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文心康熙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浏览妃谋:从秀女到宠妃》,由网络作家“梁夜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具潜力佳作《妃谋:从秀女到宠妃》,赶紧阅读不要错过好文!主人公的名字为陈文心康熙,也是实力作者“梁夜白”精心编写完成的,故事无删减版本简述:一朝穿越,她成了参与选秀的秀女,不愁吃不愁穿不愁喝,只不过,没有自由。本以为不争不抢就可以保住性命,谁知队友不给力,一次侍寝过后,她竟就被皇上念念不忘。从此,后宫之中硝烟不断,她也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全文浏览妃谋:从秀女到宠妃》精彩片段
大阿哥年长,有惠妃的教导应该不会做出偷看这样的事情。
二阿哥是嫡子,身份尊贵,应该也可以排除。
三阿哥生病了。
所以只剩下四阿哥,他是为了……
偷看德嫔?
陈文心看向自己上首一位的德嫔,她正与惠妃说着什么,大约没有发现。
她想了想,告诉章常在自己要去更衣,稍后就回。
--在宫里,更衣有很多种意思。除了真的要换衣服以外,上厕所也可以说是更衣。毕竟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恭,实在不雅。
章常在会意地点头,“要是娘娘们问起,我会替你说的。”
陈文心尿遁出局,绕到了漱芳斋的后殿。
“主子这是要做什么?更衣的地方不在这儿。”
白露见陈文心的样子,既不像要更衣,也不像要出恭,仿佛是在找什么人。
陈文心道:“我方才瞧见一个小孩子往这儿跑了,想找找看。”
小孩子?
宫里还能有什么小孩子,不是哪位阿哥就是公主了。
“今日众位娘娘没有带孩子来的,佟贵妃的二阿哥和四阿哥也都留在承乾宫,并未跟来漱芳斋。”
可她分明是瞧见了一个小孩子冒出头来。
“再找找,肯定有。”
陈文心不死心,她一直想找个机会见见四阿哥,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他,她真能白白错过了。
主仆二人绕过一段女墙,果然在一株蔷薇边上,看见一个身着靛蓝、脑袋后头挂着小辫子的男孩。
从背影看,约莫是五六岁的光景。
他正用脚踹着蔷薇花枝,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陈文心凑过去,只听他在说些什么“不让我见额娘,都是坏人”之类的。
软乎乎的童声听起来甚是可爱。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小男孩警觉地回头,一眼就认出这是刚才看到自己的那个女子。
“你是谁!”
小男孩努力让声音显得威严一些,白白嫩嫩的小包子脸鼓起来,努力想装作一本正经。
陈文心被他倔强的小眼神盯着,想笑又强忍着。
“我是永和宫的陈常在,你又是谁?”
陈文心对才到自己腰腹的孩子俯下身,好奇地盯着他看。
小男孩原本被看得有些害羞,闻言脸色一变,惊讶地睁大眼睛。
“你说你是永和宫的?”
“正是。”
陈文心几乎可以断定,眼前的小男孩就是四阿哥胤禛。所以他对永和宫这三个字,有着别样的敏感。
小男孩犹豫了一会,道:“我是四阿哥。”
“原来是四阿哥啊,常常听德嫔娘娘说起你呢。四阿哥若是有空,常来永和宫玩。”
她省略了自己的后半句话,常来让我有机会捏捏你的包子脸……
“永和宫是什么破地方,爷最讨厌去了!”
四阿哥忽然像被踩着了尾巴的猫,跳起来道:“爷才不稀罕!”
陈文心吃惊地向后退了一步,完全不明白四阿哥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
他要是真的排斥永和宫,方才就不会去偷看德嫔,也不会听到她是永和宫的,态度就好转了一些。
那自己刚才到底哪句话说错了?
还没等陈文心想明白,小男孩皱着眉,气呼呼地瞪了她一眼,飞快地跑没了影。
只留下地上被踩踏得七零八落的蔷薇,红艳的汁水溅在绿叶上。
出师未捷身先死。她脑子里莫名其妙地出现了这句话,瞧四阿哥临走时那个白眼瞪得,她真是冤枉。
怪不得雍正在历史上被康熙批评过喜怒无常,就看刚才那个样子,还确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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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希亥是太和殿的二等侍卫,这是个品级虚高的四品闲职,到了位置就坐下喝茶。
隔半个时辰带队巡逻一次,然后继续喝茶。
每日卯时入宫,申时回家。
家就在京城的大帽儿胡同里,来回路上倒不费事。只是进了宫还有一道道门要走,一处处人事要问候。
所以他总是日头没升起就起床,晚上披星戴月地往家里赶。
便是这样兢兢业业,一个月的俸禄也不多,还大半打点了宫里的人事。
比如说,给他顶头的一等侍卫阿布达送礼,那是太和宫守卫的总领。
他不得不谦卑着做人,他是个汉人,本来就低那些满人一等。
仗着父亲的运气,得了二等侍卫的职,他从前心里不屑,后来才知自己不知天高地厚。
只看那些三等四等侍卫,被高等级的满人纨绔子弟怎样捉弄,便可想象外头的汉人平民过的什么日子。
他好歹是个二等侍卫,旁人对他不算客气,但也不敢欺负。
自从送了自己唯一的女儿陈文心进宫后,一切悄悄发生了变化。
那一天早上,陈希亥刚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阿布达就走到了他的座位边儿上。
太和宫一共有十五个二等侍卫,一等侍卫只有阿布达一个。
他的座位在二等侍卫中是排在末等的,靠在门口。一般有什么事儿就打发他去做,谁叫他是汉人呢。
阿布达在侍卫所自己有单独的屋子休息,一般是不会到他们这里来的。
就是来,也和那些宽宽绰绰坐在里头的二等侍卫们说话,哪里会走到他这里来。
“陈希亥,听说你家里送进去一个姑娘啊?”
阿布达对汉人侍卫喜欢连名带姓地叫,反正他们的姓一般也就一个字。
他在内宫里当差的兄弟告诉他,今年新进的几个秀女里,有个答应陈氏生的那叫一个俊。
用汉人的话说,那叫花容月貌。
阿布达打听完才知道,这个陈答应,就是他手底下二等侍卫陈希亥的女儿。
他从前没有多注意陈希亥,虽然他常常给自己送银子。
这宫里给他送银子的二等侍卫三等侍卫,乃至四等侍卫蓝翎侍卫,多了去了。
这回仔细看了他,才发现是个白净的秀气脸,怪不得能生出一个美貌的女儿,还送进了宫。
于是他破天荒地和陈希亥搭起了话。
陈希亥连忙给他让座,又洗了一个干净的茶杯给倒了茶。
“是啊。我那闺女是储秀宫的答应。”
“听说你闺女模样生得好得不得了?”阿布达好奇地问。
旁边围坐的几个二等侍卫闻言,也凑上来听热闹。
陈希亥白净的面皮有些发红。
阿布达亲自问了,他也不敢说谎。嚅嚅嗫嗫地从怀里,掏出一张巴掌大的小像。
这是陈文心进宫前,陈希亥特意请了一位街头作画的落魄书生来画的。画上的陈文心端坐在树下,微微一笑。
那书生画了像,死活不肯收钱。陈希亥一开始还过意不去,那书生又道是,此生能一见小姐这等国色天香,便是死而无悔了。
陈希亥见他言语轻薄,提起扫帚就把人打了出去。
这幅小像他却一直留着,他和夫人想闺女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
众人都凑头上来看,那是一张白底的小像,倒有点像西洋画,画的是彩色的一个绝色美人。
她端坐在李子树下,嘴角带着一点笑意,当真是一笑倾城。
陈希亥原本担心这群大老爷们嘴巴不干净,没想到众人只是沉默了片刻,然后用些俗气但不粗鲁的话来夸赞陈文心:
“美人!真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
“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姑娘都美!”
“汉人的姑娘就是漂亮!”
也不知道是碍于她是皇上的嫔妃所以尊重,还是画上女子的气质,令人不忍亵渎。
陈希亥有些不好意思,仿佛被夸的不是他的闺女,而是他自己一样。
从那以后,他觉得众人对他的态度都客气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直到今儿一大早,他正准备出门去宫里,皇上的圣旨就传到大帽儿胡同。
皇上升他为一等侍卫,还赏了他们家五十两金子。
他父亲是随太宗进紫禁城的不假,可是当今万岁爷,已经是第三代了,怎么会记得这个?
唯一的解释是,皇上看重陈文心,所以对她的母家施恩。
他知道自己闺女已经被封为常在,颇得皇上的宠爱。没想到这宠爱,竟然如此深厚。
一等侍卫,那可是正三品的官职。他从此再也不用看阿布达脸色,也再也不用怕太和殿的侍卫,还有谁敢欺辱他了。
他还可以把自己的两个大儿子带进宫当差,让他们有个正经的官职,哪怕是四等侍卫也好。
两个小儿子也能有余钱送去读书,将来若能考上科举,陈家就能光宗耀祖了……
陈希亥抱着他的一等侍卫服制,乐呵呵得像个傻子。
这日,他先去了乾清宫外。本打算太监通传了之后,他在外头对着皇上正殿磕个头就走。
--皇上是不会亲自见一个一等侍卫的。
没想到,是大内总管李德全亲自见了他,叫他进去当着皇上的面磕头。
皇上竟然要见他?
他受宠若惊,跟在李德全身后由他引着进了乾清宫。
青年皇帝十分勤政,正坐在书案后头批折子。见他来了便道赐座,和气地和他拉了几句家常。
陈希亥一五一十地把家底都兜出来了,连大儿子八岁了还会尿床皇上都知道了。
皇上看着这个穿绣豹补子的新晋一等侍卫,不由得有些好笑。
他终于知道,陈文心这么单纯直率的心思是从哪里来了。
皇上见他已近中年,但仍有几分白净秀气,看着倒不像是侍卫,像是他朝中的汉人学士。
便以诗书相问,陈希亥也算对答如流。
皇上心中暗自计较,想着把他弄去当文官,会不会更好。
陈希亥出了乾清宫,这才到他平素当差的地方。
太和殿的侍卫所。
看到陈希亥戴了新的蓝宝石顶戴,官服的补子也换了绣豹,侍卫所里一帮闲坐的二等侍卫都拥上来,纷纷给他见礼请安。
这些,都是从前和他身份一样,却看不上他的人。如今也露着笑脸低着头,在他面前请安。
陈希亥不是个记仇的人,他客气地请大家起来,看见阿布达从屋里快步迎了出来。
“陈兄,我就知道,你可不是一般人啊!”
其实大家都知道,不一般的是陈希亥的闺女陈常在,可不是他自己。
能生个好闺女,是多少人求不来的福分。他们这些人里家家都有闺女,可谁家闺女有陈家的俊?
要是不出意外,陈希亥这位置,还得往上升。
阿布达改了称呼,陈希亥也按着他一样改过来。
“多谢阿布达兄夸奖。”
他看着两人同样的顶戴,衣裳上同样的补子,腰杆子终于硬气了起来。
一屋子的人顿时愣住了,就像电影忽然被定格了一般,连人精似的李德全,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补救。
皇上也没有说话,他一向在宫人面前严肃得很,没成想今日如此失态。
还是陈文心怕他们俩无辜被牵连,那自己岂不是害了人。便先开了笑道:
“他们俩什么造化,第一次随妾身面君,就能得一脑袋皇上的龙涎。”她娇嗔道,又指着地上跪着的小桌子小椅子道:
“你们从此可要三年不洗头了。”
皇上被她这样一打趣,也笑了起来。他方才觉得自己在奴才面前失态丢脸了,被陈文心这样一说,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要是换成其他妃嫔,大约会像这几个奴才一样,一脸尴尬地沉默着。
那他就更尴尬了。
陈文心却从众人和皇上的态度中看出了门道,当个皇上真是不容易,好不容易有件可笑的事情,竟然连自在地笑都不行。
她忽然觉得皇上有些可怜。
“这两个名字好,甚好!”皇上大手一挥,“赏!”
不仅赏了小桌子小椅子,连带白露四人都赏了。
这下他们俩可真改不了名了,皇上亲口夸赞的名字,以后还有谁敢改。
众人喜得连连谢恩,赏赐银钱器物都不算什么,难得的是脸面。万岁爷金口玉言下令赏赐,在宫里几个奴才有这福分?
这一赏,今后无论走到哪里,旁人也小瞧不了他们。
“皇上,这名字是奴才起的。”陈文心纤纤细指轻点着自己的鼻子,满眼期待。
皇上看着她的动作,只觉得美人绝色,柔荑纤妙,令他沉醉不已。
好一会儿他才想明陈文心的话是什么意思,不禁揽着她腰肢哈哈大笑。
名字是她起的,要赏自然第一个该赏她。
“把陈常在的赏赐都拿进来。”
看着眼前一溜小太监整整齐齐地捧着托盘,上头珠光宝气的物件晃得她眼晕。
这一夜,皇上留宿永和宫西配殿。
古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皇上为了美人留宿这小小的配殿,自然也不算什么。李德全这样想着,靠在殿门外的柱子上打了一个呵欠。
极有眼色的小太监连忙凑上来,在柱子下放了一个垫子。
“真懂事。”
李德全舒舒服服地坐下来,靠着柱子打量了那小太监一眼,发现那正是接了一脑袋龙涎的其中一位。
“奴才小桌子,给李爷爷请安。”小桌子不等他问,点头哈腰地自报家门。
李德全倒不再说话,只闭上了眼假寐。
他要在外头守一夜呢,等到寅时亲自叫万岁起身。
小桌子见他不理会,还是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脸上没有丝毫不耐烦。
“好好伺候着吧,好处多着呢。你们这位主子,这西配殿怕是供不下了。”
他打小伺候万岁爷至今,没见他在哪个妻妾面前这样开心过,竟然笑得喷了茶水。这是从前万万没有的事儿。
只怪这陈氏太美啊,女人太美了未必是好事,只是荣宠必然是少不了的。就像先帝爷的孝献皇后,艳冠后宫,独得宠幸。却年纪轻轻就病死了。
有这一句话,小桌子觉得自己,就是在边上躬着腰站一夜都值了。
皇上留宿了一晚,第二日宫里的风就急了。
永寿宫里,佟贵妃一早就在佛前参拜。
她只比皇上小一岁,今年二十有七。对于女子来说,这是风韵正好的年纪,不比陈文心这样十四岁的青涩。
而佟贵妃面上看起来却有三十多岁,不见风韵,只见肃穆。
她的眼像一潭死水,平静无波,犹如桌上供奉的佛爷。
她是自幼被佟佳一族作为皇后培养大的。她嫡亲的姑姑是孝康章皇后,是当今万岁爷的生母。
她从小被教育喜怒不形于色,使得她已经不知怎样开怀大笑了。
谁曾想先皇后赫舍里氏故去之后,皇上再无立后的打算。无论前朝大臣怎样劝说,她如何暗示,皇上都不松口。
哪怕那方凤印此刻就在她案前,作为后宫中除了老迈的太皇太后以外最尊的女人,后宫一应事务她已经一肩担起。
可没有皇后的名,做什么都犹恐落人话柄。她殚精竭虑地操持后宫这些年,并没有讨到什么好。
“娘娘。”
永寿宫的大嬷嬷站在佛堂外,轻轻禀报了一声。佟贵妃知道,这是永和宫那里有信儿了。
她放下了手中那串黑沉沉的檀香木佛珠,在她日复一日的摩挲下,每一颗珠子都显得油光水滑,饱满透亮。
见她放了佛珠,一旁的宫女采青上前,扶着她的手向外间走去。
外间摆着早膳,佟贵妃的规矩向来是晨起洗漱更衣,然后念足半个时辰的经再用早膳。
“新封的陈氏那里,如何了。”
她挟起一块雪白的奶饽饽,声音听不出半点波澜,仿佛只是例行公事一般。
“昨儿个万岁爷赐了好些赏赐,按的是贵人的例。”大嬷嬷垂首,如实说道。
“哦?”她咬下一小口奶饽饽,“看来陈氏的福分还远着呢。”
皇上既然按贵人的例打赏了,恐怕陈氏至少有做贵人的日子。
“昨晚万岁在西配殿留宿了。小李子说,万岁爷本来吩咐的不留,不知道陈常在跟皇上叽咕了什么,又改留了。”
留?昨儿个陈氏侍寝也是留,皇上竟然这样轻易给了陈氏诞育龙子的机会。
佟贵妃端起的描金盖碗还未凑到唇边,又缓缓地放了下去。
碗里的酥油茶热气蒸腾,她原本平静的脸,在氤氲中看不清楚表情。
“这大热天的,怎么给主子倒了这么烫的茶。”大嬷嬷瞪了一眼佟贵妃身边的采青,后者连忙跪下。
佟贵妃这才回过神来。
皇上从来没有在哪个宫的配殿歇过。那些不够资格住正殿的小妃嫔,从来都是送进乾清宫,侍寝完再抬回自己的屋子。
皇上从不随意和妃嫔同床睡到晨起,这份殊荣连她这样位分尊贵的嫔妃,都很难得到。
现在皇上来她这,就几乎只是坐坐喝杯茶,聊聊后宫中的一些大事,不到夜深就走了。
她才不到三十岁,皇上竟然不再临幸她了。
听闻这个陈氏生的绝色姿容,难道皇上也和凡夫俗子一般,只看重女子的容色吗?
她一时竟然产生了危机感,这种连成妃和密嫔德嫔她们,都不曾给予她的危机感。
晚膳时间还没到,陈文心端坐桌前,招呼小桌子小椅子来劈瓜。
--劈的自然是西瓜。
名义上,白露白霜是她从储秀宫带来的宫女,做的是她贴身的活计。像是洗漱梳头,用膳,还有出门伺候。
白雪白霏二人就次一等,做的是些如针线、浇花、烧水的活计。
小桌子小椅子二人自不必说,除了做些杂活,就是守门和对外联系。比如每天的膳食都是他们去御膳房领的,像领月例银子这些也是。
但她的活计不多,伺候的人也不算少,左不过大家都无事可做。
所以她更喜欢把人都召集在自己屋子里,反正屋子宽敞,又有人能够说说笑笑。
最重要的是,天气太热了,西配殿里只有她屋里有冰山。倒不如让大家都在这里凉快着,有活儿了再去干。
晚膳前这个点最是无事可做了,陈文心就把人都叫来劈瓜玩。
一共两个在冰山里滚过的西瓜,分给小桌子小椅子一人一个。谁能先徒手劈开西瓜,谁就能多吃一块。
--这游戏可不是她想出来的,是小桌子和小椅子两人都在她面前吹嘘,说是自己能徒手劈瓜。
陈文心特意要他们选了两颗小点的西瓜,太大了怕他们劈不开。白露她们四人围在边儿上看,叽里呱啦地要给他们俩下注。
“我押小桌子赢。”
白霏先下注。她亲眼看见小桌子抬起过库房的大箱子,那箱子她和白雪两个人都抬不动。
“我也押小桌子。”
白雪一脸赞同。
接着白霜也跟风押了小桌子。
“好姐姐们,怎么都瞧不上我小椅子?”小椅子未战先输,只好把目光投向白露:“白露姐姐就押我吧,好姐姐。”
白露见他可怜,心不甘情不愿地道:
“那好吧。”
“我也押……”
陈文心开口,小椅子满眼期待地看着她。
“小桌子。”
她丝毫不顾小椅子无声的请求。
劈瓜比赛正式开始。
两颗大小差不离的西瓜摆在几案两端,白露一声令下,小桌子小椅子同时发力。
啪叽!
小椅子一掌竖劈,他的西瓜应声裂开,一半大一半小,裂痕状如犬牙。
--没长齐的那种。
小桌子还没下手,便见小椅子一招毙瓜。
陈文心拍额,对小桌子十分怒其不争:
“罚小桌子今儿个不许吃瓜。”
主子都发话了,押小桌子赢的白霜三人更是不客气,对着小桌子一顿粉拳。
“姐姐们饶命,饶命!”
小桌子假装吃痛,抱头蹲在地上,引得众人嬉笑不止。
“就罚你把瓜都切了。”
被劈开的那颗西瓜瓜瓤鲜红,陈文心迫不及待。
小桌子快手快脚把西瓜都切成块,盛在红玛瑙果盘里给她。
又切了一些带皮的大块,这才是他们吃的。
主子待他们可算是没话说了,有什么好都想着他们,连西瓜都让他们在跟前,吃最冰爽新鲜的。
他才跟了主子两天而已。
这两天晚上,小桌子常常觉得自己在做梦。
他进宫以来没跟过什么正经主子,头回进了永和宫这样的地方,处处都华丽精致得叫他挪不开眼。
虽然伺候的只是配殿的一个常在,却是颇得圣宠的。
他觉着自己福泽深厚,跟了一个有宠的主子,第一天来就见到了万岁爷,还因为自己的新名字博得万岁爷一笑。
这两日下来,他却觉得……
主子有没有宠倒是次要,拿他们奴才当人看,这才是他的福分。
--他最大的福分,就是有陈文心这么个主子。
边吃瓜边听小桌子小椅子插科打诨,一会儿是小桌子说小椅子劈瓜耍赖,那瓜一定是先做过手脚。
一会儿又是小椅子嘲笑小桌子,说他自夸大力士是有名无实。
几个丫头也跟着凑趣,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小椅子吃得囫囵吞枣,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吃完了,又趁着小桌子不注意,把他的拿了一块来吃。
“你……”
小桌子刚想骂他,小椅子用袖子抹了一把嘴,对陈文心道:
“主子,咱们都在里头,外面没个人可不成。要是万岁爷突然来了,那可怎么好。”
昨儿个万岁爷就是悄悄没声进来的,可把他吓了一跳。
陈文心想想也是,见他吃完了西瓜,便叫他去外头守着。
谁知小椅子前脚才出去,马上又跑回来了,气喘吁吁地指着外头,好像有人来的样子。
“是孙公公送菜来了?”
陈文心双眼发亮。
“是皇上来了!”小椅子喘直了气,急道:“快些收拾了吧!”
几案上还流着西瓜汁,白霏还捧着西瓜没吃完。
乍一听皇上来了,众人吓得连忙收拾了起来。
等皇上踏进来,见到的也就是陈文心面前的玛瑙盘,盘子里还装着许多切成块儿的西瓜。
“快要用晚膳了,怎么还吃这个?”
皇上抹着脑门上的汗,大步而行坐到陈文心身边。
他皱着眉看着屋里的四个宫女,把目光落在白露身上:
“也不知道劝劝你们主子。”
他看得出白露是四人之首。
四人听了这话纷纷跪地,陈文心知道宫里的规矩,主子错了都是奴才的不好。
连忙向皇上讨饶:
“臣妾只吃了两块,真的只有两块。您瞧,这不都在盘子里么?”
陈文心说着,用小银耙插起一块送到皇上嘴边:
“皇上尝一口,可甜着呢。”
皇上果然就着她的手吃了。
甘甜入口,冰凉沁体。他一身的热汗也缓解了许多。
但他还是不忘教育陈文心道:“虽然解暑,也不可贪多。女子食凉过多,对身体有大害。”
皇上的口气简直像陈文心的妈。
“是,谨遵皇上教诲。”陈文心装正经地答着。
这个道理她是懂的,女孩子对冰冻的食物应该少吃,吃多了容易导致体内寒气淤积。
造成痛经事小,影响生育事大。
古代的医疗条件又这么差,她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所以她吃冰镇食物,纯粹是因为天气太热,每次只吃两三口便歇了。
“朕想早些来和你一起用膳,也瞧瞧你平素吃的是什么。没想到抓到你跟奴才们在这吃西瓜,还说说笑笑的。”
皇上用指头点点她的额心,一脸宠溺。
皇上是千里眼顺风耳不成,明明小椅子事先看见了他才来通报,皇上怎么知道呢?
她瞬间有些心虚,觉得在这宫里,她们的一举一动恐怕都瞒不过皇上。
--皇上是最大的主子,所有人都有可能是他的眼线。
看来宫斗剧都是假的,那些妃子们到底谁把谁推到水里,谁给谁下药打胎,皇上应该门儿清才对。
--当然,前提是哪个皇上得像康熙这样聪明。
“皇上来得巧了,今儿有好东西吃。”
她听到皇上要在这用晚膳,正合了心思。那道拔丝雪梨糕,本来就是为皇上预备的。
“什么好东西?”
皇上忽然想到,永和宫里还有个小厨房,陈文心定是要了些私菜。
正殿那边,德嫔是不爱动用小厨房的。她对奇巧食物没什么兴趣,又怕人说她耽于享乐。
恐怕是小厨房的人不受重用,所以巴结上了陈文心这个新贵。
“一会子送来皇上就知道了。”
陈文心故意卖关子。
这里正说着话,小桌子已经去御膳房把她的份例菜提来。
皇上看着白露白霜摆盘,不过是一碟蒜拌茄子,一碟炸排骨。一盘粉蒸肉丸,一盅乌鸡汤。
外有一大海碗的清汤葱油面。
“说了不要乌鸡了,还是乌鸡。”
白霜一掀开那个紫砂炖盅的盖子,陈文心就不乐意了。
乌鸡这东西瞧着太丑了,肉都是乌黑的,哪有胃口吃得下去。
“好生挑嘴。”
皇上不轻不重地斥了一句,看着她小嘴撅得能挂油瓶,暗自好笑。
果然还是孩子心性。
只要不被这宫里的那些假端庄,那些贪图名利,污染了就好。
这当口小厨房的食盒也送来了。
先是一道虾喷香油亮的虾,和御膳里那道油焖凤尾虾看着一模一样。
皇上恍然大悟,原来她还是惦记这道菜,巴巴得又让小厨房做了出来。
--饶是这样,午膳时她也没吃第三口。
皇上忽然发现,陈文心还是会体贴人的,她并不是真的不懂规矩。
而后是奶酪鲤鱼。
这并不是真的鲤鱼,只是把奶酪放到鲤鱼形状的模子里,冻成形了再倒扣到盘子里。
皇上记得,午膳时,这道菜她也吃了两口。
最后是一道拔丝雪梨糕。
薄薄的糯米皮子裹上碎雪梨肉,口感既香软又脆甜。再裹上热腾腾的红糖液,能拔出一尺长的细丝。
--这是皇上唯一一道吃了两口的菜。
陈文心也尝了一口,倒觉得太甜了些。这道菜她特意要孙太监做了,想留着晚上皇上来的时候当点心吃。
拔丝的糖液,就算冷了也好吃,像糖葫芦的外壳糖皮一样。
皇上有些感动,她居然还细心地发现了自己喜欢吃的菜。
“皇上,快尝尝,和您的御膳味道像不像。”
虽然看起来是一样的,不知道吃起来会不会有差距。
陈文心自己急着想吃,碍于皇上在她不能自己先吃,便先夹了一块拔丝雪梨糕到皇上碟子里。
皇上用银箸夹起雪梨糕,转了两个角度看外观。
外观看起来,倒没什么区别。
他送入口中,斯文地咬下半个,咀嚼了一番,随即将剩下半个也直接送入口中。
对着一脸期待的陈文心道:
“像。”
这就是好吃的意思了。
陈文心忙夹了一块虾肉,外酥里嫩,熟悉的味道和中午吃的御膳一模一样。
“皇上,这个也好吃。”
她忙夹了一块虾肉到皇上碟子里,豪迈道:
“皇上别客气,吃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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