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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首长复婚,我养崽随军都可行畅销书目

茵栀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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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宁禾贺绍川   更新:2024-08-25 06: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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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禾贺绍川的现代都市小说《与首长复婚,我养崽随军都可行畅销书目》,由网络作家“茵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茵栀”创作的《与首长复婚,我养崽随军都可行》小说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她穿书了,穿成了年代文里同名同姓的炮灰原配。炮灰就是炮灰,一出场就搅和男女主的婚事。开局就是婚后三年,炮灰原配为了嫁给凤凰妈宝男,吵闹着要跟男主离婚,抛夫弃子,离家出走。她一个劲吐槽原身,炮灰女配真是不懂享福,从今天起,这福气她替原身享了!摆脱短寿命运,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她可不会浪费大好时光。她决定要努力搞事业!承包大院食堂,开设服装厂,勇当上了女老板。最后,她事业蒸蒸日上,订单接到手软,数钱数到抽筋。追求她的男人,排成了长龙,就连那当上首长的前夫都来求她复合。...

《与首长复婚,我养崽随军都可行畅销书目》精彩片段


宁禾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于家丫头?跟她什么关系?

不过那什么,文工团的一枝花?怎么听着怪耳熟的。

赵兰见宁禾依旧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她简直皇帝不急太监急。

凑到宁禾耳旁,干脆把那人的全名都给叫了出来。

“于念白,你家贺团长的前未婚妻!”

于念白,贺绍川的前未婚妻,那不就是女主吗?!

什么意思?女主要来这里了?

这一刻宁禾不淡定了。

她原以为,只要她不死,努力维持这段婚姻,只要不与贺绍川离婚,女主就不会出现跟贺绍川搅和在一起。

可到头来是宁禾想的太简单了。

于念白可是女主啊,女主怎么可能不与男主相遇呢?

可女主出现了,她宁禾又该怎么办?

且不说贺绍川对于念白还有多少旧情,就他们这薄弱的婚姻关系,也许贺绍川在知道于念白要来的时候,就已经将要破裂了吧?

赵兰看着宁禾微微出神的模样,以为宁禾被这个消息给吓到了。

赵兰以过来人的经验之谈,低声传授给宁禾:“小宁啊,赵兰姐以过来人的身份,给你说些掏心窝子的话,这男人啊,要想拿住他很简单的。”

宁禾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就连身上的泡沫都不管了,拉着赵兰问:“赵兰姐,你快同我说说,要怎么做才能拿住男人?”

虽然宁禾是二十一世纪的新兴女性,但她是一天班都没上过,一个男朋友都没谈过,靠她妈传授的那四大技巧到底是效率太慢。

她想要一个一飞冲天的办法。

恰好赵兰就有个好办法。

赵兰的目光从宁禾那雪白绵软的胸脯划过,一路往下落,平坦的小腹,盈盈一握的柳腰,挺翘浑圆的俩屁股蛋,以及纤长白皙的双腿。

这身段,她还怕什么于家丫头?

“晚上把你家男人榨干,只要男人弹尽粮绝,还管他的小青梅在他面前晃悠,就算男人有这心,也没这力气啊!”

宁禾:……

她扯了扯嘴角,愣是没想到赵兰给她想的法子竟然会是这个。

她一个连男朋友都没有的人,让她勾引男人,把男人榨干,着实是很有难度。

宁禾笑笑,又问:“赵兰姐,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赵兰一听,比宁禾还要震惊:“这法子是最快最奏效的,小宁你不会连这个都做不到吧?!”

宁禾干笑几声,愣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赵兰算是看明白了,她小声问:“你该不会每天晚上都没有满足你家男人吧?”

宁禾不明所以:“他们白天要训练要工作,很累的,晚上那么一折腾,白天还怎么有精神训练。”

再说了,哪个男的天天晚上做那种事啊,做不腻的吗?

赵兰简直恨铁不成钢,她拍了下宁禾:“你个傻丫头,都是当妈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放不开呢?”

“我们家国强,每晚都要,有一天晚上我太累睡着了,谁知道他掰开我的腿就来,害我第二天起来下半身光溜溜的,差点儿被孩子瞧见。”赵兰说着说着,脸都开始红了。

不光是赵兰了,宁禾听得都恨不得捂住耳朵,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男人啊,只要做了那事儿,第二天神清气爽,训练也更有力气了!这种事对男人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你家贺团长那么结实的大男人,你不满足他还得了?男人可不能憋着,憋坏了你以后哪还有性福啊!”

小说《与首长复婚,我养崽随军都可行》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宁禾正在努力让自己睡着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东西从她的后背划过,激起了一阵酥麻。

她浑然僵直了脊背,感觉到那只强有力的手沿着她的脊背一路往下。

宁禾翻过身,面对着贺绍川,一双漆黑水润的眸子,在黑暗中眨呀眨的,盯着他看。

“你在做什么?”宁禾问。

贺绍川呼吸沉重,嗓音沙哑:“在你没有准备好之前,我不会乱来,你很想的话,我可以帮你。”

宁禾懵了,帮她?帮她什么?

没等宁禾问出口,男人的手落了下来。

宁禾浑身一怔,整个脑子一片空白。

这种感觉简直比死还要煎熬。

但却比死还要畅快!

这种欲生欲死的感觉,宁禾头一次体会到。

女人纤细的指尖紧紧掐在男人的手臂上,她抽了口凉气。

嗓音嘶哑:“轻,轻一些。”

一道细微的声响在昏暗的房间里有序地响起,宁禾耳根子滚烫,她紧闭着眼睛,不敢再听下去。

直到最后一刻,宁禾整个人瘫软在床上,喘着气,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身旁男人安静无比,整个房间只能听见宁禾细微的喘息声。

她感觉自己像是死了,又活过来了。

不愧是男主,真的好会!

宁禾缓了会儿,终于稍微正常了,她听见身旁窸窣声,抬头看去,黑色的身影站起。

“你去哪里?”女人的嗓音都还是哑着的。

“打盆水给你洗洗。”

宁禾刚恢复正常的脸色,再一次升起了红晕。

贺绍川很快打了盆温水进来,放下后他很快又出去了。

出去做什么宁禾不知道,她只知道等她清洗好自己,重新躺回床上时,贺绍川还没有回来。

经历了一场费心费力的事后,宁禾很快就昏昏欲睡了。

在她睡得恍惚的时候,只感觉自己被拉进了一个凉丝丝的怀抱中。

夏天的夜晚本就热,宁禾恨不得整个人都挂在大冰箱上。

一夜好梦,不出意外宁禾睡迟了。

她被谦霖叫醒,一睁眼就看见谦霖都已经换好了衣服,站在她的床前叫她起床。

“妈妈,快起来,爸爸已经做好早饭了!”

宁禾腾然坐起身,昨晚的记忆霎时间在脑海中回放。

脸颊一片滚烫无比,宁禾滚了滚喉咙,小声问谦霖:“你爸爸还在外面?”

谦霖摇头:“爸爸已经出去了!”

宁禾松了口气,掀开被子下床:“谦霖先去吃,妈妈换身衣服就出去。”

谦霖点了点头,乖巧地走出了房间。

宁禾换衣服的速度很快,等她换好出去后,谦霖已经吃完了早饭。

谦霖回头唤宁禾:“妈妈快来喝粥,爸爸早上端出来凉过了。”

宁禾坐下,面前是一碗白糯的米粥,还有一盘沾着酱油的煎鸡蛋。

肚子咕噜一声,馋虫都要被勾出来了。

白粥煮的软糯香甜,鸡蛋煎的金黄酥脆,沾上酱油又带着一股咸香,顿时让她食欲大开。

宁禾很快吃完了早饭。

吃完早饭准备开工,之前跟那位妇人说好了两天,今天要加把劲做完几件衣服,明天宁禾就要将这些衣服都送过去给那位妇人挑选。

宁禾坐在缝纫机面前,认真做着衣服,而谦霖则是安静地坐在宁禾身旁画图案。

两人分工明确,效率极快。

只用了大半天时间,宁禾已经做出五六套衣服了。

她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将那几套衣服叠好,放进了布袋里。

宁禾特地多做了一套大码的衣服,叠好后叫谦霖一起出去。


贺绍川轻轻拍了拍贺谦霖的脑袋: “你先吃,爸爸出去看看。”

贺谦霖乖巧地点头,他看着贺绍川起身出门的身影,稚嫩秀气的小脸上浮现出一抹担忧。

贺谦霖很希望爸爸妈妈能够好好沟通。

只不过,要想好好沟通,重点要看他妈妈的心情。

贺谦霖一想起妈妈看向爸爸的眼神,都像是裹着冰刀子般,他的心也跟着寒了几分。

小小年纪的他,不懂妈妈为什么会这么厌恶爸爸。

还有他,打从他有记忆以来,贺谦霖记得很清楚,他的妈妈不像别人的妈妈,从来没有抱过他,更没有对他笑过。

在外公家的时候,贺谦霖都是同外公外婆睡一起。

跟着妈妈来到大院后,他都是同爸爸睡一屋的。

就连他身上穿的衣服,都是隔壁邻居婶婶的儿子小军,穿旧穿小的衣服,送给贺谦霖穿的。

这要是不知道的,都还以为贺谦霖是个没妈的野孩子。

可孩子又有什么错呢?他才是最渴望能够得到母爱的那个啊!

……

贺绍川推开门走到院子外。

宁禾背对着他,蹲在晾衣架下,灰白色的烟雾缕缕升起。

随之飘来的还有那一股子燃烧的烟味。

贺绍川面色一紧,大步走到宁禾面前,伸手进一旁的水缸里,舀了一瓢水,浇在了那燃着火星子的火盆上。

只听见‘嘶‘了一声,火苗被扑灭。

男人压制住怒火的嗓音从宁禾头顶落下:“做什么?你是想把我们一家三口都活活烧死吗?!”

宁禾看着盆里那烧了一半的信纸,如今因为一瓢水浇下,纸灰与烧到一半的信纸全都搅和在一起,变成黏黏糊糊的一团。

她抬头看向贺绍川,那张凌乱的小脸表露出无辜来。

宁禾起身,连忙解释:“我就是想把这些不合时宜的东西都给烧了。”

贺绍川愣了下,目光再次落向火盆里。

那黏黏糊糊的一团,虽看不清上头写着什么,但很明显能看出是信纸。

目光一转,又停留在宁禾脚边的铁匣子,里头已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贺绍川这才信了,宁禾是真的将这些书信都给烧了。

但这样的做法还是太过危险,贺绍川面色缓和了几分,却又忍不住说了宁禾。

“只是让你收好,别让谦霖瞧见就行,不用特地烧了。在院子里烧火,要是一个没注意,房子烧了事小,闹出人命性质就严重了。”

这若放在之前,贺绍川多说几句,就能引得原身激动扯嗓子骂街。

可宁禾不是原身。

她听完贺绍川的话,倏地对他展露出了一丝甜笑:“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贺绍川愣在了原地,他失神地看向眼前,对他展露出笑容的女人。

宁禾是村子里公认的漂亮,打从谈婚论嫁起,宁家的门槛都被媒人踏烂了。

说亲的人家,从村头排到了村尾,都是来向宁禾提亲的。

如果不是那一场意外,贺绍川与宁禾是不可能会有交集的。

更别提这十里八乡最俊的姑娘,最后竟然嫁给了他。

贺绍川虽是娶了村里最漂亮的姑娘,可这小姑娘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两人虽成了夫妻,可这日子却过得如履薄冰。

贺绍川不知道该怎么跟宁禾相处,似乎也习惯了宁禾对他的恶言相向。

这还是头一回瞧见她对自己笑。

宁禾长得漂亮,一笑起来就更漂亮了。

那一双清冷的眸子,此时荡着笑意,眉眼弯弯像月牙,脸颊两侧若隐若现出两颗浅浅小梨涡,红润的唇瓣微扬起,露出洁白的贝齿。

若说现在的宁禾,是个没结婚的小姑娘,这话说出去都会有人信。

以前的宁禾哪里对他笑过?更别提会像今天这样,心平气和同他好好沟通。

贺绍川很快回过神,他淡淡收回目光,轻咳一声:“嗯,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去营里了,谦霖吃完早饭后,自己会去隔壁杨副团长家找小军玩。”

宁禾打断贺绍川的话:“等一下,我都说我不走了,谦霖还麻烦别人做什么?就让他在家里,我带他。”

“你带?”贺绍川一脸犹疑地看向宁禾。

“嗯!”宁禾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我是谦霖的亲妈,带他是应该的。”

男人浓密的眉心拢得更紧了。

她什么时候愿意带孩子了?

当初他老丈人带着他们俩母子到大院来的时候,宁禾就提前表态过,她可以搬来这里住,但孩子她不带。

原身甚至要贺绍川给她介绍个工作,也不愿在家带孩子。

贺绍川头疼,他白天也有工作,让谦霖一个三岁的娃娃待家里头,他更不放心。

好在隔壁杨副团长的爱人是个热心肠的,说可以把谦霖放她家里头,这样跟她儿子小军也有个伴,一起玩儿。

贺绍川不太愿意麻烦别人,可谁知道原身听了,二话不说表示了赞同。

贺绍川后来给原身介绍了个在供销社上班的工作,可原身没做两天,就嫌累,不愿意做了。

贺绍川倒也没说什么,不上班就不上班吧,他一个月一百来块薪资,养活一大一小也绰绰有余。

可后来,现实给了贺绍川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子。

他每月上交给原身的工资,她都花了一分不剩。

就这么个花钱大手大脚,又不愿意带孩子的女人,今天破天荒主动要带孩子了?

贺绍川觉得宁禾今天变得很不一样了。

她到底是怎么了?

见贺绍川没反应,宁禾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了?我不可以带谦霖吗?”

宁禾知道原身对贺谦霖态度冷淡,男主不愿意把儿子给她带也正常。

她想着,来日方长吧,她现在刚穿来,男主不信任她也是正常的,但是宁禾相信,日久见人心,总有一天男主会放心把儿子交给她的。

不对,该是让儿子主动黏着她才行。

就在宁禾自我pua自己的时候,贺绍川终于松了口。

“好,那就麻烦你带着谦霖了,中午我带饭回来。”

宁禾:……

带自己的儿子还得说麻烦?

这男主跟原身之间的感情到底淡薄到了什么地步了?

宁禾点头:“是呀,刚从百货商场买回来的。”

赵兰一下子就猜到了宁禾买车的用途,她压低嗓音,小心翼翼问:“你家贺团长答应了?”

宁禾笑着点头:“对,他答应了。”

跟在赵兰身旁的杨国强,听得一头雾水。

他扯了扯赵兰,问:“媳妇,你们在说什么啊?”

赵兰瞥了他一眼,伸手打发走:“去去去,我们女人讲话,你凑什么热闹?

难得休息,快去做饭!”

赵兰催促杨国强进屋,然后走到墙边,压低嗓音问宁禾:“那谦霖呢?

总不能带着谦霖一起去摆摊吧?”

宁禾反问:“为什么不能?

就是要带谦霖一起去,到时候我负责做吃的,谦霖负责收钱找钱,还能锻炼他的计算能力呢。”

宁禾稀奇的想法,赵兰是头一回见识到了。

在厨房的贺绍川听见外头的动静,也出来了。

宁禾朝他挥手:“川子,老板己经把木头运来了,你快来瞧瞧。”

贺绍川微怔于宁禾对他的称呼。

川子?

这些天宁禾嘴里冒出对他的称呼也是千奇百怪的。

有什么:孩子他爸、爸爸、贺绍川同志、川子……他想起以前宁禾要么不理他,要么叫他喂,要么就是叫贺绍川,何曾有过这么多亲切的称呼。

见他走神了,宁禾上前拉着他:“快来呀,这活我可做不来。”

贺绍川回过神,被宁禾拉着走到了木头前。

宁禾对他说:“你慢慢弄,中午的饭我来做,晚上你来,不跟你抢!”

宁禾说完就钻进了厨房。

赵兰还没离开,看着这小夫妻俩之间的举动,她是一脸的姨母笑。

贺绍川核对好了木头的数量与尺寸后,就付了钱,送别老板的时候,又给他塞了包烟。

老板说什么都不肯收:“贺团长,这可使不得,刚才来我店里的时候,你己经给过一包了。”

贺绍川解释:“您不收我送货的路费,这包烟说什么都得收下,否则这些木头我都不要了。”

老板拗不过贺绍川,道了声谢后,收下了烟。

首到老板走后,贺绍川看着一地的木材,思索着什么。

赵兰见西下无人,便问贺绍川:“贺团长,你真的答应小宁,让她出门摆摊了?”

“嗯”贺绍川应了声:“她喜欢就让她去试试。”

赵兰知道自己不该这么问,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那这要是亏本了呢?”

贺绍川似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起先愣了下,很快回道:“亏本了,那也是一种历练,我现在的津贴,亏得起。”

赵兰彻底蚌埠住了。

啥?

贺团长当兵赚的钱,都是给媳妇拿去败家了?

这咋行!

这要是全被小宁霍霍光了,以后的日子还咋过?!

可看着贺绍川一本正经的脸,赵兰到底是没有再继续劝下去。

她想着,有机会得好好劝劝小宁,只要能劝住小宁,一切的损失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贺绍川是个行动派,木材既然到了,他就着手要做起来。

先去堂屋拿了工具出来,谦霖好奇地也跟了出来。

看着贺绍川对着车子比划的样子,谦霖也来了兴致:“爸爸,我也要来帮忙!”

贺绍川对他说:“那你帮我递工具。”

谦霖点了点头,贺绍川说要什么工具,谦霖都能精准地找对个工具,再将工具递到贺绍川手里。

宁禾掀开布帘子,看到在院子里忙碌的父子俩,决定中午要好好做一顿好吃的,犒劳一下他们。

贺绍川用了两天休息的时间,给宁禾把三轮车改装好了。

还听取宁禾的意见,在三轮车前面设计了遮雨棚和挡风的透明板子。

这样就不用担心风吹日晒雨淋了。

宁禾看着跟她设计图里一模一样的车子,她没忍住伸手摸了摸。

很结实!

贺绍川走到她身旁,打开了上面的板子,两块木板向两边打开,木板里还折叠了一块板,这么一打开,再伸手将木板下的锁扣扣好,就变成了两张大桌子。

宁禾两眼放光,宁禾只是粗略地跟贺绍川讲解了下设计的结构理念,没想到他不仅做出来了,还加以改良,将桌子做大做宽了些。

宁禾是把桌子当成了工作台,贺绍川做宽的桌子,上面能摆不少东西呢,也省的弯腰。

真是省时省力。

贺绍川问:“有没有哪里需要改进的?”

宁禾摇头,转身扑进贺绍川的怀里,她兴奋地说:“这比我想象中的好太多了,谢谢你!”

宁禾是真心想要谢谢他。

贺绍川不仅牺牲了两天休息的时间,帮她改装车子,这两天来,他也将所有的家务都给承包了。

宁禾倒是轻松不少。

贺绍川滚了滚喉咙,伸手碰了碰宁禾的头顶。

“我们是夫妻,夫妻间不需要说谢。”

宁禾抿唇笑:“不说谢谢,那我夸你。”

掌心触摸着女人柔顺的发丝,他的心好似被一根羽毛轻轻挠着。

他哑着嗓音问:“怎么夸?”

宁禾转了转眼睛,踮起脚尖凑到男人的耳边,裹着热气的声音钻进男人的耳中。

“贺先生,你真棒!”

贺先生?

他这是又从宁禾嘴里听到,对他的另一种称呼。

虽然贺绍川没听谁这么叫过他。

但从宁禾嘴里说出口,却让他感到十分悦耳。

……宁禾第二天准备好了食材,将东西都放在三轮车上,再将木板折叠铺平,这样谦霖就能坐在上面。

她在前面蹬着三轮车,朝着集市的方向骑去。

贺绍川刚到部队,就被士兵叫去了蒋元钊的办公室。

刚进去,蒋元钊扔给了他一张邀请信。

贺绍川看了眼扔到他面前的信,问:“这是什么?”

“文工团己经上报了节目单,明天会来我们部队试演,团级以上的干部都要参加,帮忙一起审核挑选节目。”

贺绍川不带一丝犹豫,首接拒绝:“我拒绝参加。”

蒋元钊料到贺绍川会拒绝,他首言:“这是军令,你还要违抗军令不成?”

贺绍川紧抿着薄唇,面容冷沉。

军令如山,他身为军人,自然不敢违抗军令。

蒋元钊见贺绍川没再反抗,他松了口气,朝他摆了摆手。

“行了,只是让你参加观看表演而己,用不着这么较真,出去吧。”

贺绍川出去后,蒋元钊让人叫杨国强过来。



宁禾负责端菜,谦霖负责拿碗筷。

两人找了个空位坐下,宁禾将餐盘里的白米饭分到了谦霖面前的空碗中。

谦霖看着自己碗里堆成小山的白米饭,再看看妈妈碗里只装了一勺的米饭。

他拿着勺子,舀了一勺放到了宁禾的碗里。

宁禾笑着说:“傻霖宝,妈妈减肥,要少吃点大米饭。”

谦霖一本正经说:“不多吃米饭会饿肚子的,肚子饿就没力气了,妈妈要多吃点才行。”

宁禾没再拒绝谦霖的好意,她真觉得有个好大儿挺好的。

怕她饿着、怕她累着、又怕她被人骂受委屈,小小的身躯挡在她面前,就像个无坚不摧的小盾牌,替她挡下了所有的枪林弹雨。

宁禾将餐盘放在中间,舀了勺水蒸蛋放进了谦霖的碗里,又去问人要了瓶酱油,将酱油倒了一小勺,淋在了水蒸蛋上面。

“霖宝,你就这样鸡蛋蘸酱油拌着饭吃,老香了!”

谦霖点了点头,按照宁禾说的拌饭吃了口。

鸡蛋的滑嫩配上酱油的咸香,以及粒粒分明的米饭,的确是很下饭。

谦霖吃了几勺子,很快如小山似的米饭就已经吃了一半了。

宁禾连忙叫住他,又夹了红烧肉放进谦霖的碗里。

“别光吃饭呀,多吃点肉。”

谦霖也给宁禾夹了块:“妈妈也吃。”

宁禾看着谦霖笑了,谦霖脸上的笑容也逐渐荡漾开了。

母子俩的一顿午饭吃的那叫一个满足。

正当他们吃得正香的时候,突然面前走来一个穿着打扮精致靓丽的妇人。

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谦霖身上,准确地说,是停留在谦霖的衣服上。

宁禾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妇人:“这位女同志,你是有什么事吗?”

妇人不好意思地对宁禾笑笑:“哦,我就是瞧见这孩子身上穿的衣服怪好看的,想问问你们是在哪里买的?”

宁禾看了看谦霖,两人大眼瞪小眼。

都一副搞不清状况的模样。

且不说这衣服是宁禾自己做的,根本就买不到一模一样的。就单说谦霖身上这一套衣服,若是放在百货商场里卖的话,也得卖不少钱。

不是一般人家能够负担得起的。

眼前这位举止端庄的妇人,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问衣服在哪儿买的,而不是问衣服的价格。

就说明眼前这位妇人是个不差钱的。

宁禾眸子转了转,很快有了主意。

宁禾笑着对妇人说:“这衣服是从我老家的衣服店买的,我同乡在我们村开衣服店,专门卖衣服做衣服的。”

妇人眼底划过一抹失望:“是这样啊,那看来是买不到了。”

宁禾知道妇人会失落。

就在妇人一脸失落的时候,宁禾话锋一转。

“我过两天刚好有回老家,准备从朋友那边进点衣服拿这儿卖,你喜欢这套,我到时候帮你拿一套?”

妇人听宁禾这么说,眼底腾然升起一抹光亮,她不敢置信地看向宁禾问:“真的吗?”

宁禾点头:“你把你孩子的身长都告诉我,我回头去找找有没有正合适你家孩子的尺码。”

妇人高兴地点了点头:“好好好,你等下,我这就拿纸笔写给你。”

很快妇人将写了孩子尺码的纸条递给宁禾。

宁禾接过瞥了眼,又点了点头,将价格先告诉了夫人:“这套衣服,我那同乡卖我一套15块,到时候我跟她说说,就按这个价给你。”

妇人一听,有些不好意思:“这怎么好意思,你跟你同乡认识,她给你按15块算,是看在老乡的情分上,我这一个外人,该什么价就什么价。”

果然!宁禾再一次打量了番女人的穿着打扮。

女人穿着一身端庄大气的旗袍,头发也是精心挽了起来,用一根银簪子固定好,脚上穿着带跟的黑皮鞋,光是这一身都要花不少钱。

对自己都舍得花这么多钱在打扮上,对自己的孩子更不会客气了。

宁禾算了算自己买布的成本,花了不到五块钱,用在谦霖这一身的布料,也不过是她买的那些布里的三分之一罢了。

加上她制作衣服的人工费,满打满算个五块钱,等于一套衣服的成本也不过七到十块钱不等。

如果这套衣服卖给这位妇人15块的话,自己能够净赚个五到七块钱!!!

这是什么概念?

在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只有三十六元的年代,她宁禾就能靠卖一套衣服赚个五块钱!

这简直就是一个暴利的行当啊!

宁禾可不会为了多赚那么几块钱,就把顾客往外推。

她一脸和善地对妇人笑笑:“不碍事的,我到时候跟她说说,头一回做城里的生意嘛,给出的价格要诚意点,才能吸引回头客啊!”

妇人一听也不再坚持,她很开心地说:“那真是太好了!等你进了货,先拿给我看看。”

宁禾便问:“你住在哪?到时候我拿到你家里给你先挑选款式。”

妇人又继续在那张纸上写了个地址,递给了宁禾。

临走前,她拉着宁禾,言辞恳切地说:“妹子,你人可真好,以后我都在你这给孩子买衣服!”

宁禾笑着送别了妇人:“这都要感谢姐姐你有眼光,你放心!我拿的一定都是最好看的款式!”

直到送别了妇人后,宁禾才打开手里的纸,看着妇人写下的地址。

她小声嘀咕:“军区大院一号?这是在哪里?”

谦霖听见了宁禾的嘀咕,他很快回答道:“妈妈,军区大院一号我知道在哪!”

谦霖虽然才来大院一个多月,但他方向感很好,对大院的各个位置了如指掌。

宁禾眉眼一亮,朝谦霖露出一抹笑容:“呀,霖宝真棒!那到时候就让霖宝带路咯。”

谦霖重重点了点头,能帮到妈妈,他很开心。

“小傻瓜,快吃吧!”宁禾将剩下的红烧肉都夹进谦霖的碗里。

秉持着不浪费一粒粮食的精神,最后他们全部光盘了。

回去的路上,谦霖实在忍不住问宁禾:“妈妈,你刚才为什么要跟那个阿姨说衣服是买来的?”

身后响起女人雀跃的声音:“真的?

贺绍川你真好!”

身后的怀抱一下子空了,贺绍川有些不适应。

可一回头瞧见宁禾开心地跳了起来,他的唇角也扬起了一抹不易觉察的弧度来。

宁禾又想到什么,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问贺绍川。

“你那有没有认识会做车的人?”

贺绍川没有首接回答宁禾,而是问她:“车子多久要?”

宁禾首言道:“当然是越快越好,但我知道做车子很费时间,所以也没那么急,能做好就行。”

“三天来得及吗?”

贺绍川给了宁禾一个确切的时间。

“三天?!”

宁禾诧异地瞪大眸子。

“太久了?”

贺绍川微微皱了下眉。

“不!”

宁禾滚了滚喉咙,觉得他们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了?

“三天是不是太赶了?

其实不用那么着急的,这要是把人师傅给吓跑了,再找个师傅也费时间……我来做。”

贺绍川打断宁禾的碎碎念。

“啊?”

宁禾犹疑地打量了贺绍川一眼,犹豫地问:“你说真的?

你会做吗?”

贺绍川面对宁禾的质疑,倒也没恼,而是挑起眉看她:“做辆车还比盖房子难?”

宁禾听懂了贺绍川话里的意思,她咽了口水,不可思议地问:“你还盖过房子呢?”

这话让贺绍川脸色微怔,他疑惑地打量了宁禾一眼。

贺绍川父母早亡,他家的老房子早年被山洪冲毁,洪涝过后,贺绍川一砖一瓦搭盖好的新房子。

不仅如此,当初他上门提亲,瞧见宁禾家的屋顶漏雨,二话不说架着梯子就给补好了屋顶。

宁禾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贺绍川盯着宁禾神色的变化,试探地问:“你不知道吗?”

宁禾突然警铃大作,触及到贺绍川试探的目光。

她心下一慌,完了完了,贺绍川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还这样问她,她是不是露出破绽了?

可作者压根就没有提起过这件事啊。

宁禾笑笑,很快神色自然如初:“你也知道,我当初鬼迷心窍,没有关注过你,也就没能发现你的好,现在才发觉,应该不会太晚吧?”

宁禾将问题抛给了贺绍川。

瞧见贺绍川眸子里的试探消失了,她暗自松了口气。

接着就听见贺绍川温沉的声音:“嗯,我知道。”

当初他给宁禾家修屋顶的时候,宁禾连房门都没有出,想来是不待见自己,忘记倒也正常。

“好了好了,我们快出去吧,霖宝在外头该等急了。”

宁禾真是不敢再跟贺绍川独处下去,她生怕多说一句,就多了一个差错。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她可就玩完了。

宁禾绕过贺绍川正要开门的时候,手腕被贺绍川一把握住。

男人宽厚的手掌罩在她的手腕上,宁禾甚至能感觉到男人的掌心带着薄薄的茧子,此时正摩挲着她的皮肤。

痒痒的,让她脸颊腾然一热。

宁禾滚了滚喉咙,没敢回头看他,而是轻声问:“还,还有事?”

贺绍川深邃的眸子,紧紧看着女人纤细的背影:“气消了吗?”

原来是问昨晚的事,宁禾松了口气:“嗯,夫妻哪有隔夜仇。

““那,可以搬回来了吗?”

宁禾诧异地回头看向贺绍川,试探地问他:“你想我搬回来吗?”

她眼瞧着男人小麦色的脸逐渐变红,便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贺绍川一时无措地看着眼前女人,她笑得眉眼弯弯,花枝招展。

连带着心里那股不自在的感觉也消失了。

“你说过,夫妻是要住在一起的。”

贺绍川显然还记得宁禾当初说过的话。

宁禾哼了声,故意说:“哦,原来不是你想我搬回来的?

你是想告诉我,你很听我的话是吗?”

贺绍川变了脸色,语气有些急切地向宁禾解释:“当然不是,我想你搬回来。”

宁禾抿嘴笑,她一笑起来脸颊两侧的小梨涡若隐若现的,贺绍川很快挪开目光,看向别处。

他滚了滚喉咙,嗓音不经意放柔:“谦霖晚上睡觉会抢被子,我不会。”

宁禾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不行,她快要忍不住了。

宁禾打开门,飞快地跑了出去,一道轻盈悦耳的笑声在堂屋响起。

谦霖好奇地追问:“妈妈,你跟爸爸在里面聊了什么呢?

讲了什么笑话,妈妈笑的这么开心!

我也想知道!”

宁禾故意扬起嗓子说:“你爸爸说,霖宝晚上睡觉会抢被子,你爸爸让我晚上跟他睡,他不抢被子。”

被贺绍川诬蔑的谦霖,当下不乐意了,迈着小腿跑到卧室里。

谦霖不满地看向贺绍川,跟他来了场当面对质:“爸爸,你为什么要跟妈妈说我会抢被子?

我睡觉可老实了!”

贺绍川移开了目光,语气平静:“你睡得沉,又怎么会有印象?”

谦霖不服气:“我记得的!

我压根就没有抢被子!”

“你有,再说了,你不想当男子汉了?”

贺绍川反问。

谦霖几乎是没有犹豫应道:“我当然想当!”

贺绍川点了点头:“男子汉就该一个人睡觉。”

谦霖傻了眼,没想到爸爸会这么说。

他急了反驳:“那爸爸跟妈妈睡觉,爸爸就不是男子汉了!”

“嗯,我不是。”

贺绍川没脸没皮应了声。

接着他头也没回走出了卧室。

徒留谦霖一个人凌乱在卧室里。

宁禾心情极好地端出了凉皮,叫他们来吃饭。

谁曾想,谦霖一脸委屈地从卧室里出来,瘪着小嘴,委屈巴巴地看着宁禾。

“妈妈,我……”谦霖话都没能说完。

“贺谦霖,吃饭!”

贺绍川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谦霖很快收起了委屈的表情,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吃凉皮。

宁禾觉得贺绍川对谦霖太过严厉了,但她不想再当着谦霖的面,跟贺绍川讨论育儿问题。

毕竟昨天晚上己经吃过一次亏了,这次她得好好跟贺绍川聊聊不可。

很快吃完了晚饭,贺绍川依旧承包了洗碗的任务。

今天是澡堂开放的日子,贺绍川让宁禾先去洗,等他洗好了碗,会带谦霖过去洗。

宁禾倒是何乐不为,她跟谦霖嘱咐了几句后,自己提着塑料红桶往澡堂走去。


见身旁的人儿没了声音。

贺绍川以为,是不是他的言论吓到宁禾了?

“如果你觉得我的态度太过严厉的话,下次我温柔点?”

贺绍川试探地问。

宁禾在这一瞬间想到了她在现实世界的父母。

宁禾刚查出血癌时,抽血打针吃药成了家常便饭,很多东西都不能吃。

只有十几岁的宁禾,哭着求着爸爸给她买糖吃,爸爸心疼女儿,偷偷藏了颗糖给宁禾吃。

宁禾吃了糖后没几天就发烧了,后来宁禾妈妈得知她偷吃糖,连带着把她跟爸爸一起骂了顿。

宁禾看着爸爸被妈妈骂的可惨了,后来再也不敢乱吃东西了。

细想一番,是啊,她爸爸妈妈当初就是这样教育她的。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一家人和和睦睦,小吵小闹还能增进感情。

宁禾突然有些理解贺绍川了。

或许他的育儿观是对的。

“不用,这么听下来,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以后就按照这样的模式教育谦霖吧。”

贺绍川微微蹙了下眉,有些看不懂宁禾:“你真觉得这样可以?

我也是第一次当父亲,很多事情没有经验,如果你觉得这样不好,那我就改。”

这个年代的婚姻,就是将两个陌生人捆绑在一起,组成一个家庭。

不熟悉的人在一起肯定是要经过不断磨合的,更别说再多个孩子。

贺绍川突然觉得,之前他与宁禾如履薄冰的关系,问题就出在他们从不沟通,从不交流。

现在只要宁禾肯踏出一步,他会朝她走十步。

静谧的房间里突然响起‘噗嗤’一声。

宁禾忍不住笑出声来:“贺绍川,你怎么这么烦呐,我都说了就这样吧,这说明我认同你的决定呀。”

贺绍川听着如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原本沉寂深邃的眸底,在这一刻掀起了波澜。

认同这个词,他从未听人对他说过,这一刻竟觉得十分地鼓舞人心。

宁禾感觉自己的小肚子又开始隐隐作痛了,这种痛苦的感觉让她一瞬间回到死前的状态。

每当身体痛的时候,她都是用睡觉来缓解疼痛。

她疼得抽了口冷气:“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买东西呢。”

宁禾翻过身,独自隐忍着疼。

贺绍川听到身旁细微的动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宁禾,怎么了?”

他看着宁禾的背影,轻声问。

“没事,睡吧。”

她紧咬着下唇瓣,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明明是夏天,可她的额头己经冒起细细密密的冷汗,小腹一阵抽疼抽疼的,疼得她浑身轻颤。

贺绍川面色一紧,显然也察觉到身旁的人在发抖。

他坐起身,伸手落在宁禾的肩膀上,指尖刚触及到,就能感觉到一股潮湿。

他紧皱着眉,面色一变,伸手扳过宁禾的身子,贺绍川这才发觉她浑身冒冷汗。

宁禾双手紧紧按着小腹,贝齿紧咬着唇瓣,眼看就要咬破皮了。

男人的指腹探了上去,拇指捏着她的下唇瓣,试图让她松开。

“乖,松开,别咬自己。”

宁禾沉浸在上一世的噩梦中,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得了绝症的时候,癌痛可怕到难以忍受。

宁禾紧闭着眼睛,眼泪顺着眼角哗啦啦往下滑落。

“好疼,肚子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她整张小脸煞白无血色,额间不断有冷汗往外冒,这副模样让贺绍川也跟着紧张起来。

他连忙从床上下来,来到宁禾那头,粗壮的手臂绕过女人的脖颈处,另一只手臂从她双腿的膝盖下方穿过。

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也就在这一瞬间,贺绍川感觉手臂被一阵温温热热的水流划过。

被子掀开的那一刻,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他随手拉开了灯。

一瞬间黄澄澄的灯光洒满整个房间。

宁禾紧闭着的双眼在这一下,感受到光的刺激,她紧闭着眼,思绪清明了几分。

被抱在怀里的女人皱起眉,催促贺绍川:“太亮了,我睁不开眼了。”

“我看看,很快关上。”

男人温声轻哄着她。

贺绍川移开目光,视线落在床单上。

果然!

之前宁禾换的大红喜字的床单,此时己经被染上更深的一层红色。

这下都不用看宁禾身上了,贺绍川己经猜到了什么。

“啪”地一声,灯再次被拉灭。

房间又恢复了一片漆黑。

“现在试试把眼睛睁开?”

宁禾听了贺绍川的话,缓缓睁开了眼,她眨了眨眼睛,终于在黑暗中看清了贺绍川的脸。

宁禾委屈地想哭:“贺绍川,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的肚子好疼啊!”

像极了当初她癌痛时的模样了!

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女人,贺绍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哄她。

他甚至在回想,宁禾上个月来月事时,是什么样子的?

可他脑海一片空白,压根就没有印象。

“有我在,你不会死的。”

贺绍川一本正经向宁禾保证。

宁禾感觉自己一呼吸,小腹就跟着抽疼,豆大的泪珠又从眼角哗啦啦往下落。

“我肚子快痛死了,我是不是又要死了?”

滚烫的泪珠低落在男人的胸膛,洇湿了贺绍川那白色工字背心。

男人垂眸,用拇指指腹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珠。

低哑的嗓音哄着她:“不会死的,肚子疼是因为你来月事了。”

宁禾突然止住了哭声,她眨了眨湿润的眼睛,伸手往自己身下探去。

首到指尖触及到一抹粘腻湿润,她收回手,一股血腥味也随之钻进鼻子里。

宁禾只感觉自己像是被抽走了魂,她紧闭着双眼。

没眼看,简首没眼看!

贺绍川看出宁禾脸上的窘迫,他一手捞过床上的薄被,裹在宁禾身上,将她抱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卫生带放哪里了?

我去拿。”

宁禾红着一张脸不说话,这种东西,她还真不知道原身放哪了。

谁能想到这大姨妈会来的那么不凑巧!

贺绍川没再多问,他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翻找了会儿,果然在抽屉的最里层,发现了一条粉色的卫生带。

宁禾瞧见贺绍川手里拿着的小东西时,脸颊越来越红,越来越烫了。

这玩意儿,她也不会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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