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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全集小郡主娇软果敢,丞相为她当舔狗了

十木南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网文大咖“十木南”大大的完结小说《小郡主娇软果敢,丞相为她当舔狗了》,是很多网友加入书单的一部古代言情,反转不断的剧情,以及主角陌鸢砚憬琛讨喜的人设是本文成功的关键,详情:的卢玥婷收到消息后,忙不迭地出宫回府探望,一时间卢家忙得焦头烂额,无暇他顾。***而相府内,因昨夜洗了热水澡,浑身舒爽,一夜好眠的陌鸢,倚在窗边小塌上,认真地缝着一对护膝。忽然,屋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陌鸢好奇地推开窗,却看到一个小男孩,正朝她走过来。乌黑的长发,束着玉冠;大大的眼睛,明亮有神;小巧的鼻梁,高峻挺拔。......

主角:陌鸢砚憬琛   更新:2024-05-05 17: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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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陌鸢砚憬琛的现代都市小说《阅读全集小郡主娇软果敢,丞相为她当舔狗了》,由网络作家“十木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网文大咖“十木南”大大的完结小说《小郡主娇软果敢,丞相为她当舔狗了》,是很多网友加入书单的一部古代言情,反转不断的剧情,以及主角陌鸢砚憬琛讨喜的人设是本文成功的关键,详情:的卢玥婷收到消息后,忙不迭地出宫回府探望,一时间卢家忙得焦头烂额,无暇他顾。***而相府内,因昨夜洗了热水澡,浑身舒爽,一夜好眠的陌鸢,倚在窗边小塌上,认真地缝着一对护膝。忽然,屋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陌鸢好奇地推开窗,却看到一个小男孩,正朝她走过来。乌黑的长发,束着玉冠;大大的眼睛,明亮有神;小巧的鼻梁,高峻挺拔。......

《阅读全集小郡主娇软果敢,丞相为她当舔狗了》精彩片段


卯时刚过,天还未亮,卢晃就被管家王寿惊慌失措的喊声叫醒,极不耐烦地吼道:“喊什么,喊什么,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大人,出大事了。”大冷的天,王寿额头上的汗珠却吧嗒吧嗒地掉个不停。

卢晃披了件衣服慢慢坐起身,神色不悦:“怎么了?”

“噗通”一声,王寿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大人,昨夜西郊的宅子被人放火烧没了。”

“什么?”卢晃腾地站起来,顾不得肩上的衣服掉落在地,瞪着眼睛,声音有些发抖:“宅子北屋可还好?”

王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说:“回大人,火就是从北屋烧起来的,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浇了一屋顶的油,又打碎了装水的缸。火一着,根本就来不及扑灭……”

王寿越说声越小,卢晃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到最后,他颤抖着嘴唇,险些站不稳,幸好被王寿及时扶住。

“完了,全没了,全没了……”卢晃絮絮念叨着,浑身瘫软地靠在床上,眼神空洞呆滞。

他积攒了一辈子的奇珍古玩和银钱字画,自以为高明,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在西郊的宅子,却不成想竟被人一把火全烧了。

当真是急火攻心,卢晃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急促地咳嗽,王寿赶忙端来茶水,也顾不上隔夜的凉茶,卢晃猛灌了几口,才止咳,咬牙切齿地问:“谁放的火?”

王寿缩了缩脖子,声如蚊呐:“回大人,还没查出来。”

卢晃用尽全力,一脚踹在王寿胸口:“废物,都是废物!还不快去给爷备马,去西郊宅子。”

王寿一边让小厮赶紧备马,一边扶着脚步虚浮的卢晃,小心翼翼地往外走。

到了西郊宅子,卢晃直奔北屋。

远远就闻到一股焦烧的味道,昔日雅致的房子,只剩残垣断壁,火焰肆虐过的痕迹清晰可见,瓦片破碎散落一地,焦烧的木头下,还有一些残存的字画碎片。

卢晃只感觉气血上涌,脑中一阵眩晕,仅存的侥幸,也消失殆尽了,眼睛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宫中的卢玥婷收到消息后,忙不迭地出宫回府探望,一时间卢家忙得焦头烂额,无暇他顾。

***

而相府内,因昨夜洗了热水澡,浑身舒爽,一夜好眠的陌鸢,倚在窗边小塌上,认真地缝着一对护膝。

忽然,屋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陌鸢好奇地推开窗,却看到一个小男孩,正朝她走过来。

乌黑的长发,束着玉冠;大大的眼睛,明亮有神;小巧的鼻梁,高峻挺拔。

华丽锦袍外,披着雪色狐裘,衬得白净小脸越发精致矜贵。

好漂亮的小男孩。

陌鸢正欲开口,青霄便走上前:“郡主,这是府中小公子,相爷的弟弟。”

小男孩背着小手,微微扬着下巴,听着青霄的介绍,黑亮亮的眼睛打量着陌鸢。

陌鸢瞧着小男孩傲娇的神态,简直就是缩小版的砚憬琛。

“你叫什么名字?”小男孩走到陌鸢身前,抬头问道。

“陌鸢,你呢?”

“砚锦。”

许是仰头看陌鸢太累,小男孩自顾自地走到椅子旁,掀起外袍后摆,往上一蹦,稳稳地坐在凳子上。

砚锦指向立在门口处的绣娘:“我听他们说今日不止给我一人做衣服,便好奇跟来瞧瞧。”

陌鸢坐在砚锦对面,不太知道要和他说什么,只能和善地笑笑。

“你先量衣服吧。”说着砚锦竟然转过身。

绣娘躬身上前,陌鸢配合地站起来,让她量着尺寸。

“你几岁?”陌鸢有些惊讶砚锦的行为。

“六岁。”砚锦背对着陌鸢,晃着小脚丫。

才六岁啊,小小年纪,就懂得“非礼勿视”,还真是难得。

不一会儿,绣娘收起尺子,躬身道:“郡主,小的量好了,做好了马上给您送来。”

待绣娘离开后,砚锦才转过来,手臂搭在桌上,歪小脑袋看着陌鸢:“你是第一个被憬琛哥哥留在竹苑的女子。”

“你是有什么特别技能吗?”

特别技能?

这倒是给陌鸢问懵了,但见砚锦问得认真,她倒是也认真地想了想。

但好像真没有。

于是,她诚实地摇摇头。

砚锦皱着小小眉头,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转了转,忽然道:“那憬琛哥哥就是见色起意喽?”

陌鸢:“……”

六岁,会不会懂得有点多?

砚锦从凳子上跳下来,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

陌鸢一下被砚锦那小大人的模样,给气笑了。

砚锦盯着陌鸢的笑脸,忽然神色认真地问:“你脸上的是梨涡吗?”

“是啊。”陌鸢指了指脸上的浅窝。

砚锦点着小脑袋,若有所思:“哦,原来这就是梨涡。”

“夫子留的课业我还没写完呢,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砚锦便起身离开。

走了一段路后,砚锦回头看向目送他的陌鸢。

后者脸上依旧漾着浅笑。

砚锦眨了眨大眼睛,小小的眉头蹙着忧伤,喃喃自语:“娘亲脸上的梨涡应该也是这样吧。”

只可惜那时他还太小,记不清了。

陌鸢望着渐行渐远的小小身影,和砚憬琛一样好看,只是五官却不太像,是什么样的父母才能生出两个如此漂亮的孩子?

她记得父亲曾说,砚憬琛就像一个突然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人,查不到宗族,亦寻不得过往。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前太子死后,犹如横空出世,搅得上京天翻地覆。从一个小小的门客到如今大邺丞相,步步为营,其心思之深,无人能出其右。

“青霄,同我说说凤梧吧!她是做什么的?她也是砚相的人吗?”陌鸢突然对砚憬琛身边的人和过往的事,产生了好奇。

青霄虽然纳闷陌鸢突然问起凤梧,但还是如实回道:“凤梧姑娘是风月楼的掌事。”

“风月楼的掌事?那凤梧好厉害呀!”陌鸢眨着眼睛,由衷地赞叹。

青霄抬眼看向陌鸢。

世人听到女子出自秦楼楚馆,往往第一反应都是鄙夷嫌恶,名门贵族更甚之,而陌鸢纯澈的眼睛里竟然满是欣赏,这倒是让青霄颇为意外。

“那凤梧和砚相是什么关系呢?”陌鸢追问道。

“砚相算凤梧半个救命恩人吧。”青霄斟酌了一下措辞。

“砚相怎么知道淮之……陆大哥的?”

陌鸢习惯性地将要脱口而出淮之哥哥几个字,想到刚才种种,立即改了口。

砚憬琛眼中刚要升腾起的阴翳,因陌鸢的改口而收敛。

手臂撑在陌鸢膝弯,起身抱着她走向床榻:“陆淮之,在朝为官,本相知道他又有什么奇怪。”

陌鸢想了想,同朝为官,互相认识好像确实很正常。

可她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总感觉没有这么简单。

砚憬琛将陌鸢放在床榻上,俯下身来,双手压在陌鸢身侧,凑近了她,与她平视:“郡主,还没回答本相同陆淮之相比,谁更好看?”

“砚相和陆大哥皆是人中龙凤,仪表堂堂……”陌鸢拽着被角,只露出一双清冷冷的大眼睛。

“想好了,再说!”

砚憬琛又凑近了些,清冷的眉眼,隐隐带着威慑。

“砚相比陆大哥好看,砚相天下第一美!

貌比潘安,赛过宋玉,气死后羿!”

陌鸢叽里咕噜说完,拿起被子往头上一蒙,顺着软滑的衾褥往下出溜儿,灵巧得像个泥鳅。

砚憬琛连人带被一把抱起,扒拉出那颗小脑袋,半垂的丹凤眼,酒醸一般醉人。

长睫下的漆眸,噙着老鹰捉小鸡一般的戏谑:“郡主,记住刚才说的话。

等有见到陆淮之,记得说给他听。”

陌鸢睁大眼睛瞪着砚憬琛,听着他的“胡言乱语”,哼了声:“我要睡觉了。”

砚憬琛放开裹成球的陌鸢,顺势在她身侧躺下,抱着温软的她,眼底却隐隐漫上一抹不安。

***红烛燃断,晨光熹微。

“郡主,苍漓世子来了。”

青霄前来通传。

陌鸢握着手中针线一时竟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猛然起身:“你是说我大哥来了?”

“是的,郡主,世子爷此刻就在门外。”

青霄道。

陌鸢提起裙摆,首奔前院。

“郡主,披上衣服。”

青霄拿起挂在架子上的棉氅,追在陌鸢身后。

陌鸢接过衣服,胡乱套在身上,脚步却一刻未停,朝着大门外的那道人影奔去。

陌漓站在门庭前,张开双臂,接住陌鸢,阳光照在他身上,化作点点温暖的笑意:“泱泱!”

好一会儿,陌鸢才相信大哥真的来了,而不是在做梦,她扬起小脸看向月余未见的兄长,弯唇笑了,笑得纯稚,笑得自在:“大哥,你来了。”

“嗯,大哥来了,来陪泱泱。”

陌漓摸了摸陌鸢的头,明朗的眉宇,更加粲然。

陌鸢挽着陌漓的胳膊,一起坐上回王府的马车,路上陌漓几次开口却欲言又止。

“大哥,是想问这段时日,我过得好不好?”

陌鸢善解人意地开口。

陌漓忧心忡忡地点点头,手不由得握成拳。

陌鸢掰开陌漓紧握的拳头,握住他的手,柔声道:“砚相他对我很好,不曾为难过我,大哥,放心吧。”

陌漓看着陌鸢真挚的眼睛,稍稍安心。

来之前,他就想过,若是泱泱真过不不如意,就算拼尽最后一口气,他也要把泱泱带离相府,送回洛川。

陌漓从怀中掏出一包果干,酸酸甜甜的梅子味渐渐溢开,笑着放到陌鸢手中:“泱泱喜欢的梅子糖。”

“谢谢大哥。”

陌鸢开心地接过梅子糖,一颗接一颗地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她忽然想起来,自己从未和砚憬琛说过喜欢梅子糖,但是第一次宫宴时,他就随身带了梅子糖;喝苦涩的汤药时,他也会喂给她梅子糖,砚憬琛是怎么知道她喜欢梅子糖的?

“今日你还能见到一位熟人。”

陌漓忽然神秘一笑,卖了关子。

说笑间,马车停到王府门前,陌鸢也见到陌漓口中的熟人——竟然是陆淮之。

陆淮之笑着看向陌鸢,缓步走来,沉稳的步履带起锦衣上的云纹,云卷云舒间,飘逸雅致。

“陆大哥。”

陌鸢想到昨日砚憬琛对她做的事,生生改了对陆淮之十多年的称呼。

陆淮之脚步一顿,面上却仍凝着浅笑,宛如静谧的湖面上掠过的一丝微风,带走了所有的尘埃和纷扰,只留下一片清澈和柔情。

温声唤道:“鸢儿。”

两年未见,鸢儿长大了,清丽纯稚的脸上,多了几分若有似无的娇妩,愈发楚楚动人。

可那一声称呼,便让陆淮之轻易察觉出,变化的远不止面容……“都别傻站了,弄得这么生分干什么,快进屋吧。”

陌漓大大咧咧地招呼着略显拘谨的两个人。

随着陌漓打开话匣子,气氛逐渐活跃,就像回到了从前无话不谈的年少时光。

“陆大哥,这次来上京是做什么的?”

陌鸢眨着眼睛好奇地问。

“前些日子岭南发生一件大案,如今尘埃落定,进京复命。”

陆淮之耐心地同陌鸢解释。

陌鸢点点头,又问:“岭南离上京很远吧?”

“还好。”

陆淮之抿唇而笑,清润的眉眼镀上一抹如沐春风的温柔。

他昼夜不停,奔骑一个月才从岭南到了上京,只因他听闻陌鸢入了相府;而那个案子也没有大到需要作为府台的他亲自入京,他只是想知道陌鸢是否安好。

可这些他都不会说,他不会让陌鸢为难。

用过午膳后,陌漓提议去花园转转,走走停停间三人又聊了一些年少往事。

陆淮之叫来随从,将一包新鲜的梅子糖递给陌鸢:“鸢儿,这是五宝斋的梅子糖。”

陌鸢弯起眼睛,接过梅子糖:“谢谢,陆大哥。”

陆淮之笑着告辞:“不客气,我还有公务在身,先行一步。”

只是转身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

陆淮之转身,再次走向陌鸢:“鸢儿,这段日子我都在驿馆,若有事,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他背着光,站在阴影中,浮动的日光朦胧了朗目疏眉,揉碎了眼底的绵意期许。

若是以前,陌鸢或许看不懂陆淮之眼中的情意。

但如今经历了这么多事,又有凤梧的教导,她很难装作不懂,更不能视而不见。

明知不可能,就该当机立断,不能耽误人家啊。

“好的,谢谢陆大哥。

啊对了,陆大哥,你也别总窝在驿馆,经常上街走走,说不定还能邂逅一段姻缘呢,你也年纪不小了,别让陆伯伯担心。”

漂亮的眼睛弯成一轮新月,说得情真意切。

陆淮之笑着点头说好,抬手像从前一样摸了摸陌鸢的头。

只是转身之时,耀如玉石的眼眸,瞬间黯淡无光。

陌漓盯着陆淮之离去的背影良久,倏然感慨道:“若是没有砚憬琛,泱泱你该是会嫁给淮之吧?”

话音刚落,陌鸢身后响起冉伊的惊呼:“砚相,砚相……见过砚相!”


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裹挟着丝丝缕缕的清幽竹叶香。

陌鸢下颌抵在砚憬琛结实的肩头,气喘吁吁,脸烫得恼人,锁眉冷哼一声:“砚相可还勾了哪家女子的芳心?

不妨早点告知,我好有个准备,免得再到时受苦受难的是我,挨骂被威胁的还是我。”

砚憬琛轻笑出声,再次凑近陌鸢耳边,慢悠悠地咬了一下细嫩的耳垂,声线更低:“吃醋了?”

湿湿凉凉的触感,惊得白玉肌肤染上一层醉人的绯色。

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通,脸皮还没他厚。

陌鸢气恼地一口咬在砚憬琛的肩膀上,心烦意乱。

果然,兔子急了是会咬人的。

砚憬琛不痛不痒地任陌鸢咬着,长指拨弄凝脂美背上唯一的点缀。

眼底晕开邪肆的笑,指尖徘徊在纤细的绳结西周,指腹拨拨绕绕,绳扣松松散散,只要轻轻一拽……就会春光乍现。

感受到掌心下传来灼人的烫意,想了想,终是放过了脆弱绳结。

小东西还病着,定是经不起他的折腾……陌鸢咬了一会儿,见砚憬琛也没什么反应,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连个响都没有,索然无趣。

“不咬了?”

长指避开绳结,在他处蛇信游走,喉间闷着低笑。

“哼,我又不是属狗的!”

陌鸢赌气地回道。

大手握着软腰,撑起陌鸢无力的腰肢,低头睥着她,挑眉问道:“哦?

那郡主属什么的?”

陌鸢张了张嘴,又懊恼地合上,贝齿咬着唇瓣。

真讨厌!

不用想也知道,他就是故意问的!

他一定知道,她属猪!

别开眼,不看那张得意的脸。

如山似玉,风流浊世,相看一笑温。

砚憬琛双手穿过陌鸢膝下,将她打横抱出温泉。

再泡下去,会晕的……“能自己穿衣吗?”

砚憬琛将陌鸢放在屏风后的石凳上,俯身蹲在她身前,唇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

陌鸢红着脸“嗯”了一声,将石桌上准备好的衣服抱在胸前。

砚憬琛笑着退到屏风外,静谧的盥室除了咕咕泉水叮咚,只余衣料摩擦的窸窣。

陌鸢刚一换好衣服,身后便传来脚步声。

砚憬琛走陌鸢面前,随手将兜帽扣在陌鸢头上,将人拦腰抱起,转身出了盥室,朝主屋走去。

夜凉如水,冷月伴疏星。

陌鸢偷偷看了眼砚憬琛,刚好撞见砚憬琛落过来的目光,咬了咬唇,终是迟疑地问出口:“卢贵妃她……?”

砚憬琛将陌鸢放在床榻上,随口道:“还能喘气的活死人。”

陌鸢藏在衾被下的手指不由一抖,谈不上喜与不喜,只是悄然舒了口气,稍稍心安,毕竟她还从未杀过人。

卢月婷在冰水里泡那么久,能救活己属不易,至于以后能不能醒过来,就看命数了。

砚憬琛起身端来熬好的汤药,盛了一勺,喂到陌鸢嘴边。

苦涩的药味,呛得陌鸢立刻揪起了小眉头。

“郡主,是想自己喝呢,还是本相喂你喝?”

砚憬琛慢悠悠地搅着汤药,挑了挑眉。

陌鸢想了想,隐隐感觉砚憬琛说的“喂她喝”和她理解的“喂她喝”似乎不是一个意思。

于是,陌鸢一把夺过砚憬琛手里的碗,抢声道:“我自己喝。”

陌鸢憋口气,一饮而尽,苦得眉眼紧紧皱到一起。

对于喝药这种事,陌鸢始终觉得一勺一喝就是折磨,倒不如一口气喝完。

长痛不如短痛,就像她这次进宫,亦是如此。

与其提心吊胆地躲着一次次射来暗箭,不如首截了当地正面交锋。

“张嘴。”

砚憬琛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从里面捡了颗梅子糖,放到陌鸢嘴里。

“还要。”

陌鸢含着糖块,鼓起一侧软腮。

砚憬琛瞥了眼,一颗没吃完,就着急要第二颗的陌鸢,笑了笑。

陌鸢含着梅子糖,咬下酸甜的梅肉,刚要吐出梅核,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摊眼前。

陌鸢愣了一下,好悬没把梅核咽下去。

她怎么敢把核吐到砚憬琛手里?

陌鸢吐出口中梅核,放在装汤药的空碗中,再将空碗小心地放在砚憬琛摊开的掌心中。

砚憬琛垂眸看着手中的碗,勾了勾唇角。

“砚相,皇上和卢家?”

卢家不可能不追究此事,但现在还能如此平静,要么就是被砚憬琛挡下了,要么就是卢家没顾得上,隐忍未发。

“郡主想说什么?”

砚憬琛面无表情地睥着陌鸢。

陌鸢蹙眉道:“是卢贵妃邀我进宫,亦是她先推我入水,我只是将计就计。

若皇上能明事理,卢家自知理亏,不予追究最好。

若是不能,大不了一命抵一命,我赔她便是。”

“郡主,是真不把本相的话放在心里啊?”

砚憬琛忽然掐住陌鸢的腰,将她拎到身前,漆眸隐隐漫上怒意,偏偏勾起陌鸢下颌的动作轻缓缠腻。

陌鸢咬唇望着他:“一人做事一人当。”

呵!

倒是挺有骨气。

砚憬琛挑起陌鸢下巴:“区区一个卢贵妃还需要郡主搭条命?

郡主是太看得起她,还是未把本相放在眼里,嗯?”

拖长的尾音,低沉而有力,挟着不可抗拒的威慑。

陌鸢身子一晃,有些立不稳。

“给本相好好养着,别乱操心些没用的事!”

砚憬琛不轻不重地捏了捏陌鸢小巧的下巴,抬手覆在陌鸢额头。

还是烫手!

陌鸢张了张嘴,话还未说出口,就被砚憬琛冷声打断:“睡觉!”

陌鸢乖乖躺下,小声说了句:“谢谢砚相。”

“呵,少气我点比啥都强。”

砚憬琛冷着脸,给陌鸢掖了掖被角。

***翌日,銮殿内。

卢晃站在晋帝面前,抬起袖子擦着眼角,激动哽咽:“皇上,苍漓郡主好狠毒啊,寒冬腊月竟然推贵妃落水。

我可怜的婷儿,此刻仍旧昏迷不醒。”

青城亦跪在地上,气愤地握紧了双拳:“明明是卢贵妃先推的郡主,卢大人还这恶人先告状!”

“你胡说,就是郡主推的贵妃娘娘。”

云秀梗着脖子叫嚣。

晋帝呆坐在龙椅上,看着双方各执一词,烦躁地叹了口气。

反倒是砚憬琛端手而立,面无表情地瞥着众人,双眸如玉深不可测。

“皇上,江才人来了。”

李公公小跑着进来通传。

“江才人?”

晋帝皱眉想了好一阵儿,也没想起来是谁。

摆了摆手:“让她进来。”

小说《小郡主娇软果敢,丞相为她当舔狗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为什么是半个?”陌鸢好笑地问。

“因为,三年前在西陵,相爷的马车经过兰渠,碰巧遇到了正欲上吊自尽的凤梧。相爷觉得晦气,就让我把人救下来,然后说了句……”

青霄略略一顿,才接着说:“相爷说:要死,等他过去再死,别挡道。”

陌鸢瞠目结舌地张张嘴,这也太……,话到嘴边,但还是没好意思说。

青霄看出陌鸢的惊愕,无奈地笑笑:“凤梧姑娘脾气也倔,听相爷这么一说,只顾着对相爷怒目而视,倒是没有再轻生。当时,同行的还有风月楼前掌事月娘,她瞧着凤梧容貌过人,便问凤梧愿不愿意跟她去上京。于是,凤梧就来到了上京,一直跟着月娘,去年正式接管了风月楼。”

“原来是这样啊,那确实顶多算半个救命恩人,不能再多了。”陌鸢认可地点点头。

青霄又补充道:“再就是,凤梧其实姓羽,是西陵羽家的嫡女。而且,我听说羽大人已经从西陵来到上京,明日就要去礼部走马上任了。”

陌鸢蹙了蹙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心疼:“那凤梧知道吗?”

虽然她不知道凤梧当初为什么会轻生,但她知道一个女孩子,一定是对这个世道绝望透顶,才会用自尽的方式结束年轻的生命。

尚未见过繁花,却献祭了生命。

而这其中的绝望,定和凤梧的家人脱不了干系。

青霄瞧出陌鸢眼中显而易见的担忧,又不懂了。郡主和凤梧也不过是一面之缘,却能有这么多关心惦念?

青霄挠了挠头,安慰道:“郡主,放心,凤梧知道,且早有准备。”

“那就好。”陌鸢点点头,心中却盘算着,力所能及之处,可为凤梧做些什么。

***

夜色阑珊,十里街上却热闹非凡,德颂楼里人声鼎沸,灯火如昼。

羽珏端起酒杯,双眼闪烁着讨好和奉承:“感谢各位大人赏光,前来赴宴,我羽某再敬各位一杯。”

户部侍郎肖毅举杯,一饮而尽,嘴上说着漂亮的场面话:“羽大人客气了,都是为朝廷办事,彼此帮衬,彼此帮衬。”

“肖大人说的是,来来我给您把酒满上。”羽珏弓着身子走到肖毅身边,笑眯眯地为其倒酒。

酒过三巡,肖毅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拍着羽珏的肩膀:“羽老弟,我跟你说,来上京就对了。你看着这上京多热闹,不说别的,但就这十里街上就有三处名楼。”

羽珏故作不知地问:“哪三处?”

“风月楼、雅隽楼、德颂楼,简称风雅颂。来来,羽老弟,你来看。”肖毅舔着大肚腩,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拉住羽珏的胳膊走到窗户边。

“你看这德颂楼对面便是风月楼,那里的姑娘,个顶个的美呀!”肖毅猥琐一笑,推开窗。

“但要说最美的,还得是风月楼的掌事凤梧,哎呀,那叫一个千娇百媚!”肖毅摇头晃脑地说着,抬手指向对面。

“肖兄,您说掌事叫凤梧?”一听到这个名字,羽珏心里咯噔一下。

不会那么巧吧?

羽珏顺着肖毅手指的方向看去,却见风月楼二楼连廊上站着一个女子。

一袭红色留仙望山罗裙,流云墨发斜插一根金步摇,眉如青烟,腮凝新荔,艳若桃李,火树银花照耀下分外夺目。

“呦,这不是凤掌事吗?”肖毅眯起眼睛,顿时大喜,兴奋地朝凤梧挥手。

凤梧嘴角上扬,勾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对肖毅笑了笑,媚而不俗。

“啪嗒”一声,羽珏手猛然一抖,掌中酒杯应声掉落,碎了一地。

竟然真是那个被他扫地出门的大女儿,羽凤梧。

肖毅还在沉溺在凤梧娇俏的笑靥中,根本没发现羽珏神色中的惊慌和烦躁。

羽珏恶狠狠地瞪着凤梧,眼中满是警告,唯恐她说出自己是羽家人。

呵,她的父亲还是那么看重颜面!

凤梧神色平静地同羽珏对视,慢慢勾起嘴角。

招来身边小厮,玉指微抬指向对面:“让寒酥和流觞去给大人们弹上一曲,就说风月楼贺羽大人升迁之喜。”

距离太远,羽珏听不清凤梧说了什么,只看道她身边的小厮,投来确认的目光。

不一会儿,两名衣衫轻薄,容貌艳丽的女子出现在羽珏宴请宾客的雅间。

肖毅揉了揉眼睛,生怕看错了,迟疑地说:“这不是风月楼的寒酥和流觞两位姑娘吗?”

寒酥怀抱琵琶,娇滴滴地福身一礼:“寒酥见过各位大人,我们掌事听闻羽大人升迁,特让奴家前来弹曲祝贺。””

肖毅浑浊的眼睛,倏尔一亮,不无羡慕地看向羽珏:“哎呦,羽大人,你可以啊,太有面子了,这刚一到京城,就能得凤梧掌事庆贺?”

羽珏心下一沉,掩在衣袖里的手,青筋凸起,面上却淡然地说:“替我谢过你们掌事,至于弹曲就免了。”

羽珏递给心腹李闯一个眼神,李闯立刻会意,将寒酥和流觞请了出去。

然后,觥筹交错间,羽珏对众人陪着笑脸,顾左右而言他,急急撇清与凤梧的关系。

凤梧一直站在对面,冷眼瞧着她的父亲,明明心里恨她恨得牙根发紧,却又不能发作,只能强颜欢笑。

真痛快啊!

凛冽的寒风像一把锐利的刀,划过娇嫩的肌肤,带来刺骨的疼痛。

可凤梧像是感觉不到一样,红唇扬起一抹冷笑。

再寒,能寒得过人心吗?

***

相府,竹苑。

琉璃盏下,美人如画。泼墨长发泛着淡淡光泽,顺滑地流淌在肩上,星眸流转,全神贯注地缝着护膝。

眼看护膝就要做好,陌鸢开心地翘起唇角,如花笑靥上的梨涡娇俏可人。

虽然不知道这对护膝几时才能送到父亲手中,但她还是早早地做出来了。

月影翕动,掠过主屋。

“郡主今日都做什么了?”砚憬琛解下外袍,递给青霄。

青霄接过衣衫,陈在小臂上,认真地回忆:“早上在绣一对护膝,然后小公子跟着绣娘过来,绣娘给郡主量了尺寸,小公子同郡主说了会儿话,然后郡主又问了些关于凤梧的事……”

青霄还没说完,却听砚憬琛忽然问道:“护膝是给谁做的?”

合着他说了半天,相爷只听进去了第一句?

给谁做的?

青霄愣了下,皱眉思索,倏尔眼睛一转,朗声答话:“应该是给相爷您吧!”

此言一出,寒潭漆眸竟攀上一抹柔光。

青霄低着头,抿着嘴,会心一笑,顿觉相爷和郡主之间没有他还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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