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乔予薄寒时的现代都市小说《破镜重圆:总裁别跪了,夫人拒绝原谅全文完结》,由网络作家“陆尽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以乔予薄寒时为主角的小说推荐《破镜重圆:总裁别跪了,夫人拒绝原谅》,是由网文大神“陆尽野”所著的,文章内容一波三折,十分虐心,小说无错版梗概:她爱他,永远都是。可是,她做错了一件事……六年前,她被父亲威胁,不得已指认他撞人,害他坐了多年牢。六年后再相认,他如同一个魔鬼,疯狂报复她,报复她一家。他说:“这些都是你欠我的!”她不反抗,没错,她确实欠了他,并且没有任何办法偿还,只能任由他欺辱,折磨。后来,他说:“你这种人,怎么还敢和别人生孩子?”他说过,她永远都是他的,怎么能允许她生别人的孩子!她不语,孩子明明是……后来的后来,她跳进深不可测的大海,临行前只对他说了一句话。“这条命赔给你,我不欠你了。”那一刻,他却疯了……...
《破镜重圆:总裁别跪了,夫人拒绝原谅全文完结》精彩片段
“晚晚!别闹了!”
江屿川一把抢过江晚的手机,解释道:“寒时,你别听晚晚乱说,她在开玩笑呢,我……”
可显然,江屿川骗不过薄寒时。
“我不是说过,乔予的事情,你不准再插手。老江,现在连我的话,你也当耳旁风,是吗?”
薄寒时的声音,冷漠且强硬。
江屿川听出了这话的意思,若这次他非要去,薄寒时怕是会动怒,更甚至,会影响到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可江屿川终究是担心,忍不住替乔予说话:“寒时,乔予去叶家道歉了,上次她上了你的车才逃过一劫,这一次,我们若是不去救她,她是羊入虎口啊!”
可薄寒时,比他想的还要绝情。
“那是她的事,与我无关,更与你无关。”
话落,不等江屿川再多说什么,薄寒时已经挂掉电话。
一旁的江晚丝毫不意外:“看吧,寒时哥是不会让你去救那个女人的!哥,你别忘了,六年前,乔予可是亲手把寒时哥送进去!你帮乔予,就等于跟寒时哥作对!”
江屿川有些心烦,“晚晚,你真是胡闹!”
那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我怎么会是胡闹呢,哥,你平时那么聪明,怎么每次在乔予的事情上就犯糊涂呢!寒时哥那么恨乔予,你敢去救乔予,就等于踩在寒时哥脸上任意妄为!哥,你不能去!谁都可以去,但唯独你,你是寒时哥最亲近的兄弟,你不能去!”
江晚说的并不是全无道理。
若是他违抗薄寒时的命令去救乔予,那以后,他和寒时之间,一定会有化不开的芥蒂。
乔予是薄寒时的心病,更是不能触碰的逆鳞。
可一想起乔予可能会面临的遭遇……江屿川一时犯了难。
……
叶家。
乔予站在璀璨的水晶灯下,像个商品一般被叶家人挑选,从上到下的打量。
叶母目光里,难掩那抹嫌弃:“老乔,本来咱们两家联姻呢,是我和老叶主动提起的,也是我们都同意的一门亲事。可当年,乔予跟个野小子跑了,这事儿闹的西洲人尽皆知。我们叶家在西洲,也是数一数二的名门,我对乔予倒是满意,可是这悠悠众口,你说,让我们叶家的脸,往哪儿搁啊?”
叶母唱红脸,叶父便跟着唱白脸:“年轻人犯糊涂,也不是什么大事。老乔,我看咱们两家结秦晋之好,是可喜可贺的喜事。予予这么漂亮,配我们家臭小子,绰绰有余!”
乔帆正想松口气。
叶承泽已经开始刁难:“爸,您儿子的头,可是被她砸的到现在还没好清,我今天还头晕的很呐!这要传出去,我多丢人?那天,乔予可是当着甲方的面儿说,是她拒绝了叶家的提亲!现在又算怎么回事儿,被退亲后,我们叶家又上赶着求亲?这辈子我就没那么丢人过!”
一听这话,乔帆抬手就一个巴掌扇在乔予脸上:“逆女!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何时轮到你自己做主!还不赶紧给叶公子道歉!”
叶母笑了笑,“老乔,别那么大火气嘛,予予还是懂事的,犯了错,今天就连忙来道歉了。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乔帆立刻催促:“予予,还不道歉?”
乔予站在那儿,眼眸微垂,始终沉默,像个哑巴。
叶承泽报复心很强,“乔叔叔,看来你们乔家,也不是太想跟叶家结亲,这么没有诚意!”
“乔予这孩子就是犟了点,她在家跟我说了,她知错了……”
叶承泽邪笑一声,“知错?我怎么没看出来啊。令爱把我的头砸成这样,我可是去医院查了,重度脑震荡,搞不好还有后遗症,凭医院的证明,我可以告她故意伤害罪了!”
乔帆脸色难堪下来,他低声警告乔予:“你难道想去坐牢不成?乔予,你别忘了,那个小野种还需要你养活,你要是今天不把这门亲事定下来,叶家告你去坐牢,可别怪我不管你!”
想起相思,乔予浓密的睫毛一抖……
她咽了咽干涩的喉咙,缓缓开口:“叶少想要我怎样道歉?”
叶承泽轻笑:“既然乔大小姐开口了,那我也不为难你。很简单,你们刚才开车进来的时候,应该看见了叶家别墅旁边靠着山吧,叶家在山上修了一座寺庙,你从楼梯上爬上去,一步一叩头,告诉佛,你错了。”
乔予脸色煞白。
乔帆显得有些为难,却还是同意了:“若叶少执意如此,那也没有办法了,予予,我早就跟你说过,不听话,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这孩子,就是倔强!”
乔帆的助理赵文博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轻声提醒道,“州长,外面下着大雨呢。”
乔帆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下着大雨,更能突显她的诚意,她犯的错,要自己承担!”
……
SY集团。
偌大的落地窗外,雷电轰鸣。
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瞬间破碎。
那雨珠,不知怎的,就让薄寒时想起乔予的眼泪。
也是这样,孜孜不倦。
令他心烦。
徐正端着一杯咖啡进来,看见薄寒时眉头皱着,似是有烦心事。
但待会儿,还有一场重要的董事会。
“薄爷,要推迟会议吗?”
“不用,照旧。”
“好。”
徐正退出去后,薄寒时目光扫到书桌上那本画本。
他有些疲惫的坐到沙发上,长指无意识的翻着那本被撕坏的画本。
画本里,一页一页,全是他的样子。
他伏案认真工作的样子,他专注凝视她的样子,他吻她的样子……
这是乔予当初亲手画的简笔画,在他们决裂的那一天,他亲手把这画本撕碎了。
后来,在狱中,也不知是怎么了,大概是无聊吧,竟然将这些碎片,一点一点黏了回来。
可破镜就是破镜,就算再怎么努力的黏在一起,依旧掩盖不掉那些破碎的痕迹。
男人的指腹,摩挲着那些撕碎的裂痕,粘在上面的胶带有些割手。
就像是乔予,总是会刺到他。
无论叶承泽怎么刁难她,都是她应得的报应,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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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爸爸和妈妈之间,比这个还要严重。
“那爸爸,你会永远不原谅妈妈吗?”
永远?
永远太久。
当初,季俞洲也说,永远爱他,永远在一起。
可后来呢,“永远”这个词,像是绚烂烟火,转瞬即逝。
常妤看着相思可爱稚嫩的小脸,他坦诚道:“我没想过那么久,但至少现在,我做不到原谅。”
相思眼圈红红的,鼓着小脸说:“可是我觉得妈妈也很难过,让她在外婆和爸爸之间选一个,妈妈选了外婆,虽然妈妈对不起爸爸,但是当时妈妈一定很难受。”
没想到,相思这么小,竟然会这么明白抉择的痛苦。
是啊,择其一,怎么选都是对的,也都是错的。
当年,就算季俞洲不站出来指认他,乔帆一样会利用西洲州长的身份,将他送进去。
可他不是圣人,他偏执,痛恨背叛。
如果当年指认他的那个人,不是季俞洲……
他揉揉相思的脑袋,“不管我和你妈妈之间如何,你都是我女儿,爸爸保证,不会比你妈妈爱你少。”
“爸爸,对不起。”
男人眸色一怔,似是诧异:“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我刚才骂你是大坏蛋。”
常妤勾了勾唇角:“所以,你现在是愿意理我了?”
“嗯!勉为其难吧!”
因为哭了好久,她小奶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有些小傲娇。
傲娇这点,似乎是随了他。
常妤看着这张和季俞洲有几分相似的小脸,终是动了恻隐之心。
他问:“这六年来,你跟你妈妈过的怎么样?”
相思先是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是好,还是不好?”
常妤眼底多了几分探究。
“有时候好,有时候不好,这也是分情况的。”
听着小包子小大人般的口气。
常妤耐心问道:“那好在哪里,不好在哪里?”
“爸爸,你很想知道吗?你还爱着妈妈对不对?”
相思乌黑的大眼,天真无邪的盯着他,像是想从他口中得到肯定答案。
常妤沉默了几秒。
“不爱了。”
男人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上的波澜。
相思努着小嘴,有些丧气。
看来,爸爸真的没法再和妈妈在一起了?
“我跟妈妈在一起,很开心,我爱妈妈,妈妈也爱我,妈妈说我是她的小宝贝,她可以为了我放弃一切。但是,妈妈为了养我和外婆,很辛苦的挣钱,她去挣钱,就没法陪我啦。我一个人在家真的很想她。”
“还有吗?”
“有啊,我们是租的房子,有一次,房东阿姨把我们赶出来啦,我们大半夜站在马路上,还以为要睡大街呢!还好有干妈帮忙!”
常妤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刺了下,麻麻的刺痛,“你们……经常搬家?”
相思点着小下巴,掰着手指头数:“是呀,在我印象里,我们搬了三次……不对,四次家!哎……妈妈说她养不起我,爸爸,我跟着你过,可以给妈妈减轻负担吗?”
她懂事到,让常妤胸口的酸楚泛滥。
“可以,你住在这里,你妈妈……会轻松许多。”
相思难过的小肩膀塌下去:“虽然爸爸很好,可我还是想妈妈。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来看我呀?”
“再过半个月吧。”
“啊?那么久?”
让季俞洲半个月见一次孩子,也是为了减少他和她的碰面。
他不想再藕断丝连。
可因为有相思,他们又肯定会有牵连。
看着相思闷闷不乐的样子,常妤心脏处微微塌陷。
终是松了口:“如果你实在想去找她,我让徐叔叔带你去。但,不能过于频繁。”
“爸爸,你也太好了!我爱你!”
“……”
夏世修陷入了沉默。
她给不出答案。
宋依依如果是一时糊涂的劈腿,也许还有一丝被原谅的可能性。
但她的罪孽呢,白晗早已给她判了死缓。
……
夏世修蹲在弱电间里,缓了好一会儿,才收拾好情绪。
她走到露台上时,发现园区内,正在放烟花庆祝。
巨大的烟火盛宴,格外壮观。
她靠在露台上,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江屿川。
“予予,生日快乐。”
“谢谢江总。”
“你……在哪呢?我看寒时也不在会场,你们……是在一起吗?”
“哦,我在露台上,外面放烟花了。我没跟薄总在一起。”
江屿川口气一松,“烟花啊,那你在那边等我,我马上过来。”
火光四射的烟火,冲上半空中,像火树银花一般倏然绽放,整片天空都被照亮了。
烟火绚烂,层出不穷。
她在楼上,白晗在楼下。
男人将一根细细的沉香条,插进烟里,点燃。
手机响了一声,微信里,跳进来一条消息。
我不想去上学:【叔叔,那道题目我想了半天,我实在想不出来!但是,你明天能不能跟我妈妈见一面?】
这话后面,跟着一个【大哭】的表情包。
男人一手夹着烟,一手打字:【见你妈妈?】
【嗯!今天其实是我妈妈的生日,她身体不好,其实我是在一本杂志上面认识你的,我妈妈说,你是她的偶像!她的生日愿望就是希望你能跟她见一面!她说,如果能跟叔叔你见一面,她这辈子就没有遗憾了!】
这么巧,这小鬼的妈妈,竟然和夏世修是同一天生日。
【那祝你妈妈生日快乐。】
【叔叔,你答应我吧!我妈妈真的很崇拜你!】
【你妈妈……得了很严重的病?】
听这小鬼的口气,像是没多久好活了。
【叔叔,你就可怜可怜我妈妈吧!跟我妈妈见一面吧!】
见白晗不回答,她又连发了几个嗷嗷大哭的表情包。
小相思想,只要叔叔愿意见妈妈,一定会被她的大漂亮妈妈给征服!
【明天下午2点,我会路过国金商场,不过我只有十分钟。】
他和这小鬼,也算有缘。
他平时,不爱做慈善,这次,就当做慈善吧。
若是这小鬼家里需要经济上的帮助,他也不介意捐点钱。
那边的小家伙很开心,立刻发了个撒花跳舞的表情包过来,【叔叔你人真好!我妈妈说的没错,你长得这么帅一定是绝世大好人!】
男人薄唇勾了勾,收了手机。
他似乎能想象到,那边的小鬼,开心到在床上蹦迪。
而事实上,小相思也的确是开心的在床上蹦迪。
其实呢,叔叔给她发的那道数字迷宫题,她做出来了!
之前老师说她很聪明,适合送去一些奥数的兴趣班,挖掘一下潜能。
妈妈就把她送去了奥数的兴趣小班。
叔叔出的这道题,虽然对她来说有点难度,但她费了点力气,还是做出来了。
只是,她想帮妈妈把把关,看看叔叔是不是真的大好人!
所以想破脑袋,想了这么一个借口。
结果,叔叔一听到她妈妈生病,就答应了。
这证明,叔叔心地很善良,是个好男人,值得托付!
第二天,周六中午。
吃过午饭后,相思就拉着夏世修出了门,前往国金商场。
国金商场里,有个大众书局。
相思说想去那边看漫画书,夏世修没多想,便带着孩子去了。
进了书店,相思一直看小手表的时间。
一会儿说饿了要去买蛋糕吃,一会儿说渴了要去买甜筒。
夏世修甚至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身上的被子已经被人掀开。
身上凉意四起。
女人声音轻蔑刺耳:“就是你勾引薄爷?倒是有几分姿色,不过,只是用一次,就像是擦过手随手丢掉的餐巾纸,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
夏世修撑着手臂坐起来,抱着枕头挡住了自己的身体,“你是谁?”
女人坐在一旁的真皮沙发上,把玩着自己新做的指甲,只扫了夏世修一眼:“我啊,薄爷的未婚妻,宋依依。”
昨晚,白晗抱着这女人进了这家酒店,被狗仔拍到。
今天一早,绯闻就传遍了圈子。
宋依依作为白晗名义上的未婚妻,一时脸上无光,调查一番后,找到了这家酒店,将所有怒意撒在了夏世修身上。
她真是奇了怪了,白晗一副生人勿近的禁欲模样,平时她挽一下他的手臂,都会被他无情的丢开,怎么偏偏会碰这个女人!
宋依依踩着高跟鞋起身,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夏世修。
“开个价吧,多少钱能让你滚蛋?”
夏世修裹好衣服后,解释道:“我和白晗昨晚什么都没发生,宋小姐请放心,我不会缠着他的。”
“呵,你觉得我会信?”说着,女人便要挑开她的衣领。
夏世修往后一退,“你干什么?”
“你真当我瞎啊,你脖子上那么多红痕,你别告诉我,你们只是亲亲抱抱,什么都没干,躺在床上只是纯聊天!”
宋依依有些不耐烦了,觉得夏世修装清高,只是有更大的野心。
“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宋小姐如果不信,我也没办法。”
至于她和白晗,她再清楚不过,早在六年前就不可能了。
宋依依的盛气凌人,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等夏世修走了,宋依依直接给她的经纪人菲姐打了个电话。
“菲姐,帮我查一下昨晚缠着薄爷的那个女人,叫夏世修。”
“那不过是个野女人,也值得你大费周章?”
这就是宋依依最无语的地方,“我刚才让她开个价,还跟我装清高,查到她的账户,打一百万进去,她不拿我的钱,不就是想在薄爷面前立小白花人设吗?可惜了,她不会以为薄爷还会跟她见面吧?”
“那自然是不会的,薄爷日理万机,怎么可能会花心思在一个野女人身上。我这就去办,你也别瞎操心了,她对你构不成什么威胁的。”
挂掉电话后,宋依依总觉得这个夏世修有些面熟。
但她想了半天,一时间也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她。
不过,这个夏世修最好是安分守己,别再去招惹薄爷,不然,有她好看的!
……
这一夜,惊心动魄。
夏世修回家洗了个澡,站在淋浴下,用力搓着昨晚被叶承泽碰过的地方。
皮都搓破了,她才好受一些。
在帝都,她得罪了白晗,现在又惹上了西洲的小霸王叶承泽……以后,还不知道会有什么祸端。
如果这些都是她的报应,她接受,只是希望,这份报应,不要牵连到小相思。
刚换好一身干净衣服,手机就响了。
那串熟悉又陌生的座机号码,让夏世修怔忪了半天。
一接起,电话那边便是意料之中的斥责:“你在搞什么!怎么会把叶承泽的头给砸了!马上换届,我要连任西洲州长,需要叶家的鼎力支持!这个节骨眼,你怎么能去惹叶家的人!”
电话里,责备声音刺耳。
夏世修闭了闭眼,“爸,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砸叶承泽脑袋?”
“我不管你什么原因,你砸叶家公子的脑袋就是不对!好在人家大人有大量,不计较,夏世修,你给我马上回西洲,去叶家道歉!”
道歉?
她凭什么道歉?
压抑了一晚上的情绪,在乔帆如此不明事理的斥责之后,夏世修冷道:“回西洲?爸,你忘了吗,当初是你,把我从西洲赶出来,现在又让我回西洲给叶承泽道歉。是不是就算叶承泽把我给强了,我也得去道歉?”
乔帆一愣,随即又像是没事人一般:“予予,你那是误会了,叶公子那是喜欢你,只是一时鲁莽。没想到,叶公子今早来乔家再次提亲了,他说,非你不娶。予予,叶公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赶紧回家吧,对了,那个野种千万别带回来,被叶公子看见我怕这门婚事又黄了!”
夏世修气的手发抖,“这福气,让给别人吧!我无福消受!还有,别再一口一个野种了!我是不会嫁给叶承泽的,您想跟叶家攀关系,自己嫁去吧!”
话落,夏世修直接挂断了电话。
六年前,她搅黄了和叶承泽的联姻,乔帆一气之下将她赶出乔家。
这六年里,乔帆这个亲生父亲对她不闻不问,时隔六年,打来的第一通电话,就是让她跟欺负了她的恶人道歉。
甚至还要把她送入虎口。
有时候她在想,乔帆究竟是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为什么会对她如此狠心?
不过,她来不及去恨乔帆,也来不及伤心。
小相思还在医院等着她,她仰头将眼泪擦干,做了小相思最爱吃的土豆排骨,带去了医院。
……
第一医院,住院部。
病房内,白晗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正给养父薄峰削苹果。
薄峰叹息道:“寒时,我年纪大了,以后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现在你事业有成,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成个家了。”
“爸,我已经找了最权威的心外医生给你主刀,做完手术,你身体就会好。”
薄峰笑笑,“你别岔开话题。我有件事,一直不敢问你。”
“什么事?”
薄峰想了想,还是开了口:“六年了,你和乔大小姐还有联系吗?”
白晗拿着刀的修长手指,一顿。
苹果皮断了。
他将苹果递给薄峰,声音冷沉:“爸,你早就不是乔家的司机了,不用再称呼她大小姐。”
“我只是叫习惯了,大小姐……夏世修那丫头,人好,心地善良,对我们这些下人态度也好,当年她也是没办法,乔州长你也知道,都是他逼夏世修的。寒时,我知道,你还没放下……”
“爸,你明天就要手术了,好好休息吧。我出去抽根烟,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薄峰奉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晗打断。
薄峰看着白晗远去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孩子,还是以前那样,心思重,什么事都藏在心里。
……
白晗靠在楼道里抽烟。
楼道门,半开着,他抽完一根烟后,指腹捻灭猩红烟蒂。
一抹烧灼的痛意,让他眉心蹙了蹙。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习惯用这样的痛意去让自己清醒,又或者说,这是一种惩罚。
每当他想起夏世修,每当他对乔软心软几分时……昨晚,他终究是心软了,没将她推下车。
他迈开长腿正要回病房时,一抬眸,便看见不远处——
夏世修拎着一个保温桶,正跟一名男医生有说有笑。
说完,还将保温桶递给了那名男医生。
谢瑶没应声。
这男人一向讳莫如深,惜字如金。
杨瑾席也没打算再多说什么。
过了会儿,男人忽然问:“相思下周三就出院了,你有什么打算?”
杨瑾席心情瞬间跌入谷底。
“我会和她说清楚的,薄总放心,这件事不会拖太久。”
拖太久,对她和相思都不好。
……
周末,江屿川拖着江晚来医院道歉。
“寒时,杨瑾席,这两天我已经教育了晚晚,她的确做错了事情,你们想怎么处置她,我都没有怨言。”
江晚咬着唇站在那儿,明显是被江屿川逼来的,脸上满是不情愿。
她碍于谢瑶在场,只好忍气吞声。
“寒时哥,是我做事太冲动,但我的出发点是好的,我都是为了你啊。我怕杨瑾席骗你,我才会自作主张的带着孩子来医院做亲子鉴定。”
谢瑶并不吃她这套,冷沉质问:“你今天究竟是来狡辩,还是来道歉?”
“……”
江晚委屈的,绞紧手指。
杨瑾席已经狠狠扇了她两个耳光,够让她没面子的了,还要她怎么低声下气的道歉?
“寒时哥,对不起。”
如果必须道歉的话,她只对寒时哥道歉。
至于杨瑾席?她不配。
男人坐在那儿,似乎没打算松口,而是发话:“受到惊吓的是相思,你应该和相思道歉。”
江晚看向病床上的小屁孩儿。
给一个小屁孩儿道歉,这让她的脸,往哪儿搁?
而且这小屁孩儿还是杨瑾席的孩子!
江晚杵在那儿,始终开不了口。
杨瑾席冷声说:“江小姐若是不想道歉,那就走吧,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也没什么意义。”
可江晚清楚,今天若是不道歉,以后她就没法再面对寒时哥。
她不能失去寒时哥……
她忍下心底的怨气和不甘,抬头对相思说:“对不起,是阿姨一时糊涂,你能原谅阿姨吗?”
相思抿着小嘴看着这个坏阿姨,很不给面子的说:“不能。”
“你……”
江晚脾气正要发作。
江屿川拉住她的胳膊,制止了她。
谢瑶忽然说:“做错事,你道歉是你的事,对方也有不接受的权利。江晚,我不追究你的责任,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再有下次,你哥的面子也不好使。”
男人语气不轻不重的,点到为止,却充斥着上位者的威慑力。
江晚低着脸,不敢再造次。
江屿川道:“寒时,谢谢你能谅解晚晚。以后,我一定会多加管束她,不让她再胡来。”
……
江屿川和江晚出了医院。
江晚立刻原形毕露,她朝江屿川吼道:“你看见了吧,那个贱人和寒时哥已经有了孩子,杨瑾席以后一定会利用这个孩子拼命缠着寒时哥!江屿川,你不仅毁了我的幸福,也毁了你自己的!”
“晚晚,你在胡说什么?上车,回家。”
“我不跟你回去!回去又要教育我对吧?你整天在我耳边念叨做人要安分守己,让我不要喜欢寒时哥,那你呢江屿川?你不是也喜欢兄弟的女人!”
“江晚,你闭嘴!”
江屿川音量忽然提高,狠狠怒斥了她一声。
江晚才不怕他,她冷笑道:“怎么,被我说中心思,恼羞成怒了?你既然喜欢杨瑾席,为什么不去争取?为什么还让她有机会像个狗皮膏药一样黏着寒时哥?你快去把她搞到手啊!”
江屿川拧眉看着她,“江晚,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寒时他不适合你,我跟你说多少次了,寒时他只把你当做妹妹,晚晚,你别再痴心妄想了!”
再这样下去,江晚会变成疯子。
“我痴心妄想?你呢,你口口声声说不会肖想兄弟的女人,那你为什么每次看着杨瑾席的时候都情难自控?江屿川,你就是一个胆小鬼,你比我虚伪多了!我喜欢谢瑶,我就要争取他!你呢,你敢跟谢瑶去抢杨瑾席吗!”
呛到了。
眼泪,就那么肆无忌惮的夺眶而出。
乔予,你哭什么?
这不是你做梦都想要的自由吗?
现在,你自由了,只要挣够了钱,随时都可以带着相思和母亲离开帝都。
这不是很好吗?
可眼泪,怎么那么不听话,她越是不想哭,就流的越汹涌。
那些眼泪,都掉进了粥里。
甜甜的南瓜粥,忽然变的索然无味。
胸口好痛啊。
她用力抓着胸口的衣服,分不清是心理上的痛意,还是真的伤口疼。
这种失去的感觉,她经历了两次。
第一次是六年前,第二次,是现在。
薄寒时也真是会折磨她,连分手,都要她体验两次。
不知道别人失恋是什么样子?
她怎么难过的快要无法呼吸,整个人像是往下坠,下面没有着陆地,强烈的失重感让她心脏停滞,快要窒息。
胸口的衣服,被她抓到发皱。
她整个人都在发抖,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在被子上,浸湿成一团。
连哭,都是无声的。
她没资格矫情,也没资格后悔,更没资格追出去……是她先背叛这段感情的嘛,她认。
可是,她能不能犯贱一次,就一次……
她太想追出去了,哪怕就是站在很远的地方,目送他离开也好。
医院楼下,对面马路上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
驾驶位的车窗降下三分之二。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夹着烟随意搭在车窗外。
那冷白的修长指间,一点猩红格外晃眼。
风吹一半,他抽一半。
猩红烟火在风中,明明灭灭,就像是他的情绪,被挑起,又被理智强压下去,如此反复……
男人阴郁的脸庞隐没在白色烟雾中,雾气遮挡了他目光的锐利,只剩下一片落寞。
他抽出最后一根沉香条,插进烟里,点燃。
这清浅的沉香味,和乔予真的很像。
明明若有似无的,却让人一下就上瘾了。
说不清哪里好,就是忘不掉。
不过这是最后一根了,乔予送的,以后,他不会再用沉香条。
上瘾的,都可以戒掉,没什么难的。
烟是这样,沉香条是这样,乔予,也是。
指间那根烟,快要燃尽。
薄寒时用指腹摁灭那点猩红。
皮肤被烧灼的痛意,钻心蚀骨。
烟蒂被丢到窗外。
他在医院的对面,又逗留了半个小时。
发动车子之前,他朝医院大门口看了一眼。
可他又自嘲的笑了。
是他决定放乔予自由的,可现在,怎么还会期待乔予追出来?
他一直都知道,在感情里,他运气一向很差,不该抱有那种侥幸。
……
一抹身穿蓝白条病号服的纤瘦身影,从医院大厅跑出来。
与此同时,马路对面的黑色迈巴赫发动引擎,驶入黑夜中。
她想追上去,问个明白。
她甚至想再无耻一点,问他,如果当初她是一时糊涂,可以给她一个弥补的机会吗?
但这个无耻的想法,仅仅是转瞬即逝的,也仅仅是想法。
她问不出口。
左胸口的伤口因为一番折腾,已经裂开,疼的她额头直冒冷汗。
病号服沁出了斑驳的血迹。
乔予转身想回病房,眼前一黑,晕倒在医院门口。
……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早晨。
医生骂道:“你是真不要命啊,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敢拔掉输液管一个人跑出去,你的伤口撕裂,差点感染化脓!要不是晕倒在我们医院门口,你这条命,难说!”
乔予扯唇,自嘲道:“就是因为在医院门口才敢晕倒的嘛。”
她推门出去时,恰巧撞上江屿川和江晚。
江晚明显一愣,显然是没想到乔予会出现在这里。
乔予眼底一瞬慌张,朝江屿川点了个头算是打过招呼,快速离开了。
全程,没说一句话。
江晚看着她的背影,一脸懵,“她怎么在这里?”
“乔予她来SY地产工作了。”
“什么?寒时哥竟然会聘用她?”
江晚皱眉,她盯着乔予的走路姿势,越发觉得不对劲。
“你在看什么?进去吧。”
“哥,你不觉得,乔予走路姿势很怪吗?她不会是刚从寒时哥床上下来吧!”
江屿川心里下意识就抵触这件事,语气冷了不少:“你别胡说八道!”
“明明就是……”
兄妹两这才进了办公室。
薄寒时已经穿戴整齐,衣冠楚楚的矜贵模样,看不出任何异样。
可江晚却发现,男人骨节分明的修长手腕上少了一块腕表。
应该是刚才洗澡之前摘了,忘记重新佩戴上。
江晚不悦,鼓着嘴说:“寒时哥,你怎么会把乔予这种人招来集团工作?万一她又背叛你……”
“晚晚!你少说两句,乔予不是那样的人。”江屿川出言制止。
“本来就是嘛,谁知道她会不会给其他公司当间谍,万一她把集团信息泄露出去……她又不是第一次背叛寒时哥了。”
江晚添油加醋,她就是讨厌乔予。
薄寒时坐在转椅上,声音不愠不喜,冷冷的:“乔予她只是一个普通销售,就算有背叛的心思,也接触不到集团的核心事务。”
江屿川目光落在薄寒时那条斜条纹的领带上。
他记得,上午开会时,薄寒时佩戴的,是一条黑底鹰标印花的领带。
再想起方才乔予的落荒而逃……
“她不会是刚从寒时哥床上下来吧!”
脑海里,江晚胡闹的话,一闪而过。
江屿川自己都未曾察觉到,他的拳头渐渐捏紧……
“屿川,你找我什么事?”
江屿川有些走神,一时没听见薄寒时在问他话。
江晚扯扯他的衣袖,“哥,你愣什么?寒时哥跟你说话呢!”
江屿川一怔,“怎么了?”
江晚无语:“哥,我的事儿你是一点也不上心!寒时哥,其实今天我让我哥带我来SY,就是想问问你,SY有什么职务适合我?”
“晚晚刚从国外回来,这次不打算走了,我的意思是,先让她在家调整一下状态,倒个时差什么的。工作也不着急找,但她就是犟,非要立刻找工作。薄总,虽然晚晚是我的妹妹,但职位若是没有合适的,也不必因为我们的关系,给她开后门。”
江屿川倒不想把妹妹也安排进SY集团,但拗不过江晚。
薄寒时问江晚:“你读的什么专业?”
“我去沃尔顿商学院读的商务管理,SY应该有很多职位适合我吧!”
“的确,商务策划和市场营销都可以去,不过要从普通员工做起,你愿意的话,随时可以入职。”
薄寒时一向公私分明,倒不是因为江晚是江屿川的妹妹,所以同意她进公司。
而是江晚的学历,进SY的商务策划和市场营销,也都够格了。
江晚扬唇一笑:“哥,我就说吧,寒时哥会同意的!谁像你似的,老古董,寒时哥这种才叫举贤不避亲!这才是大老板的风范!”
等谈妥了,兄妹俩出了薄寒时的办公室。
江屿川还是不放心的嘱咐:“你过来工作可以,但是晚晚,在集团你还是低调一点,尽量避开谈论你跟我的关系,这对你、对我、对寒时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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