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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宠,暴君的双人格都爱我优质全文阅读》精彩片段
然而,他与谢煊接触这么多年,心中其实有了一些猜测。
谢煊能做温润能容人的明君,不过是因为世人所盼罢了,披着君子的外衣,做给外人瞧,能够免去许多麻烦,一劳永逸。
这样的帝王,更令人生畏。
况且,他总觉得龙椅上的这位新帝,有些时候颇为诡异。
试问这样大权在握城府极深的帝王,他怎敢造次。
不管是什么时候,他都得谨慎。
他想到书桌上的东西,他垂眸,掩下目中复杂难辨的晦涩思绪。
“姨母回去吧,我如今被责令留府思过,这事我帮不了你。”
冯氏愣了片刻,又开始哭求:
“秦家虽没有大权,但府中男丁皆有官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表弟的事根本不大,就怕万一闹大了,会连累到别人。”
谢复的母族冯家是文臣且已经日薄西山,秦家一向与他交好,他手上总得留些人脉。
这事确实不算大,一场误会罢了,为何会闹成现在这样?
“如果今日你好好招待顾夫人,此事也不至于演变成这种局面。”
冯氏不是不后悔,她刚想狡辩,门外传来一道低低的啜泣声。
“姨母,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表哥如果不是因为救我,他就不会失手伤害了宋姑娘。”
谢复扫了眼进门的两个姑娘,目中淡淡,无甚波澜。
当年他父王没有再娶,身边仅有一位侧妃柯氏和几个侍妾。
柯氏只生了两个女儿。
刚刚说话的这位是大姑娘谢枝,在一旁愤愤不平的是她的妹妹谢梅。
冯氏看见这个造作的小狐狸精就来气。
柯氏那个老的就是个内里藏奸的,这个谢枝比她娘道行还要高明。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蓄意勾引,他的儿子怎会上了心,念念不忘不说这次竟还做下这等错事,为了个狐狸精作践自己的未婚妻。
简直胡闹!
“大姑娘言重,你是王府庶长女,我可不配做你的姨母,我的儿子心善,一时失手救错了人,大姑娘可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也不嫌臊得慌。”
谢枝的脸色瞬间一片惨白,两眼一翻就想晕倒。
谢梅才十五,性子直人也急躁,此时一边尖叫一边嚷嚷:“大哥,有的人都上门来欺负我们了,你管不管!”
谢复状若未闻,他沉思片刻,抬眸直视谢枝。
谢枝眼珠轻轻一转,她哭着说:“大哥,一切都是误会,我可以进宫去解释,陛下性情温和,定会明查,大哥带我进宫吧。”
她在赌。
患难见真情,她要抓住秦江,谢氏旁支嫡女都没有郡主封号,何谈她一个庶女。
她自己如果不谋划,还能指靠谁?
指望从未把她们放在眼里的大哥,还是指望在夹缝里求生存的母亲?
谢枝垂头擦着眼泪,一副识大体的模样。
谢复眼眸里划过一抹深意,他温和一笑,“好,我带你进宫。”
正愁没有靶子,这个女人正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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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江已经在御书房跪了一个时辰。
大殿内除了宋澈时不时的轻咳声,再无其他声音。
通往暖阁方向的屏风后,宋妧数次躲在那里往外看。
她不明白,陛下在等什么?
她大哥身体不好,虽然没有下跪,但这样熬着人会受不住的。
谢煊把人牵了回去,“把这些都用完。”
宋妧看着桌上的糕点和燕窝,心里难受得不得了。
“我娘姐姐堂兄他们还饿着肚子呢。”
谢煊看的好笑,开口哄她:“你娘她们我已经安排了膳食,至于你那个堂兄,身为男人,吃点苦不是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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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煊想到那些过往,眼底晦暗不明的情绪转瞬即逝,再开口时嗓音十分温润:
“张大人说的是,稍后无辜的朝臣可携家眷归家,有罪的那些自然也要处置。”
“至于我的那众多好弟弟好妹妹...”
他制止了张广欲开口求情的话,笑的极其温和:“那些也都是我的至亲,不必你来求情。”
“无甚过错的,一律按规矩封王开府,只不过,无甚作为的子弟,那富贵安逸的日子怕是没有的。”
“至于废帝的三宫六院,无所出的皆迁至皇家寺院,膝下有子的移居冷宫梨园。”
“至于公主....”
谢煊顿了片刻,他的目光看向暖阁处,他想到了宋妧,将要出口的话换了一个说法:
“公主和年幼的皇子就一起安置在皇子所,他们的事就交给内务府。”
以上安排,极具深意,并不妥但又挑不出错。
后宫妃嫔有孩子与否,待遇都没有差别,一个凄凉的冷宫一个凄楚的寺院,都不是好去处。
成年皇子皆会成为殿下手中随意取舍的棋子,往日里无所事事横行妄为的那些人只怕没有好下场。
至于公主和年幼的皇子,那更是前途堪忧,一个不慎,尸骨无存。
皇子所位处西六宫外,早先那地方建成就是为了关押犯了事的皇嗣。
且内务府捧高踩低,哪会用心照料一些半大公主皇子,深宫内院,那暗处的欺辱定少不了。
然张广明知处处不合规矩,但他却无法求情。
殿下的安排,用意远不止这些。
如此一来,后宫前朝彻底分割,殿下不仅要全权掌控朝政,本该是宫妃职责的宮务也要全部操纵自如。
绝对的强势,不容置喙。
如有心人再想从后宫下手,只怕难于登天。
这般下来,后宫前朝犹如铁桶,即便以后殿下立妃,后宫里也绝对不敢有勾心斗角的事发生。
张广静默许久,壮着胆子小心询问:
“那些犯官殿下想要如何处置?他们有些人罪不至死,还望殿下宽恕。”
谢煊笑得一派风淡云轻,“这事不急,闲时再说吧。”
极简单的一句话,却犹如雾里看花,若明若暗。
张广根本就不敢询问太康帝的下场是如何,他能进宫已是恩典,此时再也没有留下的理由。
他恭敬叩首,“殿下,罪臣张广先行告退。”
谢煊并未抬头,语气淡然:“退下。”
等到殿内彻底静下来,他望着书桌上的六张薄纸。
这些是他刚刚写下的花名册。
他睥睨而立,凝视着密密麻麻的文字,眼底似笼罩着一层寒霜,令人不寒而栗。
这些名字中上到朝廷重臣下到宫婢内监,甚至还有他的异母兄妹。
他唇边溢出幽幽笑意。
修长有力的手拿起一旁的红色朱笔,只写下了最简单的一个字。
一字排开的册纸,鲜红的“杀”字十分醒目。
除掉这些人太容易了。
但为何死如何死,却要细细谋划。
毕竟,有些时候,赴死才是解脱,生不如死那才叫惩罚。
谢煊拿起一张带有黑色特殊符号的薄纸,上面还有几个名字。
他盯着这些熟悉的字眼,露出一个饱含深意的笑容。
距离尘埃落定还远着呢。
披着人皮的魑魅魍魉还在伺机而动,他作陪便是。
想赢得了他,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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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
经过昨夜的腥风血雨,关闭了许久的午门缓缓打开。
众多朝臣女眷皇室宗亲,正井然有序的往宫外移动。
往日里雍容闲雅的贵人们此时颇为狼狈不堪。
离了皇城根,守卫便松懈了许多,原本整齐的队伍也四散开来。
这些人养尊处优,经历了一场宫变后,各个面色萎靡,状态不佳。
他们只盼着府中的马车能尽快赶来,也好早些回府,快快远离这是非之地。
如此一来,衣衫整齐神色如常的宋姀母女便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顾氏被长女搀扶静立在一个角落里,她忍不住回望那座皇城,眼底的担忧怎么也抹去不掉。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宋姀垂眸,握住母亲的手给了些许暗示。
两人目光对视了一瞬,刚想移步到人群外,身后便传来争吵声。
“唐萍!你这是何意?你是本王的正妻,还不快快扶着本王,你一直望着别人做什么!”
宋姀听到这句话,回过头时正好和唐萍的视线相撞。
她想到这位睿王妃以往那些异常的举动,眉心一跳。
她在看什么?莫不是在找阿妧?
她心中起疑,本想移开视线,却没想到唐萍神色自然的朝她一笑,随后便转过了身。
紧接着便传来睿王妃的声音:“王爷,眼下咱们还在皇城下呢,多少只眼睛盯着,万事小心为妙。”
说完,唐萍便盯着睿王的那两条腿看,目不转睛的模样极为诡异。
睿王谢智刚及弱冠,生的五大三粗偏还喜好学那翩翩公子身上的文雅之风。
他的生母不过是一县令之女且早逝。
他自幼便被抱到郑贵妃膝下,成为郑氏的诸多养子之一。
他懂眼色不争不抢,这么多年来得过且过,在郑氏面前混的如鱼得水。
然而一夕之间,龙椅上竟换了一个人。
如此一来,他不仅多年的心血付之东流,且因为这层养子的身份,他的处境也不容乐观。
他也算倒霉,除了郑氏的亲儿子谢信就属他年龄最大,挨打被抓他都是头一个,着实吃了一番苦头。
昨晚他跪在太和殿外一整宿,此时根本站不住,这女人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他怎能不气!
“你盯着本王的腿看什么?你真当本王的腿残废了不成?”
“快过来扶着本王,真真是疼煞我也....”
唐萍目光复杂的看着他,心里叹了口气。
蠢货!又傻又笨。
她最终没有多言,上前将人扶住。
马车赶到时,她登车前看向宋府的位置,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她怔愣片刻,在睿王的催促下垂眸进了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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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谢煊处理了一整日的政务。
国不可一日无君,明日就是登基大典。
今夜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谢行之出宫胡闹,想要困住他唯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彻夜不眠。
他看眼时辰,起身直接去往暖阁。
宋妧陪伴谢煊用完了午膳,又在这里歇了一下午。
她望着窗外的天色,心里急切。
她不放心姐姐和母亲,也不知她何时能出宫。
正想着,身后传来谢煊的脚步声。
他顿了片刻,松了口:“我现在回去禀告主子,你现在去地窖里藏好,没有收到暗号,不要出来。”
然而谢信没有等到好消息,反而等到了谢行之。
他藏在地窖里,先是听到马蹄声在前院停下,后又听到女人的尖叫声。
他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很有一种死到临头的绝望感。
他该怎么办....
谢行之站在大堂鄙夷的看着乌泱泱的人群,甚至有几个男人连裤子都没穿就被人从被窝里提了出来。
他扫了一眼,很是瞧不上。
普通男人就是不行,那玩意就一丁点,短小不精悍,微乎其微大可忽略不计,那处长得如此潦草,还有脸出来寻欢作乐,当真是不知所谓。
他冷声吩咐:“去查查这背后的东家是谁?这里面有官职的都抓到外面去。”
说完,他又一脚踹开侍卫搬来的椅子,嫌弃的不得了,脏的要死。
他语气幽幽:“朕身为一国之君,大半夜的还在为国为民的操劳,他们倒是潇洒,裤子一脱可劲狂浪。”
“一个个的平日里装腔作势满口之乎者也,此时再看,不过是些狐群狗党,全都拖出去先打再说,给朕好好杀一杀这不正之风。”
凌风行礼后便去安排,陛下没说打多少,那就要一直打,他要看着才行,省的闹出人命。
眼下整座青楼已经被包围住,谢信插翅难逃,最后,谢行之冰冷的视线定在后院方向。
他沉着脸,信步往后院走,站在院子中环视了一圈。
老树枯井石桌房舍,这些无异常。
他又去看脚下,沿着院子他缓缓踱步,很快便发现了不对劲。
他侧头朝身后示意,几个训练有素的侍卫上前研究一番后找到了机关。
在谢行之的同意下,地窖被打开。
谢信被拖出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求饶的话术。
“陛下,我想明白了,我只是我母妃的一颗废棋,我背后肯定还有一个人,您留着我还有用。”
谢行之的面容一半被身侧的火光映照着,一半被暗沉的夜色覆盖住。
他眼底渐渐染上猩红,他不适合京城,他就是谢煊心底的恶,就是他人演变出来的怪物。
他真的很喜欢杀人。
在北漠,打开城门,关外的蛮子根本杀不尽,那种畅所欲为的杀戮很大程度的缓解了他的病症。
方才前院混乱嘈杂,他强忍下想将所有人杀光的躁动,而此时,面对谢信,他再也忍不住。
他神色冷漠,声音里有着森森寒意:“那背后之人是谁,其实你根本不知道。”
“你说你这样的废物,有何脸面存活于世。”
谢信确实不知道那个帮过他的人是谁。
他察觉到杀意,急忙开口:“我藏了不少钱,我用钱来买我的命....”
谢行之沉默片刻,忽然轻嗤一声。
“你倒是提醒了朕,你娘她贱婢一个,她出身低微一穷二白,你的银子都是从哪来的?”
“痛快的死法你不要,非得自作聪明,没想到你骨头这么硬竟还敢藏银子,那朕就给你剔剔骨。”
说完,他突生一抹烦躁,“把他带到谢怀和郑氏面前施刑,我倒要看看这一家三口的情意有多深。”
谢信被堵住嘴拖了出去,前院吵吵闹闹的还没结束。
谢行之解决完蝼蚁,他便驾马直接去往平阳侯府。
这次熟门熟路,他翻了墙找到方向后很快就到了桃安居。
轻轻推开房门,霎时馥郁芬芳,淡香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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