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点清楚了吗？”
穆老站在一片废墟当中，昨晚的血衣己经褪下，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
一旁老者深叹了一口气，他的面色比起穆老还要苍白些，“昨晚，唐老战死，八名护卫战死，灵门死了三名獬豸，七名武士战死，那些学生，死了三十个。”
“平民呢？”
穆老除了听到穆老战死有些色变外，对其他的死伤并无变化。
护卫队长听到穆老发问，面色有些紧张，语气急促了许多，“平民，死亡人数还未完全统计出来，保守估计，有一千多人，这还只是死亡人数，受伤的没算。”
穆老闻言，脸上己经是毫无血色，他靠在断墙上，让自己不会往后倒去。
“去把幸存的学生叫来吧，去灵园看看。”
老者不敢违背，留下穆老一人在这撑墙而立。
赵德生己经换上了干净衣服，正一脸幽怨的看着李云海，就好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让李云海瘆得慌。
“李云海，你偏心，昨晚你喊了两声惜梦，但是一首没喊德生。”
赵德生幽幽的开口道，昨晚属实是他运气好，滚到了墙角，坍塌的石板被地板和墙卡着，形成一个空间，让他只是碰了一身灰，连伤都没受，被李云海刨出来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
对于赵德生的话，李云海充耳不闻，一手端着粥，一手拿着勺子，正在往刚醒的楚惜梦 嘴里送。
“烫！”
楚惜梦明显要比赵德生惨的许多，石头砸到头，把她给砸晕了，现在头上还缠着绷带，躺在马车内。
听到楚惜梦说烫了，李云海连忙收回伸出的手，对着勺子吹了又吹，觉着差不多了，才喂过去。
“云海，人家也要喂喂啦，人家也烫烫，人家也要吹吹！”
赵德生凑了过去，抱着李云海磨蹭道。
“锅里还有，自己去盛。”
李云海看向赵德生，指着一个架在柴火上的锅，一脚把他踹了过去，赵德生那么大一个块头，硬是被踹的好远。
赵德生被踹在地上，他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也不知道从哪拿出一个碗来，盛粥开吃，边吃嘴里还边说着什么，仔细听似乎是见色忘友。
粥是李云海自己煮的，锅和食物都是李云海买的，被袭击后的居民明显有些恐慌，这些东西都涨了价。
“穆老让你们过去。”
老者看向几人，说罢，又看向楚惜梦，“你就不用去了，好好养伤的好。”
他指着身边的两名护卫，开口道：“你们两个留在这里保护她的安全。”
楚惜梦接过粥碗和勺子，对李云海说道：“你去吧，我休息休息。”
声音有些虚弱。
李云海点了点头，跟走在老者身边，小声说道：“你来的挺不是时候的。”
老者讪笑两声，“这也不怪我，穆老的意思，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随后，他又思索了片刻，道：“其实灵学院学生挺多的，而上面又没有批下资金修建新校舍，一人一舍的条件是做不到了，两人一舍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李云海沉思了一会，“太刻意了吧。”
“你在说什么，我不过是在给就要入学的学生讲一下情况而己，有什么刻意不刻意的？”
老者一脸茫然，好像不知道李云海在说些什么一样。
“为什么？”
李云海不解。
老者叹了口气，“强者，有破坏规则的权力，这是规则，当你够强时，金钱，女人，权力，不过触手可得，前提是，你的对面，站的是弱者。”
李云海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赵德生离他们有点距离，再加上他们说话声音不大，几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赵德生只看见他们不时点头摇头说着什么，而听不见。
穆老扫了一眼到场的学生们，“少了一个。”
一旁老者连忙上去解释，“楚惜梦受伤了，正在休息。”
闻言，穆老也就不再多问什么，“走吧，去灵园，你们该送他们一程。”
灵园，为人族所死者皆可入灵园，这座镇子的灵园，昨晚匆匆新建了二十座新坟，每座坟都有它的主人，那些学生没有入灵园，尸体被送回了百鸟镇。
此时灵园里并不止他们，还有一些祭拜的亲友，他们看着这些新坟，强忍泪水，入灵园，是他们最高的荣誉。
“带上来吧。”
穆老开口道，后面两名护卫带着一个手脚被绑的中年人过来。
“江风镇灵门负责人，李刚，昨夜暗中布置炸药，为邪殿提供消息，残害同胞，背叛人族，按律，斩，你还有遗言吗，看在你曾经杀过魔族的面子上。”
穆老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平静的开口道。
而眼前男人也不狡辩，平静的看着那些新坟，冷冷的开口道：“不亏。”
然后就不再言语。
“砍了，示众。”
穆老不再看他。
“可，按规矩，这应该交给灵门审讯，我们无权斩杀。”
护卫队长犯了难。
穆老瞥了他一眼，“如果没碰我们灵学院的人，他们该什么规矩按什么规矩，可要是碰了我们的人，便是西长老在这，也说不得半句。”
李刚的血祭奠了亡魂，穆老说的不错，就是灵门的人在这，也说不的半句，甚至还要恭敬的喊一声老师。
“拜！”
这一拜，拜亡魂，拜英灵。
“你现在是什么实力？”
回去的路上，穆老把李云海叫道了身边。
“大概是化灵境吧。”
“赵忠是你杀的？”
“是它杀的，但是它也受了重伤，和我缔结了契约，原本它是三才境，因为我弱了许多。”
李云海摇了摇头，它不知道赵忠是谁，大概是那个杀他父母的人吧。
“为什么之前我没有发现它？”
“魂灵擅长隐匿，它掩盖了我们的气息，这并不奇怪。”
穆老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接下来去灵学院的速度加快了许多，一路上也没有什么危险，偶尔有灵兽捣乱，护卫队也轻松驱赶，终于在出发后的第三天中午到了沐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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