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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今]玄学称霸现代

柔桡轻曼作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前世的顾衾受万人敬仰,是不折不扣的玄学大师。死后重生,她成了一个现代社会的普通少女。原主自带天眼,却从未使用过此项异能,常年遭受无良亲戚欺凌,甚至致死。如今,顾衾继承了这具躯体,自然要为原主报仇。从此,她凭精妙医术悬壶济世,还要让前世恶人统统付出代价!

主角:顾衾   更新:2022-07-16 02: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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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衾的女频言情小说《[古穿今]玄学称霸现代》,由网络作家“柔桡轻曼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前世的顾衾受万人敬仰,是不折不扣的玄学大师。死后重生,她成了一个现代社会的普通少女。原主自带天眼,却从未使用过此项异能,常年遭受无良亲戚欺凌,甚至致死。如今,顾衾继承了这具躯体,自然要为原主报仇。从此,她凭精妙医术悬壶济世,还要让前世恶人统统付出代价!

《[古穿今]玄学称霸现代》精彩片段

“麻药剂量正常,病人已无知觉,陈院长,可以开始手术了。”

全封闭消毒的手术室里,站在好几位穿着淡蓝色消毒服的医生,还有几位助手正紧紧的盯着手术室里的各种仪器。手术台上躺着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瘦弱少女,脸色苍白,半裸着上身,身上胸口各处插着不少导管,连接着心电各种仪器。

有一瞬间,那心电仪器上的波动突然消失,转而成了一条直线。

守着仪器的助手吓了一跳,正打算告知院长,又瞧见仪器上的波动慢慢恢复过来,他忍不住眨了眨眼,怀疑刚才是不是看错了。

被叫做陈院长的男子拿起手术刀,顺着左心房紫药水画下的线处划了上去。

手术刀划开皮肤的一刹那,手术台上的少女身子猛地一缩,面上全是痛苦之意。

顾衾觉得身体好疼,头也疼,有无数不属于她的,杂乱无章的记忆疯狂的涌进脑中,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动弹不了。慢慢的那些记忆成为她脑海中的一部分,疼痛缓解,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她听见身边传来杂乱的声音。

陈院长被吓了一跳,手术刀也拿了起来,少女胸口处被划破,鲜血溢出,陈院长看向旁边一个年轻些的男子,“不是说病人已经没知觉了吗?你怎么打的麻药?”

年轻医生慌乱不已,“院长,病人方才的确是没知觉了,我还用针扎过,病人完全没有反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院长,是不是麻醉剂量没给到位?”旁边另外一名医生忍不住问道。

年轻的麻醉医生立刻否决,“不可能的,我刚才试过了,病人完全没有知觉的。”

陈院长皱了下眉头,“加大麻醉剂量,你们明知这次的手术有多重要,万一破开心房取心脏的时候这病人挣扎起来,不小心弄坏了心脏怎么办!全省的RH阴型血就她的心脏最合适,另外一个病人还等着用她的心脏!你们可都小心些,别把事情办砸了。”

年轻的麻醉医生张了张嘴巴,又闭上了,只能怜悯的看了一眼手术台上的少女。他也知道自己目前的行为是犯法的,可是能如何,对方给出的条件太诱人了,连院长都亲自主刀,况且这少女的父亲都签了字的……

心脏移植手术都是一些有很严重的心脏病人才会需要移植,心脏的来源也非常的少,现在的心脏来源都是脑死亡供者。可是这少女她还是活生生的,就这么被推进手术室,然后由他打上麻药,甚至在打麻药的时候这少女还抖着身子问他,“医生,捐肾手术真的不会有危险的对吧?可是我还是好怕。”

他没有回答,因为麻药被推进了少女的身体里,不过短短的几秒她便昏厥了过去。

麻醉医生叹息了一声,又取过一管麻醉剂走到少女身边,打算再给她补上一针,针尖已经刺入皮肤,麻醉医生忽然整个人都僵住了,他不可置信的对上病床上少女黑碌碌的双眼。

少女水润黑亮的双眼看着他,目光又慢慢移到已经刺入皮肤的针尖上,少女抬头慢慢张开嘴巴,一字一顿的道,“你,想,做,何?”

少女因为缺水显的沙哑的声音在安静的手术室中响起,一时之间,手术室中的医生和助手们如同见鬼了一样,目瞪口呆的看着病床上睁开双眼的少女。

周围的医生和助手们面面相觑,一时也不敢上前。

顾衾慢慢坐起身子,看着那样式奇怪的,上头粗下头一根细细的针一样的东西还扎在她的体内,忍不住皱了下眉头,伸手把东西给拔了出来。等瞧见上半身赤裸的时候,顾衾脸色都变了,恶狠狠的瞪了周围的人群一眼,把身下浅蓝色跟麻布一样的东西裹在了身上。

她知道眼前这些人是大夫,可骨子里还是不愿将自己的躶体暴露在这些人眼中。况且——就算知道自己身死成了几千年后的一个少女,也知道了少女所有的事情,知道了这个时代的特色,知道了许许多多和几千年前完全不一样的东西。对她来说,还是太神奇,也太匪夷所思了,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何现在的女病人能够把身子给男大夫看。

周围的医生终于反应过来,陈院长脸色大变,“拦着她,不许她出去了!”

顾衾看向这叫嚷的中年男子,神色紧绷。

距离顾衾最近的麻醉医生已经反应了过来,伸手就想抓住她,顾衾顺势将手中握着的那个叫针筒的东西刺进了年轻医生的手臂上,大拇指顺势一按,里头的透明药剂全部输进了年轻医生体内。

年轻医生瞪大眼看着顾衾,神色渐渐松散,身子也瘫软下来,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顾衾攥着身上的麻布,转身跳下手术台朝着大门跑去,她身子还是有些发软,脚步有些踉跄,身后传来中年男子惊慌的声音,“快拦着她,不许她出来了,她要是出去了,我们全都完了!”

顾衾咬牙,捐肾手术?她已从少女的记忆中知道捐肾是怎么回事,也知道肾脏在哪个位置了,可为何受伤的地方却在胸口?左心房心脏的位置?

周围的医生和助手们反应过来,也知道院长说的都是事实,这少女要是跑了出来,只怕他们所有人都要完蛋了。

顾衾已经冲到了手术室大门边上了,眼看着手指就要握上门把,肩膀突然被人抓住,一个大力,她就被人扯了回去。

顾衾咬牙,她知道若是被这些人抓住,才获得的新生便要终止。身子再没力气,她也要反抗,奋力跳起,一个回身踢腿,一脚踢在了身后抓着她的那人颈子上的要害处。如今力气有限,这一脚也要不了这人的命,却足够让这人昏死过去了。

陈院长更加慌张了,“快……快抓住她!”

顾衾觉得身上越来越软,看着围过来的几人,知道这会儿要是再跑不出来,只怕待会她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咬牙奋力朝着房门跑去,顾衾的手掌终于握住了门把,脑中很自然的浮现出这房门开启的方法,手把一拧,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可是身后的几人也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臂。

顾衾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奋力朝前一撞,房门被撞开,她整个人扑倒在手术室的走廊外,身后抓着她的那几人也因为惯性冲了出来扑倒在她的身上。

这里是心外科手术室,一整排连着二十来间手术室。而这医院又是最大的三甲医院,全天手术室都是满的,外面的走廊自然坐着不少等待病人的家属。

这些病人多数都是心脏有些问题,需要搭桥,或者做心脏闭合手术之类的,此刻家属都是在走廊上坐立不安。

听见这边的响动,家属们朝着这边张望过来,看着一个裹着着淡蓝色手术室消毒床单的少女扑倒在地上,身上还压着几个穿着手术服的医生。一时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凑热闹是人类的天性,不少人都起身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陈院长跟着走了出来,脸色有些发白。好几个家属都认识陈院长,毕竟心脏病不是立刻能治疗好的病,需要多次来医院,所以认识医院的院长也是正常,有人说道,“这不是陈院长吗?这什么情况?”

“难道这姑娘是病人?好大的福气,竟然能让院长亲自主刀。”

陈院长压下心中的慌乱,一步步走到少女面前,跟周围的家属道歉,“抱歉,惊到大家了,这姑娘有些激动,不肯做手术,我先让医生带她回手术室安抚下,就不打扰大家的。”

顾衾脑子昏昏沉沉,听见陈院长的话咬紧舌根,手指动了几下,一股极为细弱的气流顺着她的手指进入体内,脑子瞬间清醒多了。只是——顾衾疑惑的想着,为何她能够看见那柔和光亮的元气?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顾衾等到肩膀被人握住时奋力一个翻身,把身上的几人都给踢到在地,顺势把陈院长给踢开了,厌恶道,“别碰我!”

周围的家属越发疑惑了,这姑娘看着活力十足,一点不也像是个心脏病人的样子。

一个青年方才正在玩手机,这会儿见有热闹可瞧,悄悄的打开了手机摄像功能。

顾衾看着有些狼狈,头发乱糟糟的,身上也脏乱不已,脸色苍白,她紧紧的攥着胸口的布料,看着周围的病人,水润的眸子渐渐泛起泪光,“救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我没有心脏病,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们告诉我是捐肾手术的,给我打了麻药,可是麻药无效,我醒了过来,发现他们正打算给做开胸手术……”


陈院长和周围的医生脸色都白了,陈院长辩解道,“姑娘,你别胡言乱语了,我都告诉过你,这手术没有任何危险的,快跟我们回手术室去。”

周围家属都面露疑惑,一会儿看看陈院长,又去看见那少女,少女浑身发抖显然吓的不轻,有不少家属这才注意到裹着手术床单的胸口处的确暗了一大块,透着暗红的颜色,那是血的颜色。

这两人到底是谁在说谎?换肾变成了开胸手术?这可能吗?要真是如此,家属们看着院长的眼光有些意味深长起来。

顾衾看着陈院长,心中暗恨,若她还是自己的身子,这院长早就不堪一击了,可她现在换成了这具身体,没有任何修为武学,瘦弱的不堪一击。她甚至只能用这少女最柔弱的一面来寻求帮助。

“他们真的告诉我是捐肾手术的。”顾衾抖着身子,嘴唇发白,“你们看……”说着咬牙把肩膀露出一般来,堪堪露出左心房的位置,那上面一道锋利刀刀子划破的伤口,伤口不深,看样子应该是手术刀一按下去就立刻拿起来了,伤口处还有紫药水画出的痕迹。

顾衾掌心握拳用力锤了锤左心房的位置,“你们看,我的心脏没有任何问题。”

不少家属脸色都变了,他们都是心脏病人的家属,岂会不知心脏病经不起任何繁琐的运动和劳力,更不用提还能这般用力的锤打自己的胸口,这少女说的难道都是真的?没有心脏病院长为了还要为她主刀?对了,这少女方才说的捐肾?难不成是院方骗了这少女?其实是捐心脏的手术?可是只有成了植物人脑死亡的人才会在家属的同意下捐心脏的。难不成医院已经如此胆大的了?竟然骗取活生生的人的心脏?

顾衾红着眼,捂着脸喃喃道,“爸爸明明告诉我是捐肾手术的,说他好友的孩子肾衰竭,需要肾脏,让我去配型,然后告诉我配型成功了。爸爸劝我说少一个肾没什么问题的,可是那孩子没人捐肾就只有等死的,让我给那孩子捐一个肾的,为何爸爸要骗我?明明是开胸手术,到底是捐肾还是捐心脏?可是我只有一个心脏啊,捐了我也活不成了……”

家属们倒吸了一口气,难不成真是这少女的爸爸跟院方勾结了。

陈院长脸色涨红,“你……你不要胡说八道,你明明就是心脏有问题!”

顾衾猛地抬头,“是不是非要我做个检查来证明我的心脏没有问题,是不是证明了我的心脏没有问题后你们就肯承认是想偏取我的心脏了?”

“你这姑娘真是不识好歹!”陈院长额头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顾衾四周环视一圈,瞧见其中一个青年躲在人群后面悄悄的举着手机,她神色微动,记住了那青年的长相,抬头去看陈院长,“那好,我最后在问院长一次,你是不是真的肯定我的心脏有问题?”

陈院长见她语气柔和了不少,这才点点头,语重心长的劝说,“姑娘,你的心脏是真的有问题,赶紧跟我进手术室去,下午我还有一台手术要做,耽误不得。”

顾衾攥着床单慢慢起身,“既然你不承认,我也不说什么了,你非说我心脏有问题,可我现在不想跟你进手术室,我知道自己进了手术室就会没命的,我现在要去见我的家人,请你们不要拦着,我想着做不做手术都是病人自己的意愿吧?”

陈院长这才彻底慌了。

顾衾的身子还是无力的很,方才那些元气只够她支撑一小会罢了,她慢慢朝着走廊尽头走去,记忆中哪儿应该有个叫电梯的东西,只要下了电梯就能走出这叫医院的地方了。

陈院长脸色涨红,竟然不知该怎么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人拉进手术室他还做不出来,要是敢这么做,不就承认了他们对着少女有别的企图?

家属们都不知道到底该信谁了,只有个四十多岁的阿姨想起跟这少女差不多大的女儿,也是心脏有问题,心中一软,脱了身上的外套递给顾衾,“姑娘,把衣服先穿上吧,有什么事总能解决的。”

“谢谢您,您会有好报的。”顾衾笑道。

这阿姨右眼下一条横纹,人中上边广阔下边狭窄,表示她只有一个女儿。下眼睑处低陷,呈黯淡色,人中上下长的都狭窄中间宽广,都表示这阿姨女儿的身子不大健康。

但是这妇人右眼肚饱满,表示子女缘不错,不像是子女早亡的面相。况且这阿姨下巴圆润,下巴主晚运,有不错的儿女福。

最重要的是,顾衾发现自己能够看见这阿姨印堂有些发黑,不过缭绕在印堂附近的阴气正渐渐消散,所以很肯定这阿姨的女儿不会出问题的。

顾衾想了想又道,“阿姨放心,您女儿的病会慢慢康复的,您以后还有女儿福要享的。”

这妇人楞了下,觉得有些奇怪,这姑娘怎么知道她有个女儿,还知道女儿生病了?不过这话她自然爱听,“希望借姑娘吉言吧,多谢姑娘了。”

顾衾不在多言,拿着衣服一步步朝着电梯走去,陈院长跟几位医生脸色发白,四目相对,一时都不知该怎么办。

陈院长沉着脸回了手术室,后面的医生跟上,手术室大门被关上,阻隔了家属们怀疑的目光。

“蠢材,都是蠢材,连个小姑娘都拦不下来!”陈院长气的大骂,平日的温文尔雅消失无踪,“还傻站着做什么!赶紧去隔壁手术室里通知医生,就说这边出了问题,心脏移植手术暂停。”

医生急忙朝着隔壁手术室跑去,陈院长在原地度来度去,“赶紧去通知前后门口的保安,让他们想办法拦着那姑娘!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她拦下来。”

顾衾到了电梯口,看见旁边有洗手间的指示,她抿了下唇,知道洗手间就是茅房,先去洗手间把手上的衣服换了下来。

进了洗手间的时候顾衾还是忍不住惊讶了下,虽然脑中早就有关于这洗手间的记忆了,可是亲眼瞧见还是挺吃惊的。光洁白净的地砖,哦,这叫瓷砖?每个洗手间都是独立间,没有臭味,如厕后抽水马桶就能把脏物清理的一干二净。

顾衾不如厕,只进去把衣服给换上了,是件灰色运动衣拉链外套,左心房处的伤口血迹也渐渐凝固,只是身上还有不少血迹,她也来不及处理。少女发育的有些迟缓,胸部有些平,穿上衣服后前面也看不出什么,空空大大罩在她的身上。

她下半身穿着的医生的病服裤子,因为是被从病房直接推进的手术室,所以脚上根本没穿鞋子。

顾衾没在乎,穿上衣服后就走出了洗手间,按了电梯的按钮,等了好一会才把电梯等来。一进去,里面已经站了上十个人了,空间狭隘,有些不透气。

顾衾脸色有些发白,这东西乘坐实在有些不习惯,呼吸不顺畅,脑子也发晕。

好不容易到了一楼,顾衾跟着人群涌了出去,外头是心科的大厅,地面铺着大理石,光洁干净,走在上面都能够照出人影来了。顾衾脑子有些发懵,她茫然的朝着外头走去,来到心科大楼外的空地上,她瞪眼看着周围耸立的高楼大厦,和自己所处的完全不一样的时代,让人震撼的时代。

顾衾很是迷茫,她原本是几千年前的一个玄学大师,被无数人拥护的那种,甚至不少人地方还给她塑造了金身,可那又如何,她到底敌不过天命。

前世她是个孤儿,跟着师父学了一身玄学本事。

玄学有五术,山,医,命,卜,相。

山即为修心养性,锻炼身体的秘术,也就是打坐,修炼,武学。

医,是利用方剂,针灸,灵治等方法来治疗疾病。

命,就是透过推理命运的方式来了解人生,以穹达自然法则趋吉避凶,进而改善人命。

卜,它包括占卜,选吉,测局三种。占卜,推断吉凶。选吉,也就是布局,布斗,符咒等。测局,就是通过十二运卦象之术,推算国家政治命运,气数,历史变化的规律。

相,一般包括印相、名相、人相、家相、墓相风水等五种。

其中的山是最为重要,如果不能通过修炼来沟通天地的元气,那么医,命,卜,相便不能真正的学成,说白了,就是个半吊子,有时连半吊子都不算,不过是个坑蒙拐骗的假神棍。

风水相士玄学之人,一生泄露太多天机,他们比很多普通人厉害,能够接触看到许多普通人接触不到看不到的东西,可是天道循环,他们没有普通人那样的能够安稳过完一生的命理,玄学之人的命理多是五弊三缺。

所谓五弊,不外乎鳏,寡,孤,独,残。

三缺就是钱,命,权这三缺。

师父是玄学大师,哪怕有一身修为,最后还是犯了独,残,缺了命。

师父死后,她继承衣钵,在那样的时代让千万人对她敬仰,可是最后还不是犯了孤,残,缺了命。除非他们这样的玄学术士能够将修为修炼到大乘,否则怎么都逃不开五弊三缺。

她和师父都不是病死,而是天灾人祸之类的消亡。

所以她真的从几千年前成了现在的一个普通少女了?

不过,她这具身子的原主真的普通吗?顾衾想起刚才在手术室引导元气入体的那一幕,这少女没有修炼过,却能够看见元气,甚至刚才给她衣服的阿姨印堂上的阴气都能看见,这能是普通人吗?

包括她和师父这种玄学大师,也只有修炼到了一定程度才能看得见元气,阴气,阳气。

前世的时候,她和师父都还没有修炼到这种程度,所以她才奇怪,一个普通的少女为何能够看得见?

最主要的是,她从这少女的记忆中翻到了一些事情,这少女能够预知一些未来发生的事情。

顾衾几乎是立刻就知道了怎么回事,这少女天生天眼。

人类有五眼通,指肉眼通,天眼通,慧眼通,法眼通,佛眼通。

其他几眼都还算正常,百万人当中说不定能有一个,天生天眼最为难得,几亿人眼中都很难有一个。这是积了多大的福,竟能够有天生的天眼。天知道一个玄学术士想要修炼出天眼有多难,很多玄学大师穷极一生都不可能开一次天眼。

不过少女并没有习武养气,所以不能沟通天地元气,每次用天眼看见事情都消耗的是自身的精气,因此少女身体并不算好,从小到大用天眼看到的事情也没几次,每次过后必定大病一场,要在床上躺两三个月。

这会儿还是夏日,顾衾光脚站在地上有些烫脚,她抬了抬脚,眼神也渐渐清明起来。

这原身也叫顾衾,和她一样的名字,顾衾不知道她是怎么死了,或许是因为那麻药的关系,少女的记忆中打全麻有可能会死亡。

不过不管如何,她就是顾衾,是前朝那个千万人敬仰的顾衾,也是现代这个身体瘦弱,被亲生爸爸卖掉的可怜少女。

周围不少家人和家属的眼光都朝着光着脚的顾衾看了过来,觉得这姑娘真是怪异,下半身穿着病服,还光着脚,怎么回事?

顾衾也发现了自己这样不妥,她想了想朝着医院外走去。

记忆中,这是岱山市最大的三甲医院,不过顾家并不是岱山市,而是住在附近的郊区。顾衾的爸爸这两年在市区做生意,妈妈也在市区找到了工作,一家都搬来了岱山市,在市区租了个房。

顾衾记得这医院有个前门和后门,都有保安守着,刚才那院长肯定会让保安拦着她,不过医院里的人实在太多,进出车辆也多,保安想找她也难的很,况且这医院除了前门和后门,还有其他好几个巷子出口。

顾衾抬脚朝着其中一个巷子口走去,走了十几分钟才算出了医院,外头的马路上人头躜动,车辆拥挤,顾衾吸了口气四下看了一圈,附近都是小饭店,因为挨着医院,所以生意非常好。

因为要做手术,昨天晚上顾衾都没吃了,这会儿肚子饿的呱呱叫,她伸手掏了掏裤子手袋,里面只有一张一百元的钞票。顾衾晓得这就是银子,可以用来买东西。顾衾觉得这时代真是震撼又奇怪,比如男女之间的关系,比如竟用纸张代替银子,到底还是银子金子攥在手中比较有安全感一些。

一百块钱,只够回家的路费了,医院距离顾家租的房子还是挺远的。顾衾不是回去自投罗网,而是必须回去拿个东西,况且她爸爸这会儿应该接到了院长的电话,正朝着医院赶来,她和他不会撞到一块去的。

顾衾顺着记忆拦了的士,一路朝着租房的位置而去。

走了一个半小时才算到了,打的费用92块,师傅找了她8块钱。顾家租的房子是个有些破旧的小区里,三室一厅九十多个平方每个月是1500块钱,住的是六楼,只有楼梯,没有电梯,顾衾是宁愿楼梯也不愿坐电梯,实在是不习惯。

这姑娘身子有些虚弱,爬到六楼都气喘吁吁的。

房门被锁着,顾衾身上没钥匙,开锁对她来并不难,利用元气进入锁孔中就行,如今换了具身子,沟通元气有些困难,也有些少,不过足够打开门锁了。

门锁啪嗒一声打开,顾衾推门准备进去,不想门一推开,正好同一个青年撞上,两人四目相对。


青年看着也就二十岁左右的样子,个子挺高,有些瘦,五官跟顾衾有些像,上身一件灰色T恤,下身黑色修身牛仔裤,发型是最近比较流行的韩式男发型,前头一层厚厚的刘海。

顾衾抿了下唇,记起自己是有个哥哥顾嘉,比自己大了三岁,不过他这会儿不是应该上学吗?怎么在家里。

顾衾穿的实在奇怪,顾嘉目光上下打量了顾衾一番,最后落在她光着的脚上,神色怪异,先开口了,“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医院吗?”说出来的话冷冰冰的,“怎么这身打扮?你在逃跑吗,连鞋子都来不及穿?”

顾衾嗯了一声,她记得兄妹两人关系不大好,“的确是在逃跑,顺便回来拿些东西,你不是在补课吗?”

“跟你一样,回来拿东西。”顾嘉一时有些迷惑,这妹妹平时有些怕自己,很少跟自己说话的,今儿见她模样狼狈,开玩笑问了句是不是在逃跑,她竟然嗯了一声!到底还是有些好奇,“你这身是怎么回事?爸爸说你身体不舒服住院了。”

自己这个妹妹从小就有些特别,有好几次都能准确的说出几天后发生的事情,但是性子太软弱了,顾嘉不喜欢这样的性子。

顾衾没吭声,直接过去了最大的那个卧室,那是爸妈的房间。顾衾记得顾爸的文件之类的东西都是放在一个上锁的小木箱子里,箱子就在衣柜里。

打开衣柜取出小木箱,顾衾掐动手指,细细的一缕纯粹透亮的元气就朝着锁孔钻了进去。顾衾脸色越发苍白了,没任何修为,强行的引入元气实在有些承受不住,她动作快了些,必须赶紧拿到东西离开,要是昏迷在家里,顾爸一定会再次把她卖掉的。

顾嘉有些好奇妹妹怎么进了爸妈的房间,忍了下没忍住,也跟着一块进去了,看到顾衾正在开爸爸平日里装文件的箱子,他忍不住拉了顾衾一把,“你在干什么!要是丢了什么文件,爸会揍你的。”

咦,没看见钥匙,她是怎么把这小锁给打开的?顾嘉的注意力被吸引,“这锁你怎么打开的。”还有刚开的大门,他记得明明是锁着的,妹妹身上应该没钥匙的,怎么进来的?

“没锁。”顾衾头也不抬,继续在一叠文件里找着。果然在里头找到了当初捐肾签下的文件,那上面有她和顾爸的签名,这文件是用来骗她的,不过也是真实的,还去了公证处公正过,有法律效应。

至于其他的文件,包括心脏手术的文件自然是不可能找到的,只有医生哪儿有,不过有这个也足够了。

顾嘉瞄了一眼顾衾手上拿的文件,看见上面的捐肾两字,他倒吸了口气,“这上头是怎么回事?谁捐肾?你?你去医院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

顾衾把文件装好,又把小木箱锁好放回了衣柜了,朝着客厅走去,“有什么事情等爸爸回来你问他吧,要是有可能,我真不愿意叫他爸爸。”

回自己房换了一身衣服,顾衾又去客厅穿了一双平底鞋就打算离开了。不管如何,这段日子是不能住在家中了。

顾嘉还站在客厅里,显然没回神,也不知妹妹说的是什么,可是刚才那文件上的捐肾两字她还是看的清清楚楚,上面捐献者的名字是顾衾,同意书上签字的是顾源江,他们的爸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妹妹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去的医院,而是为了捐肾?捐给谁?

顾衾之所以不怕顾嘉告诉顾爸,是因为她知道兄妹两人就算感情不太好,可顾嘉对她的事情从来不会多问,也不会多管的,更加不会偷偷跟顾爸告密什么的。

走到顾嘉面前,顾衾仰着头问他,“你身上有钱吗?”

顾嘉看了她一眼,见她穿的奇怪,想说点什么,又下意识的摇头,“没有了,我回来也是问爸爸拿钱的。”只是回来后发现顾爸不在家,打电话也没人接,所以这才在家里等着的。

顾衾又去顾爸顾妈的房间找了一圈,只发现了几十块钱的零钱,顾家平时不会往家里多放钱,怕来贼会被偷,所以都是用多少去银行取多少。

顾衾知道眼下只能如此了,先拿着这几十块钱出去再说吧。正打算出门,口袋的手机响了起来,顾衾知道这是个高科技玩意,两人隔的再远都能用这东西通话。

她掏出破破旧旧的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是爸爸来电,顾衾又把手机塞回了口袋里。手机响了一会儿终于断掉,不过几秒,对面顾嘉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顾嘉掏出最新的苹果手机来,见上面显示的是爸爸来电,他看了顾衾一眼,接了电话,里面传来顾源江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你在哪里?”

顾嘉:“我在家里。”

顾源江顿了下,“你妹妹了?”

顾嘉又看了顾衾一眼,“不在家,爸,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嘉嘉,你在家里等着我,你妹妹要是回来了,可一定要拦着她,听见了吗?我现在立刻回去。”顾源江立刻说道。

“爸,到底出了什么事……”顾嘉还没问完,那边已经啪嗒一声挂掉了电话。

顾衾没说话,转身朝着门口走去,顾嘉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顾衾,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你误会爸什么了,要不等到爸回来再说?”

顾衾收回手臂,看了顾嘉一眼,伸手拉开运动外套的衣领,露出里面的伤口和紫药水的画痕,“捐肾手术变成了捐心脏手术,要不是我从手术台上醒来,下次等到我的消息,就是我不幸遇难的消息了,或者是车祸,或者是掉进江里淹死什么的,然后在你们还没有见到遗体的时候,我的尸体就会被火化掉。”

顾嘉目瞪口呆,顾衾收回手,“爸的生意出了问题……”一句话说明了所有。

顾衾不说话了,朝着门口走去,顾嘉跌坐在沙发上,脸色难看。

出了小区,外头的太阳太大,顾衾穿的是一身淡粉色运动衣,长袖长裤的,在周围全是短袖裙子的人群中显得很异常。不少人都在偷偷看她,估计心里还在嘀咕,这哪来的神经病,快四十度还穿长袖长裤疯了吧。

有人还掏出手机对着顾衾拍了张照片,估计是打算发到论坛上去,‘快来看傻逼,四十度高温穿运动衣!’顾衾没理会,她现在身子虚弱,全是硬撑着,不然早昏死过去了,现在耽误之急是找个住的地方先。印象里,可以去酒店或者旅店,小的旅店会便宜很多,可以先住着,再打电话给顾妈,让顾妈赶紧回来然后付钱商量事情。

顾妈和她这个狼心狗肺的爸爸是完全不一样的,顾妈很温柔,对她和大哥很好,就是不知道顾妈知道这事情后会有多难受。也怪她自己蠢,完全相信了顾爸,甚至连捐肾的事情都没告诉家人。

顾衾没走太远,走过了两条街道,进了一个幽深杂乱的巷子里,里面各种小饭店,理发店,小超市,网吧,小旅社跟破旧的居民房。顾衾走到了巷子最深处,连着有两家旅馆,都是玻璃门,关着,里面开着空调,能够一眼从外面看见里面的情况。

其中一间旅店里坐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印堂狭窄,人中短,唇薄,口角向下,这样面相的人不好相处,心思狭隘,肯定不会同意自己赊账住旅店的。

另外一间旅店里坐着一个吊儿郎当的青少年,看着也就十五六的样子,剃着寸板头,上半身没穿衣裳,下半身被柜台挡着看不见,正对着一个笔记本噼里啪啦的打着,嘴里还嚷着,“傻逼,站那里干啥,快上去打啊,这么坑人,白送人头。”

顾衾有些迟疑,这人没穿衣服,要不要进去?只一瞬间,顾衾突然就看着这青年身后两米多高的柜子上有一袋东西猛地掉落下来,砸在了这青年头上。这青年脑袋被砸的开花,血迹涌出,人也直挺挺的瘫软在地上。

顾衾倒吸了口气,回过神来看见那青年还好好的坐在那里,背靠着身后的柜子,柜子上的袋子半边垂落下来,绷得紧紧的,袋子里到的东西应该是铁器一类的重物。顾衾脑子晕的有点厉害,脸色也白的有些吓人,她咬了下舌尖,知道刚开肯定是无意中开了天眼了,这青年有血光之灾。

没有迟疑,顾衾推开玻璃门,那青年抬眼看了她一眼,目光又快速移动到电脑上面,嘴里飞快的念着,“来住店的吗?价格表在墙上自己看,看好了钱放在桌上,钥匙在旁边的墙壁上,自己去拿。”

顾衾仔细的看了这人的面向,印堂发黑,脸色有些青紫,都预示着这青年有严重的血光之灾,非死即残的那种。

顾衾就直接开口了,“这位大哥,你有血光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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