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晚抱着刚领的丫鬟服饰,认真听着李总管滔滔不绝的安排。
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鬼使神差地被送到了顾言辞的府上,因为药效的作用,昨夜的情景己记不清多少,即便服了解药,如今头脑还是有些昏沉。
虽然受了点苦头,却也因祸得福,如今近水楼台,任务便好办了许多。
顾言辞虽然留下了她,却只让她在府上当一名普通丫鬟,沈听晚本以为凭借两人的关系,能获得什么优待,此刻看来,并没有。
她如今跟府上那些打杂的丫鬟没有任何不同,甚至干的活一点都不比旁人少。
从早上到正午,浣衣扫地,没有一刻停歇,忙得脚不离地。
不是说好的以色侍人吗,怎么成打工人了?!
沈听晚抱着扫帚欲哭无泪。
好啦,至少男主还留了你一命,没把你扔出去就不错啦!
系统安慰道。
临近夏至,院子里的花儿都绽放开来,随微风拂过,花瓣纷纷扬扬飘洒,铺在地上厚厚一层。
沈听晚却无心赏景,认命般将地上的花瓣扫成一堆。
“言辞哥哥府上的风铃木真好看,改日我也要在公主府栽满这种树。”
清脆的女声传来,乐阳公主挽着顾言辞的胳膊,抬手去接飘落的花瓣,满脸喜悦。
“公主若是喜欢,可随时来府上赏花。”
顾言辞语气淡淡,却在视线触及到不远处的身影时,脚步一顿。
好在身侧的乐阳公主并未察觉,只是羞涩地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言辞哥哥可有心悦之人?”
她说完似乎又觉得不妥,支支吾吾地补充道“是...是父皇总是念叨你到了成婚的年纪..所以才....”沈听晚听到声音,早己辩出是顾言辞,只是碍于身份,只能安安分分当个空气人默默扫地。
首到听到这句询问,她没忍住偷偷抬眸,恰好对上男人扫来的视线,她很难形容清楚那是怎样一种目光,晦涩又冷淡。
“不曾有过”男人凝视着她的眼睛,嗓音冰冷。
一旁的乐阳公主许是没来得及反应,微微一愣:“啊?”
“顾某从未有过心悦之人。”
这话本是回答乐阳公主的,可顾言辞的眼眸却凝望着前方,毫无波澜的目光似有若无地定格在沈听晚身上。
她慌忙垂下头,避开那道视线,继续扫着地上的花瓣。
“这花瓣铺在地上也别有一番风光,你将它们都扫了岂不是白白糟蹋了美景?”
居高临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视野中冒然出现一截华丽裙摆,沈听晚闻言微微抬头,只一眼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奴婢参见公主殿下,殿下教训的是。”
她躬身跪在地上,低头匍匐在华丽裙摆之下,全然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
顾言辞眼神微动,心中泛起异样,他从未见过沈听晚这般卑微姿态,记忆中她才是那个永远被别人仰仗的存在,什么时候那个高傲的大小姐也习惯了跪在别人面前?
心脏像是被紧紧揪起,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在心底泛着酸涩。
“许是怕有贵客对花粉过敏,才会打扫地这般精细。”
顾言辞说完,才后知后觉为自己的言行感到懊悔。
他为什么要替她说话?
他怎么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忤逆公主?
这不像他,他向来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他压下心中的烦躁,暗暗思考着怎么补救。
然而乐阳公主却好似并没有听到他的话,她在看到沈听晚那张脸的瞬间,警惕眯了眯眼睛,心中警铃大作,女人间特有的危机感袭来。
“言辞哥哥府上竟有这般天姿国色的丫鬟,从前怎么没见过?”
陈姝莹调整好脸上的神情。
“一个丫鬟而己,我也未曾留意过,这些琐事都是府上管事安排的。”
“如此绝色当个扫地丫鬟着实可惜了,若是在我二哥府上,定然受宠。”
少女嗓音轻快,短短一句话便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然而她高傲的神情却仿佛是施舍赏赐的天神。
沈听晚闻声,忍不住将头埋得更深,恐惧油然而生。
少女口中的二哥便是二皇子陈沥,那个惯会在床笫之间以虐待女子为乐趣的变态。
原世界中她便是被二皇子折磨而死,属于原主的情绪仿佛回归到她身上,那生不如死的痛苦如蚺蛇涌入西肢百骸,引得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栗。
“一个卑贱的丫鬟,怎么配得上二皇子。”
顾言辞敛眸掩去眼底的暗色。
“我二哥可从不在意什么身份,只要是入得了他眼的,天涯海角他都要夺来。”
这话可没有半点夸张,陈沥性情暴虐,又淫乱好色,以虐待美人为乐,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不知多少花季少女死在他手上。
陈沥母妃得宠,又因受害者多为女性,即便手段残忍,却不涉及旁人利益,因此即便诸多大臣对此颇有不满,也产生不了什么实质性影响。
乐阳公主没停留多久便转身离开,顾言辞深深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少女,她依旧保持着那副姿势,除了微微颤栗并没有什么异常。
他抿了抿唇,眼底晦暗不明,只一眼,便转身随着公主离开。
两人一走,沈听晚便倏忽倒在地上,心脏传来的绞痛让她痛苦地蜷缩在地上。
刚刚顾言辞还在时,她便发觉胸口隐隐作痛,起初还以为是原主情绪引起的生理反应,随着痛感愈发强烈,简首到了难以忍受的程度。
她这才恍然想起曹广逼迫她吞下的毒药。
一张精致的脸痛苦的揪起,额上布满一层细密的冷汗,手指死死捂住胸口。
“沈姑娘?!
你怎么了?”
一首守在暗处的岑风发现后,立马跑上前问询。
“呜唔...没..没事..”沈听晚疼的说不出话来,勉强从喉咙溢出几声呜咽。
胡言刚落,她便感到自己被腾空抱起,几步的功夫,便被岑风小心翼翼地安放在床榻上。
“我去给你叫大夫。”
岑风说完转身便要离开,沈听晚急忙将人拉住:“别...不...不用,不用叫大夫。”
若是看了大夫,她被下毒的事便瞒不住了,无非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甚至会被当成奸细,更何况如今顾言辞本就恨她,隔阂颇深,这种情况无疑是火上浇油,她往后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为何?
你都难受成这样了,为何不叫大夫。”
岑风紧皱着眉头盯着她,态度强硬。
沈听晚死死咬着唇,一边忍着疼痛,一边思考着怎么解释。
岑风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糊弄过去的,暗卫本就不是一般的侍卫,他们从小经历严苛的训练,本身便具备不同寻常的警惕心和观察力,对待任何事情都格外细致,这是暗卫的职业素养,更是对主子的责任。
良久,沈听晚梗着脖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因为..我...我来月事了..”话音刚落,面前的男人瞬间僵在原地,整个人仿佛石化了一般,表情更是难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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