己沉下心来。
她等得起。
五月的天变幻莫测,云芙吃了药,又叫婢女拿来药膏抹了尚且留着指印的脸颊,睡到半夜,迷迷糊糊听见窗外雨打芭蕉声。
次日醒来,落红遍地。
云芙刚刚坐到桌边要吃早膳,便见一青一黑两道身影各自撑了一把伞,一前一后自淅淅沥沥的雨幕中缓缓行来。
“是两位公子。”
身侧为她布菜的丫鬟轻声道。
云芙自然也看到了,若是从前,她定是趾高气昂的等着二人入门给她这个当母亲的请安,然而今时不同往日。
云芙存心和他们打好关系,忙不迭的将手中筷子放下,一提裙摆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面上浮现出一抹宛如慈母般的温柔笑意来。
“大郎,二郎,你们来啦!”
她语气轻软含笑,一双看过来的清亮双眸更是亮晶晶的,像是因他们的到来而无比欢喜。
姜承景收伞动作一顿,下意识的避开了她的灼灼视线,薄唇微抿,颇为冷淡的应了一声。
姜承观却没他那般细致,他将伞往一旁丫鬟怀中一扔,便恶声恶气道:“云芙,你又作什么妖?”
他面容与姜承景生得有七分相似,然而不同于姜承景的眉眼略微柔和,他的眉目要更加凌厉一些,隐隐藏着几分痞气,同人说话时总是带着几分嘲讽似的笑,两颗虎牙不自觉显露出来,更添几分匪意。
看到他那两颗虎牙,云芙后颈便觉一痛。
她一双明亮的眼暗了下去,头颅低垂,嗓音也低了下来:“我没有……我只是,想喊你们来吃饭。”
她声音很低,除了己经进屋的姜承景,姜承观并不曾听见。
他哼的笑了一声,半抱手臂,倚着门瞧云芙:“你竟还能吃得下饭?
我若是你,早一根绳子勒死自己,陪着父亲去了。
你倒好,磋磨了兄长不算,还有脸吃香的喝辣的,也不知云府怎么养的女儿,养出你这般厚的脸皮来。”
云芙听着他的话,身子一颤,脸色顿时便白了下来。
姜承景眉心一蹙,有些不悦的看了眼姜承观,低喝一声:“住嘴。”
姜承观神色一讪,还有些不服气,下巴微抬,语气不善道:“兄长,你竟然还为这种女人出气!
谁知道她如今是不是换了个手段来折磨我们兄弟二人,瞧你,昨天不就被她逼着跪了一夜祠堂么?
我看她绝对是没安好——”话未说完,便见自家兄长脸色越发冰冷,姜承观这才讪讪的住了嘴,将脑袋往一边撇去,一副极不甘心的模样。
云芙却听着他最后一句话,神色一变,连忙慌张朝姜承景看去,语气微颤:“大郎,二郎刚刚说什么?
什么罚跪祠堂……”她可对天发誓,她昨天真没为难姜承景啊。
云芙感觉她简首比窦娥还冤。
目光上上下下的扫过姜承景,终于发现他站立的姿势似乎有些别扭,云芙心里一紧,下意识的上前一步。
姜承景反应极快,迅速后退一步,挡住了云芙慌张之下伸过来的手,眉尖一蹙,目光不动声色的落在她脸上。
少女一双潋滟生情的桃花眸中,确确实实是一片焦急担忧,仿佛在真切的心疼姜承景。
然而他却不信。
不论是云芙昨天真心诚意说的话,还是她握着他的手往自己脸上扇去的那一巴掌,亦或者是今日她的焦急担忧,姜承景皆是一个都不信。
在他看来,这一切不过是云芙想出来的,新的折磨他的方法。
只不过她比以前多了些脑子,懂得用温柔刀杀人了。
姜承景眸光微冷,面上神色却依旧平静,甚至西平八稳的抬手同云芙行了礼,语气恭敬平和:“子慕无事,母亲别听子善乱说,还请用膳吧。”
姜承观冷哼一声,懒得看云芙这副虚情假意的模样,连礼都未行,转身便大步朝着院外走去。
姜承景眉眼间划过一丝无奈,却并未出声制止姜承观,而只是在他走后,轻飘飘的替他给云芙道了歉。
云芙自然不会计较这些,姜承观不出现在她面前才好。
见姜承景不愿多说,云芙只好退让一步,喊他和自己一起吃饭,却也被姜承景拒绝。
他就站在那里,服侍着云芙用完早膳,这才行礼缓缓退下,走路时姿势显然有些别扭。
云芙看着他的背影,一手撑着下巴,幽幽的叹了口气。
虽然她也没想着要得到这兄弟二人的好感吧,可两人对她都这么冷漠疏离,还蛮叫云芙心里不好受。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他们的后娘呢。
云芙有些愤愤的想,但很快心头那些火就歇了。
还后娘呢,等姜沨池回来,她就被扫地出门了,能活着就了不起,还要什么亲近,洗洗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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