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巴律南溪的现代都市小说《阅读全集暗夜囚心》,由网络作家“独予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暗夜囚心》,主角分别是巴律南溪,作者“独予卿”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吓傻了。她是被这个男人从地............
《阅读全集暗夜囚心》精彩片段
直到感觉手里的人快要断气了,男人才松手,自裤兜掏出消毒纸巾,打开,擦了擦刚才碰过她的手,将纸巾扔到了女人脸上,转身离开。
韩英娜整个人都吓傻了。
她是被这个男人从地......
南溪耳中嗡嗡作响,没明白眼前这个年轻男人所说的“选择”。
但是男人没有给她深究的时间。
“对面这位,是德昂将军,他要拿你,赌我的命!”巴律弯腰,唇瓣几乎贴到了她白皙小巧的耳廓上,男人浓烈雄性气息压迫感十足,喷勃热气激起浑身汗毛倒竖。
“大小姐,你说,我要不要赌?”
南溪两条腿软的没有一丝力气,整个人还贴在男人身上,听见他喉骨漫出的声线,樱红唇瓣止不住颤抖起来,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豆大的眼泪吧嗒吧嗒顺着脸颊往下落。
巴律看着她被吓破了胆的样子,有点好笑,
看来是只窝里横的小野猫,出了门,只有屁大点儿的胆子。
大手揉了揉她发顶,“哭什么?就算是输,也是输老子的命!你顶多被送去陪老男人睡觉!”
和平国度长大的娇小姐,不太理解这个东南亚男人为什么年纪轻轻,就能拿生命上赌桌,仿佛他的命死了能重开一局似的,说的那么云淡风轻。
她更不能理解,什么叫顶多被送去陪人睡觉?他把自己当什么了?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呼吸由于太过急促,整个胸膛都跟着起伏,汹涌的柔软勾地男人心神荡漾。
“老子说的是事实,你没得选,大小姐!”巴律索性松手,大马金刀坐到了沙发上,抽出支烟叼在嘴里。
“不要!”南溪扶着桌边堪堪站定的身体还在颤抖,但是内心倔强和自尊不允许她被人这么糟蹋。
即使落入了这般境地,她依旧是云城第一世家的大小姐,决不能让这些东南亚的男人拿自己当货物一样随心处置。
她咬了咬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朝着几步之外的窗子跑了过去。
所有人都没想到,她居然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里是二楼,大小姐,跳下去摔不死,顶多摔断腿,但是不影响你陪老男人睡觉!”
匪里匪气的男人嘴里还叼着烟,好笑看着她毫无意义的挣扎,像个逗弄猎物的猛兽。
“我没空陪你玩这种游戏,很显然,大小姐,你错过机会了!”
他懒懒的收了腿,冲着对面说了句缅语,双手插兜就要走。
德昂急了,大手拍了拍桌子,朝着门口心腹大喊,“给她打一针,金三角没有不听话的女人!”
巴律俊眉微微蹙了蹙,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离开的脚步却顿住了。
一分钟不到,外面有人拿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两个黑壮的男人,一人一边,将南溪抵在了墙边,动弹不得。
纹着花臂的黄毛手里弹着注射器,少女瞳孔瞬间放大,震惊到嘴皮都在剧烈颤抖,每一个毛孔都在挣扎.
不可以,华国人,可以站着死,绝不沾D活。
“求你……”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反抗,毫无意义。
这里唯一的变数,可能就是那个过分年轻的东南亚少年。
“求你……帮帮我……”她微弱的求饶声像是猫爪子似的,挠的巴律心头烦躁。
一道白光闪过,黄毛手指注射器被飞来的军刀打落。
德昂精明三角眼眯了眯,挥手示意手下退下。
南溪瘫坐在地,任由走过来的年轻男人将她拦腰捞起,
“想好了再求人!”
他咬着牙,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什么,
“老子可是拿命赌,赢了,就得跟老子回家,陪老子睡觉,给老子当老婆。不是哭哭啼啼闹几下就能算了的!”
南溪整个人都仿佛笼罩在一片巨大的恐惧恍惚中,迷迷糊糊抬起泪眼,看了眼近在咫尺的男人,甚至都没听太清他说的什么,只知道现在,只有这个人能救自己,机械点了点头。
巴律皱眉,认真打量着她过分惊艳的眉眼,黑白分明的眸子恍惚又可怜,像是受了惊的小鹿。
妈的,更他妈烦躁了。
爱哭鬼!真麻烦!
舌尖顶了顶腮帮子,一把将人捞起,坐回座位,将她放到了自己大腿上,冲着一旁鹌鹑一样的荷官道,“快点!”
赌命,有赌命的规矩。
骰子比大小,一把定输赢,简单又直接。
德昂接过骰盅,嘴角扯出一抹不明的弧度,抬手摇了起来,一看就是各中老手,控点技术炉火纯青。
骰盅扣在桌面,被揭开,两个六点,一个五点。
男人脸色沉了沉,他明明听着声音,是三个六点,怎么回事?
不动声色朝着门口心腹看了一眼。
心腹微微颔首。
骰子是他的人准备的,没有任何问题,莫非真的是今天走了背运?
得亏早有准备,他不可能真的把军队搭进去。
巴律单手箍在南溪的腰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扣着她光华细腻的后背,
真他妈滑,又香又软!
麻烦点就麻烦点吧!
另一只手匪里匪气拿起骰盅,漫不经心的摇了起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毫无规律的摇晃的手臂上,德昂更是竖着耳朵,屏气凝神,里面能摇出几点,他一听就能听出来。
“你干嘛~”突地,少女惊呼和骰盅扣桌的声音同时响起。
南溪扭着腰,润眸微怒,她本来就在极力忍耐这个男人放在后背作乱的手,没想到他居然突然伸进裹胸礼服里,居然摸,摸她那里……
“怎么?老子不能摸?”巴律邪肆嘴角扯出匪气弧度,“想反悔?”
少女贝齿紧咬下唇,眼中氤氲雾气,羞臊难当,但是又毫无办法。
“别咬,老子一会儿还要亲呢。”
男人大拇指扣上她精致下巴,将嫣红的唇瓣摁了出来痞里痞气。
南溪别过脸去,一言不发。
被她那么一打搅,德昂一时分神,无从分辨刚才的点数,三角眼死死顶着桌上漆黑骰盅。
巴律邪肆扯了扯唇,单手摁着怀中少女后脑勺,薄唇吻了吻她白皙耳垂,“宝贝儿,你来开!”
少女颤抖的细白小手被男人握着,覆上了筛盅。
她紧张到呼吸急促,闭着眼,不肯去看那三颗决定一个人生死和自己命运的骰子。
砰!
德昂站起来,不敢置信,看着三个六点,几乎是瞬间,又重新栽回到了椅子上,整个人脸色由青变紫,由紫变黑,甚至漫上了死气……
“承让了,德昂将军!”
巴律起身,单手搂着南溪往门外走,“人老子带走了,货,我的人一小时后去拿,钱,赌场代理人一会进来处理!”
月朗星稀,惠风和畅。
小竹楼内,空气燥热,暧昧气息流淌翻滚,少女娇嗔哽咽如泣如诉,
大其力景栋人民医院,半夜三点的急救大厅,被—众持枪士兵包围。—名精裸上身的凶悍男人,抱着个昏迷的女孩,冲进了治疗室,二话不说,拿枪指着值班医生脑门,
“给老子把你们最好的医生叫来,给我老婆看病,看不好,剐了你们。”
医生被这帮兵痞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地魂飞魄散,连忙叫了专家过来。
治疗室大门被阖上的瞬间,南溪被彪子和拿突合力拉着才没将门踹开,自己跟进去看着。
“阿龙,你冷静点,别进去添乱。”拿突用尽全力,拉着崩溃失智的好兄弟。
“滚开,我老婆胆子小又娇气,她们万—弄疼她怎么办?”南溪双眼猩红,蓄满力量的肌肉青筋曲虬,看起来十分骇人。
“你他妈知道还把人弄进医院?”拿突没好气,屈肘钳住南溪脖颈,“女人都娇气,尽量小心着都会弄伤,你他妈五大三粗的—只手能拧断人的脖子,就不知道收着点?”
暴躁又后悔的男人烦躁甩开好兄弟双手,—脚踹上旁边休息椅,不知材质的椅子瞬间被踹的变了形。
好不容易等到医生出来,濒临发狂的男人冲上去,像只失控的猛兽,“我老婆怎么样了?”
中年女医生紧张看了看眼前年轻的男人,心中了然,推了推眼镜保持镇定,
“病人黄体酮破裂,好在送医及时,现在已经用了止血药,好好休息就行……咳咳咳……”医生咳嗽两声,偷瞄—眼男人青筋曲虬的大肌肉块。
混不吝的男人头—次,像个犯了错的小孩,乖顺点了点头,认真听着医生讲注意事项。
“阿龙,你小子真够可以的。”拿突锤了锤好兄弟心口,“进去好好哄,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要是给人留下心理阴影,你小子床边都别想沾了。”
说完,同情看了好兄弟—眼,揪着彪子后脖颈往外走,“你个单身狗在这儿凑什么热闹,外边守着去。”
南溪同手同脚走进病房,每—步都似有千斤重。
床上少女见他进来,狠狠瞪了—眼,翻身面朝墙壁,不发—言。
“老婆~”南溪蹲到床边,心疼摸着她发顶,“疼不疼了?”
南溪没有说话,只有微微起伏的后背能判断出她在小声哭泣。
“老婆,别哭了。”他还是不会哄女人,绞尽脑汁也只憋出这么—句。
“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背对着身的少女委屈开口。
他又不是非要一个女人的真心不可,只要人在,听话,安分,就行了。
“律哥——”
楼下传来心腹试探的声音。
南溪抿了抿唇,将人从床上拉了起来,“饭来了,先吃饭。”
南溪咬唇忍泪,没吭声。
饭很简单,糯米饭搭配咖喱鸡肉,一小盘水果。
这里连一张桌子都没有,南溪从床底下抽出樟木箱子,将饭盒放到上面,拿了架子上码着的啤酒箱子擦了擦给她当凳子,
“吃吧,我去给你弄洗澡的机子。”南溪说完,迈腿下了楼。
那是上次手下拿过来的,但是东西拉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跑了,他让人将东西扔到了楼下杂物间,没想到这么快就重新派上了用场。
男人对机械拆装类的东西天生敏感,拆了包装箱,捣鼓了一会,一个电热水器就装到了墙头,入水口接了条管子连接竹楼后面一条小溪,他在那里凿了个水坑,出水口直接从地上的木板缝隙流到外面的土路上。
这个洗澡间是之前放杂物的,里面没有灯,南溪又从楼上接了根电线下来,装了灯。
他干活的风格跟他这个人一样,糙,但实用。
就像这个热水器,什么都齐全,但就是透着那么一股说出来的简陋感。
看着一个多小时的劳动成果,南溪挠了挠脑袋,掏出手机给好兄弟打电话,
“喂——”那边传来占蓬混里混气的声音。
“你给你那个妞都买啥了?给老子也弄一份过来。”他直入主题,连寒暄都懒得寒暄。
“那可就多了去了,我的乖女孩这么听话,就是要老子的命老子也给她。”占蓬没一个正经话,南溪俊眉拧了拧,
“那就照着你买的,都给老子弄一份,明天送过来。”他顿了顿,又道,“以后凡是给你的妞买东西,买两份。”
“我说你——”那边占蓬才刚张口,这边的电话已经挂了。
南溪上楼时,南溪已经吃完饭,坐在床边拿了架子上的消毒水给脚上和膝盖上的伤口上药。
男人自觉收了饭盒,看着她笨拙的手法,闭了闭眼,“别动了,等着我。”
他麻利收拾好上了楼,蹲身在床边,拿起消毒棉签给她处理伤口。
嘶~
娇小姐从来都怕疼,棉签还没挨到伤口,就开始往后缩。
南溪掀眸,看着她这样子好笑,“不是志气大的很么,光着脚就走了,现在躲什么?忍着!”
话不投机半句多。
少女别过脸去,贝齿死死咬着下唇,小手抓着身上套的男人黑色衬衣衣襟。
等伤口处理完,衬衣都被她抓的皱皱巴巴。
“洗澡的弄好了,其他的东西明天送过来,到时候看看还有啥需要的,再买,可以吗?”男人一边随手将用过的棉签扔到门口的空啤酒箱子里,一边说。
南溪点了点头。
沦落到这种境地,她还有说“不”的资本吗?
再不想面对的事情,终究会来。
南溪洗澡的水声刚停,等在外面急不可耐的男人就踹门冲了进来,单手抱着她上了楼。
“怎么洗那么久?我看看,搓掉一层皮没?”南溪坏坏的去扒拉她身上裹着的大T恤,南溪别过脸去。“也没多久吧。”
“你说不久就不久吧。”南溪也就是随口说了一句,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而言,箭在弦上,等老婆一分钟都嫌久。
“这个解开,我摸摸。”他匪里匪气凑了上去,“南小溪,你好白。”
男人滚烫大手覆上少女纤细小腿,“哪儿都白。”
一夜之间,缅北两位老牌军阀的儿子死于非命,而且是45度角行刑式射杀,说明死者根本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可见凶手实力之强悍。
一大清早,街上就戒严了……
大家已经习以为常,这里常年军阀混战,街上打枪,死人,甚至火拼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南溪和占蓬拿着早餐进屋时,南溪已经起来,靠坐在床边,接过雅娜递过来的矿泉水,拧着眉在喝水。
占蓬第一次清清楚楚看见南溪的真容,说不震惊是假的,这个妞儿长的太他妈邪性,即使素颜病容,就那么傲娇的拧着眉坐在那里,已经是绝色。
作为大其力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他荒唐的时候也在芭提雅包养过绝色的小明星,但跟这个妞儿绝对不是一个档次,这个妞儿,即使穿着黑黢黢的大T恤,披散着头发,脸上连血色都没有,但眉眼之间的傲气,一看就是顶级财富之家娇养出来的大小姐。
占蓬不动声色看了一眼已经迈腿走到床边的好兄弟,心里暗暗一沉。
这样的女人,南溪不管得到,还是得不到,都不会好过。
女人八十分的外貌,九十分的性情,最适合带在身边过日子。
而这个女人,三百分的外貌,性情却一看就娇气又麻烦,喝口凉水都要拧着眉,以后有的南溪伺候。
转头再看一看乖乖站在一边的雅娜,心头一松,还是乖女孩好,要那么漂亮干什么。
南溪接过南溪手中矿泉水瓶,开口道,“饿了吗?先下来吃早饭。”
南溪抿唇不语,不想搭理他。
“好了,阿龙,你的妞儿毫发无损的交接完成,老子要带着我的乖女孩去逛街了!”
说着,搂上雅娜的腰,亲昵咬了咬她精巧耳珠,“辛苦了,宝贝儿,走,哥哥带你去买衣服包包,想要什么买什么。”
两人转身出了屋子,室内只剩下南溪和南溪。
“想通了?”
南溪没有弯肠子,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当我老婆,还是去外面晃荡?”
南溪依旧抿了抿唇,没吭声。
尽管昨天夜里,雅娜的那句“活着,才有希望回家。”让她不再朝着死胡同里钻,想通了生命的可贵,可是对于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她实在是难以接受。
“南溪,我们谈谈,可以吗?”她手指紧紧攥着薄毯,哑声开口。
听着她变了声的嗓子,南溪心头一拧,她的嗓子一晚上都没好,可见昨天挣扎的多厉害,吃了多少苦头。
“谈什么?”
“你之前不是说缺钱?你放我回去,我让我哥把我家里属于我的那份财产,全部变现给你,作为对你的回报,可以吗?”
男人深不见底的眸子盯着她,不辨喜怒。
南溪放在腿上的大手屈握成拳,后槽牙紧了紧。
说来说去,还是他妈想走。
“老子不缺你那三瓜两枣!”
他不是有耐心的人,正值火气盛的年纪,脾气也是炮仗似的,一点就着,对着这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已经拿出了最大的耐性出来,没想到她把自己的隐忍当成垃圾,随意践踏。
“老子说了,不想留下,你可以离开,至于别的,老子不想听!”
南溪好看的眉毛重重蹙了起来。
“什么叫三瓜两枣?我虽然只占了家里一小部分的股份,但是折现最起码上亿了,你管这叫三瓜两枣?胃口不要太大了!”
床边火气冲上天灵盖的男人冷笑,黑眸凌厉,伸手钳住她精巧下巴,
“南小溪,第一次,在德昂手里,我拿命赌的你,第二次,我杀了吴拓蒙救了你的命,你觉得,你是有多金贵,能用那几个破子儿,顶两条人命?”
他虽然说服自己不去计较她逃跑的事,说服自己接受她的麻烦娇气,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她能心甘情愿点头,跟着自己过日子。
本以为她已经被吓破了胆,想明白在大其力,只有跟着自己,她才能活下去,没想到还是这么自命清高,拿钱打发自己。
也对,从一开始,她就把自己当乞丐,随手扔一个不要了的破蛋糕。
关键他还魔怔似的,将那个蛋糕整个吃完了。
南溪看着床上,小脸惨白,却咬牙忍泪,仿佛受了天大委屈似的少女,咬牙,
“哭什么?我不是活菩萨,会拿命三番四次救一个不相干的女人。”
呼——
一阵冷风猛地刮过,床上少女大力掀开薄毯,瞪了他一眼,光脚下床,朝着门口一瘸一拐的走,头都没回。
南溪边走边哭。
每走一步,脚上,腿上都是钻心的疼。
但是那个男人说话太气人了。
她从小都是被哄着,宠着,连一句重话都没听过。
少女听着那人的意思,好像自己死皮赖脸赖着他似的,骄傲如她,又怎么能待的住。
缠了绷带的脚再次踩在土路上,很快就被尘土弄脏。
眼泪模糊掉视线,她伸手擦掉,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四下望去,除了一条土路通向远处繁华小镇,四周皆是大山。
出门时还只是阴着天,没走出几步,山顶处已经是惊雷滚滚。
南溪咬了咬牙,想着再往前走走,找个地方躲雨。
可是雷声过后,没几分钟,瓢泼的大雨就落了下来,她甚至都没来得及找到个浓密一点的树躲进去,就那么孤零零的在雨中飘荡,像个孤鬼。
“大哥,你看,那边是不是个妞儿?”不远处出城巡逻的士兵,突遇大雨,干脆躲回了军车抽烟,没想到看见个女人的影子,在大雨里跌跌撞撞。
被手下推了推的男人抬眼望去,足足分辨了好几秒,才兴奋道,“还真他妈是个妞儿,开车,开过去,把人弄车上来,老子最近手头紧,正好卖了换钱。”
南溪本就已经受到身心重创,在雨中摇摇欲坠,连迎面开过来的车子都没看清,就被突然打开的车门中,伸出来的强悍手臂拖了进去,一个手刀劈晕。
南溪这辈子都没洗过这么快又这么简陋的澡。
一块从架子底下找到的香皂,洗了头发和全身,只用了他劈柴烧水煮泡面的功夫。
南溪端着泡面桶进来时,站在床边的少女头发湿哒哒的还在滴水,身上穿着他的T恤,拿他的背心在擦脸。
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一下子从脚底蔓延到全身,连尾椎骨都是麻的。
凸起的喉结剧烈滚了滚,将泡面放到了架子上,
“洗的还挺快!过来吃面!”他说完,两步过去,端起水盆离开。
一盆水哗啦一下泼到了门口土路上,男人烦躁点上支烟,抽了两口,拿出手机。
“律哥!”
“嗯!明天去镇上给老子弄个洗澡的东西。”南溪将烟头夹在手里,淡淡又道,“再弄个烧水器,找个会做华国饭的可靠人,每天做好饭,你亲自送我这儿来。”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十几秒,最终什么都没问,回了句,“好!”
挂了电话,男人扔掉烟头上了楼。
即使饿到快要胃痉挛,少女吃饭的样子还是那样优雅好看。
南溪从不知道,一个人吃饭都能这么赏心悦目,果然好看的人干什么都好看,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媳妇。
他憨笑着挠了挠头,难得露出几分少年气来。
南溪站在架子边,咽下一口面,抿了抿唇,“有没有纸巾?”
南溪从床下面抽出了一个迷彩背包,掏出了一卷皱皱巴巴的卷纸,看着很粗糙的那种,递了过去。
少女嫌弃皱了皱眉,一时忘记了表情管理。
这种劣质的纸连她家下人卫生间都不用。
“爱用不用!”南溪自然看出了她毫不掩饰的情绪,心里无名火窜了上来。
富家千金又怎么样?还不得乖乖跟老子睡觉?
将纸扔到了架子上,“吃完没?吃完睡觉!”
南溪咬了咬唇瓣,知道自己刚才反应有点儿大,惹到了这个男人,想着要不先哄上两句试试,毕竟人在屋檐下,嘴甜一点儿少吃亏!
“那个……你……别误会,我没嫌弃的。”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真实性,她还挪步过去,扯了一格纸擦了擦嘴巴。
粗糙的质地摩擦的嘴巴有点儿疼。
南溪掀眸看着她小心模样,心里又是一痒。
算了,也算是能屈能伸了。
谁让人家是千金小姐呢,难养一点儿很正常。
“今晚将就一下,明天带你去镇上买东西,嗯?”
南溪见他这么好哄,心里一松,点了点头,乖顺坐到了床边,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老子没工夫猜!”
男人双手交叠压到脑后,躺到了床上,闭着眼说了一句。
少女愣了几秒,组织了一下语言,“那个,你应该,很需要钱吧?”
闭目养神的男人来了兴致,匪气一笑,“嗯!”
少女见他应声,吞了吞口水,继续道,“如果,有一个机会,摆在你眼前,能让你赚一大笔钱,你应该不会拒绝哈?”
南溪唇瓣紧了紧,绷着坏笑,“不错嘛,第一天就知道给你男人找赚钱门路了?放心,我养的了你!”
看着他似笑非笑的邪气模样,南溪强压下心中愠怒,“我是认真的,没跟你开玩笑!”
男人此时起身,靠坐在床背上,“嗯,那说来听听,多大的买卖!”
少女手指紧紧攥着黑色T恤边缘,咬了咬牙,“你送我回曼德勒水色湾别墅区,我哥哥会给你一大笔钱!”
男人淡笑的眸子凛然冷了下来,深不见底,死死盯着她精致眉眼,丛林厮杀的恶龙,周身煞气不加掩藏之时,不是娇娇少女能招架的。
南溪感觉自己连呼吸都停滞了,他明明还未张口说什么,但是周身的寒气已经足够让她汗毛倒竖。
突地,长满枪茧的粗粝虎口猛地钳住她下巴,香腮被捏的生疼,被捏着的地方瞬间红了起来,
“别跟我玩这种小心思,”他齿缝挤出一句话,眼神骇人,“我不喜欢,懂么?”
脸被捏的生疼,骇怖恐惧席卷周身,这个男人太吓人了,少女眼中漫出生理性的眼泪。
滑腻液体顺着虎口流到了手背上,男人这才恢复几分神智,松了手。
看着她脸颊明显的红色痕迹,俊眉浓浓蹙起,更加烦躁起来。
他两步走到架子边,拿起一罐啤酒,拉开拉环,仰头一口气灌下,还觉不够,又喝了一罐,才坎坎压下胸中那股无名邪火,随手将易拉罐捏扁丢到门口,又重新坐回了床边。
“你叫什么?”
只在那天夜里听见过那个男人叫她鸾鸾,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叫全名叫什么。
坐在床边吓傻了的少女回过神,不情不愿,但还是张了口,“南……南溪!”
南溪一怔,南溪?那为什么那个男人叫她鸾鸾?是她的小名?
“我叫南溪!”他沉声开口,
“这是土话音译的,因为我的名字直译过来叫‘恶龙’,我哥嫌煞气太重,就直接按土话读音叫我南溪。”
南溪并没有那么重的好奇心,想知道他叫什么,如果可以,她希望这辈子从未遇见他才好。
见她抿唇不语,南溪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自己刚才是不是吓到她了?
“南小溪,以后你就是我老婆了,别再动那种离开的心思气我,只要你乖乖听话过日子,我会对你好的!”
部落里的男人,一口唾沫一个钉,新婚夜给老婆的承诺,这辈子都算数。
今天虽然不是新婚夜,但在他心里,她点头跟他的那一刻,就已经是他老婆了。
至于婚礼,知道娇小姐讲究,不能凑合,想着过两天缅北的事情一结束,就带她去仰光,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哄她高兴,这样,她就能乖乖跟着他过日子了吧?
阿妈以前说过,男人只要对女人好,女人就会踏踏实实过日子的。
她那么娇气,等结了婚,怀上孩子,就想办法挣几个军功,跟猛哥耍耍赖,让他把自己调到仰光,在政府军谋个正经官职,以后安安稳稳挣工资给老婆孩子花!
以前在深山老林拿枪杀人,跟各路牛鬼蛇神斗狠拼命,没觉得有什么,可是今天将这个娇小姐带回家,突然就不想那么拼了,或许,他还有别的活法。
南溪第一次觉得娇小姐恃宠而骄的样子顺眼,可能这个宠,是他给的吧。
“给你两个选择。”搂着少女纤腰的男人,转头看向嚣张跋扈的蓝姐,
“要么,给我老婆跪下来磕头,我留你个全尸,要么,老子拿神仙粉腌了你。”他的语气不急不缓,甚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但是久经江湖的蓝姐,分明从这个年轻的男人眼中看出了从未见过的狠绝。
“小哥,我就是个打工的,按规矩办事,这个女人,我们花钱买来,就得给老板赚钱,她既然是你的女人,那你按原价买走就行,我也不为难你。”
能屈能伸的女人,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哼!”南溪冷笑,“我老婆早上闹个脾气出了门,晚上就到你这儿了,挨了打哭的稀里哗啦,不给点说法?”
蓝姐发黄的眼眸眯了眯,“那你想怎么样?”
“嘶——”少年不耐烦吸了口凉气,举起枪口在脑袋上挠了挠,匪里匪气,
“刚不是说了么,要么,给我老婆跪下磕头,留你个全尸,要么,老子拿神仙粉腌了你。”
“你……你好大的口气。”蓝姐见情况不受控,干脆豁出去了,挥手叫了所有马仔和持枪打手。
南溪心口猛然一缩。
敌众我寡,这个愣货。
南溪感受到了拽着他后腰的小手紧了紧。
心里冷笑,就是个窝里横。
共频耳机中传来拿突的声音,
“阿龙,我们都找遍了,没找到。你怎么回事?上去找东西怎么弄了个老婆?”
他听了半天一头雾水,南溪这小子平时混,但是正事上从不含糊,今天怎么回事,刚出去就开枪,这会听着动静还要杀人。
“找不到就不找了,把楼给老子炸了!”
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挑眉开口,随后下了命令,“彪子,开枪。”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二楼各个楼梯口猛地冲出来几个手拿冲锋枪的男人,对着蓝姐和一众马仔开始扫射。
南溪单手抱着不听话的小野猫,阔步出了混乱大厅。
直到上了车,男人将外套披到她身上,整个人还是懵的。
刚才的场面太过震撼,第一次亲身经历枪战,子弹擦着头皮飞过,耳边全是各种混杂尖叫,她连眼睛都不敢睁,这到底是什么人间炼狱,太可怕了。
南溪单手握着方向盘,转头看了一眼被吓傻的少女,拧眉,胆子怎么这么小。
“疼不疼?”他开口。
南溪一时没反应过来,润眸呆呆看向声音来源的男人。
“身上的伤,疼不疼?”男人生硬重复一句。
她瘪着嘴,眼泪要掉不掉的,点了点头。
“活该,把老子的话当放屁,自己找罪受。”他又烦又燥,尤其是在闻见她身上那股幽甜的淡香,又看见她那过分暴露的穿着后,更燥了,浑身的火气四处乱窜。
南溪怕他一个生气将自己扔在路边,抿唇低着头,没吭声。
车子猛地一个刹车,南溪差点飞了出去。
“怎……怎么了?”少女按了按发蒙的脑袋,转头询问身边突然停车一脸严肃的男人。
南溪黑眸眯着,似是想到了什么,按下耳机,“拿突,货可能不在夜总会,那两个人的死,很可能跟货没关系。”
“那怎么搞?”正在装炸药的拿突直起身来,“那么大一批货,还能凭空飞了不成?”
“那个老妖婆死了没?”
“死了,都他妈打成筛子了,你说让她死,彪子能让她活?”
南溪有点后悔,应该留口气的,问完再杀。
不管货头因为什么原因被弄死,现在那批货找不到,就是定时炸弹,随时有可能流入市场,一旦被分销出去,猛哥就危险了。
男人挠了挠头,仰面,点上支烟,重新整理思路。
南溪不敢打搅他,一声不吭坐着,可是她太饿了,已经好久没有吃过东西了,肚子咕噜咕噜开始响。
她的脸瞬间绯红一片。
大小姐从来没这么窘迫过。
“饿了?”南溪没睁眼,懒懒问了一句。
“再坚持一会,等他们撤出来带你去吃海鲜米线。”
南溪本来是可以吃海鲜的,可是被关在箱子里时,周围时不时冒出来一股海鲜的腥味,导致她现在一听到海鲜就想吐。
“不要,我不要吃海鲜,吃点别的吧。”她连忙拒绝。
“娇气。”
“我哪有?被弄过来的时候,那人也不知道给车上放了什么东西,一股子海鲜的腥臭味,我都快被熏晕了,哪里还能吃的下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南溪脑中迅速闪现百媚夜总会周围建筑设施。
海鲜市场?
对,百媚后面,是一个不大的海鲜市场,那里进出的货车很多,没人会在意。
拉海鲜的货车味道都很冲,检查的人也很少打开去仔细盘查,没人知道里面有没有掺杂别的东西。
再回想一下,货头死的那个地方,正好停着辆不起眼的货车,上面有腥味传来。
“拿突!”
南溪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去夜总会后面的海鲜市场,将里面停着的所有货车都打开,仔细检查。”
……
那边很快传来拿突惊喜声音,“阿龙,找到了,整整十二辆货车,里面都有夹层,货就在夹层里面,妈的,熏死老子了。”
“你在那儿等着,我让猛哥的人过来处理。”
打完电话的男人心情大好,转头,漆黑眸子深深看着一旁少女,眼中情愫不明。
南溪被他看的心里发毛。
足足半分钟,他不说话,也不开车,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似要将她整个人溺毙在那双发亮的眼眸中。
“你——”
“唔——”
南溪被捆绑住手脚,嘴上粘了封条,动弹不得,夹在小小的木箱里,双眼空洞几乎失焦,豆大的泪珠一滴一滴往出来冒。
这一次,她才真的理解了雅娜的那句,“在金三角,身边没男人护着的女孩,出门走不了十步就会被抓走。”
可惜后悔已经晚了……
她现在,连死,都是奢望。
货车走走停停,摇摇晃晃,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货头将箱子搬出来时,里面的少女已经面如黄纸,只剩下一口气。
“妈的,醒醒,”货头不耐烦朝着昏迷少女面上浇了半瓶凉水,南溪被惊地缓缓睁开了眼,货头这才淫邪笑了笑,
这么美的妞儿,死了可就卖不上价了。
要不是为了多卖几个钱,他早就忍不住自己上了。
底下的马仔推了推车过来,
“大哥,达凯哥已经联系好了,这边有个很大的夜总会,老板特别有钱,说是将人带过去,只要货好,价钱随便开。”
“嗯!达凯在哪儿?”货头压下鸭舌帽,谨慎问道。
“达凯哥就在百媚夜总会,陪着那位老板等您呢!”
“知道了,过去吧!告诉底下人,嘴巴严实点儿,就说今天盘查的严,耽误了一天,谁也不许说漏嘴。”
“明白,大哥,兄弟们都找了妞儿去玩了,没人会知道今天的事。”
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眉眼矜贵俊朗,带着上位者天然的威压,修长手指夹着雪茄,气质淡漠,金色半框眼镜下,那双漆黑的眸子如同永夜,无人能看透一二。
“南总,我大哥这回弄来的妞儿,绝对好看,咱们是第一次合作,我们兄弟以后在东南亚,还仰仗南总多照顾!”
达凯狗腿子似的,将面前的茶杯添上茶,陪着笑脸。
南肃之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声道,
“达凯,你应当知道,要不是念在小时候的情义上,这点小事,根本不值得我浪费时间。”
“是是是!南总,您放心,今天出了这个门,阿瓦寨子里的查牧就已经死了,您是华国来东南亚做生意的南总,和我的发小,不是一个人。”
南肃之狭长的眸子眯了眯,抬手拿起桌上茶杯,抿了一口,
“算你小子聪明,行了,我还有事,货,让孙经理去看看就行,我卖你的人情,跟货没关系,拿了钱滚远点儿。”
南肃之说完,迈腿起身,勾手叫了底下的人过来,他自己则被保镖护着进了专用电梯。
背上的枪伤还隐隐作痛,但他一醒来就挣扎着出了医院。
鸾鸾下落不明,他一分钟都待不住,除了明着同警署那边打点走关系找妹妹,他不惜冒着被父亲发现的危险,动用了自己在东南亚的所有黑色势力,但到现在,依旧一无所获。
那个娇气包胆子小,脾气大,又爱哭爱闹,不知道现在在哪里,她一定吓坏了。
一想到南溪,南肃之整个人就烦躁的如同在火上烤一般。
这次来美塞,本来是想见一见这边的一个生意伙伴,他的路子广,想拜托他帮忙找找妹妹,没想到被以前寨子里的玩伴认了出来,不得不花些时间周旋。
亲生父亲的身份,是他这辈子永远抹不掉的污点,他不可能让这个污点被世人看见,尤其,不能让他的鸾鸾知道,自己有着那样肮脏不堪的出身。
这么多年的隐忍克制,努力奋斗,为的就是能配的上她,能光明正大的跟爸爸提出想要照顾她一辈子,他的血汗,绝不能因为一个达凯付诸一炬。
想到这里,男人黑眸暗了暗,抬手,“阿力,去办件事。”
电梯下行到一楼时,手下点头,拐弯离开,而男人颀长身影径直上了门口开过来的古斯特,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电梯缓缓升起,推着推车的男人,重重压了压头顶帽檐。
南溪整个人已经没了知觉,货头拿钱离开后,她就被妈妈桑带走了。
狭小的休息室,气味难闻,掺杂着各种廉价的香水和化妆品的味道,上下床铺脏乱不堪,里面挤着几个女人,在睡觉。
南溪被人扔在了靠门口的一个下铺上,这里的女孩前两天逃跑被打死了,床空了出来。
她感觉有人在耳边说话,但是说的什么,她听不懂,更听不清,整个人越来越迷糊,连眼睛都睁不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响起悉悉索索起床洗漱的声音,以及各种浓郁俗气的味道,熏的她眉头皱了皱。
嘴边被递过来一根吸管,她吃力吸了一口水,缓了半天,才将眼睛睁开。
眼前站着一个黄色头发的女孩,很瘦,皮肤有点黑,张嘴说着泰语,她听不懂,干涸的嘴皮说了句,“谢谢!”
“你是华国人?”阿彩用蹩脚的华语问道。
南溪点了头。
“小妹妹,这里是泰缅边境,你也是被卖来的吧?”眼前的女孩眼神清澈,南溪知道,她是好人,咬唇嗯了一声。
“我叫阿彩,泰国人。”好心的女孩又给她喝了口水,提醒道,
“这里是夜总会,我们都是被卖来这里的,没有自由,但是如果听话,能完成业绩,就不会有人为难你的,记住了吗?”
“阿彩姐姐,你能帮我逃出去吗?我不想留在这里,我哥哥很厉害的,你帮我逃出去,我让我哥哥来救你,好不好?”
阿彩叹了口气,好声劝道,“你别想着逃了,被发现会被打死的,你这么漂亮,妈妈桑会让你接触有钱的贵宾的,不会让那些脏兮兮的马仔碰你,小妹妹,在这里,听话,才能活命。”
南溪咬着唇,没有再说话。
她知道,这些女孩已经麻木了,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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