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简璃周以津的现代都市小说《畅销书籍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由网络作家“三天不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网文大咖“三天不打”最新创作上线的小说《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是质量非常高的一部现代言情,简璃周以津是文里涉及到的关键人物,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她和他的婚姻本就是一场交易,她骗他假戏真做,一朝怀孕,本想用孩子让男人回心转意的她发现,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心。多年暗恋,在他让她去医院打胎的那一天静止,她放弃尊严,不惜用离婚做代价,祈求他能允许她留下孩子,却被他冷言讥讽。白月光的出现,他的叛离……原来她一直都是那个跳梁小丑。多年后,她以全新身份回到国内,只想重新生活,却被男人堵在门口。他双眼猩红,声音沙哑:“不要走了,好不好……”...
《畅销书籍怀崽后,疯批男人每天都在阻我生娃》精彩片段
周以津确实给了她选择。
他用最直接简单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
他分明知道,她根本拿不出八千万的违约金。
别说八千万。
就是八十万。
她也没有。
简璃沉默了下来。
陈律师耐心已经很好,并没有催促她立刻做出选择。又过了会儿,他用一种谈判的姿态将先前签好的合同推到她面前,“江小姐,合同上写的很清楚,您已经构成了违约。”
大多数律师看起来都很严肃。
简璃觉得眼前的男人竟有些刻薄,高高在上的姿态睥睨着她,却又很好的掩藏着傲慢,他接着说:“沈先生并不想追究您的违约行为,各退一步,对双方来说是最好的。”
简璃有点听不清律师在说什么,只看见他的嘴在动,不过猜也能猜到,不是什么好话。
陈律师将昨天晚上连夜拟出来的合同从文件夹里抽了出来,展开铺平在她的面前,“江小姐,您可以看一下,这是沈先生事后会给您的补偿。”
简璃挺着背脊,一言不发。
陈律师挑了下眉头,也没有觉得恼火,他说:“江小姐还是尽快考虑,以我对沈先生的了解,他做出的决定,是不太可能轻易改变。”
陈律师笑了笑:“江小姐,孩子并不能改变什么。”
不能怨陈律师会多想,毕竟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例子。如果简璃试图用这个孩子来争不属于她的东西,最终只会人财两空。
简璃也没解释,只是将合同推回去:“我不会签的。至于怎么做,我心里已经有了数。”
周以津不肯要,那就算了。
她自己养。
她也不需要他给孩子那笔抚养费。
陈律师来之前想过她会拒绝,没这么好办。
说实话,这种人他也见过很多。
但是豪门少奶奶的位置哪里是这么好当的,他收起合同,轻轻一笑也没多说。
过了会儿。
陈律师去了沈总的办公室。
周以津刚开完会儿,眉间有些戾气,他漫不经心地问:“谈得怎么样了?”
陈律师据实告知:“江小姐好像不是很想做去做手术。”
周以津淡淡应了个嗯字,看不出喜怒,“那你把赔偿金额往高了加点,不要亏待了她。”
办公室里的气氛实在压抑。
气压极低。
陈律师想了想:“我看江小姐也不是为了钱,只是想生下这个孩子。”
周以津沉默了好一会儿,意味不明夸赞了她一句:“江秘书很聪明。”
陈律师起初还有点没懂这是什么意思,认真思考了半晌,才隐约明白。
赔偿金,对普通人而言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可是这笔数目和这辈子都纠缠不断的血亲关系相比就什么都算不得。
钱总有用完的时候。
只有血缘是斩不断的。
陈律师迟疑了片刻,说:“我会和江小姐继续谈谈。”
“嗯。”
*
接下来的事情不如陈律师想象中那么顺利。
简璃迟迟不给答复。
陈律师的性子也被磨得有点暴躁,实在没了办法,又去找了周以津:“沈先生,我觉得江小姐还是想和您谈。”
说完他看了眼周以津的脸色,倒是比他想象中好看点,只是有些冷淡。
周以津让律师把之前拟定好的文件交给了他。
下班之前,周以津请简璃进了办公室,眼神淡漠:“晚上有时间吗?”
简璃想了想,点头:“有的。”
周以津挑眉:“那聊聊?”
简璃没有拒绝,她平静望着他,说:“可以。”
*
餐厅是简璃选的,人均消费高,相对的客人也就比较少。
周以津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订了包间。
正巧也到了饭点,周以津搭着长腿,懒洋洋坐在她的对面,对她微微颔首:“你先点菜吧,吃饱了再说。”
简璃点了这家店的所有招牌。
她食欲不佳,吃了没多少就放下了筷子。
周以津倒是一口都没碰,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吃饱了吗?”
简璃点头:“饱了。”
周以津淡淡地问:“那你说说对哪里不满意?”
简璃沉默,他开出的条件是还不错,堪称仁慈。
一笔不菲的补偿。
足够她后半辈子都衣食无忧。
周以津架着长腿,五官肃冷,“我并不想逼你,我只是认为你现在想的太天真了。生孩子养孩子都不是你想象中那么轻松。”
简璃抿唇:“我可以自己养。”
她有点紧张,攥着拇指,轻声地说:“我有存钱,有能力养活孩子,我知道沈先生不喜欢孩子,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带着孩子出现在你面前,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她可以离婚。
可以永远都不出现在周以津的面前。
她只是想再争取一次。
为这个小小的生命。
周以津听见她的话,扯起嘴角冷淡的笑了声,“江秘书,我凭什么相信你的保证。”
男人西装革履,漂亮的脸绷得很冷,不近人情的漠然,“我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现在你也许真的是这么想的,十年、二十年后呢?你带着孩子找上门来,到时候你想让我怎么样?继续为十几二十年前的事情和你们纠缠不清吗?”
“何况一个不被父母喜欢的孩子,你觉得生下来他会幸福吗?”
简璃心里都痛的没什么感觉了。
他说的话简直叫人无法反驳。
周以津望着她苍白的脸色,也不见怜惜,“江秘书跟我做事这么久,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不会强迫你怎么样,选择权在你自己。”
男人徐徐站起来,双手插着裤兜,居高临下看着她,“只不过到时候收到法院的传单,别怨我没有提前提醒过你。”
周以津说完就去结了账。
简璃靠着窗安静坐了很久,她偏过脸,静静望着窗外的大雪。
过了很久。
她好像终于从执拗中清醒了过来。
周以津说的没错。
不被父亲欢迎的生命,不是在爱里面诞生的孩子。
生下也是来受苦的。
她苦笑了声,况且她确实无力承担高额的违约金。
简璃低头,给周以津发了条短信,【麻烦沈先生帮我约个好点的医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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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张锋利的边角差点划破她的皮肤。
隐瞒了将近一个月的秘密好似骤然被摊开在阳光里。
叫她措手不及。
简璃接过周以津递来的单子,她没有看,只是默默收了起来。
沉默了很久,简璃望着他如释重负般说道:“是,我怀孕了。”
藏了这么久。
还是要见天光。
她这些日子生怕他发现半点蛛丝马迹,怕下一秒钟就要面对他的无情。
但是真正被他知道了之后,心里也只剩下平静。
坠在半空中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简璃尝到了舌尖苦涩的味道,她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但也猜得出不会有好的结果。
更不可能有她想得到她的一切。
没有圆满。
只会更破碎。
周以津站在暗处,依稀能辩出男人线条冷峻的轮廓,他微微垂着眼帘,沉默的抽出根烟,刚要点燃,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有暂且放了回去。他问:“我的?”
简璃的身体僵了一下,“对。”
她的唇色几乎要比她的脸色还要白,嗓子有点哑了,脆弱的声音显得有几分可怜,一字一句,艰难的解释:“沈先生不相信的话,可以对一下时间。孩子七周,刚好是我们那次在北城……”
后面的话不用再多说。
他也知道。
成年人之间那点事。
不需要细说。
周以津对那天晚上的事情也印象深刻。
她喝了点酒,和平时看着不大一样,难得露出些娇憨。
回到酒店,意乱情迷。
周以津摸了摸床头柜,没有摸到避孕/套。
他出差也不喜欢保洁在他离开这间房之前进屋打扫卫生,避孕/套在前一天的晚上就被两人用完了。
周以津不会记得这点小事,简璃更不会去买。
他没能及时刹住车,但第二天依然记得提醒她吃药。
周以津承认让女孩子吃药,的确非常不负责任。
但那次是意外,这么久以来,也就只有这一回。
周以津脸色平静,“所以就是那一次中的招。”
他的眼神很冷,简璃都丧失了和他对视的勇气,自己快要被他盯得无处遁形。她白着脸说:“应该是的。”
周以津用审视的目光望着她,男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能保持极致的冷静。
光线昏黄,清晰照着他漂亮而又鲜明的的五官。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怀孕了?”
简璃以前被警察审问过,她觉得现在周以津盘问他的态度和那个警察差不多。
公事公办的语气,不掺半点私人情感。
她胸腔里那颗心好像都不太会跳了,一盆冷水迎面朝她泼了过来。
尖锐的指甲深深掐着掌心里的肉,她抿唇,“一个月前。”
简璃那段时间,觉得自己很能吃,又变得异常嗜睡。
最重要的是她的例假迟迟没来。
所以她才去药店买了验孕棒。
周以津噙着淡笑,似讽非讽。
一个月的时间,简璃都没打算告诉他。
如果不是他自己发现了这件事,周以津怀疑她能直接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再和他说。
简璃眼睛发酸,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愧疚。
好像真的是她的措。
她不应该忘记买药吃。
但她又不是机器人。
总有疲倦的时候。
偶尔忘记一两件,也在情理之中。
简璃不想被误解,“沈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她低着头,声音也越来越低,眼泪沾湿了睫毛,她很委屈,但这种委屈周以津不会理解,“我也没想到会那么不巧,一次就怀上了。”
周以津听着她带着哭腔的声音,伸手拢住了她的下巴,动作温柔,用指腹缓慢帮她拭去脸上的泪痕,“我有没有提醒你吃药?”
简璃被问得抬不起头,隔得这么近,稍一抬头就能亲到的距离,两颗心却好似比银河还要遥远。她止不住泪,哽咽道:“对不起,我…我忘记了。”
她一点儿都不想道歉。
真的是她的措吗?
为什么不能宽恕她这一次的糊涂。
周以津为什么对她还是那么严苛。
她和他已经结婚那么久了。
也没有一点点感情吗?
养只猫养条狗,也不会如此。
有一个瞬间,简璃都想撇下尊严,放弃所有的自尊,恳求他。
她想恳求周以津,求求他,能不能施舍她一点爱。
她的眼泪越掉越多。
周以津这会儿耐心倒是极好,帮她擦着眼泪,“为什么会忘记?”
简璃鼻头泛红,带着沙哑的鼻音说:“太忙了,忙完事情等我想起来已经来不及吃药了。”
和周以津一起出差是件很辛苦的事。
没日没夜的会议。
晚上还有各种不得不出席的应酬。
简璃哽着喉咙说:“我真的没有想要故意怀上你的孩子。”
更没有做过母凭子贵的美梦。
在周以津这里,可行性几乎为零。
没有任何人能够逼迫他做自己不情愿做的事情。
少年时期,他是一阵来去自由的风。
成年之后,哪怕逐渐收敛,骨子里的桀骜不驯却是改变不了的。
于他而言。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简璃见过很多喜欢他的女人,都认为自己是特别的,能够用自己的不同打动他冰冷的心。
但是不会。
尤其是。
周以津做任何事,无论是对是错,是痛是甜,绝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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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律言喜欢江稚的聪明,喜欢她偶尔露出的媚态。
他望着眼前这张精致的脸,笑容娇媚,便是虚情假意挤出来的笑,也比这里许多人要漂亮。
“以后少惹她。”沈律言也没说别的,只说了这么一句。
江稚心头似被一根绵针刺过,但她可以忽略这点刺痛,她逐渐敛起笑,似真似假开口说道:“我哪敢主动去招惹颜女士,是她非要来找我的麻烦。”
沈律言漫不经心挑了下眉梢,“你不会躲吗?”
江稚说:“她看我不顺眼要害我,我是怎么都躲不过的。”她亲昵挽着沈律言的胳膊,又笑了笑:“不如你去告诉颜女士,我和你只是表面夫妻,说不定颜女士就能大发慈悲放过我。”
她说完好一会儿。
男人都是沉默的。
也许是不相信颜女士会那么幼稚、那么无聊的来为难她。
也可能只是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可能因为江稚今天心情真的不算太好,在他面前说话也变得放肆,她也不知道是在给谁找不痛快,“如果颜女士今天不依不饶,沈先生您会帮我吗?”
沈律言抬了下眉,“颜夫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江稚说:“这不是怕江岁宁难过吗?”
沈律言似笑非笑,勾起她的下巴:“你总是和岁宁较什么劲。”
江稚被他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确实有点像个总是和江岁宁对比的小白莲。
还有点怨妇。
这样不好。
她也不想让自己成为这种人。
江稚不再笑了,默不作声。
沈律言这个人很敏锐:“你有点怕江夫人?”
江稚对颜瑶当然会有点害怕,颜瑶手段阴毒下作,绵里藏针,非常的令人觉得恶心,她抿了抿唇,不想承认:“还好。”
沈律言闻言轻声笑了笑:“我以为你胆子很大。”
江稚不知道沈律言为什么会有这种误解,她既不胆小也不算胆大,还算正常人。
她轻声说:“我没有。”
沈律言不太喜欢她躲开自己的目光,这可能是男人古怪的占有欲,总希望她看着自己,眼睛里只装得下自己。
“怎么没有?”
“哪里有?”
两人的对话幼稚的像学生。
沈律言好像想起了很有意思的事情,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当初给我下药都不怕我弄死你,胆子怎么不大?”
江稚没法对他解释那件事,其实她也不是没有解释过。
不是她动得手脚,她当时连接触的机会都没有。
他是高高在上需要被仰望的存在。
她连他身边都很难靠近。
大学刚毕业,忙忙碌碌准备找工作。
每天疲于奔命,忙得都没空想起他这个人。
结婚之前,她就和沈律言说过,那杯酒和她没有关系。
沈律言懒洋洋说信了,压根没把她这些话放在心里。
确实,她好像永远都没有办法拿出能够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
的确是她先闯入他的房间,脱了衣服在他的浴室里洗了澡。
一切都巧合的不可思议。
很难不让人怀疑。
沈律言不相信她的话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江稚解释了几遍,他都是那副懒懒散散不怎么信的样子,久而久之江稚也就懒得再解释,随便他误会好了。
沈律言对她的误会,也不差这一件了。
哪怕她证明了她的清白,他对她的印象也不会有多好。
人的偏见就像是座大山,根本无法撼动。
江稚破罐破摔道:“今时不同往日,我也不是毫无长进。”
沈律言听了她的话也没高兴到哪儿去,说的好像她当初是因为脑子不长进才去算计了他。
他捏着她的下巴,忍不住多用了几分力:“后悔爬我的床了?”
江稚给不了他答案,说后悔不太对,说不后悔也不全然没有后悔。
她抿紧唇瓣不作声的样子更叫人容易误会。
沈律言啧了声:“我就这么让人失望?”
江稚想了想:“没有。”
如果只是不谈感情的合作伙伴。
沈律言大概是能让人打八分的对象,出手阔绰,言而有信,长得又有几分姿色,可能只是平时上床应付他有些吃力,但是忍也不是忍不下来。
沈律言好像还是不太高兴:“我看你的表情很失望。”
江稚敷衍道:“您很大方,我很喜欢。”
沈律言早就知道她只是图他的钱,真从她嘴里说出来又是另外一种滋味,怎么听都不是滋味。
沈律言搂紧了她:“一般人还真的养不起江秘书。”
江稚没什么感觉,反而又主动亲了亲他,“沈先生如果对我很满意,可以酌情涨点工资。”
沈律言既没有推开她,也没有因为她的亲吻就有特别的触动,过了片刻,他冷不丁发问:“你眼里只有钱?”
江稚被他问得莫名其妙,他不是就希望她是这样一个人吗?
但现在这种冷冰冰的质问语气,又是因为什么呢?
江稚选择和沈律言签下这场契约婚姻。
当然不只是为了钱。
她自不量力肖想着这样一个人。
但是她永远都不会说出来。
让沈律言知道的那一刻。
她和他的所有都彻底结束了。
没有以后。
“我缺钱呀。”江稚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出这些话:“沈先生不要生气,你如果想听我说我爱你,那我也是可以说的。”
沈律言盯着她沉默了半晌。
江稚迎着他的眼神,心跳如擂,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沈先生,你想听吗?”
我爱你。
她只敢借着开玩笑的语气。
小心翼翼把一辈子都不能说出口的真心话说给他听。
几秒种后,沈律言吐出几个字:“不用了。”
男人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好心帮她把碎发顺至耳后:“这些话,你还是说给别的男人去听吧。”
沈律言说:“我和你之间,不提爱字。”
江稚绷紧了身体,没想到盛西周还记着这件事。
人都有走投无路的时候,她如果不是山穷水尽,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也不会去夜色卖酒。
沈律言好像不太在乎。
他也能猜到江稚为什么会去夜色上过班,她母亲的病,医药费并不是她一个学生能承担得起的。
沈律言从来没听江稚提起过她的父亲,若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可能她父亲已经不在了。
盛西周见沈律言无动于衷,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也是,他未必在乎,又没几分喜欢。
盛西周的脑袋又开始痛,其实他已经忍耐了很久,每次见到江稚这张脸,脑仁的刺痛不亚于被根针狠狠穿透太阳穴,疼得痉挛,但是他又不想那么快把目光从她脸上移开。
盛西周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到底是他的毛病。
还是江稚就是那么讨人厌。
盛西周皮肤如映雪般苍白,他抿了抿唇,“我不打扰你们了。”
不能再待下去。
他转身离开,极力忍耐的穿心刺痛一阵接着一阵朝他袭来,男人脚下踉跄了两步,他扶着旁边的栏杆,勉强站稳了身体。
深深呼吸了两口气,
电击般的痛觉才慢慢消失。
盛西周冷着脸,眼睛里的杀意前所未有的浓郁,他面无表情,看起来就像个恶煞,他咬牙切齿的想,迟早有一天他要弄死江稚。
只要她死了,他就再也不会见到她。
也就不会那么痛苦。
盛西周临时提前离场,他坐在车里,揉了揉眉心,忽然间开口问坐在前面的司机:“我以前在医院里,是怎么治好的?”
司机在盛家已经很多年了,是他母亲的心腹,很多事情都清楚。
“少爷,我也不清楚,夫人不让我们打听。”
“是吗?”
“是的。”
“我在医院待了多久?”
“我不知道,可能几个月。”
盛西周抬起冷瞳,“陈二,你要清楚,现在盛家是我做主。”
陈二心里一惊,他又不是蠢货,自然听得懂少爷话中的警告,但是关于那件事夫人早就封了口,不许任何人走漏风声,甚至连医院的记录都删得干干净净。
哪怕现在盛西周派人去查,也是什么都查不到的。
因为全都被处理干净了。
“半年,您在医院里住了半年。”陈二曾经透过病房的玻璃窗看过一眼,躺在病床上的人就像死了一样,脸色比纸还苍白,浑身都插满了管子。
电击疗法是很残忍的。
只要他提起那个名字,医生就会毫不手软加大电流。
渐渐地,痛觉会让人下意识的躲避。
直到他再也不会想起那个名字,或者是想起那个人也只剩下无尽的痛苦。
半年之久,已经远远超过所有人的预料。
他几次都要死了,死都不肯服软。
现在这样,明明是最好的。
陈二并不希望盛西周想起从前的事情,对谁都没有好处。
*
宴会多少有点不欢而散。
颜瑶身体不舒服,江岁宁陪她去了医院。
江稚坐在回家的车里还心不在焉,脑子里混乱如麻,对夜色的记忆还停留在好几年前,大学兼职赚到的钱对医药费来说就是杯水车薪。
阴差阳错进了夜色当服务员,难免有些身不由己。
她那个时候拼了命的赚钱,让喝酒就喝酒,把自己喝吐了还要继续,只要他们肯买她的酒,能忍下来的她都忍了下来。
江稚一直都觉得自己的运气很不好。
在夜色那种地方也能碰上盛西周。
那天的她很狼狈。
短裙上被泼了红酒,长发松散有些凌乱。
她没化妆,只涂了个略显气色的口红。
当时江稚刚好从洗手间里吐完出来,脸色煞白,偷偷补了点腮红,她走路还有点摇摇晃晃,不小心在走廊上撞到了人。
男人身后有两列的保镖,阵仗一点都不小。
江稚抬起头连声说对不起,看清楚盛西周的脸,吓得话都不敢再说。
盛西周显然也认出了她,脸色逐渐从不耐烦转为阴沉。
江稚还看见了他身边的沈律言,只不过沈大少爷漫不经心玩着手机,没往她这边看。几秒种后,沈律言接了个电话,“你到了?我下楼接你。”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顺便朝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应该没有认出她来,拍了拍盛西周的肩膀:“岁宁到了,我去接她。”
盛西周没意见:“好。”
他目不转睛盯着江稚,分毫不差叫出她的名字。
盛西周好像一点都不意外在这里看见她:“你出来卖了?”
江稚通体冰冷,又没有话来反驳他,只能维持表面的尊严:“是在这里工作。”
盛西周听了她的话就笑了声,隐着讥讽的神色,“啧。”
一个字,就够羞辱人。
盛西周看了眼她胸前的工牌,用打量货物的眼神扫遍她全身:“你在这儿卖一瓶酒能拿多少提成?”
江稚绷紧身体:“看情况。”
盛西周往前走了两步,阴冷的戾气朝她压了过来,压得她心头不适,“你说沈律言刚才看见你了吗?”
江稚不回他。
盛西周挑眉:“你还喜欢他吧。”
江稚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刚要回答,盛西周的脸色就变得更难看,往后踉跄了两步,保镖扶了他一把,他沉默两秒,恶狠狠扇了保镖一耳光,“别他妈的碰我。”
盛西周疼得厉害,冷漠看向她,“把她扔出去。”
江稚那天晚上被盛西周的保镖赶出了夜色,事后还被经理骂了一顿,说她得罪了贵客。
回想往事,真的没多愉快。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沈律言没有认出她来。
但是现在还是让他知道了。
江稚在沈律言面前总是要那几分早就不值钱的骨气,要所剩无几的那点尊严,她坐得有点拘谨,“沈先生。”
沈律言嗯了声,听不出情绪。
江稚还是想解释:“我之前在夜色,确实做过一段时间的酒水营销,你知道我家里情况不太好,那时候很需要钱,但是我没有…”
最重要的那段话还没说完,沈律言好像已经不想继续听下去,“没关系,我不介意。”
江稚沉默,她本应该高兴,但是她笑不出来。
她看不穿他的神情,他好像永远都能遮掩好自己的情绪,不让人看出来他在想什么。
沈律言淡淡道:“我们都做过婚检。”
江稚做不到他这么厚脸皮,站在原地不想动。
沈律言对她笑笑,“不想生?”
他今天心情好像还不错,缓缓舒展的眉眼尽是懒倦,“阿稚,不想生也得生啊。”
江稚有点恼火,他都是随口开的玩笑,从不想她会不会当真。
楼上的主卧,有客房两个大小。
中间的那张床,足够睡得下四个人。
她还在发呆,一阵眩晕就被摁到了床上。
她记着医生的嘱托,捂着肚子,“沈总,你干什么?”
沈律言亲了亲她的耳根,话说的粗俗,“你。”
江稚的手被迫放在他的腰间,西裤尤显轮廓,皮带上的卡扣相当咯手,她挣开手:“天都没黑。”
沈律言钳着她的手掌,“江秘书,白天就不能干了吗?”
江稚脸上冒着热气,她气呼呼撇过脸,又被他拧了回来。
她斗胆轻轻踹了他两脚,“你别闹了。”
沈律言发现她生气的时候比平时冷冷淡淡的样子可爱多了。
不自觉蹙着眉,脸颊微微鼓起,表情特别的严肃。
沈律言捧住她的脸,吮住了她的唇瓣,含着温软的香甜。
她舌根发麻,有些呼吸不过来,身体像陷落云层那么柔软。
江稚被亲得头脑发晕,还好理智尚存,在关键时刻推开了他,“我饿了。”
沈律言身上的衣服都没皱,衣冠楚楚,文质彬彬,他坐在床边,“我不是正要喂你?”
江稚在他面前总是词穷,言语匮乏。
寥寥几个字,就能让她红了脸。
江稚假装没听懂:“我要下楼吃饭。”
沈律言欣赏了会儿她手足无措的神情,笑了笑,“走吧,一起下去。”
*
隔天就是周末。
江稚和医院约好手术的日子。
早上不到八点,她自己开了车去医院。
江稚出门的时候,沈律言还在楼下吃早饭,他很挑食,既不爱吃中餐也不喜欢西餐。
早晨往往只需要一杯苦咖啡,就足够了。
江稚这么早就要出门,沈律言肯定是要问的。
她想不到好的借口,随便胡扯了个:“有约会。”
沈律言放下手里的咖啡,漆黑幽远的眼神如深渊静静朝她望了过来,“这么早?”
江稚都没想过他会接着往下问,愣了两秒,硬着头皮继续往下撒谎:“他刚回国。”
沈律言的目光深不见底,江稚有一个瞬间以为的谎言要被他戳破了。
心跳到了嗓子眼,好在虽然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但话说的滴水不漏,“玩得开心。”
江稚松了口气:“谢谢。”
早上医院人不多。
私立医院的隐私性也更好。
江稚先是拿着单子去排队做检查,确保没有大的风险才能做手术。
妇产科有专门的休息室,供她们等待检查。
放眼望去,其他孕妇身边基本上都有丈夫或者是伴侣陪在身边。
只有江稚是独自一人。
江稚去交检查单的时候,护士抬头看了她一眼,“你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她点点头。
护士皱眉,“这怎么行?起码要有人陪同的,不然一会儿做完手术你怎么回去?”
时间仓促,江稚也不想让好朋友陪她来医院做这种手术,她抿了抿唇:“我身体很好,休息一会儿就能回去。”
护士怀疑的看了她两眼,“你想清楚了吗?”
江稚点点头:“嗯。”
护士接过她的检查单,“下一个就轮到你了,检查完去手术室。”
江稚的心情远不如自己想象中那么轻松,反而很沉重,“好的。”
护士忍不住埋怨,“你老公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过来陪你,受罪的都是女人,他们倒是爽了。”
江稚淡道:“他工作比较忙。”
护士是新来的,不像老护士见得多,瞧见这种事还是会生气,“谁不忙呀?再忙也要过来陪吧,这可是很伤身体的。”
江稚没有再回她,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等了几分钟,检查室里叫到了她的名字。
江稚捏着单子走了进去,躺在床上做检查。
没过多久,医生将她扶了起来:“看了下没什么大问题,可以去手术。”
医生摘下口罩,叫来护士,“你带江小姐去手术室。”
小护士看着她的眼神是很同情的,“你跟我过来吧。”
江稚靠近手术室的时候,手脚冰凉,感觉肚子里的孩子好像踢了她一下。
她的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
小护士见她站在原地不动,“你怎么啦?”
江稚狠下心肠,“没怎么。”
小护士好像看出了她的恻隐之心,“你是不是反悔啦?”
江稚沉默。
小护士开始唠叨:“我们这里很少有反悔的,基本上都是男朋友陪着来的,两个人商量好了说不要就不要。”
江稚深呼吸,她绷直了后背,“走吧。”
小护士边走边说:“我看你表上写结婚了,你老公都没来,你长得这么漂亮都不对你好点,你不给他生孩子才是对的。”
江稚只是有一点舍不得。
刚进手术室,护士给她递了药。
“你先吃了药,半个小时后才能开始做手术。”
江稚攥着掌心里这几颗小小的药片,坐在椅子上久久没说话。
她肚子里的孩子月份还小,药流就可以。
还能少受点罪。
江稚快要把指甲掐断了,她把药片扔进了垃圾桶里,脸色苍白告诉医生:“我今天不做了。”
医生司空见惯,“你想好了?”
江稚点头:“再过几天。”
医生看她是在犹豫,将利弊和她说了清楚:“你如果打算要这个孩子,就要开始准备定期的孕检,如果不想要,趁早做手术对你身体好,越拖伤害越大。”
江稚认真听完医生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的。”
医生叹气:“你老公知道这个事吗?”
江稚撒了谎:“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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