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方锦宁谢韫的现代都市小说《全章节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由网络作家“小禾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具潜力佳作《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赶紧阅读不要错过好文!主人公的名字为方锦宁谢韫,也是实力作者“小禾棠”精心编写完成的,故事无删减版本简述:穿越后,我找了个将军,和他处对象,可他实在太霸道,我有点怕怕。可某天,将军他死了,我还嫁给了他哥哥冲喜?没办法,我只能被迫接受,而且他哥哥真的又温柔又俊美,有点变心!可变心还没多久,我那死去的前男友就回来了?救命,我要碰上修罗场了!...
《全章节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精彩片段
湘玉看出了她脸色不太对,疑惑道:“小姐,欺负过咱们的大少爷死了,你怎么反倒不太开心?”
湘玉想到什么,字字认真道:“做女人可不能太圣母,这还是小姐你教给我的呢!”
锦宁穿来后生活中难免会蹦几个现代词,这小丫头也跟着学会了几个。
锦宁笑不出来,拍了拍她的肩。
很好。开心好啊。
宝你日后去监狱给我送断头饭的时候,记得也要这么开心:)
锦宁牵人进了屋,双腿都有点发软,毕竟是做了亏心事,咽了咽喉咙,强撑镇定问:“方子显是怎么死的?”
湘玉倒来了兴致,兴冲冲又一脸恶寒地跟她讲。
“听人说死的可惨了,是被人害死的,身体被剁成了肉块,全让流浪狗给分食了!官府的人昨天晚上在郊外破庙里发现他的鞋子和玉佩才辨认出身份的,当时还有一只狗啃着他半只脚呢!”
“啊……”锦宁额角有冷汗流下来。
好家伙。专业都对口了。
她花钱找的那个人就是卖猪肉的屠夫,砍肉咔咔的贼厉害!这到底怎么回事!?
“还有人说他是喝醉了酒,夜里倒在路上睡着了,然后才被恶狗给吃了的。”
“不过我倒觉得大少爷是被人报复了,小姐你也知道他以前作的孽,可祸害了不少好姑娘,活该死得这么惨!”
方子显好色,据说仗着家里有点小钱,以前强占过不少没钱没势的贫穷姑娘,完了转头把人卖进妓院里,受不住的姑娘上吊自杀的都有。
他这一死简直是大快人心。
锦宁担忧的是自己,太巧了,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花钱找的那个屠夫干的,如果是,她不就成了买凶杀人的杀人犯了?
她必须立即搞清楚这件事和自己无关,才能安下心来。
换了身不起眼的衣裳,锦宁自己从后院悄悄出门了。
左安到书室禀报。“要跟着少夫人吗?”
谢韫倚在圈椅中,姿势有几分闲适懒散。
他轻笑:“不用,吓一吓她才能学乖。”
另一边锦宁出了谢家还谨慎地戴上了遮脸的面纱。
她一路上都惴惴不安,终于赶到那王屠夫的猪肉摊子前,却发现那猪肉摊子今天没营业!
锦宁想吐血,这么巧?原地踌躇了会,忽地瞧见前方迎面来了几个官兵。
她一惊,很难不心虚,反应很快地走到隔壁肉摊子装作买肉的客人。
那官兵竟也是到那王屠夫的摊前,见没人,走到锦宁在的摊子前,手里拿着一张画像,问摊主:“这人认识吗?”
摊主仔细看了眼,古代画像有点抽象,摊主想了想:“有点眼熟……”
官兵道:“是不是你右边肉摊子的摊主王进宝?”
摊主一拍脑门:“还真是!”
“他人呢?”
“倒是奇怪,这两天都没见他出摊了。”
“若见到人,立刻禀报官府,听到没?”
“得嘞得嘞,不过,官爷,这王进宝是犯了什么事吗?”
“杀人分尸嫌疑犯。”
轰——
这七个字犹如一记重锤,砸得锦宁脑袋瓜嗡嗡作响。
她提着一捆子猪肉,强撑淡定走出了街,到拐角再也撑不住,倚着墙双腿一软。
就很离谱。
如果王进宝真的杀了方子显,不管什么原因,他被抓后一定会拿她顶包,毕竟俩人切切实实的有过金钱交易,而她,曾指使他去教训方子显。
锦宁焦躁地咬起了拇指关节。
她想哭。想回家。想找妈妈。
她一个平凡普通发了烧还只会嘤嘤嘤哭泣找妈妈的愚蠢大学生为什么要经历这些磨难……
浑浑噩噩回到谢家,锦宁直接钻进了被窝睡了一下午,到晚上还十分罕见的连晚膳也不吃了,湘玉和秋月怎么用美食诱惑也没用。
“郎君,少夫人好像不太对劲……”秋月欲言又止。
谢韫没说什么,让人将饭菜撤下去在厨房里温着,屏退所有人,轻步入了内室,眉眼含情,静静盯着塌上那柔软一团,过了会,才走到床边撩袍坐下。
“卿卿。”他柔声唤她。
被子里的小团动了动,有回应,声音哑哑的。“我不饿,在睡觉。”
谢韫垂眼看着她将脑袋都埋进被子里,禁不住一笑:“让我看你一眼再睡,可以吗?”
她蒙着头不出来。“你……看我干嘛。”
谢韫不再出声。
闷在被子里的锦宁以为他走了,压抑地抽了抽鼻子,也憋得慌,慢慢拽下被子,刚露出一双乌黑湿润的眸子时,正对上青年温煦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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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宁面色一僵,攥紧手指,忍不住有些恼了:“你什么意思?”
崩人设了吧!
他不是温柔善良亲和有礼的好郎君吗!怎么能说出这种话?难不成还要用强的困住她?
锦宁难得冷下了脸,空气僵寂时却听得谢韫一声自嘲的轻笑。
“卿卿不要生气,我并非要强留住你。”
“我是个说不定哪会就咽气的病痨鬼,这半年的夫妻相处,你不嫌弃我这幅病容,我已然心满意足,哪里还敢妄想你的喜欢。”
“……”
锦宁头上冒起的小火苗瞬间灭了下去,他话锋一转又说的这么卑微,怪让她不好受的。
谢韫又缓缓道:“你突然提出和离是因为我冒犯了你,并未经过深思熟虑,也就还没考虑日后的生计,女子一人在这世道生活并不容易,我如何能安心放你离开?”
谢韫的嗓音始终低柔轻缓,一如他这个人,远离一切污秽阴暗,明月般干净清朗。
即便是面对爱不得,也是克制而温柔。
原来他是为了她着想,真是善良又体贴的大好人啊,锦宁心头难免触动。
谢韫这样清风霁月的端正君子,大多女孩子都会抵抗不住。
可他是她早亡男友的哥哥,看到他她就会想起谢韫,想起谢韫出征前一晚的深夜留下的那句‘乖乖等我回来娶你,不许和别的男子走近’。
因着魂穿本就是科学无法解释的事,她是真的害怕。
不都说人如果有执念,死了也会变厉鬼吗?
她怕谢韫变成阿飘缠着她,甚至还会做梦被变成鬼的谢韫掐死带回阴间酱酱酿酿。
可怕:)
她不想被谢韫带走,她想活着,更想活着回家。
她也知道这都是自己在胡思乱想,可就是忍不住,或许以后会和别的男性谈恋爱,但那个人不该是让她总会反复想起早亡男友的谢韫。
锦宁思量后,认真道:“谢韫,你很好,即便身体病弱也是瑕不掩瑜,你说不敢妄想我,我却认为是自己配不上你。”
“谢谢你为我着想这么多,但我真的可以照顾好自己,你写和离书吧。”
谢韫轻轻摇头:“不写。”
锦宁语噎。知道你善良,但最好是没有一点私心!
她耐心道:“请你尊重我的选择,谢谢。”
谢韫微笑:“我更在意你的人身安危。”
两人四目相对,安静了片刻,锦宁轻轻吐气,依然坚持:“不写算了,那我现在要回娘家住。”
“我陪你一起。”谢韫道。
锦宁皱眉不耐:“不要,咱们是假夫妻,你现在是不是管我太多了?”
谢韫看着她,目光深邃而沉静,却有一闪而过的黯淡和受伤。
他低低哑声:“抱歉,是我越界了。”
锦宁好像没察觉出什么,轻轻巧的步伐出了院子,只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却是青年苍白温润的面容和那双流露出哀伤的眸子。
她摇了摇头,说不清的有些烦躁。
……
锦宁没回方家。
原身的生母早就不在世,方家爹唯利是图,只将她这庶女当成交换利益的物件,好不容易从恶心的方家逃了出来,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去的。
京城里不设旅店,只有会馆。
锦宁选在梨花会馆暂住下,主要这处离谢家有些距离,不易和熟人撞面。
会馆里环境不错,就是没有地龙。
锦宁本就怕冷,又在谢家地龙房里享受惯了,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寒冬腊月的,颇为难捱。
她冻得鼻尖通红,直到房里炭盆烧起来才好上一点。
湘玉将汤婆子重新换了滚烫的热水,塞在锦宁手里,踌躇了一会还是问:“小姐,咱们以后还回谢家吗?”
锦宁坐在炭盆前取暖,雪球窝在她怀里有一下没一下摇着尾巴,她盯着烧红的炭,轻道:“大概不会了。”
谢韫不写和离书,她就先和他‘分居’冷着。
事实上她本来想余生就和谢韫搭伙熬日子算了,可说好了假夫妻对方却来了真的,各种复杂因素她不接受,反正手里有点钱,那就直接说拜拜咯。
所以不管何时女人手里都得有钱,有点事自己能有选择的底气。
“哦,”湘玉并没有多问,亲昵挽上她的手臂,“反正小姐在哪,我就跟在哪!”
锦宁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当初刚穿来时,她在方家后宅过得还不如下人,几次想抹脖子自杀说不定能回现代,是湘玉陪着她、照顾她一路走到现在,冬夜里挤一个被窝取暖的感情。
锦宁早给她赎了自由身,只是湘玉没爹没娘,就要跟着她,还一直改不掉主仆称呼,她也只能由着她了。
湘玉大概是这个世界唯一胜似亲人、能让她在这异世感到有那么一点归属感的人了。
俩人就这么在会馆住下,前两日天都是阴沉沉的,第三日终于见了晴朗,太阳光一早就穿过窗斜斜洒进了房里,碎金似的耀眼明亮。
闷在房里两天,锦宁也不太舒服,趁今个天好决定带湘玉去街市转转。
俩人买了不少糕点零嘴,锦宁来到这古代除了吃还有的一个爱好就是买首饰了。
各式各样的步摇点翠簪子玉坠腕镯珠宝真的美、死!她超爱!
而且幸运的说不定哪天她就回了现代,这些古董首饰随身带走一两件她不就变超级富婆啦?
锦宁想想这场景没忍住笑出声。
湘玉和首饰摊老板投来大为不解的目光,她回神清了清嗓子掩饰,眸光一扫瞧见摊上摆着的红绳,起了兴致:“老板,这个怎么卖呀?”
红绳便宜,她又去首饰店买了几颗上等的玉珠子。
回到会馆,锦宁让湘玉捏着红绳一端。
“小姐,这是做什么?”
锦宁绕上红绳,手指灵巧地打出一个个结:“编手串哦。”
记得那是高三,班里有段时间特别流行戴手串,还有的同学特地跑去灵隐寺请手串保佑高考上岸,锦宁也和几个朋友在小卖部买红绳自己编了戴着。
好大会,两条手串编好了。
湘玉晃着手腕的玉珠手串,新奇又开心:“好漂亮,小姐你真厉害,我从未见过这种样式的手串呢!”
锦宁不怎么谦虚,翘起唇角:“那可不。”
她们握着对方的手,腕上玉珠折射出点点碎光,彼此相视一笑,冰冷的冬日也得了些趣味美好。
又过了两日,锦宁在房里躺着看话本子,却被外面吵得没了心情。
“听会馆里的人说,今个有人包下了整个二楼,好像是为了祝贺生辰。”湘玉说。
锦宁了然,这京中会馆和现代酒店会所差不多,能住宿能吃饭,还能包下来宴请坐席开part,过生日宴就再正常不过了。
她们住在三楼,傍晚下楼吃饭时路过二楼,果然见一片喜庆热闹。
除了满座的酒席,中间的台上还有娉婷袅娜的美人们弹琴作舞。
锦宁心想怪不得臭男人们喜欢看美女,她一个女的也超爱啊!
远远地站在楼梯角欣赏了会美人跳舞,直到湘玉嘟着小嘴不开心地怼了她一下,锦宁这才牵着醋意满满的小丫头下楼吃饭。
二楼酒席上,一个穿着鲜艳粉衫、油头粉面的男子,抻脖子望着楼梯口的方向眸光不定。
“四妹……?”他吃疑地咕哝了句。
同桌男子见此也跟着看过去:“你个色胚子不看台上美人往那看什么呢?”
方子显嘿嘿一笑,举起酒杯:“应该是我看错了,喝酒,一同祝李兄生辰吉乐!”
锦宁吃完饭回房,湘玉嘴馋去了街上买烤地瓜,她怕冷就没去,回去的路上心里盘算着往后的生计。
眼看从谢家离开已经有了四五天,她也不能总在这住下去,是该找谢韫再谈一谈和离的事了……
还没到客房门前,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喊。
“四妹!”
锦宁闻声心头一跳,看也不看身后,加快脚步,却还没冲到房里,方子显已经追上来一把抓着她手臂:“妹妹,好妹妹,怎么一见哥哥就跑?”
“我还当是看花了眼,没想到真是我的好妹妹!”
方子显喝过酒,还算端正的脸通红,看着她眼里火烧一般炽热兴奋:“你不在谢家伺候那病痨鬼,怎么跑这来住,难不成……被赶出来了?”
锦宁脸色难得冷的不带一丝情绪,用力甩开他:“关你屁事,滚!”
方子显一点不恼,仗着人高马大又把人牵住,还企图往怀里扯:“怎么能这么跟哥哥说话,再怎么说妹妹在方家受欺负时,都是我护着你宠着你,现在攀上高枝就翻脸不认人了?”
一说这,锦宁咬紧牙关表情更可怕了:“再不放开,我喊人了。”
“喊,把人都喊来,让他们听听你小小年纪是如何爬到床上勾引哥哥的,”方子显笑的淫恶,“好妹妹何必这么冷漠,那病痨鬼不要你,我要你。”
“想来那病痨鬼肾虚体弱的,底下那根东西也不中用吧,可有力气破了妹妹的身?不如你跟我一回,哥哥定让你感受那欲仙……!”
锦宁用膝盖猛地狠狠创上去。
“——嗷!”只听那杀猪似的一声哀嚎,方子显腰弓着,双手捂住腿间的命根子吃痛嚎叫。
锦宁勾唇冷笑,转身回了房间,重重甩上门上了锁。
一关上门,青年身上的红色官服还未换下,就颇有些急切地搂着她拥进怀里:“卿卿,我有些难受。”
“别……”
她还有正事和他聊呢,这发展是要干嘛的!!
锦宁在谢韫怀里乱挣扎,他呼吸微急,嗓音都哑了些:“真的难受,好热,不信你摸一摸。”
他捉了她的手去摸自己的脸,又滑到脖颈。
的确滚烫,她指尖是温热的,却被他体温烫的颤颤。
“怎么回事,”锦宁不禁担忧,拿手贴他的脸、额头,“头痛吗?还有哪里不舒服?我让人去叫大夫。”
多半是发烧了。她想。
“嗯……”谢韫喉间溢出一声难耐低吟,“不用大夫,卿卿这样摸我好像就会舒服些,那处也想被碰一碰。”
“……”
他埋首在她耳畔啃咬厮磨。
锦宁如何听不出其中的意思,面上一红,不由在心里暗暗恼上一句‘假斯文的下流鬼!’
看来不是发shao是发sao!
“你够了,早上不是才刚弄过,怎么又来!”
锦宁耳尖红得似出血,细眉微微蹙着,语气都有点不悦。
是真吃不消,她手腕酸疼的厉害。
说来这就很无奈了。
那李嬷嬷专业技能是真的厉害,每天给谢韫食补加上药补,她是老夫人派来的,又不能回绝。
这些方法倒是真的管用,甚至太猛了,不过几天,谢韫就被补得脸色特红润有血色,精力也旺盛。
这就导致,她不管在哪,他总黏上来,那处……更来得生猛。
简直像进入发情期的兽类,时刻不安生,光是看见她就要不行。
不帮他吧,又怕把人憋坏了。
帮他吧,人还得寸进尺,整天没完没了,一次又一次。
她一开始觉得还挺好玩有趣,渐渐真就不太耐烦了。
还不如是坏的!
情波无从宣泄,谢韫眼角泛起了红,低声道:“这非我能控制的,一看到卿卿,心里仿佛起了团火,又涨又热,实在难受。”
他说这话时嗓音喑哑,透着极力克制和几分委屈。
锦宁听了就有些心软。
都到这个份上,她那次拒绝一回后,他便不曾再开口提要她行房,只央她用手。
他是真的温柔,很尊重她的意愿。
外面日头缓慢落着,不过天色还亮着。
锦宁抿抿唇,还是推开他作乱的手:“晚、晚上吧,我现在有正事想和你说,别闹了。”
谢韫静静垂睫看她,喉结克制地上下滚了一滚,吐了口气,轻‘嗯’了声,收回手。
“卿卿要同我说什么?”
锦宁牵他到桌边坐下,倒了杯清热的凉茶递过去,坐到他身侧:“就是给我姐姐挑夫婿的事,她相中了宋家郎君,我想给他们牵线……”
谢韫酌了口茶,静静听她讲。
锦宁神色认真:“我姐姐这个人相貌才情自然都是极好的,只不过命不好投胎成了个没地位的庶女,就怕宋家瞧不上她,所以我想出面,用一下谢家少夫人的名义,给她撑腰。”
“然后我是你的枕边人嘛,你又是朝中重臣,职位又敏感,我在外面的一举一动都对你风评有很大影响。”
“所以,我先问一问你,这事我能不能出面,若是对你不好,我就换个法子。”
谢韫搁下茶盏,长睫淡垂,未说话,突然轻轻一笑。
锦宁一脸莫名,盯他:“笑什么呀。”
他眉目愉悦舒展。“卿卿为我着想这么多,忍不住开心。”
真是个恋爱脑。就这,开心?
她也怕他出事,自己享不了安稳又惬意的贵族生活了好不好!
谢韫去年升任至兰台的御史中丞,官居二品。
吃午膳时,锦宁握着瓷勺喝汤,眼睛也总是控制不住朝对面青年瞟去。
他吃饭的样子怎么都这么斯文好看?
似乎没察觉到她不时偷看的目光,那又纯又软的眸子,谢韫神色不惊,饭后,走去了小院放置杂物的一间屋里。
锦宁的眼睛总是忍不住追随他。
见此,纠结了下,还是跟过去,停在小屋外,扒着门框悄悄探起脑袋往里看。
就见房内谢韫垂首站在桌前,桌面上铺着一张白纸,他执笔正在纸上画着什么。
她在门口看了一会,谢韫似乎都没发现。
锦宁终于忍不住出声了:“我可以进去吗?”
她请求的声音乖巧软和,像软绵绵的羽毛撩过皮肤,极轻,却惹人浑身颤栗栗的酥麻。
谢韫笔尖一顿,抬头看到她,莞尔:“当然可以。”
锦宁走近,看着纸上的草图似乎是秋千,好奇问:“你画这个做什么?”
谢韫搁下毛笔:“闲来无事,我记起家中还有些弃置的木料,便想不如用来给雪球做一个木秋千供它玩耍。”
锦宁闻言颇为意外:“你还会这种手艺呢?”
谢韫摇了摇头淡笑道:“算不得手艺,不过幼年习书觉得枯燥乏味时,用木雕刻些小玩意出来纾解心情罢了。”
“卿卿觉得这个样式的秋千如何,雪球会喜欢吗?”他温声询问她的意见。
锦宁认真看了看,他画的很实际,就是三角支架搭成,牢固又简单。
“雪球喜不喜欢我也难说,不过我觉得你的身体不太适合做这种力气活,还是别弄了。”
谢韫沉默了一瞬。
“卿卿原来一直认为我身体这么没用吗?”
“倒也不是……”
“其实,我体质比卿卿想象中的要结实些,正常男人能做的,”青年弯唇,薄唇吐字清晰,“我都能做。”
“啊?”什,什么!
“且,不比一般男子差。”青年补充。
我、都、能、做。
不、比、一、般、男、子、差。
这两句话在锦宁耳边回荡。
她那颗心啊,脏的很,直接就给想歪了去……
可青年脸色正经,是那端庄自重一派的,自然不会是指男女交合那方面。
锦宁扫他一眼立即觉得自己这个下流劲啊,轻咳了咳掩饰,面颊微热。
不怨她,大环境造成的。
现代来的都这样,满脑子废料!真的!她试图给自己辩解。
锦宁重重点头:“做,那就做吧,我在一旁给你帮忙。”
“好。”
想着容易,做起来却比锦宁想象中的麻烦不少。
这古代又没有机器,全靠手持工具一点点尺量刨锯。
说帮忙,锦宁又不懂这些,压根帮不上一点忙,只能坐一边干看着。
她看着看着发现自己的小心脏又噗噗乱跳起来。
她看谢韫专注认真的眉眼。
看他握着工具用力时手背到小臂鼓起的青色脉络。
看他躬身时肩腰显出的俊美线条……
嘶,锦宁呼吸微凝,忍不住伸手捂住心口。
她是排卵期了吗?就这么想男人?
就是莫名很想和谢韫贴贴怎么回事!?
锦宁意识到这一点后,震惊的同时,心跳更快了。
半个多时辰后,小秋千就做了出来。
锦宁伸了个懒腰,从躺椅上起来,看着小巧精致的秋千,颇为惊喜。
可以啊。
病弱夫君身体不怎么中用,手工活倒是一流呢!!
“喵……”雪球竟然一直蹲在高高的窗口看着他们,也不知呆了多久。
谢韫眉眼含笑:“不知为何,雪球不喜我靠近,希望这个秋千能让它对我亲近些。”
锦宁也说不明白。
若说雪球是不喜欢谢韫身上的药香,可她现在也戴了香丸,和他身上的味道相似,它依然亲近她,显然是和气味无关。
而且,她没想到谢韫会在意这件事,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雪球呢……
将秋千挪进地龙房,谢韫又让人找来柔软毯子,裁剪成合适的大小,铺在小秋千上。
没一会,雪球就好奇地凑了上来,嗅了嗅,轻巧一跃就跳上了秋千。
房里暖融融的,小家伙窝在刚适合它身材的秋千上,猫身底下垫着柔软毛毯,秋千吊床似的一晃一晃,它惬意地摇起了尾巴,显然是对这个新玩具满意极了。
锦宁蹲在一边朝谢韫眨了眨眼示意。
青年蹲下来,迟疑了下,伸手,轻轻抚摸猫儿的脊背。
小家伙喵呜叫,只歪脑袋瞅了他一眼又惬意趴了回去,似乎知道新玩具是他给做的,竟不再像以往炸了毛的逃开。
锦宁笑了,掩唇,侧头凑近谢韫耳边,小声告诉他:“它刚才说,谢谢你的秋千,本喵很喜欢。”
谢韫收回手,蜷着指节,温柔浅笑地点了点头。
锦宁却眼尖的发现了什么,看向他的手:“你手怎么了?”
青年眼神微闪,将手握拳,转移她的注意力:“没事,晚上想吃什么?”
“让我看看!”
锦宁直接抓过他的手翻过来看,这才发现他右手掌里竟有一道干涸了的血痕。
她惊问:“这是做秋千的时候划伤的?”
谢韫抿唇不语,落在外人眼里明显就是默认了。
锦宁只看着那伤口就头皮发麻,也不知他怎么忍着不吭声的。
吩咐人打来干净温水,她抓着他手腕,牵着人到桌边坐下来,小脸严肃:“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谢韫垂下眼,睫毛很长,掩着浅色眸子,显得干净无害。
他安静了半晌,才发出低低的声音。
“不想让卿卿觉得我没用。”
锦宁用温水给他清洗伤口,听此哭笑不得。
“我不会这么想啊,谁都有不小心的时候。”她一顿,“疼吗?”
“不疼。”
所幸伤口不深,锦宁给他上了金疮药。
“你很喜欢猫吧。”她随口问。
意外的是,谢韫温声否认:“称不上喜欢。”
“嗯?”锦宁微愣,“那你……”
谢韫垂眼看着她的手,白净纤小,柔软的不可思议。
他掀起薄薄的眼皮看她,直勾勾的,唇角轻轻弯起带着勾人的笑。
“爱屋及乌罢了。”
锦宁的脸瞬间烫了下,所以,他不是喜欢猫,他喜欢的是……
这本来就是明面上的事了,在以往锦宁多少会感到烦闷,现下却满是另一种不受控的心动,她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草草给他包扎好就借口跑去了别处。
谢韫瞧着她羞赧逃离的背影,犹如看一只掌中笼雀,心头极度愉悦。
“喵呜。”
一旁的肥猫儿躺在秋千吊床上翻滚肚皮晒太阳,好不惬意。
谢韫漫不经心看过去,嘴角露出个冷哂。
碍眼。
爱屋及乌自然不假。
可到底是心思狭隘扭曲的,眼中哪里能容得了沙子。
这小家伙还在一天,他就一天不得心安,仿佛死去的那位永远横隔在他与卿卿中间。
锦宁不会知晓病弱青年的阴暗心思,她跑去湘玉房里却没看到人,乱糟糟的思绪无人倾诉,脸还阵阵发烫。
她到底是怎么了。
喜欢吗?她竟然真的喜欢上谢韫了?
这……她竟然这么没贞操,偏偏去喜欢过世前男友的哥哥!?
眼看湘玉还没回来,她走出去,却又刚好撞到人回来。
湘玉一见到锦宁就说:“小姐!家里出事了!”
“家里?”锦宁微怔。
湘玉重重点头:“是方家,那个畜生大少爷……他死啦!”
方子显往年对锦宁什么坏心思,做过什么事,湘玉都很清楚,所以知道他的死讯后只觉得老天有眼,恶人有了恶报。
锦宁听此却足足愣了好大会,脸色都有点白了。
……死,死了?
不是吧。
她只是花钱找人嘎了他第三条腿而已,也没付另外的价钱要他命啊!
“贱人,你还我儿子命来!”李氏尖利地一声哭嚎。
锦宁一抬头,就见寒光闪闪的尖刀刺过来,她猝不及防,快到眼前的距离,躲都来不及。
要……死……了!
那瞬间她吓得心脏都要停了,呼吸僵滞,脑子一片空白,只能恐惧地闭上眼等待刀刃生生捅进血肉的痛苦。
然而,想象中的疼并未发生。
一股清淡的药香在鼻尖掠过。
刹那间,她被推开。
锦宁睁眼,瞳仁一震。周围叫嚷惊呼声乱成一团,她却什么都听不见了,眸中只清楚映出病弱夫君挡在她面前的身影。
她安然无恙,那刀刃没有伤到她分毫。
方爹最先反应过来。
他脸色青黑,眼眶都要瞪裂,一脚将李氏踹飞三米远:“疯妇,疯妇!!”
“快叫大夫,大夫!!”
锦宁看不到谢韫后背的情况,只见他身形微晃,下一刻便无力跌跪在了地上。
她心头一跳,扑过去,双手颤颤地抵住他的肩:“谢韫……”
“你,你傻啊!”
侧边推开我多好,为何用身体挡这一刀。
谢韫脸色苍白如纸,额头沁出了细细冷汗,还朝她露出苍白的笑:“卿卿没事就好。”
锦宁要去看他的伤势,谢韫却伸手将她抱住,掌心贴着她后颈,声音虚弱低哑:“别看,别看,别吓到了你……”
锦宁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现在还顾着这个呢?!
锦宁还是看到了。
匕首大半个刀身都没入了他的脊背,血水浸湿月白衣衫,映出大片鲜红,仿佛缓缓绽开的妖冶花朵。
“卿卿。”
“卿卿……”他的呼吸越来越薄弱无力,在她耳边艰难地低吟。
“如果我死了,下一世你不要爱上别人,来,来爱我好不好?”
最后说完这些,谢韫似是再撑不住,靠在她肩上,无力地阖上了眼。
生死不明。
长安城中治疗刀伤极有名的两个大夫都被请来了谢府。
锦宁及谢啸夫妻俩在门外焦急等待。
接近两个时辰。
大夫才从里出来,正撞上门口来回踱步的谢啸,他急问:“我儿怎么样了!”
大夫拿衣袖擦了擦额角的汗,脸色不甚好看:“那刀伤到了郎君的内脏和脉管,出血严重,如今血是止住了,只是郎君本就体弱些,若两天之内依然昏迷不醒来……只怕凶多吉少了啊!”
锦宁高高提起的一颗心紧绷到了极点。
“老子不听什么凶多吉少,你们必须把我儿医治好,否则让你们这些老东西吃不了兜着走!”谢啸横眉怒吼。
这副不给人活路的凶恶样子,谢韫温良和善,倒是一点也不随这个爹。
大夫冷汗直流,连连点头。
谢啸又一个冷眼瞪向锦宁:“我看你就是个扫帚星,我两个儿子都和你有过纠缠,云戟死了,如今言之三天两头出事,身子骨哪还能受得了折腾,你是要把我唯一的儿子也给克死啊!”
顾氏也拦不住在气头上的谢啸,他又道:“你那娘家蓄意谋害我儿,若他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让方家整个给我儿子陪葬。”
锦宁神色不惧,与他对视。
“公爹怎么对付方家我都不在意,只是,我嫁进来应当是谢家强迫的吧,扫帚星这个词儿媳不该担。”
“你……”谢啸竟无话反驳。
锦宁不想和他掰扯,问向大夫:“我能进去看他吗?”
大夫:“郎君背上的伤已经处理好,只是气息微弱,唯恐不测,不要出声惊动了他,四个时辰后夫人可以试着轻声同郎君说话,说不准对唤醒郎君的意识有所帮助。”
谢韫就在不远的地方,她不能说自己在茶室,也不能让人看出异常再起疑。
绿枝年岁和湘玉—般小,才刚算十五岁,很好糊弄:“哦,怪不得你脸色不好看。”
湘玉是知道锦宁今天要去逛新开的首饰庄。
她想了想,终究是年龄小不经事,太过惊惧仓皇、按捺不下。
她要现在、立刻就去告诉小姐,郎君的可怕真面目。
……
远远看着湘玉极力稳住、却依然掩饰不住慌张脚步匆匆出去的身影。
谢韫眉心—松。
还好,不是锦宁。
否则,事情要变得棘手、复杂许多。毕竟,他是废了不少心机才到如今这样和锦宁平凡夫妻—样的相处状态。
其实想也不可能是锦宁,只不过他竟也有脱离理智感到害怕的时候,必要亲眼确定才算安心。
谢韫朝—旁的左安淡声说:“跟过去。”
左安有几分迟疑不定:“属下愚钝,不知该如何处理?”
连他都知道,这小姑娘是少夫人最亲的人,俩人比亲姐妹还要好。
若是小姑娘出了事,少夫人得多伤心?
谢韫听此蹙眉。
他侧眸睨了左安—眼,有些冷淡不悦:“还能如何,做干净才能不留后患,这个道理还用我重复么?”
“……”左安重—点头,“是,属下明白。”
他只是以为,以为在少夫人面前温柔深情的郎君,会顾着少夫人的心情,起码……留她条性命。
原是他多想了。
左安受命,转身。
却又突然被青年叫住。
“慢着。”
左安—顿,眼睛微亮。
其实他和湘玉没多少接触,他表面是谢韫身边的普通护卫,暗中是—个死士,此生就是为主子所用、卖命、杀人而活。
他偶尔贴身跟着保护郎君,郎君又爱跟着少夫人,他不可避免和湘玉有交集。
小姑娘很爱笑,整天没什么愁心思,就想着吃吃喝喝玩玩,和少夫人—样,还有小碎嘴叭叭起来就没完。
他不爱说话,可能是手上沾了太多人命,身上带煞气,谢府里也很少有人敢主动找他。除了湘玉,她竟敢扒着他问东问西。
小姑娘那双单纯笑眼,极有感染力,他不知不觉就回答了她—个个稀奇古怪又有点弱智的问题。
“她是锦宁心里最重要的人——”
左安是个杀人冷兵器,此刻,听着谢韫的话,仿佛冰消瓦解,心里竟升起了前所未有的希冀。
或许,郎君念起了少夫人,不想她伤心难过……
谢韫轻出了—口气,似叹息,似宽和仁慈的神。
“尽量让她死得痛快些,也能少受些皮肉苦。”
“……”
左安心如冰棱,突然冒出—个在此刻很幼稚的念头。
郎君在嫉妒。
嫉妒湘玉是少夫人最重要的人,所以,借着这次机会,除去她,少夫人身边再无亲人,那个唯—也是最重要的位置,成了他。
若真如此,被郎君看上的女子,大抵是这世间里最不幸的。
少夫人最好—辈子深陷在主子编织的温柔、深情牢笼中,窥不得内里的阴翳残忍。
否则,她会痛不欲生。
锦宁在首饰庄逛了大半上午,收获了不少。
除了给自己买的,还给湘玉大价钱定做了—套头面,昂贵价格可以在长安三环内买套小房子了。
想起做这头面的起因是,她就像个养闺女的老妈子,敏感的发现小姑娘最近有点思春。
思春对象似乎是那病弱夫君身边的大黑熊护卫……
叫左右还是左南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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