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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独宠爱妾?我攻略婆婆来撑腰精品》精彩片段
程云朔说完,便抱着落了水的秋菱离开这里。
只剩下邢代容呆呆站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抱着人冷漠绝情离开的程云朔。
气到全身发抖。
他,他,他怎么能这么对她!
这个男人明明说好一生一世只爱她的!
当天夜里,程云朔没有回摇光阁。
宿在了秋姨娘的秋香院。
这一夜,邢代容砸了摇光阁一堆东西。
哭哭闹闹的折腾了半宿。
陆令筠知道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少夫人,昨夜世子爷留在秋姨娘那儿,不过秋姨娘用尽了手段,世子只是跟她分房睡。”春杏回来把详情告诉陆令筠。
“这是为何?”春禾在旁边疑惑,“按理说,世子爷不是跟那位决裂了吗?”
陆令筠在院子里晃着小椅子,浅浅笑着,“哪有什么决裂,是互相试探。”
“互相试探?”
“试探谁肯让步。”陆令筠笑着。
男女之间,若不是有共同敌人,一起对战,那剩下的时间便是夫妻间的一日百战。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原先程云朔事事惯着邢代容,他爱邢代容能越过规矩越过礼法,远远超过邢代容爱她,那便是邢代容压过他。
可如今二人碰到一次重大的底线试探,程云朔不想再让步了。
他想让邢代容让步。
昨夜他宿在秋姨娘那里,却不肯同她同房便是说明一切。
而那邢代容,陆令筠与她接触这几次就发现,她有着难言的傲慢,也不知道她的傲慢到底来自哪里,眼里语里,都是对所有人的鄙夷和轻视。
瞧不起所有人,目空一切。
甚至程云朔。
所以她一直逼着程云朔让步,处处迁就她。
两人在僵着较量呢。
“少夫人觉得谁会让步?”
“那还要说,肯定是那位呗!”春禾不屑,“昨夜她在摇光阁砸了半宿东西就睡去了,按她往常脾气,不得砸门去闹。”
陆令筠轻轻一笑,“不,还是程云朔。”
“为什么?”众人齐问。
为什么?
因为程云朔现在还很爱她。
永远是爱得多的人让步。
可这世上哪有一直让步的人,只叫一个人一直退让,让得多了,感情就没了。
陆令筠笑而不语,没多久小薇就跑进来回禀,“少夫人,世子又回摇光阁了。”
众人听到这里,全都看向陆令筠。
一时间所有人都觉得陆令筠简直神了,她们家少夫人真真是算无遗漏,总有种云淡风轻就把握了一切的感觉。
陆令筠看着这些目光,只是淡淡笑着。
她可没那么厉害,只是经历得多,看得多,比她们要多活一辈子呢。
“给秋姨娘送一匹料子,再送些红糖姜茶,昨天她落水,委屈她了。”陆令筠淡淡的安排。
“是。”春杏在旁边领命。
待得春杏带着东西回了秋香院,秋菱坐在院子里骂人。
“那个狐媚子到底有什么手段,把世子哄得团团转!”
“到底是青楼出来的,勾z引人的手段就是厉害!”
春杏听得这些话,笑着,“秋姨娘,不要气了,少夫人叫我给你带东西来了。”
秋菱听此,看向春杏手里的东西。
有红糖姜茶,还有一匹好料子。
“少夫人说你昨天落水受了气,委屈你了。”
秋菱立马脸色好转许多,“还是主母仁善。”
“谁说不是呢,咱们少夫人就是菩萨心肠的好人,那位在我们少夫人面前,从来都是大放厥词,少夫人从来没责罚过她。”
秋菱听后,心中更加郁结,“真是不知感恩不知天高地厚的狐媚子,仗着有几分宠爱得罪这个得罪那个,看我怎么收拾她!”
春杏看着秋菱,抿嘴轻笑,“秋姨娘还有什么办法?”
秋菱认认真真的想了想,“对了!世子最爱吃我做的桂花糕,如今正好桂花开了,我们给世子做桂花糕!”
春杏眼睛一亮,“好!”
话说程云朔回了摇光阁,他已然是给了一个极大的台阶。
但是邢代容根本没有任何下台阶的意识。
她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
程云朔叫人送了好几趟东西去,邢代容都把饭菜给砸了。
砸的多了,程云朔也没了耐心。
“爱吃不吃。”
他心里郁闷得慌。
她做错了事,她还这么大的气性!
每次都是他哄她,再喜欢也经不住这样折腾。
他在摇光阁待到下午,实在憋得慌,离了摇光阁。
刚刚出去,就看到外面桂花树前两个女子正在打着桂花。
程云朔一看到这儿就想起小时候,他同秋菱还有院子里其他人一起打桂花。
他爱吃桂花糕,打下的桂花秋菱都会给他做糕。
程云朔这么一想,就在打桂花的人里看到了秋菱的脸。
“秋菱?”
“世子,你来得正好,我这打了许多桂花,等下就给你做桂花糕。”秋菱冲他甜甜一笑。
一下子就勾起了程云朔往日的回忆。
“你昨天落了水,伤寒还没好,要好好保重自己身体。”程云朔道。
“我哪里有那么重要,我如今能从佛堂出来,再见到世子每一眼我都珍惜。”秋菱捧着桂花,小意温柔到程云朔面前。
程云朔听到这儿,再对比家里那个只会砸盆砸碗,哄都哄不好的邢代容,顿时高下立判,想到当初为了邢代容,把秋菱赶走,他不由道,“秋菱姐姐,你别生我气。”
乘胜追击的秋菱听到这个称呼,一时红了眼睛,“我又怎么会生世子的气,只要世子心里还有我就好,我一个人,这世上能依仗的只有世子。”
当夜,程云朔又在秋香院休息。
这一下,邢代容终于慌了。
“世子又没回来!”
“是的,世子昨天在秋菱姐那儿。”
“啪!”
邢代容狠狠甩了秋葵一巴掌,“谁是你姐姐!吃里扒外的东西!到底谁是你主子!”
秋葵震惊的看着打她的邢代容,这还是当初第一次见面,拉着她手跟她讲,人人平等,她不是任何人奴隶的邢代容?
“还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去把世子给我叫回来!”邢代容气呼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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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奇怪的是,明明以前邢代容与人对比,程云朔总是觉得她独一无二,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就觉得,邢代容也没那么亮眼,逐渐变得俗气。
“程云朔!”邢代容撅着嘴看向他。
康平从侯府账上把钱支走,去了官府,把事儿解决了。
事儿虽解决,可今天聚福自助餐被查封,一群货郎供应商将聚福自助餐告上官府已是人尽皆知。
皆因当初街头巷尾传颂邢代容火热,她如今被告,被拖欠银钱的事儿同样是传得火热。
一天之内,邢代容的口碑急转直下。
从原本心善好施,当世奇女子变成了拖欠无辜货郎货款,拿人家菜食给自己做口碑,最后还逼得侯府出钱给她收拾烂摊子的老赖皮子。
与此同时,不知道是谁传出来邢代容还要开内衣店这种离经叛道的店铺。
当下,更因她之前青楼出身,引得所有人添油加醋的议论纷纷。
什么青楼出身,只会欺压无辜货郎,借人家花献佛,借别人钱给自己博名声的赖子,满脑子污秽点子,只会勾z引男人,试图上位,哄骗侯府世子团团转。
她那些个仙名妙谈一下子没了踪影。
那些谈论程云朔娶了个妙人的朋友们全都口风一转,各个揶揄着他。
连带着程云朔往后一段时间都不敢出去,只待在他的摇光阁。
他份例虽然没了,但是他的伙食还是得供应。
只是吃的都是府上常规供应的餐食,他以前想要随意加的菜肴随着月例停了,而没了。
超过标准的都是要花钱的。
转眼,临近中秋。
秋菱得了一身新衣裳。
侯府家大业大,普通丫鬟小厮一年都有两身新衣,姨娘主子这些一年四季都有新衣指标,姨娘是一季度一身,在逢年过节的时候,还会再多得一套。
秋菱穿着库房刚送来的桂色绣花秋袄新衣服乐滋滋的在院子里闲逛。
大老远,就看到还穿着夏季薄衫的邢代容。
“呦,妹妹还穿夏天衣裳,不冷吗?”
秋菱摇着扇就迎了上去。
风水轮流转,她得势的时候,秋菱躲着,如今邢代容落魄了,她可不得使劲踩踩。
邢代容看了一眼满身新衣服的秋菱,哼了一声,往边上走。
“着急走什么,说会儿话呗。”
“我跟你有什么好说。”
秋菱直接炫耀道,“你看我新做的衣裳好不好看,你的新衣服呢?中秋可都在发衣裳,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还不是姨娘,没有份例~”
邢代容:“......”
她咬着后槽牙看着小人得势的秋菱,她奶奶个腿,这贱人就爱哪壶不开提哪壶!
自打程云朔份例没了后,她也就没钱花了。
她在侯府没名没份,是没有月钱和份例的。
吃穿全得程云朔掏钱,她从青楼过来,又没有秋衣带来,程云朔现在没钱,她就没能做新衣服。
入了八月中旬,还穿着夏天的薄衫。
一件秋衣都没有。
“你有什么好炫耀的,不就那么一身破衣裳!”
“破衣裳......你有吗?”秋菱摇扇一顿,眨巴着眼睛看着她。
“秋葵,我们回去!”
邢代容不跟她讲了,如今落魄,不与她争了。
“妹妹你别着急走啊,如果实在没有秋衣穿就跟我说,我屋里还有两身旧的,你拿去穿穿。”秋菱笑着。
“再不行,你给少夫人敬一杯妾室茶,少夫人宽厚,肯定会给你发新衣服的!”
邢代容气得走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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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陆令筠进了门,鸡飞狗跳的宁阳侯府就慢慢的安定下来,这绝对是媳妇的功劳。
秦氏和老侯爷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对陆令筠越发喜欢满意。
又听得陆令筠处理了家里修墙和聚福楼的事,心里对她的能力是越加的赞同。
一家人在别院里欢欢喜喜过完中秋,陆令筠又得了一堆老两口的赏赐,和陆含宜一起回了府。
回府之后,陆含宜第一时间去了老侯爷给他安排的差事上岗。
金吾卫是京都都尉,负责京城,皇城的守卫,他作为勋贵之子,做金吾卫一上来便是都尉级别,先巡视皇城,往后便可以提拔到皇帝面前做御前金吾卫。
这种工作是闲职,更是世家子弟们专属岗位,往往只挂个名而已,不需要去当差。
当然也有老实当差,那些必然会慢慢被提拔上去。
陆含宜以前是连挂名都不愿意,如今他却一点意见没有,还每日去当差。
白日他有了工作,晚上就休息在秋香院,半步都没再踏足摇光阁。
邢代容一连十几天都没见着陆含宜后,是真真的慌了。
她不是没有故技重施的跑去秋香院找人叫回来,可这一次,她每次连秋香院的门都进不去。
陆含宜是真不想见她。
一连好几日的挫败叫她心里慌得不得了,次日白天,邢代容寻到了陆含宜工作的地方。
陆含宜在京都都尉府当值,工作之后,重新结交了不少朋友。
以前喝酒游玩的朋友全都淡了关系。
毕竟金吾卫这工作再怎么闲职,能来做的也都是正儿八经有奔头的世家子。
那些只顾玩乐的世家子是决计不会来当差的。
他结识不少新友之后,只觉得自己圈子都上进了不少。
他今天刚刚跟大家巡视完城防,都尉府外就有人来通传。
“程都尉,前院有你家眷来找。”
这话落下的时候,陆含宜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陆令筠,想着是不是她有什么事来找他。
他立马道,“我这就去。”
跟他同行的几个朋友纷纷道,“嫂子来了吗?”
“我们一起去看看。”
陆含宜没拒绝,大家一同到了前院,就见穿着一身藕粉秋袄,梳着少女发髻的邢代容带着秋葵坐在廊里。
看到她的一刻,陆含宜立马停住步子。
而这时,邢代容也瞧见了陆含宜,她兴奋的朝他扑来,“陆含宜!”
她的热情叫陆含宜现在极为不舒服。
以前同邢代容在人前再怎么亲昵他都不觉得怎么样,甚至还觉得在当时朋友面前自豪。
而此时,当着他新同僚们的面,邢代容还这般行径,公然与他搂抱,只叫他觉得轻浮不雅,羞于在同僚面前。
他当即拉住邢代容,赶紧往一边的空屋子走去。
把门关上之后,他才不悦道,“你来作甚!”
“我来看你呀。”邢代容对上他眼神,软下姿态,“你看,我新衣裳好看吗?”
“呵!”
陆含宜冷哼一声。
“你还生我气?”邢代容见他这脸色语气,抓着他胳膊轻轻撒娇。
陆含宜一把甩开她的手,冷着语气道,“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场合吗?来这里做什么!”
“还不是你不肯见我。”邢代容皱着眉委屈。
她这段时间为了讨好挽回陆含宜,可是被秋菱奚落了好久。
摇光阁里的人对她的态度也逐渐冷淡,背地里感受了不少白眼。
最重要的是,她确实是想陆含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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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失望的看着自己精心培育长大的儿子,撂下最后一句话,便再也不管他,只拉着陆令筠离开。
陆令筠在秦氏屋子里陪她说了好久的话,一直耐心宽慰她。
离开的时候,秦氏看陆令筠就跟看亲女儿一样,亲厚了许多。
她又叫温嬷嬷拿了不少东西,叫陆令筠以后缺了什么短了什么只管自己支取。
以后有一切事不懂就直接找温嬷嬷,手下人不会也找温嬷嬷学。
这意味着给了陆令筠真正的掌家权。
跟上辈子给陆含宜那种只给对牌钥匙掌家不一样。
大家族里,人,才是权力的核心,对牌钥匙,账本这些都是表面的样子。
掌控着家族核心东西的都是秦氏的人,陆含宜只有看的权力,没有动的权力。
偌大一个侯府其实处处是不同主子的地盘。
侯府里下人分两大主流派系,一类是侯府世代家生子,这些人祖祖辈辈都是侯府的人,对侯府最忠心,是侯府的主力仆从,他们一般掌管着外宅的庄子铺子,田产地产,这些是主家老侯爷的人。
另一类就是夫人秦氏的人,他们大多是秦氏从娘家带来的陪嫁,这些人来了之后会逐步接管内宅的管理层,掌事大嬷嬷,教习大嬷嬷,账房,库房,人事房总管,简而言之,就是掌控内宅核心的人。
如今秦氏将她的权力放了出来,许温嬷嬷帮她带人,就是叫陆令筠慢慢把自己的人放进侯府里。
这是实打实的认可她。
当然,陆令筠这一开始可不能直接把人全替换掉,她还没到那个时候。
侯府还不是她的。
陆令筠聪明着呢,她认认真真谢过秦氏,给她保证后,在秦氏的满意下,从秦氏屋子里出来,一堆丫鬟仆役冲着陆令筠恭敬行礼。
全都认可她是侯府新来的女主人身份。
这世上,夫君的宠爱不是绝对的,但不管什么时候,一个女人手上有实权,有足够的金银傍身,才是走哪被人真正尊重到哪儿。
陆令筠看着恭敬的下人们,对安嬷嬷道,“安嬷嬷,等下回去包些小红包,叫各个院子去咱们院儿领喜钱,大家忙活我进门都辛苦了,再订二百斤猪肉一百只活鸡送厨房,银钱从我们库房拿,今天给大家都加个菜。”
陆令筠话音落下,府里的下人们齐声道。
“谢少夫人!”
陆令筠在众人的欢喜中带人离开,下午后,她小院就热闹了起来。
侯府各个院子的下人过来领喜钱谢恩。
侯府几代单传,人丁单薄,院子并不多。
除了库房,厨房,杂役房就剩老侯爷和秦氏住的宁心院,三个姨娘的院子,以及世子的摇光阁。
三个姨娘皆是老侯爷的妾,但是一直无所出,如今全都被打发到佛堂去念经。
而那位世子娇养的爱妾,没有单独开院,因为她连姨娘都不算,无媒无聘无名无分的进来,连个名分都没有,直接被世子养在摇光阁。
府里的人都不知道怎么称呼她,只得叫她一声邢姑娘。
听说那女子还相当受用,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直说她根本不在乎名分这种虚假的东西。
最后弄得全府没人瞧得起她。
全侯府的人都来陆令筠这边领了赏赐,尤其是佛堂过来的,今天加了大餐,可叫这些人开心坏了。
众人走的时候都在赞颂新进门的少夫人。
“咱们少夫人真大气。”
“谁说不是呢,少夫人一看就宅心仁厚!”
“刚进府就给我们包这么大的红包,不愧是大家小姐,真有大家风范。”
“谁说不是呢,你们看摇光阁那位,偷偷摸摸进门,一直被世子爷豢养着,说是小妾连个名分都没有。”
“你小声点。”
“怕什么,摇光阁的人一个都没来,肯定是那边不让来领!真真是小家子,自己不给大家发东西还不叫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来领,我都替摇光阁的人可怜。”
陆令筠院里的人听着大家的声音,全都默默相视一眼,几个默默进去加入打听。
一场散喜钱宴,除了叫陆令筠收获了一众府里下人们的好感,更重要的是叫手底下的人快速结交各个院子的人,建立初步的信息网。
秦氏给她权力了,也要看她手段。
陆令筠给仆从下人们发点东西,便很快和各个院熟络起来。
“安嬷嬷,母亲叫我打理侯府事物,今天你在院子里听得多,喜钱加餐也做得不错,以后你跟着温嬷嬷学习怎么掌家吧,好给我当大管家。”
陆令筠当着万嬷嬷的面,对安嬷嬷吩咐着。
安嬷嬷听到陆令筠一开口就把这么重的事交给她做,一时间受宠若惊。
她?
那温嬷嬷可是内宅管家第一人,陆令筠竟然把这么重要的差事给她!
“怎么?不愿意吗?”
“不不不,少夫人!我愿意!我一定能做好!”安嬷嬷连连点头,她这辈子都没这么被重视过,赶紧应下。
旁边的万嬷嬷脸色都变了。
那安嬷嬷只是柳氏从庄子上调回来的一个独身老嬷,家里连个亲人都没有,而她可是一直跟着柳氏做大嬷嬷的,怎么给她那么好的差事!
“少夫人,管家这种大事要不还是交给老奴吧,老奴以前在家给夫人看家,懂得多。”她紧跟着问。
陆令筠淡淡瞥了她一眼,“万嬷嬷,我另有事儿安排给你,我这院子刚开,最要人看着,你以后就帮我看着院子。”
叫她看院子,这跟把她当条看家老狗有啥区别!
万嬷嬷的脸色差得一塌糊涂,“少夫人,看院子才多大的事,安嬷嬷做也行,我觉着......”
陆令筠一个眼色扫过去,“你觉着?我这给你安排点事就你觉着,是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还是你觉着我这儿事配不得你做?若是这样,你就回陆家去吧!”
万嬷嬷立马低下头,“老奴不敢。”
陆令筠淡淡的看了她们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
柳氏耍花头,故意不给她卖身契,刚好,那也是极佳拿捏她们的手段。
安嬷嬷独身一个人,家里一个亲人都没有,那卖身契攥柳氏手里跟没攥有什么区别。
但凡她给她一点权力,让她在她身边过得好,安嬷嬷根本就不想回陆家,更会害怕陆令筠把她赶回去。
拿捏起来轻轻松松。
万嬷嬷家里倒是一大家子人,她心里也系着柳氏,这种人虽不能培养,但非常适合做苦力做脏活,以后给她些脏活累活,用不好了就扔回去,她心系着柳氏就是她最大的把柄,时刻能给她打发了。
而且,一点都不用给她好脸色,随便搓揉也不用担心伤她心。
做好一个当家主母的第二步,一定要善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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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妹妹,怎么了?”
陆令筠抿了口茶,淡然问着。
“都是自己人,大姐姐不用打肿脸充胖子,在侯府受了委屈就说,大家又不会笑话你。”陆含宜阴阳怪气。
“妹妹何出此言?”
“谁不知道程云朔从青楼娶了一个妓子回去,宠得无法无天,大姐姐该不会说不知道这号人吧!”陆含宜一副看戏的看着陆令筠。
她还能有瞒得过她的?
上辈子,她可是被邢代容那个贱人气死。
如今风水轮流转,陆令筠尝到了她上辈子的委屈和憋屈,真是想想都要笑死她了。
陆令筠还想在她面前装,在她面前演,她是不知道她可是重生的!
根本没有人能在她面前瞒过去!
这次不好好的笑话她,把她往泥里踩,她都是白来!
果然,满屋子的人都换了一副眼神看向陆令筠。
“筠儿,你嫁过去还是受委屈了吧!”
“之前就听闻过宁阳侯世子偏宠小妾的事儿,听说把老侯爷夫人都气病过。”
“看来豪门大户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嫁娶还是门当户对得好。”
“令筠你又是个不争的,在家脾气就是最好,到了那儿少不得受气,若是有委屈一定同我们讲,婶娘舅娘们铁定给你讨个公道!”
屋里的女人们纷纷道。
表情有同情有看热闹,这世上有几个真心盼着人家过得好,比起看陆令筠过得好,能看到嫁进豪门一地鸡毛更叫她们来兴趣。
“对对对,你只管说出来,你娘家人可都在呢!”
“咱们比不得侯府也不能叫他们这般欺负我们家姑娘!”
陆令筠一一扫过众人表情,她唇角微勾,“一个小妾而已,哪有那么夸张,各位婶婶舅娘后宅里哪个少了小妾。”
她风轻云淡的一句立马把要传起来的八卦压住。
做好当家主母的第三件事,口要严,不轻易同人诉苦。
若是有真心爱护自己的家人,过得不好,倒是可以找些帮助,可要是分不清人,只图一时诉说委屈的痛快,沸沸扬扬的家丑最终只会反噬在自己身上。
落得自己狼狈凄凉,只叫一群人笑话。
陆令筠心里门清,她根本没有真心娘家,倒是少不得一群看热闹借机行事的小人。
尤其是陆含宜。
她又骄傲又蠢,还仗着自己重生,这次就是想把她踩在脚下笑话。
可惜,她得打脸了。
她把事儿浅浅淡淡盖下去,陆含宜立马揭开大底牌,乘胜追击,“你别装了,你就直说,大婚当夜,程云朔是不是弃你而去,去了小妾那儿!”
陆令筠揭开盖碗,半眯着眼睛透着茶雾笑着看她,“二妹妹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东西?”
正在兴头上,要扯开陆令筠遮羞布的陆含宜一顿,她又说不出来了。
“我.......”
“好了,”柳氏这时连忙打圆场,“筠儿,含宜也是关心你。”
“母亲说得对,好在是我自家妹妹说这话大家不会误会,这要是换别人,大家都以为是有人看不得我过好日子。”陆令筠笑着放下茶盏。
她这话简单又直白,在场都是人精,一下子都听明白了。
这不就是点明陆含宜瞧不得她过好日子吗!
想想也是,陆含宜从一开始就说陆令筠不会回门,人家陆令筠风光无限的回来。
又一个劲说她在后宅受了气,新婚夜新郎弃她而去,可她又拿不出半点证据。
全程说来说去,不就是看不得陆令筠过得比她好吗!
当下,众人看着陆含宜的目光都有了变化。
陆含宜几时受了这样的气,她嚯得站起来,“陆令筠,你少在这里装,你穿得再好说得再漂亮,我还就不信了,程云朔能陪你回门!”
这是她绝对底牌。
她百分百的坚信,陆令筠是一个回门的。
程云朔绝对不可能陪她回来!
她话音落下,只留下满目惊讶的众人。
陆含宜胸口起伏,笃定雀跃的看着,眼里都是狠狠打陆令筠脸的畅快。
一个大活人来不来绝对造不了假,程云朔又是万万不可能陪她来的。
这下,叫她再如何装!
她非得把陆令筠狠狠踩在脚下!
可让她期待中看到陆令筠慌乱的眼神不同,她看到的还是脸上挂着淡笑的陆令筠。
陆含宜忽的皱起了眉。
不,不可能吧......
就在这时,她们房门被敲响,侍女在外面通传,“两位姑爷来了。”
话音落下,满屋子的女眷纷纷起身,与此同时,屋门被推开。
一个绛紫色鎏金蜀锦袍一个湖蓝色丝袍的男子一前一后走进屋里。
他们穿着已有差距,湖蓝色丝袍男子的丝袍是价值不菲的江南丝,可那绛紫色锦袍男子穿的是蜀地上供级别的蜀锦,一年供入京中不过百匹,大多都进了皇宫,只有少部分留在外面。
皆是世家勋贵才能穿得上的。
来人正是程云朔和李闻洵。
陆含宜看到出现的程云朔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这时耳边传来陆令筠放下茶盏的浅淡笑意,“二妹妹,你说什么呀,世子不陪我回门,我又怎么能自己一个人回来。”
一时间,陆含宜整个人怔愣在原地。
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程云朔陪她回门了!
他,竟然陪陆令筠回来了!
“时间不早了,回去吧。”堂内,程云朔看了一眼上座的人,冲陆令筠道。
“好。”
陆令筠款款下台,和程云朔站在一起,同柳氏行个礼。
柳氏见到这儿,反应过来,赶忙对嬷嬷道,“快快快,红包。”
她的嬷嬷慌不迭的掏出两个红包。
陆令筠冲程云朔一笑,示意他接一下,程云朔虽不是那种非常乐意,但也配合的叫他小厮接过。
来都来了,他没必要再耍些脾气。
都是双方面子罢了,陆令筠在家给他面子,他自然不会在她娘家叫她难堪。
两人一起道了句,“谢母亲。”
“好好好!”柳氏连说三个好字,讨好起身,走到程云朔面前,“世子爷过来一趟辛苦了,我们赶紧去用饭吧。”
“不了,我还有些事,得早些回去。”程云朔面上不显。
“是呀,府里事多,母亲,我们就不多留了。”陆令筠笑着,也知道程云朔做这些够了,半点不多拿乔。
“那好吧,你们父亲那儿......”
“已经打过招呼了。”
柳氏没得挽留,客套道,“以后没事可常回家坐坐,我这女儿,从小性子温吞敦厚,不懂事,世子爷日后多多包涵。”
难得的,程云朔看了陆令筠一眼,回了句,“陆......小筠很好,岳母教养得极好。”
陆含宜的话让全场一静,柳氏更是欢喜得挡都挡不住。
她连连谦虚几句,一副同陆令筠母女情深,拉着陆令筠诉说,她从小母亲早亡,她教养她掏心掏肺,对她比对亲生女儿还好。
听得陆令筠都嫌烦。
她敷衍的应了几声,便跟着陆含宜离开。
走的时候,她转头看了一眼屋里。
陆含宜还傻愣愣的站在上面,脸上的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她现在的相公李闻洵叫了她好几声都回不了神。
陆令筠收回目光,轻轻一笑。
这才哪到哪儿,等得陆含宜发现她自己费尽心机嫁得相公后面根本和他走向不同,更有的她不敢相信。
因为第一步的中状元,就是她当年四处筹谋,散尽近半嫁妆,与各位翰林夫人往来送礼,还得了一点运气,买来一堆题才叫他压中的。
她要是一点不做,李闻洵哪来的状元命!
陆令筠走了之后,屋子里的女人们也都陆续散了。
大家今儿瞧着一番好戏。
至少她们知道了,陆令筠嫁豪门,确确实实嫁得不错。
有里有面,风风光光。
真不知道陆含宜是脑子抽哪里了,嫁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六品小官次子。
众人散了之后,陆含宜一口一个,“不可能,绝不可能!”
“含宜,你到底怎么了!”柳氏看向自己女儿,真觉着她像是中邪了。
“娘!陆令筠绝不可能受宠的!”
“行了,你现在也别盯着她了,过好自己的日子吧。”柳氏叹口气。
今儿陆令筠出了风头,可事情都到这一步,哪里还能后悔。
“母亲,我以后会好好待含宜的。”李闻洵道。
陆含宜这时想到了什么,“对,娘,你且等着看吧!闻洵他一定会高中!到时候我们绝对比陆令筠过得好!”
就算陆令筠现在表现得跟她上辈子有点出入,但到底侯府就是那个破烂样子,陆含宜以后会跟贱妾私奔,而她以后,会跟着李闻洵一步步高升!
她真正的好日子是在李闻洵这儿!
跑不掉的!
陆含宜这笃定的语气叫李闻洵微微脸红,“我会努力的。”
“相公,我相信你一定会高中状元的!”
李闻洵的脸更红了。
明年春闱,他准备了很久了,确实有把握冲个进士,但是状元他是万万不敢想。
好在这是私下说,权当他妻子支持他。
柳氏见自己笃定的女儿,只想着,罢了罢了,再多看看吧。
说不定自己女儿真的说的对,她选的这个才是真正的乘龙快婿。
要不得,她真要郁结气死。
陆令筠和陆含宜上了马车,马车行得悠悠。
车上,两人无话。
陆令筠安安静静,岁月静好的翻着书看。
只当旁边的陆含宜不在,毕竟,他却是也对她没兴趣,和她保持着天南地北的距离,两人中间能隔出两个人来。
这时,马车突然一停。
没什么意外要互相触碰,陆令筠自己坐得极稳,抓着车杆纹丝不动。
旁边的陆含宜也是一样,端坐着和她保持距离。
“怎么了?”
陆含宜不满道。
“世子,前面有对卖身葬母的小兄妹。”外面,传来清风的声音。
陆含宜听到这里,挥挥手,“别管他们,走吧。”
陆令筠却是掀开了车帘往外瞧一眼,只见人群中,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一个八九岁的女孩,男孩跪着,女孩抱着草席上已经死了的女人哇哇大哭。
两个孩子都瘦得不像话,陆令筠留意到就男孩头上插了草标,他妹妹头上是没有草标的。
那意思是只卖他,他妹妹是不卖的。
奴籍是最贱的,卖身为奴后,往往这辈子都赎不了身。
不知怎的,陆令筠叹了口气。
她从身上拿出柳氏今天给的一包银子,“霜红,叫他葬了母,带着妹妹好好过日子。”
“是。”
车帘放下,她转头便对上陆含宜的眼睛。
陆令筠想了想,解释一句,“这世道没了母亲的,日子很难过。”
她怕解释太多叫陆含宜又说她虚伪。
毕竟,他对她又没好印象。
做这种好事有时候是挺虚假的。
她说完静静坐回原位,这时却听到陆含宜一句。
“嗯,听说你打小也没了母亲。”
陆令筠抬起头来,陆含宜对着外面道,“再给他们点钱,不用他们跟来。”
陆含宜说完,低头把玩着自己的盘珠。
陆令筠这时觉得,她这一世嫁的夫君虽是纨绔叛逆了点,倒是一个难得坦诚直率的人。
人品并不恶劣。
很快,马车回到了侯府里。
刚停稳,陆含宜便迫不及待的下车。
见着陆含宜要走,她只冲他道了句,“多谢。”
陆含宜听到道谢,转头看了她一眼,想了想,“以后咱们就这样。”
陆令筠一笑,点头,“好。”
陆含宜是跟她说,今日也算合作愉快,日后大家相敬如宾,陆令筠在家给他面子,他也会在外给她些体面,配合她行事。
陆令筠要的也不过就如此。
她从马车上下来,陆含宜已经向着他的摇光阁走去了。
“咱们也回吧。”
“是。”
从陆家回门回来,陆令筠先去了一趟秦氏那边。
秦氏那儿已经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知晓了她今日回门的事儿。
毕竟她身边还带了不少侯府的人。
秦氏在知道自己儿子今天乖乖去了,并且没有任何出格事情后,就笑得合不拢嘴。
陆令筠回来后,又给她好一顿夸赞陆含宜,只听得秦氏全身舒畅。
她拉着陆令筠又是亲近又是喜爱,只道娶了个好儿媳。
她相信,若是换个儿媳,万事万物真不能像陆令筠处理得这么好。
她又给陆令筠赏了不少东西,临别的时候紧紧拉住陆令筠的手,轻声嘱托道。
小花厅里,候着不少人。
府里几个大管家嬷嬷照例来找陆令筠汇报家里事物,秋姨娘坐在她旁边哭哭啼啼。
陆令筠一边听着哭诉,一边用算盘划拉着账目。
她指尖顿了顿,在一本账目前顿住。
“修个墙要一百两?”
“对,少夫人,还是按照之前修这堵墙的价格算的。”
陆令筠更是来了神,她忙冲旁边的秋姨娘摆摆手,叫她先别哭,“这堵墙之前也修过?”
她今儿收到管事嬷嬷过来汇报,家里西边一堵墙塌了。
管事嬷嬷过来跟她来汇报修墙的事儿。
原先这些事都是跟秦氏汇报的,如今秦氏去休养,只要不是顶大的事都是交给陆令筠来处理。
她一眼就瞧出这修墙的事儿有猫腻。
“回少夫人的话,三月前下大雨,冲坏了,修过一遭,就是一百两。”
陆令筠听到这儿,“把上回负责修墙的人带着当初的账本给我过来!”
“是!”
大嬷嬷走了,陆令筠又吩咐霜红,“你去西边看一眼这个断墙,再带几块碎砖头回来。”
“是!”
很快,大嬷嬷先把当初负责修墙的管事和账本过来。
那管事姓崔,是府里的家生子,爹娘以前都是伺候老侯爷了,不过如今去庄子上养老,他在府里负责采买业务,府里人都叫他一声崔大。
崔大一脸嬉笑的走过来,见着陆令筠,讨好道,“少夫人吉祥,少夫人万福金安。”
“先不用嘴甜,崔大,我且问你,西边的墙三个月前是你负责修的?”陆令筠柔声问道。
陆令筠的声音很温和,瞧着便是好说话的。
再加上她进府快一个月,一直都是好脾气的做派,连世子爷房里那位舞到她面前,她都不曾责罚过半分,只叫崔大放松警惕,“是我,少夫人,你且放心,这一次我一定还把墙修好,叫你满意。”
陆令筠继续温声细语,“上回修墙的账本给我看看。”
崔大浑然不觉的递上一本账本。
陆令筠翻着上面狗爬的字儿,念着,“青花砖五文一块,你买了一万块?”
“对,少夫人有所不知,那青花砖可是最好的砖,结实耐用。”
“工人请了十个,工期一个月,工钱三十两?”
“对,那堵墙十几丈长呢,修慢点,慢工出细活吗。”
“打灰拌料杂七杂八的花了二十两?”
“是的,夫人你有所不知,这些杂料可贵了。”
崔大一脸真诚,笑嘻嘻的眼底全是精明,扯起谎来半点都不心虚。
就连秦氏这等经验十足的老主母,都不可能看出这种事的猫腻,陆令筠一个养在深闺年纪又轻的大小姐,哪知道墙啊砖啊的价格。
底层采买,专项款这种东西是最好贪墨的,他们报多少,只要有明目就绝对能批。
他这般嬉笑的应付过去,下一秒那一本账本啪的就摔在他脸上。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陆令筠倏的站起,往日温柔的好脾气一下子就变了,目光凌厉的盯着跪在下面的崔大,“给你一次机会,上次修墙你到底贪墨了多少钱!”
崔大看到这儿,立马心虚,可他还是抓不住陆令筠到底知道多少,“少,少夫人,我没有啊......”
“哐当”一声,几块烂砖头就砸了过来。
陆令筠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告诉我,这就是最好的青花砖?我怎么瞧着像最普通的青土砖?”
“少夫人......”崔大脸色一白。
陆令筠继续道,“市面上这种青土砖一文钱两块,就连青花砖也不过三文钱一块,更别提要得多,有优惠,你在砖上到底给我贪了多少钱!”
邢代容一顿怒骂输出,骂得正起劲,却听旁边程云朔轻轻唤了她一声,“代容。”
邢代容委屈得要哭,她生怕程云朔听不懂秋菱的话,急得抓着他的手剁椒,“云朔,你听到她说什么吗!她那话是让我跟她一样,去当个妾!她就是个绿茶贱人,怎么这么贱,天天恶心我!”
可程云朔,听得懂。
并且,他认真的想了。
“代容,你在府里,终究不能这样无名无分下去。”
邢代容错愕的停下来谩骂,不可置信的看着程云朔。
程云朔这话什么意思......
他也想她去当个妾?
没错。
程云朔是这么想的。
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眼里只有爱情,觉得两个有情就能超越世间一切的冲动少年。
从一次次争吵冲淡了激情,再到现在他有了差事,逐渐进入世俗正轨的他已然觉察到邢代容现在在他身边的身份不合适。
邢代容哪里能这样没名没分跟他一辈子。
他得要给邢代容一个身份,这不但是给自己一个交代也是给她一个交代。
当然,邢代容只能做姨娘。
因为他已经有名义上的妻子。
邢代容只能做妾室。
“你让我当姨娘......?!”
邢代容又惊又怒的看着他。
程云朔盯着她,认真道,“代容,做姨娘没什么不好的,以后你就可以在侯府正大光明的走动,侯府一切东西都有你的份例,你也不会因为秋菱有了新衣裳你没有生气,令筠宽厚善良,她一定会好好待你。”
“程云朔!你个畜生!”
邢代容一把将程云朔推开,愤怒的跑了回去。
煽风点火的秋菱见邢代容又发脾气跑了,连忙乘胜,“世子爷,邢姑娘这脾气......”
她挑拨的话还没说完,程云朔立马追了上去。
“代容!”
“代容!”
秋菱看到程云朔这个痴情样子,气得直跺脚。
怎么还得哄着她啊!
那么个看不清自己身份的人,多晾晾不就好了!
程云朔哪里舍得晾邢代容。
他现在对她还是喜爱得紧,今天跟邢代容直接说这事她肯定接受z不了,他可得好好哄着。
“代容,你听我好好说。”
“我不听,你滚,你滚!滚去秋香院,滚去陆令筠那儿,你爱去哪去哪!假的,你说的都是假的!”
两人隔着屋子门又吵起来,摇光阁的其他人都冲出来。
清风问着跟着的秋葵,“又怎么了?”
“唉,别提了。”秋葵一脸无奈。
“刚刚在院子里遇见秋菱姐,秋菱姐提议让邢姑娘做姨娘......”
秋葵把院子里的事儿告诉其他人。
清风听完皱着眉头,“秋菱姐和世子爷说得倒也没说错。”
“是啊,做姨娘怎么了,总比邢姑娘现在这样强吧。”
“她天天在想什么,难不成还想做主母?”
一个一等小厮道,其他人纷纷看向他。
只是众人却觉得他说得一点都没错。
邢代容不当姨娘难道还想当主母吗?
她配吗?
“唉!”秋葵心累的叹口气,怎么所有人都能看明白的事,邢代容看不懂。
整日的情情爱爱,情情爱爱能当饭吃吗?
程云朔在门口哄了很久,哄到里面没了声,他做好等下被泼一身的准备,提步踹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邢代容蒙在被子里哭。
不像以前那要打要杀,撒泼耍横。
看到这儿,他心都化了。
程云朔走到窗边,温声细语的轻哄着,“代容。”
“你滚啊!”
“你听我好好说。”程云朔强行拨开被子,在她拳打脚踢下,把她抱紧,“我也是深思熟虑过,你如今这身份在府里真的不好看。”
这一世,她纵着那两人,叫邢代容把新鲜东西搞出来,成本姑且不论,实在叫她开了些眼界。
陆令筠可不是不愿意吸取别人长处优点的人,她眼里的人,有缺点,也会找到优点。
能叫她觉得好的,她是很乐意去学的。
就比如除了这两样叫她新奇尝试的菜肴外,她还在康平的账本上学来一种全新的计数形式。
“少夫人,这个叫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邢姑娘说什么阿拉伯数字,方便我们记账的。”
陆令筠抿了一口清甜的西瓜汁,旁边的康掌柜呈着账本给她展示开业第一天的成本。
陆令筠很快看懂了这些数字含义,她点着头,“今天你们一天成本就有五十两银子?”
“是的。”
“照这个进度,再来多少人能平本?”
“少夫人,平不了了!”康平苦着脸看着陆令筠,“刚刚一下子涌进来二百多人,咱们备的那些食材全都告罄!今日还是半价!”
现在楼下已经不是什么便宜的贵的挑着吃了,点心凉菜热菜烤肉全都抢光了。
就连蒸煮都抢得底儿不剩。
邢代容以为一个人最多吃个两三斤食物,可实际上,这个年代的人有几个吃过饱饭,她定价又不高,涌进来的都是底层老百姓,有不限量的食物,那就得可劲的往胃里面塞,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吃坏身体。
一顿吃个七八斤,上十斤的比比皆是。
更甚,他们很多人的胃就是像牛一样会反刍,碰到一顿富足的伙食都会将自己填得饱饱的,只待后面慢慢消化。
里面一群眼睛泛着绿光的妇女更是铆足了劲的往肚子里塞,只等着回去抠喉咙,把东西吐出来,给自己孩子们哺一哺。
这等大善人做慈善,他们怎么能不狠狠的吃。
“里面还不少是老人和小孩,我稍微估算了一下,今日营收撑死了六七两银子,咱们直接就亏了九成。”
陆令筠眨了眨眼,冲他挥手,小声耳语神秘吩咐一句。
康平得令后,“是,少夫人。”
他下去了。
陆令筠面对亏损,心态好极了。
她想着,一来就当是做点善事,二来是叫陆含宜和那邢代容这两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仙女早日扯下那被金尊玉贵蒙住眼睛的纱布,看看现实。
面对这种脑子只有激情和美好的人,是绝不可能强行叫醒的,平庸和真实自会将他们杀死,而后便看到互相最真实的一面。
那一面她给他们准备好了。
康平下了楼,很快就在聚福楼外贴上打烊标签。
邢代容见着他这么早就打烊,赶紧拉着陆含宜走来,“怎么这么早就打烊了?”
“姑娘,东西全吃完了,供不上了。”
邢代容听到这里,骄傲的扬起头,“我就叫你多准备一点吧!我这生意这么好,都不够卖了!”
“姑娘,食材酒水成本真的很高。”康平思索着还是跟他们道,“您这卖法确实吸引人,但引来的人都不挣钱,我们今天能亏九成。”
邢代容穿越前是一个上大学的大学生。
她所在的时代正是鼓励创业的大风口时期,那个时候什么共享单车,共享经济,打车平台,外卖平台一个一个的起来。
大资本疯狂撒钱,全都在烧钱,整个社会都是蒸蒸日上,欣欣向荣。
她听着这些亏损,只道康平目光短浅,“你懂什么,我这叫培养的市场,造势宣传,做大我们的蛋糕,谁家刚开始养客户不要烧钱。”
男声清朗,光听声音就知是一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只是语气全是冷漠和不耐。
她温顺的颔首点头,“妾身陆令筠。”
“我不管你叫什么,你只是我母亲娶回来的,不是我娶来的。”
面前男人的声线依旧冷硬,就连红盖头都没给陆令筠揭开。
陆令筠盯着面前的红靴子,没半点异常的应了一声,“嗯。”
“我这辈子都不会接纳你,你别想在我得到什么!”
陆令筠:“嗯。”
“我绝不会碰你,更不会跟你生孩子!”
陆令筠差点要笑出来,“嗯。”
她这般乖顺,只叫陆含宜那强硬的气焰敛了敛,想要再发出的怒火都停了停,再发脾气都显得是他无能。
说到底,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不愿意娶陆令筠,陆令筠也没有愿不愿意的选择。
他没法拒绝父母,陆令筠也没有办法。
今儿若是娶个脾气差的,与他顶撞几句,他今夜便有足够的理由与她撕破脸,拂袖而去。
可陆令筠这般好脾气,一点都不违逆他,叫他一时间再难与她发难。
但叫他今夜接纳陆令筠,这是万万不可的。
陆含宜久久的盯着她,转了转语气,朗声道。
“我已经答应了代容,此生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我绝不会再接纳其他女人,日后你若是安分一点,便是这府里名义上的世子夫人,我也给你几分脸面,若是不安分,别怪我不客气!”
陆令筠耐耐心心听完他的话,再应了一声,“好。”
这一声,应的陆令筠是心满意足。
因为,她要的便是如此。
陆令筠心间傥荡,语气谦逊恭顺,只叫陆含宜眉头紧了紧。
他更加仔细的看着面前安安静静的红盖头,半晌,道,“我不会在你这过夜,这是我答应代容的,盖头你自己揭了吧!”
说罢,他拂袖而去,头也不回。
大婚当夜,新郎落下一堆警告就直接走了,这已然是摆明了新夫人不得宠。
可陆令筠知道,她这开局已经是赢了一大招。
上一世,陆含宜嫁进侯府。
陆含宜依旧如此,陆含宜那被娇惯着的性子当夜与他大吵大闹起来。
新婚夜婚房摔碗砸盆,陆含宜顺势与她彻底撕破脸,事后秦氏问责,他都有缘由底气责骂陆含宜是泼妇,叫唯一能给她撑住腰的秦氏也没那么足的底气。
三日后的回门陆含宜摆脸子使脾气的不去,秦氏没招。
而她就不一样了。
她可不曾刁难陆含宜,叫他为难,陆含宜仍旧走了只叫他在她面前气势都多两分亏欠。
秦氏那边的好感和底气更能拉满。
这个家里,她要攻略拿下的人从来不是陆含宜,而是她婆婆秦氏。
“收拾一下,准备睡吧。”
陆令筠自己揭下红盖头,伸了个懒腰,对着屋里大气不敢出的众人们道。
次日一早。
新郎大婚当夜不在新房过夜的消息已然传遍了全府。
还有一则花边热点。
陆含宜直接去了爱妾代容那里,还被代容闹了半宿。
据说陆含宜哄了她一夜,才将爱妾哄好。
陆令筠在梳洗时听着芷染传来的消息,不由好笑。
“小姐,你怎还笑......”芷染那个替她生气呀。
陆令筠看着铜镜里芷染那气鼓鼓的模样,摇了摇头,她目光落在后面春杏春禾身上。
“芷染,等下你留在屋里,春杏,你陪我去给公婆奉茶。”
芷染从小陪在她身边,是一心为她好,但同样太过上心了。
看到她受委屈,第一个跳出来,上一世,在李家那种被兄嫂压得死死,处处被人使阴招还不好叫人发难,芷染那直爽性子直接说出来很有用。
可在侯府这儿,完全没必要。
事儿都在明面上,她的人太跳,反而叫秦氏烦。
她得调整调整她身边的人,把芷染派出去。
“小姐......”
芷染一听陆令筠不要她跟着,立马红了眼睛。
“行了行了,你在屋里给我清点库房,这事儿更重要,懂否?”陆令筠给她一个眼神,芷染那简单的脑子立马止住了。
对对对,如今小姐身边就她一个真正自己人,家里的东西还要人看着。
“是,小姐!”
一旁被点名的春杏也施施然欢天喜地站出来,“是,少夫人!”
“安嬷嬷,你也跟着我去吧。”陆令筠扫了一眼两个嬷嬷。
“少夫人,还是让老奴跟着吧,昨儿您在侯府受了天大的冤屈,侯府这般欺人,就是完全不把您和陆家当回事!这件事老奴一定得为您讨个公道啊!”万嬷嬷插嘴道。
陆令筠淡淡瞥了她一眼,“万嬷嬷,我受了冤屈家中长辈不委屈?一口一个不把当回事,说得是家中长辈欺我,你存的什么心思?”
万嬷嬷听此脸色一变。
陆令筠继而道,“万嬷嬷,你是娘家跟我嫁进来的,我知你是怕我受委屈,可我们进了侯府,侯府便就是我们家,在自己家,有事便说事,哪来那么多不当回事,你说是不是?”
万嬷嬷这时已经不敢再顶嘴,再说一句那不就是假意护着陆令筠,而是挑拨两家关系了。
她忙点头,“是是是。”
“你在屋里拾掇拾掇,安嬷嬷,你跟我走吧。”
“是,少夫人。”
陆令筠领着春杏和万嬷嬷离开。
宁心院,秦氏的院子。
“她当真这么说?”
“是的,夫人。”秦氏身边的嬷嬷满眼赞许。
陆令筠还没来,她早上在屋里说的那些话就传进了秦氏耳里。
秦氏在听到陆令筠那句不是长辈欺我顿时眼睛一亮,她捻着手上的祖母绿佛珠不由点头,“这还真是个懂事识大体的孩子。”
这时,屋外传来丫鬟声音。
“夫人,少夫人来奉茶了。”
秦氏直接起身,“快快让她进来。”
陆令筠领着人进屋,迎面秦氏直接向她走过来。
“母亲。”
陆令筠想行礼,秦氏一把握住她的手。
“好孩子,你受委屈了。”
秦氏直接摸上她发鬓,满目长者怜爱的看着她。
一开始,她对陆令筠只有三分喜爱,更多的是她对媳妇的敬重,今儿这正式见面,她已然是带着些真心疼爱她。
这儿媳妇,明达知事,懂礼恭顺,比她期望的好上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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