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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全文穿越种田:我不小心被将军缠上了》精彩片段
“这……莺儿不是年纪小嘛。”翡翠急忙说道。
“她年纪小,你年纪也小?还不稳当的时候就往老太太的屋里领,打量叫老太太侍候你妹妹呢?”
琥珀素日里虽然冷淡,却从不发作,只是没想到一发作就是与自己一般的大丫鬟,甚至翡翠竟不敢开口反驳。
云舒就知道这件事不好,自己与翠柳撞见了大丫鬟间的争执,且自己抢了莺儿的风头,怕不知道翡翠与莺儿心里怎么嫉恨自己。不过都到了如今这地步,她也不得不抱紧琥珀的大腿。
若是她失去琥珀的维护,那翡翠和莺儿恐怕就不是哼哼两嗓子的事儿了。
“你去吧。别担心。”翠柳低声说道。
云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孑然一身,怕什么。
就算翡翠想要修理她,也得看看有没有这个能耐。
她走到琥珀的面前,见琥珀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自己,似乎有点满意的样子,才听见琥珀说道,“你跟我进来。”
她横了恨不能咬碎银牙的翡翠,眼底闪过莫名的讥诮,却只是在心底摇了摇头,对翡翠冷淡地说道,“这小丫头已经入了老太太的眼,若是日后叫我知道她有个什么好歹,我就拿你是问。”她是大丫鬟里的头儿,翡翠也不敢与她十分争吵,急忙说道,“再不敢的。”
见她老实,云舒这才低低地松了一口气。
“别怕。老太太不是难服侍的人。”琥珀推了云舒一把,把她推到了屋里去。云舒不明白为什么琥珀会突然提拔自己,毕竟自己从前与琥珀素无往来。若说琥珀有坏心眼儿,她冷眼瞧着琥珀这副清冷的样子也不像。
不过能在老太太面前露脸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她顺势走进去,就见老太太正在闭目养神,没有听见外头的那一两句争执。见老太太闭着眼睛,云舒不敢吭声,无声地走到了一旁,等待琥珀的吩咐。
屋里还有个大丫鬟,正是昨日给老太太捶腿的那个,生得清秀可人,眉眼弯弯,见云舒进来,眼底闪过一抹惊喜。
惊喜?
云舒一愣,却见那大丫鬟对自己招了招手。
“这个你会绣吗?”见老太太正靠着榻在歇息,这清秀的丫鬟名叫珍珠,拿着手里的一块儿绣帕对云舒问道。
云舒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琥珀一眼,见琥珀并未多看自己,却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便打叠起精神看了过去,见上头绣的是都是一些精致的绣纹,还有一些端庄持重的人用的花样儿,顿时稳了稳心,已经明白了什么,点头说道,“都还会一些。”她这样说,珍珠顿时脸上一喜,又急忙压住了眼角眉梢的喜色,轻声说道,“那你试试。”
这绣帕已经绣了一块儿,云舒拿着针顺着这一块儿往下续了些,果然与之前的分不出什么不同。
只是她年纪小,上午的时候又专注地编了许多的花结络子,此刻就有些精神不济。
“已经很好了。小心坏了眼睛。”珍珠忙接过来,拿了一旁的茶给云舒喝。云舒想不明白,自己这明显是抢了这珍珠的活儿了。
昨日听老太太说话的意思,珍珠仿佛掌管这屋儿里的还有府中老太太交待的一些绣活儿,按说这活儿十分轻省,又体面又干净,在老太太面前也得重用,应该不会有人让出来才是。
且珍珠叫自己绣的都是老人家喜欢的花样儿,这说明是给老太太绣的。
珍珠这是想把老太太的绣活儿让出来?
身为大丫鬟,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傻了?
她心里疑惑,却见珍珠的脸上已经闪动几分薄红,眼底多了几分潋滟憧憬,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格外柔软婉转。琥珀只远远地看着她,眼底露出几分伤感,却看了一眼正午睡的老太太不敢多说什么,走过来压住了云舒的肩膀平淡地说道,“你的绣活儿极好,这倒是叫人惊喜的事。日后你就跟着你珍珠姐姐绣老太太屋里的东西,茶水间的活儿……就卸下来。莺儿一个人也尽够了。”
她这一开口就叫自己跟着大丫鬟做绣活儿,云舒自然是乐意的,只是犹豫一下说道,“姐姐是提拔我,我心里明白。只是我年纪小,手头儿不及姐姐们活泛,做得慢,恐耽搁了姐姐们的差事。”
她虽然乐意做轻便的活儿,可是这绣活却费眼睛,小云的娘当年就因日夜做工,熬坏了眼睛几乎看不清东西。她自然十分注意这个,也唯恐叫自己的眼睛也熬坏了,若当真如此,那为了一点银钱还有轻便就坏了自己的眼睛才叫傻子呢。
她这样谨慎,琥珀就哼了一声。
“不过是叫你做些边角,不会大用你。你乐意,我还信不过你。”
“你吓唬她做什么。”珍珠是个极温柔如水的女孩儿,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忙对云舒说道,“你琥珀姐姐吓唬你玩儿呢。你还小,我也不会十分用你。不过是,不过是……”
她含糊了起来,清秀的脸上满是红润,这一副娇羞了几分的样子叫云舒心中有些茫然,正在这时候,就听见外头有些脚步声传来,之后房外传来了一声声娇滴滴的莺声燕语的请安的声音。
“三爷。”
这称呼一声声响起来,之后帘子被挑开,云舒就见门外走进来一个生得眉目俊秀,眼角眉梢带着几分多情风流的锦衣公子。
他面上含笑,看起来十分平易近人,又似乎是个脾气很好的性子。此刻眼底带着几分薄红,面上还有些醉意,然而一双眼却已经清明了几分。他一走进来就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云舒的方向,云舒见他含着笑意直直地看过来,自己身边声响微动,再回头,且看见珍珠已经满面通红。
她抬头羞答答地看了那青年公子一眼,又急忙转过了头去。
唐三爷嘴角微微勾起,目光更加柔软,却已经收回了目光。
云舒一愣,之后骤然明白了什么,生出了几分诧异。
这位府中的探花三爷,与珍珠之间是……
怨不得,怨不得珍珠急着要把老太太的绣活儿给让出来,只怕是心里已经动了与唐三爷天长地久的打算,因此在老太太的屋里已经待不住了。
心若是都乱了,自然服侍老太太就不会十分用心了。
想到这里,云舒不由心里有些复杂。
她……昨天明明都听见唐国公夫人与老太太已经在谈唐三爷的婚事,若是婚事没有差错,怕就是要定下那位唐国公夫人口中的宋王府的合乡郡主。这样身份高贵的郡主要嫁给唐三爷,珍珠日后哪里有立锥之地?
莫不是要去给唐三爷做妾侍?
高贵的宗室郡主手底下讨生活能有什么好日子。她心里想着这些,可是却知道自己没资格对珍珠这样的大丫鬟说什么,见珍珠已经轻轻去唤老太太,云舒也不能做别的,只是垂头把珍珠放在一旁小凳子上的绣帕还有针线之物收拢起来,放在了不远处的一个大大的竹匣里。
见她眼底有活儿,知道收拾老太太屋里的东西,琥珀勾了勾嘴角,叫她跟自己去茶水间端茶。
因唐三爷喜欢雨前龙井,因此云舒特别沏了新茶,捧在手里。
“日后你就在老太太的屋里当差。虽然还是三等,不过日后老太太屋儿里别人有的,也都有你一份。”琥珀见她沏茶手底下纹丝不乱,茶水也不会飞溅出来,微微颔首,倒是对小小年纪就能把倒茶练得这样利落刮目相看。
这倒茶看起来平常简单,仿佛所有人都会,可若是不出声,迅速,又不会飞溅出茶水,不会手抖倒得偏了,倒茶八分满,这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云舒答应了一声。
她如今还是个小丫鬟,当然是大丫鬟说什么自己就做什么。等到了老太太的屋儿里,她见珍珠站在老太太的身后努力收敛脸上的神色,以免叫老太太看出端倪,心里又忍不住有点同情她。
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老太太恐怕不知道她跟唐三爷的纠缠,还在与唐三爷带着几分兴致地提起婚事,自然也不会留意珍珠的神色。只是云舒试探地看了珍珠一眼,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茶壶。
“我来吧。”果然,珍珠上前对云舒说道。
她显然是不愿意错过与唐三爷相处的机会。
哪怕只是倒茶时的那一点点片刻的亲近。
云舒不会和她抢着在老太太面前干活儿,虽然珍珠是大丫鬟本不该再做这些事,不过还是把茶壶给了她。
见她识趣,珍珠忍不住微笑起来,看了垂眸不语的琥珀一眼。
这个小云倒的确是比平日里的莺儿明白些事儿。虽然说帮她们这些大丫鬟忙是不错,可是有的时候,有些事大丫鬟不乐意叫人接手的,莺儿也看不出她们的不悦,非要抢着帮着干了。
珍珠之前就叫莺儿抢过一次给唐三爷倒水的机会,心里不悦,只是嘴上没说什么罢了。如今她将茶壶拿在手里,给老太太换了新茶,之后忍着心中的欢喜与柔情走到了唐三爷的面前。
俊秀年轻的探花郎抬头,看了对面的美貌丫鬟一眼,眼底多了几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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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顿时明白了琥珀的意思。
“是。”她轻声应了。
其实这是对她来说算是升职了的好事。
虽然这其中有珍珠急着想要稳妥老太太房中的针线,可是她把握住这个机会的话,从此就和跟粗使的小丫鬟再也不一样。
她能安心地留在老太太的屋里,其他的事儿都可以不做,只专注老太太的针线。又干净又轻省,还不会插足于老太太面前丫鬟们的争斗里,最是舒心不过了。
因想通了这些,因此云舒急忙给琥珀与珍珠福了福轻声说道,“多谢两位姐姐提携。”
“这话不必多说。”琥珀见云舒没有询问此事所来缘由的意思,勾了勾嘴角,然而看向一旁脸色红润的珍珠,又忍不住沉了沉脸。
糊涂!
虽然说珍珠的差事仿佛是叫云舒给顶了,甚至云舒的月钱有一些还得珍珠偷偷补上,可是珍珠却欢喜得不得了。
云舒其实心里也欢喜的。
她却没有张扬,重新回到了老太太后头的房间去继续做针线。
见她干活儿伶俐,也不贪婪,琥珀沉吟了片刻,等珍珠不在的时候,偷偷塞给云舒一串儿颗粒都不过米粒儿大小的珍珠手链儿。
“琥珀姐姐。”这珍珠手链虽然上头的珍珠颗粒很小,并不是十分珍贵,可到底是首饰,云舒急忙放下针线有些不安地捧着珍珠看着面前面容冷淡的琥珀。只是琥珀却摆了摆手缓缓地说道,“你懂事归懂事,可是也没有叫你吃亏的道理。以后注意些眼睛,若是累了,这活儿慢些也没什么。”她见云舒身量单薄,年纪也尚小,便从一旁取了一碗不知是哪个厨房孝敬的糖蒸酥酪给她,缓和的脸色说道,“各房孝顺老太太的,老太太素日里吃得少。这碗没有人碰过,给你吃。”
“我已经吃了点心了。”云舒红着脸说道。
她在老太太的院子里素日里三餐都是极好的,如今又是点心又是糖蒸酥酪,总是有些不好意思。
“这算什么。日后你在屋里服侍得久了就知道,这些都是咱们吃烦了的。”琥珀的声音柔和了一些,把这碗塞进云舒的手里方才继续说道,“你年纪小,如今正是要吃吃喝喝的年纪。老太太为人慈爱,素日里从不拘束咱们,也时常赏吃食,所以你不必紧张。只是素日里离主子们远些就是。”她扫过云舒那张眉目似画的美丽的脸,云舒顿时就明白了琥珀暗中的提点,这不是叫自己离所有的主子远些,是叫自己离男主子远点儿。
可见珍珠之事,的确叫琥珀的心里生出不悦。
不过云舒本就不想跟珍珠一样生出野望来去当什么姨娘,只想熬到琥珀这样的年纪,到时候赚银子出府去,因此急忙答应了。
她生得美丽,又性子灵透,不仅琥珀勾了勾嘴角,就连站在屏风外安静地听着的珊瑚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还没有一个小丫鬟看得明白。”这话也不知是在说谁,不过到底是一句消失在了空气里的空落落的话。
等云舒吃了糖蒸酥酪,只觉得满口都是甜蜜又滋润的味道,唇齿留香,越发认真地做起老太太的针线来。
她其实是很知道怎样保护自己的眼睛的,不仅做些针线就歇一歇停一停,之前还求了翠柳的娘在外头帮自己买了枸杞子,平日里泡在水里喝,因此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等到了下午的时候,老太太浩浩荡荡地带着丫鬟们回来。
她一回来,院子里就热闹起来,云舒也趁着这个时候休息休息眼睛,跟着叫自己做事的琥珀在老太太面前服侍。就听见钗环摇动,几个随着老太太去了宋王府的大丫鬟都各自去换衣裳,留下的琥珀珍珠等人就立在老太太的面前。老太太叫琥珀服侍着换了沉重的华服,拿着云舒双手捧上来的清茶喝了一口,苍老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她脸上正带着笑,就看见外头又有人扶着丫鬟进来。
云舒看去,就见走在前头的是唐国公夫人,后头的是二房二爷的正妻二太太胡氏,两位唐国公府中的女眷之后,还跟着六个年纪不同,可是身姿窈窕,气度不同的华服的小姐。云舒知道这是唐国公府上的六位主子小姐,见领头的一个生得眉眼飞扬,嘴角带笑,看着十分明朗,扶着唐国公夫人进来,就知道这位就是国公府里的唐大小姐了。她侧目去看琥珀,琥珀目光示意叫她不必去服侍,就站在琥珀的下首。
“你们怎么都来了?”老太太虽然问得好奇,可是脸上却带着笑意。
“您今儿去了宋王府,咱们关心三叔,自然想来问问。老太太,郡主是怎样的人?日后咱们都要对郡主唤一声婶子,心里十分好奇呢。”唐大小姐先扶着唐国公夫人坐下,这才脚下不停走到老太太的面前。见老太太的脸上笑吟吟的,就知道老太太对合乡郡主十分喜欢,越发地奉承道,“只是叫我想着,三叔这样的人间龙凤,必然得配一个世上最好的妻子。郡主必然是极好的女子了。”
“你这张嘴,真真儿的叫人心里欢喜。”老太太笑着说道,“无论容貌气度行事举止,都是最好的。”
她最疼爱的就是自己的老来子唐三爷,唐三爷有出息,如今高中探花,对他的婚事,老太太之前怎么可能不悬着心呢?如今一见,她只觉得烦恼都没有了,对唐大小姐笑着说道,“郡主必然与你投脾气。爱说爱笑的,你倒是有几分郡主的品格。”她这样说,唐大小姐笑着说道,“若能有郡主十分之一的品格,那我可就不愁了。”
“大姐姐何必妄自菲薄,虽然说郡主优秀,可是咱们姐妹也出身名门,何必捧着别人,反倒拿自己说事儿呢。”
下方,一个清丽婉转的少女明眸流转,带着几分清高地说道。
唐大小姐笑容一顿,见老太太笑容也沉了沉,忙笑着说道,“二妹妹这说的是什么话。都是一家人,日后郡主是我们的婶娘,难道肖似婶娘反倒成了妄自菲薄?不过是亲热的说笑,怎么还认真起来。”她一双雪白的手捧着一旁的一碗茶,裙摆微微荡起一个优雅的弧度,坐在老太太身边的一个小小的凳子上笑着说道,“二妹妹也是心里憧憬郡主,不然也不会跟了来。”
她努力为下方的唐二小姐转圜。
唐二小姐的脸上露出几分冷淡,却没有多说什么。
老太太的目光慢慢地落在唐二小姐的身上片刻,收回目光笑着说道,“虽你们姐妹出身名门,可是皇族有皇族的尊贵,名门又有名门的奢侈,各自不同罢了。”她缓缓地说道,“二丫头,你就要嫁入荀王府,日后可要记得,万万不要在王府之中说什么看不上王府郡主的话。”她心里轻叹了一声,看了看笑容明艳的长孙女,又看了看漫不经心的唐二小姐,心里只有些叹息。
也不知长子是怎么了,好不容易与荀王府联姻,却把清高婉转的二小姐嫁到荀王府去,反倒忘了自己的长女似的。
因唐大小姐与唐二小姐都是唐国公的庶女,因此老太太一时觉得唐国公有些偏心。
唐国公夫人却没有什么动容,只是微微摇头,叫唐大小姐不要多说什么。
“母亲,三弟这婚事可是定下了。那咱们也该张罗起来了。”唐国公夫人见老太太展颜,专注地听着自己说话,笑了笑温声说道,“我想着把三弟如今住的院子扩一扩,总不能叫小夫妻俩在府中住得憋闷,还有山石假山,池塘小巧的,也趁着这个时候放进去,就当赏个景儿。还有我想着,三弟房中的丫鬟小厮不多,虽然说郡主嫁进门日后必然也带着自己的丫鬟,可是多预备些,总是多个服侍三弟与郡主的不是?”
“你这话说的极好。”老太太笑着点头说道。
她是愿意给唐三爷补贴的,只是想了想对唐国公夫人说道,“也不必走公中的帐。我私房里出一万两银子,再从府中调几个忠心伶俐的给老三也就是了。”
“瞧您这话说的。三弟成亲是大喜事,前儿您才说咱们都是看着三弟长大的,难道这个时候只您出私房,我们却空着手看着不成?”说这话的是二夫人胡氏。她虽然是庶子媳,唐二爷在府中也十分中庸平淡,可是胡氏与老太太之间的婆媳感情却很不错。她是个爽利的,甩了甩手里的精致的帕子对老太太笑着说道,“我与大嫂过来的时候就说了,各自出五千两来就当是给三弟贺喜的礼金。”
“你们两个嫂子都是极好的。”老太太便感慨地说道。
唐大小姐明艳的脸上不由露出几分笑意说道,“那三叔成亲那日必然要赏人。荷包就我们姐妹……”
她刚说到这儿,就听见一旁传来低低的咳嗽声。
唐二小姐楚楚起身,对老太太柔弱地说道,“前阵子病了,动不得针线,三叔处的荷包孙女儿怕是做不了的。”
翠柳有些抱怨,云舒也只是笑了笑。
哪儿有登门拜访,却只穿粗布衣裳的。
她是第一次去翠柳的家里,若是穿得十分邋遢,那岂不是很失礼?
只是翠柳既然这样说,云舒就翻出了之前府里给小丫鬟们做的统一的新衣裳,虽然是粗布的衣裳,可是缝制得倒是也十分好看,且因云舒从未上过身,是全新的因此格外干净。她又把琥珀拿给自己的茯苓霜取出来一些,又拿了自己绣的几个精致的荷包,这才跟着翠柳一块儿出府去。因翠柳家里就在国公府旁,走得也不远,云舒与翠柳不过是嬉闹了两声,就在这条街上逛了起来。
她打从醒过来,就没有出过府,哪怕这条街并不热闹,可是也看得津津有味。
“哎呀。”她只觉得自己被冲撞了一下,急忙扶住翠柳,看向一旁,看见的却是一个英俊挺拔,可是额头带着薄汗的少年。这少年生得眉目英俊,看起来沉默寡言的性子,有些沉稳老实,此刻手里提着几个纸包,又从这少年强壮的身上透出淡淡的汤药的苦涩的味道。他一副赶路的样子,见自己撞了一个小姑娘,急忙停住了脚步,对云舒抱歉地说道,“对不住。”他的声音嘶哑,目光之中带着几分紧张,穿着的是一件十分粗糙的衣裳。
云舒在他翻着毛边儿的袖口上扫过,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纸包,便摇头说道,“没什么,不必放在心上。”这人仿佛是有急事的样子,不过是撞了一下,也不是什么非要闹得不可开交的事,因此她也不预备与这看起来行色匆匆的少年纠缠什么。因见她没有抱怨,也没有指责自己呵斥,这少年愣了愣,抿了抿嘴角,这才对云舒轻声说道,“多谢姑娘。”他多谢她没有纠缠,见云舒不过是仰头对他笑了笑,安详平和,也并不尖酸刻薄,犹豫着对云舒说道,“若是姑娘回去有什么不舒坦,我家住在那里……”
他指了指这条街的一处宅子,一副会负责的样子。
“不过是撞一下,难道还能内伤了不成?”云舒摇头说道。
这少年这才对云舒再次赔罪,抬脚匆匆地走了。
他这刚走,一旁的翠柳就看了他的背影一会儿,小声儿说道,“宋大叔许是又病了,因此宋大哥才这么着急。”见云舒诧异地看着自己,她笑嘻嘻地拉着云舒就走。走到刚刚那少年回去的院子之后相隔的宅子,敲门,没多久就听见里头传来了答应的声音。之后这宅子的大门打开,走出来一个生得带着几分精明厉害的三旬左右的妇人来。她看了翠柳一眼,又看了看云舒,这才笑着说道,“我还想着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怎么耽误得这么晚?
“在外看看热闹。娘,怎么是你来开门?”
翠柳的家里也是有下人服侍的。
“自然是为了等你。小没良心的。”这当然是做母亲的想第一时间看见自己多日不见的女儿。
妇人点了点翠柳的额头,又拉着云舒笑着说道,“好不容易出来一回,回来了这儿,就跟回了自家是一样儿的。”她见云舒的手里还提着几个礼物,不由嗔怪地说道,“怎么来自己的家里还带着这么多的东西,下回可万万别这样了。”她笑容爽利,看起来也风风火火的,生得也叫人亲近。云舒自然也心里生出几分亲近,见这妇人拉着自己的手,便轻声说道,“本就是来打搅婶子。更何况我这是第一次上门,您别怪我。”
“你啊。”这妇人就是翠柳的娘,因嫁给的丈夫是唐国公身边的管事陈白,因此大家都叫她一声陈白家的。
她管着府中的采买,也有几分权利,因此在府中也有些地位,看起来与平凡的妇人不同。
此刻陈白家的打量了一番云舒,见云舒虽然穿得粗粗的布料的衣裳,可当真是面容秀美,不同凡流。想到她小小年纪,孤身一人在国公府之中却能走到老太太的面前去,还知道自己给自己置办家业,陈白家的不由在心里赞叹了一声。她素日里帮着云舒卖那些花结还有绣活儿之类的,自然知道那其中的利润有多大,也知道云舒的手艺,日后就算是从国公府里出来也是赚钱的一条路。
此刻见云舒落落大方,陈白家的心中不由一动。
她有翠柳和翠柳的姐姐碧柳两个闺女,又有一个儿子,比云舒年长个四五岁的样子,如今正跟着唐国公的嫡子做小厮。虽然不过是唐国公的嫡次子身边的小厮,日后怕不是能在国公府里管事的,可是日后长大了,若是能给二公子管管身边的庄子,怎么也算是个极好的前程。这样的前程,陈白家的也想着给儿子挑国公府里的一个主子面前的丫鬟,日后都在府中彼此扶持,靠着国公府这大树,日子过得不会坏。
就比如她与陈白夫妻,靠着唐国公,不过是唐国公面前的管事,如今也置办下不少的家业,有宅子田地,不服侍主子的时候,也是使奴唤婢的,不也很好。
因翠柳如今在太夫人的院子里,因此陈白家的本就想着给儿子在老太太的院子里寻个差不多的女孩儿做儿媳。
如今见云舒生得美貌,行事妥帖,在老太太的面前也有几分体面,且有绣活这样的手艺,陈白家的心动,却想到如今云舒就已经是老太太跟前被老太太能记住的人儿,怕也难看得上自己的那个只知道跟二公子一块儿闲逛的儿子,因此倒是心里有些发愁。她心里想着这么多,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拿出十二分的慈爱来拉着云舒与翠柳进了宅子,随手关上了大门,这才听见翠柳好奇地问道,“娘,宋大叔又病了吗?我刚刚瞧见宋大哥了,他仿佛还提着药。”
“可不是,真是作孽。一个药罐子,拖累得家里这样穷,如今只剩下宅子了。”陈白家的便叹气说道。
“好歹宋大叔也是个四品的武将,怎么如今沦落到这境地。”
“还不是贪功冒进给闹的。若不是朝中有沈大将军一力保他,怕不是早就治罪了。”陈白家的便无奈地说道,“只可怜了宋家大郎。前些时候说是要去考武举,只是叫他拖累着不轻,不得不自己去赚银子。你宋大叔也是个没有老婆命的,后娶进来的那个一味地贪婪刻薄宋家大郎,毕竟也不是亲生的,就算是继母不慈也是情有可原。可是她跟你宋大叔总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吧?老宋风光的时候,她也做着武将夫人,也来往权贵,手里头虽然不说金山银山,可是必定是有不少私房。只是老宋这一病,她一铜钱都不出,抓着她的钱与宋家公中的钱只说穷了,只叫大郎想办法。”
云舒听得含糊,不过也听懂了些。
之前撞了自己的少年父亲病了,如今继母当家,就算继母手里有丰厚的私房,却不肯拿出来给他父亲看病。
若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病死,这少年就要想方设法自己赚钱。
想到那少年翻着毛边的袖口,还有明显短了一截的袖子,云舒垂了垂眼睛。
“怪不得。我听爹说过,宋大叔早年做武将的时候,剿匪拼杀,其实有许多的银钱,怎么可能这两年伤病缠身就都花光了。原来是叫那个女人给贪了。”翠柳嘀咕了一声,见陈白家的皱眉,急忙关心地问道,“娘,你怎么了?”她瞧见陈白家的仿佛是有些心事的样子,因母女情深,她不由露出几分关切,云舒也因时常得陈白家的帮助因此也看了过来。这两个生得都十分漂亮可爱的小丫头看着自己,陈白家的心里一软。
“我是有个想头,只是你爹说怕是不能。”
“什么事儿啊?”翠柳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哪怕之前还跟云舒抱怨爹娘偏心姐姐,可是如今却已经忘到天边去了。
她这一副没有心机的样子,叫陈白家的看了,心里倒是一软。
“我是想着……”陈白家的因被丈夫拒绝,因此就想跟闺女说说这想法,也想着闺女在老太太的院子里做事,虽然年纪小,不过也总算有些眼界,若是和闺女说好,那等闲她再去与丈夫提及的时候,陈白也得想想她的建议,因此便四处看了看,叫远远的两个小丫鬟去做饭准备点心,引着云舒与翠柳走到了一旁去,这才对翠柳说道,“就是你姐姐的亲事。小云也听听,帮婶子拿个主意。”
云舒犹豫了一下。
她可是听说翠柳的姐姐碧柳不是个省事的性子。
因此她的什么婚事,她真是不大想听见。
翠柳的脸色也咔擦一下掉下来了。
“我还以为娘是为了什么为难,原来是为了姐姐。我可不……”她叫云舒不动声色地捅了一下,不由不情愿地问道,“她的亲事怎么了?”
陈白家的倒是没有在意她的不情愿,低声问道,“你觉得你宋大哥与你姐姐合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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