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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小说重回平妻入门时,我扭头嫁权王

易烟云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重回平妻入门时,我扭头嫁权王》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瞿绾眉赵君屹,讲述了​,手不停扣着佛珠,犹豫不决。周氏凝着双眸,显然也有些忌惮。钱氏可不给她们时间,高声笑道:“老祖宗,母亲,既然如此,那打明个起,宁府大大小小的事务就由儿媳来接手。”“秋.......”周氏抬头还要开口。钱氏得意地扬起头,领着两位女使,转身离开此处,将一脸不悦的周氏抛之脑后。瞿绾眉见着钱氏的背影,眉宇间露出笑意,这位嫂嫂愚......

主角:瞿绾眉赵君屹   更新:2024-07-19 20: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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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瞿绾眉赵君屹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小说重回平妻入门时,我扭头嫁权王》,由网络作家“易烟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回平妻入门时,我扭头嫁权王》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瞿绾眉赵君屹,讲述了​,手不停扣着佛珠,犹豫不决。周氏凝着双眸,显然也有些忌惮。钱氏可不给她们时间,高声笑道:“老祖宗,母亲,既然如此,那打明个起,宁府大大小小的事务就由儿媳来接手。”“秋.......”周氏抬头还要开口。钱氏得意地扬起头,领着两位女使,转身离开此处,将一脸不悦的周氏抛之脑后。瞿绾眉见着钱氏的背影,眉宇间露出笑意,这位嫂嫂愚......

《精品小说重回平妻入门时,我扭头嫁权王》精彩片段


“绾眉,你说什么?!”宁老夫人双目圆睁,往前颤出一步,布满皱纹的脸上透着惊色和慌乱。

周氏扶住宁老夫人,脸色跟着一沉,方才的慈爱明显少了几分。

瞿绾眉并未回话,直接从怀中拿出管家钥匙,转头递给钱氏:“正巧今日嫂嫂也在,不如就将管家之权交给嫂嫂。”

钱氏上辈子念她的管家之权,念得差点癫狂,处处与她争锋相对。

今日她就如她的愿。

宁老夫人和周氏这下更慌了。

她们还指望着瞿绾眉能在管家的时候填补银子,若是她当真卸下管家之权,那日后想要再霸占她的嫁妆就难上加难。

“绾眉,我和老祖宗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就是担心那些婆子伤着你。”周氏忙出声圆话。

谁知她话刚落。

蠢笨的钱氏见着瞿绾眉递来的管家钥匙,想都没想就接到手中:“那我就多谢二弟妹。”

宁老夫人握紧周氏的手,出言呵斥:“秋月!”

钱氏一心想要管家之权,她母家在朝中为三品大员,即便是个寡妇在府中也有一席之位。

她听到宁老夫人的训斥,毫不在意:“老祖宗,您放心,这个家我一定比二弟妹管得要好。”

“秋月,绾眉管家数年,一直将这个家打理得井井有条,今夜虽鲁莽一些,但也惩治了一些手脚不干净的婢子,并无过错。” 周氏声音柔和,话语之间处处护着瞿绾眉。

钱氏愈发不悦,低头看着手中的管家钥匙,唇角一挑:“母亲,您就知道偏心二弟妹,婢子偷盗,抓起来发卖便是,她动用私刑惹得府内乌烟瘴气,若是让她管家几次,整个宁府都要被她掀了去?”

话落之时,斜着眼眸剐了一眼瞿绾眉。

瞿绾眉顺着她的话,不紧不慢道:“嫂嫂说的极是,近来府中多了几位妾室,我忙着安置她们,忽视府中事宜,自当该罚,嫂嫂嫁入府中多年,贤惠有名,自然比我更适合做这个当家主母,将管家之权交给嫂嫂再适合不过。”

钱氏听到瞿绾眉的夸,原本刻薄的脸上喜笑颜开,甚至还带着羞涩,她捏着帕子垂头掩唇自笑:“我也不过从前跟着家中祖母管过家,有些本事罢了。”

这话正中瞿绾眉的意。

“秋月。”宁老夫人清了清嗓子,想要断了钱氏的念头,然而才刚开口,钱氏便朝她俯身行礼:“老祖宗,今夜府中一共发卖二十多个奴仆,明日父亲一定会发问,现在二弟妹主动请辞,也算是责罚,父亲自然也不好再插手。”

宁老夫人和周氏将自个的人安排在瞿绾眉院里做了不少肮脏事,要是宁公爷当真查起来,她们谁也脱不了干系。

现在瞿绾眉主动请辞,该罚的罚,该卖的卖,也免得那宁公爷再插手。

宁老夫人紧皱眉头,额头川字纹一路延到眉心,手不停扣着佛珠,犹豫不决。

周氏凝着双眸,显然也有些忌惮。

钱氏可不给她们时间,高声笑道:“老祖宗,母亲,既然如此,那打明个起,宁府大大小小的事务就由儿媳来接手。”

“秋.......”周氏抬头还要开口。

钱氏得意地扬起头,领着两位女使,转身离开此处,将一脸不悦的周氏抛之脑后。

瞿绾眉见着钱氏的背影,眉宇间露出笑意,这位嫂嫂愚笨,看不明白府中这些弯弯绕绕,说话做事向来都是随心所欲。

以她娘家的身份,府中暂且还没人敢对她如何。

唯一可惜的是她年纪轻轻就要在这守寡,被宣国公府大少奶奶的身份困一辈子。

随着宁老夫人和周氏的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一场精心策划的捉贼大戏在夜风中散去。

昏黄灯光下的梨花小院变得安静宁和,月光从黑云中挣脱,柔和明亮,如一缕薄纱轻洒在院中。

瞿绾眉独自站在屋檐下,身子隐在月光中,发丝和衣裙泛着微弱的光,宛如钻出重重茧壳的蝶,轻盈飘然,有着前所未有的松弛感和大仇将报的快意。

管家数年,她兢兢业业一心为宁家,可惜换来的是家破人亡。

如今卸下重担,她就等着看宁家如何发烂发臭。

琴嬷嬷轻轻走来,拿出兔毛厚斗篷披在瞿绾眉双肩上,柔声道:“小姐,夜里凉,我们回屋吧。”

瞿绾眉低垂双眸,将手轻轻覆在琴嬷嬷的手背上,紧握着她苍老的手:“乳娘,这次回京,日后就待在我身边,不要再离开我。”

她背对着琴嬷嬷,双肩抖动,声音嘶哑,心里充满着琴嬷嬷死时的悲痛,和重逢时难以言喻的喜悦。

那碗飘着油脂,入口血腥的肉汤,早已成为她夜夜惊醒的噩梦。

她刺痛的眸中布满血丝,眼看泪水即将夺眶而出,却在眼睑处戛然而止。前世哭得太多,这一世,她已经流不出眼泪。

琴嬷嬷以为她是今日受了不少委屈,露出慈爱的笑,安抚她道:“傻孩子,有乳娘在,没人敢再欺负你。”

瞿绾眉身子一颤,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转头扑进琴嬷嬷的怀里。

温暖的怀抱,有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和幼时的味道一样。

瞿绾眉在这一刻深深体会到重生带来的好处,蹉跎一生,岁月轮回,真好,她还能见到自己已故的亲人,还能切切实实触碰他们的血肉,感受到他们的每一寸呼吸。

琴嬷嬷轻抚着她的发丝,像哄孩子一般,带她进屋。

在琴嬷嬷眼里,她就是个孩子。

瞿绾眉刚入国公府才十五岁,现在也才十八岁,加上她前世所活的岁月,她也才活了二十多年。

她短暂的一生就那么消磨在宁家宅院,香消玉殒。

所谓的世家豪门,名门贵族,不过是光鲜靓丽的牢笼,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要逃离。

翌日,清晨,绵绵细雨淅淅沥沥的下,府邸内水雾弥漫,灰蒙蒙的一片。

瞿绾眉不再当家,一大早就将家中账本全部都送到钱氏房中。

她趁着这个机会,将前几年放在里头的一些嫁妆全部收回,只留下宁家这些年来的烂账。

钱氏翻阅账本的时候,脸色大变:“府中竟亏空这么多?!”

一旁的女使劝道:“大少奶奶,我们不如还是要将这管家之权交还给二少奶奶?免得惹上麻烦。”

钱氏脸一沉:“不行,我既然应下这门差事,就没有退让的说法,我要让老祖宗和夫人瞧瞧,我不比那瞿绾眉要差。”

“可是.......”女使脸上满是担忧,钱氏抬手拿起笔,打断她的话:“不就是银子的问题吗?我缩减开支不就成了。”

她一边一说着,一边在纸上写:“各个房的胭脂水粉减半,月钱减半,吃食减半,春夏秋冬的衣裳各减半,这下算下来,最少能剩下三个月的花销。”

女使小声道:“大少奶奶,月钱和吃食一下都减半,老爷和老夫人那里怕是会怪罪。”

钱氏握着笔的手一顿,想了想后,笑道:“老夫人,夫人,老爷,我得罪不起,那我就从妾室下手。”

“老爷的妾室共有四位,月钱减半,吃食不减,二弟妹院子里也有四位新妾,那就月银和吃食都减半,胭脂水粉免去。”


院内冷风吹来,她垂着四肢的纤细身子,随风荡漾,面容未见丝毫痛苦,死得坦然,却又死得不甘。

头顶那上写着“德被桑梓”四个大字的匾额还在门外的丝丝微光下闪着金光。

点点金光穿过微风折射在柳香的脸上,像阳光穿过树叶洒下光斑,乌青的脸在光斑之下黑气袅袅,紧闭着的眸睫毛反光,仿佛随时能抬起双眼,怒目而睁,仅是轻轻一瞥,就能看得人头皮发麻,阵阵恶寒。

玉瑶和丹烟站在门口低下头不敢直视。

瞿绾眉却盯着看了良久,直到身后传来尖叫声。

“啊!”

一声刺耳的叫声,像昨日那道划破天际的惊雷,彻底掀开了宣国公府数十年来的平静。

院内树叶随风而落,明明是初春,却如深秋般萧索。

很快,宁老夫人,宁公爷,周氏,钱氏,府内一众庶子庶女小妾女使全都赶过来,他们涌到院中,看到堂中的悬挂在梁下的尸体,纷纷惊得目瞪口呆。

“这......这是怎么回事?!”宁老夫人颤抖着手指着悬挂着的尸体,一双发黄的眼珠惊恐地从三角眼里蹦出,双腿一软,差点摔倒。

前堂是什么地方,是他们宣国公府的正堂,平日会客的地方。

往日一些妾室在后宅死了就死了,花点银子打点一下,没有几个人知晓。

可如今竟闹到前院来,这要是传出去,他们宣国公府可是要丢尽脸面。

宁公爷心疼地看着堂正中的匾额,脸发黑,抖着胡子,厉色道:“来人!快!快把她弄下来!快!”

小厮们听罢,纷纷上前去搬柳香的尸身,可是他们才靠近,一张写满字的字条突然从尸身上掉落下来。

众人哗然,吓得纷纷捂面哄叫。

宁公爷当即呵斥:“还不快点!”

小厮们无奈,只得畏手畏脚将字条拾起来交给宁公爷,转头回去将柳香的尸体搬下来。

从尸体的痕迹来看,柳香自缢而死。

宁老夫人捂着口鼻,指着瞿绾眉责备道:“这个柳香是你房里的人?作为正室,怎么连个妾室都管不好。”

瞿绾眉朝他们福礼,将昨日之事从头到尾一五一十全盘托出,话末时还故意提高语调道:“老祖宗,此事您应该知晓才对,昨夜柳香房里的丫头可去您房里求过您。”

宁老夫人的嘴当即被堵住,扭头看向周氏,再次责备道:“章家那小丫头还真是厉害, 才进府几日就惹了人命!”

周氏脸色也不好,昨日还没从自个庶妹那里回神,今日就遇到这种事,冷声回:“母亲,此事还是等彦儿来之后再说。”

府里的人都已到院中,只有宁彦和章莺莺迟迟未来。

宁公爷把手上那张字条看了又看,等见到宁彦赶来时,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训斥道:“瞧瞧你干好事!”

说罢,将手中的字条重重甩在宁彦的脸上。

他和章莺莺方才还在屋里卿卿我我听到下人说柳香自缢在前堂,这才匆匆赶来。

他将字条拿在手中看,是柳香写下的绝笔书。

前半部分倾述着对宁彦的深情,后半部力证着自己的清白,唾弃着章莺莺的狠毒。

宁彦看着看着,手不知不觉抖了起来。

宁公爷呵斥道:“看清楚了没有?!”

宁彦忙点头:“爹,看清楚了。”

宁公爷将眸光瞥向一旁的章莺莺,指着宁彦的鼻子骂:“每日不专心读书,一门心思扑在女人身上,这才娶妻几年,就连纳四位妾室!你好大的脸面!”

小说《重回平妻入门时,我扭头嫁权王》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瞿绾眉刚准备睡下,丹烟走进来说道:“小姐,梅姨娘来了。”

“这么晚了,她来干什么?”瞿绾眉问。

丹烟回道:“梅姨娘双眼无神,眼底发青,怕是因为今日那事受惊不小。”

瞿绾眉这才想起来,白日在前堂好像未瞧见她,也不知她躲在哪个角落:“嗯。让她进来吧。”

丹烟应后,转身去将梅落带进来。

瞿绾眉坐在贵妃椅上画着绣花花样。

“二少奶奶!”梅落小跑进来,不等瞿绾眉反应过来,直接跪地扑进她的怀里嘶声痛哭。

瞿绾眉被她这样的举动惊愣住。

“梅姨娘!”丹烟皱着眉头,准备上前将她拉开。

梅落死抱着瞿绾眉,哭道:“二少奶奶,您一定要救婢子,婢子不想跟柳香这样就孤零零地去死!婢子想好好活着!”

她话到此时,泣不成声几度哽咽:“二少奶奶!我们这些个做奴婢的,也只是想谋口饭吃,一心就是争着一条活路,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婢子不想像柳香那样到头来只剩下一具寒尸!二少奶奶!救救婢子吧!”

瞿绾眉双眸眼波微凝,缓缓抬起手,示意丹烟退下。

丹烟收回手,退到一侧。

瞿绾眉扶住梅落,朝她问:“你为何突然这么说?”

梅落抽泣道:“二爷的后院里就婢子这几人,章莺莺她现在害死柳香,那下一个一定就是婢子!二少奶奶,她这么心狠,婢子怕步柳香后尘,死去全尸啊!”

梅落现在当真是栗栗危惧,她在看到柳香尸身的那一刻,眼前就已经浮现出自己死去的模样。

瞿绾眉眉心微皱,若是按照前世来,柳香和梅落的确都会死在章莺莺的手里。

她没有反驳。

梅落抱着她的腰,哭得泪眼婆娑:“不仅仅是章莺莺,还有夫人,若是夫人知道那晚是我,定也不会放过我。”

瞿绾眉顿时嗅到什么特殊的东西,缓和语调朝她问:“夫人?关夫人何事?”

梅落一边哭着一边回道:“二少奶奶,三年前,婢子夜里路过后院,不小心见到夫人和外府男子私会!”

瞿绾眉很是诧异,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还从未听说过此事。

周氏身为国公夫人居然私会外男?!

瞿绾眉惊讶过后,再次朝梅落再次正色问:“夫人私会外男,此事可当真?”

梅落吸了鼻涕,重重点头:“当真,我就躲在他们身后,清清楚楚见到夫人歪着嘴靠在那男人白溜溜的膀子上!”

瞿绾眉眼眸一转,问:“那男人是谁?”

梅落摇了摇头:“婢子只看到那一身白肉,没瞧见正脸。”

瞿绾眉颇有些激动的站起身,沉默良久,唏嘘道:“婆母整日副正派模样,还以为她对国公爷忠贞不二,没想到她竟会做出私会外男一事。”

梅落跪到她身后:“婢子瞧到的时候也不敢相信,但是那的确是夫人,夫人当时那张陶醉的脸婢子到现在都忘不了。”

忠贞之人死在一尺白绫之上,真正祸乱的人却站在高处拿着那道尺比量着她们众人!

“还真是可笑!”瞿绾眉冷笑出声,清丽的眸眯成一条线,垂下的长长睫毛挂着少许泪珠,有嘲讽,有欣喜,有抓住仇人把柄的快意。

梅落朝着瞿绾眉重重磕头:“二少奶奶,求您救救婢子,夫人若是知道婢子发现此事一定会杀婢子灭口。”

瞿绾眉转过身,月光将她的身影拉着长长,两鬓的步摇随风荡了两下后稳如磐石:“此事除了我之外,还有谁知道?”


瞿绾眉十分有耐心,她在章家府内一连喝了五杯茶。

第五杯茶后,章莺莺肃然起身,朝章大人跪别:“父亲,我与宁二公子两情相悦,情比金坚,只要能相伴他左右,我愿意做妾。”

章大人冷漠地看着她,心如死灰:“既然如此,那你走吧。”话落,衣袖一挥,别过头不再看她。

章莺莺朝他磕下一个响头,接过那份纳妾文书,甚至那五十两银子也一同收下。

唯独那套舞姬所穿的舞衣她没碰。

瞿绾眉放下茶杯:“章二小姐,这是愿意进府?”

章莺莺一改方才凶狠模样,双眸低垂楚楚可怜地朝她行礼:“二少奶奶让我做妾,我自然只能做妾,哪敢得罪二少奶奶。”

寥寥几句,尽是责怪。

瞿绾眉缓缓起身,抬眸睥睨地看向她:“章二小姐,你要弄清楚,不是我要你做妾,是宁老夫人,是.......宁家。”

最后两个字意味深长。

章莺莺眸光一骤,双手紧紧拽着那份纳妾文书,牙齿咬着下唇,鲜血沿着唇缝溢出。

瞿绾眉还是头一次见她这般模样,心情大悦,带着一众女使走出章府大门,坐上马车回府。

他们马车后放置着一顶简陋的青衣轿。

青衣轿寒酸轻浮,和方才的舞衣一样都是瞿绾眉特地为章莺莺量身准备。

章莺莺见到自己从未坐过的低贱轿辇,面色寡白,再加上一身白衣,犹如新丧。

章夫人还在安慰她:“孩子,你忍一忍,最打紧的是肚子里的孩子,不要怕她瞿氏,别忘了,宁家上下都巴不得她死。”

“娘,我不怕她。”章莺莺凶狠的双眸追上瞿绾眉的马车,咬牙切齿道,“我要亲眼看着她入坟。”

瞿绾眉坐在马车里,似乎感觉到背后刺骨寒意,微侧头撩开马车帘子朝后看去。

只见章莺莺在章夫人的搀扶下坐上青衣轿。

玉瑶在她身旁笑道:“果真和小姐预料的一样,章小姐当真愿意做妾。”

瞿绾眉放下帘子,坐回原处:“我今早交代你的事,可吩咐下去?”

玉瑶眉一挑,笑着回:“一切准备妥当。”

瞿绾眉轻点头,眉宇间也透出一丝笑意。

马车继续前行,在拐角的时候突然停下。

玉瑶见着不对劲,朝赶车的小厮问:“为何突然停下?”

小厮回:“玉瑶姐姐,前方迎面驶来一辆马车,好像是摄政王。”

玉瑶听后脸色大变,一脸惊恐地回头看向瞿绾眉:“小姐,我们挡了摄政王的道!”

摄政王犹如当今圣上,每日出行四周百姓都会主动让道,没有人敢对他不敬。

瞿绾眉的马车与他冲撞,是大忌。

“小姐,我们这下该如何是好?”

“不急,且先看看,不行我们让道便是。”瞿绾眉脸色微沉,拉开马车帘子朝前方探去。

只见前方是一顶周身饰金的五驾金辂,果然如常人所言一般贵气,瞿绾眉仅只看一眼,就已感觉到头顶逼来一股令人窒息的气势。

这时,金辂的帘子内突然缓缓伸出一只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随着指尖轻轻一挥,里头传来一道男人磁性低沉的嗓音:“罢了,我们去西街。”

瞿绾眉看着那人垂下的紫衣袖口,微微有些恍惚。

上好的柔光丝绸上用金丝绣着一朵朵秋月桂,针法独特,极其少有,她好似在哪里见过。

瞿绾眉正疑惑的时候,前方摄政王的马车已经绕道离开。

玉瑶瘫坐在地上拍拍胸口:“好险,若是得罪他,我们都得没命。”

瞿绾眉收回目光,平复心神,安抚她:“摄政王已走,莫要再担心,我们继续回府,今日喜事,不可耽搁。”

“是,小姐。”玉瑶起身,整理衣着,轻福一礼。

马车继续前行,最后停在宣国公府门前。

瞿绾眉从正门进,章莺莺的青衣轿在侧门停。

与此同时,宁老夫人和周氏已早早在前堂等候。

她们现在心里对瞿绾眉多少有些埋怨,却不敢再出口责怪。

瞿绾眉昨夜将自己所有的嫁妆连夜藏匿,宁家想要她继续供养整个宁家,现在还不会明面上得罪她。

瞿绾眉进府后,来到前堂朝宁老夫人和周氏行礼。

纳妾不是大事,府内来的人不多,除了她们二人之外,还有大房的钱氏,也是瞿绾眉的大嫂。

大嫂守寡多年,养育三个女儿,一心瞧不上瞿绾眉,处处与她争锋相对,只为这宁家管家之权,贪心又愚笨。

瞿绾眉与她们一一行礼之后,坐到一侧。

钱氏阴阳怪气道:“二弟妹果真贤淑,一清早就替二弟把妾室迎进府,你可不知,二弟今早差点砸了你的院子。”

宁老夫人双眸一沉,朝她使了一个眼色。

钱氏朝着瞿绾眉白眼一翻:“老祖宗就知道偏心,她今日去章家,毁的是章家的名声吗?毁的是我们宁家的名声!”

宁老夫人面如肝色,她今日得知此事时,也是一惊,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先把宁彦拦下,免得事情继续闹大。

眼下宁彦已被她劝去后宅,她只盼着这场闹剧早日结束。

瞿绾眉全程未说话,眉眼含笑,慢悠悠喝了一口茶。

此时,章莺莺已从侧门进入府。

她手握锦帕,跨进院里,才刚走两步,四位身材高大的婆子上前挡住去路。

这几个婆子是瞿绾眉陪嫁,各个都是硬手腕。

一个往地上丢下火盆,还有一个拿着柳条儿。

章莺莺瞧着一头雾水:“你们要干什么?!”

两名婆子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死死摁住。

不等她挣扎,一把程亮的剪刀被举起,随着咔嚓一声,手起刀落,章莺莺一把秀丽的长发被婆子们动作迅速地剪下。

黑发落地,触目惊心。

章莺莺惊愕不已:“我的头发?!你们.......”

她的话还没说完,婆子已捡起那把秀发丢进火堆中。

火焰燃起,发丝烧卷成一团,院子里弥漫着阵阵焦臭味。

章莺莺看着烈火将头发烧成灰烬,崩溃大喊,“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擅自剪下我的头发!我要去告诉二少爷!”

京中女子以一头乌黑如绸的发丝为美。

章莺莺平日最喜不挽发髻,撩起几缕发丝用玉簪别着,垂下满头乌丝。

方才婆子这么一剪,给她整成一头齐肩短发。

章莺莺抓着自己头上仅留的发丝,推搡着婆子们,朝府内冲去。

婆子拦下她:“章二小姐,这是我们宁府纳妾的规矩,你野合有孕,身子龌龊,剪下发丝烧灼晦气,再用柳条儿驱邪,对你,对孩子都好。”

“规矩?我从未听过这样的规矩,去,快叫你们二少爷出来!” 章莺莺眼睛红红,现在满肚子的委屈要和宁彦倾诉。

婆子回:“纳妾之事归内宅,二少爷正忙科考,你且夜里再等他招你伺候。”

“不,我现在就要见他!”章莺莺哑声呵斥,纤细的小手儿捏紧裙衫,骨节泛白。


“妾室纳就纳了,还跟着祖父学起来宠妾灭妻!这个章氏今日害的是府妾室,明日害的就是你我!”

一句话刺痛了一个院里的人,宁老夫人拉下脸,干脆侧过身不管。

周氏余光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周三小姐,也侧过身,将脸上的嘲讽藏住。

章莺莺蜷缩着身子,被吓得心惊肉跳,整个身子都跟着一颤,额前的几缕头发零落地披散开。

宁公爷继续训斥道:“若真是容貌出众的女子罢了,竟是这么一个红颜祸水!”

章莺莺犹如被雷劈过,手足无措地慌乱跪地道:“老爷,婢......”

宁公爷不等她开口,再次厉色骂道:“公府正堂,哪能轮到你这个贱婢说话!”

章莺莺身子再次一颤,手下帕子掉落,慌慌张张捡起来,将头埋到地面上:“是......是老爷。”

她再怎么有野心,也逃不过小门小户的出生,一个七品官员的女儿哪里看过这种阵仗,现在根本就不敢抬头。

宁彦嫌恶的地瞅她一眼,没有再像过去一样站出来替她说话。

作为目前国公府唯一的嫡子,他还从未当众受过这样的训斥,心中那份对柳香仅有的怜惜,现在已变成怒火,对章莺莺日益减少的怜爱已也变成恨意。

在他看来,若不是因为这两个女人,他也不会受此一遭。

宁公爷今日怒火正盛,指着宁彦的鼻头再次骂道:“你不要以为你大哥一死,你就能承袭我国公府在府中肆意妄为,还有数月就要科考,你若未能登榜!这辈子都别想做我选宣国公府的世子!”

宁老夫人前几日被宁彦气得不轻,当然不会错过这次机会,拉踩道:“没错,我们宁家又不仅仅只有你一个儿子,没了你,还有崇远,还有你姨母肚子里的孩子,你若担不起这世子之位,就不要再担!”

人群里的周氏猛地抬眸,面色极为难看,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她,今日双手也紧捏着帕子,生出一层冷汗。

宁彦这下慌了,扑通一声跪地道:“父亲,我知错了,是我不该沉迷女色,听信他人谗言闹得后宅不宁!从今天起,我不会再踏入青石院一步,直到科考为止!”

宁公爷按着起伏的胸口,这才稍冷静下来:“好,你记住今日说的话!”

“来人!”他大声朝身后小厮唤道:“去,把尸首带下去,全府上下给我听好了,从今往后谁也不要提及此事!不然,家法伺候!”

围观的人纷纷行礼道:“是,老爷。”

小厮趁着这个空档,动作迅速地将柳香的尸身抬下去。

随着他们一走,偌大的堂内又恢复如往常的晦暗,好似柳香从未来过。

瞿绾眉冷冷看着他们,整个府邸这么多人,没有一个是因为柳香命殒而悲伤,他们只在乎宁家的名声。

宁公爷今日看似这般愤怒,无非是因为忌讳有女子的血染在他的匾额上。

这块匾额是当年他们老太爷祖上被封做宣国公时圣上亲自所写,寓意非凡。

德被桑梓......

他们一家,哪有一点衬得上这四个字?

她暗自在心中发笑,侧身朝丹烟小声吩咐道:“去,跟上他们。”

“是,小姐。”丹烟将身子隐在人群中,静悄悄地离开此处。

眼看事情已解决,宁老夫人又站出来道:“此事皆由章氏陷害柳香而起,她不得不罚。”

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她自然不会就这么放过她。


瞿绾眉又道:“你看到上面的绣花没有?”

宁彦再次看去,那是一排翠绿朵朵柳条。

腰带是女子之物,荣儿这个莽撞的,昨夜去寻男子腰带时不小心拿错包袱,但绣花是新绣的,章莺莺太急于求成,为突显其中暧昧,特地亲自在上面绣下暗指柳香的柳条儿。

她听到瞿绾眉说到此的时候,手脚发凉,心紧绷成一团。

“绣花怎么了?”宁彦问。

瞿绾眉笑着回:“二少爷不妨对照你的腰带瞧瞧。”

宁彦的腰带正是章氏入府之日所绣。

他将两个腰带放在一起对比,发现上头的绣花针法极为相似,就连线头打结的手法也是一样。

柳香当即也反应过来,猛地抬头看向章莺莺,怒斥道:“是你!是你害我!”

章莺莺双脚发软,紧咬着牙,反驳道:“你自己私会外男,莫要污蔑于我!”

宁彦并不傻,这么一对比,大概也能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

但他没有声张,章莺莺肚子里有孩子,他不想闹到国公爷和老夫人跟前。

章莺莺捂着胸口,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朝宁彦委屈道:“二少爷,世上针法一样的人何其多,仅凭这个怎能说此事就是莺儿所做?!”

瞿绾眉抬眸再次看向身旁的丹烟。

丹烟大步走到荣儿身旁。一把也将她拖进雨里。

荣儿蜷缩着一团不敢言语。

章莺莺连忙拦住他们:“二少奶奶,你要干什么?”

丹烟按住荣儿,一把拽掉她的鞋,转身走到柳香的窗户门口,对比之后,朝瞿绾眉和宁彦唤道:“二少爷,二少奶奶,您们瞧。”

瞿绾眉提步走去,宁彦也跟在她身后。

只见柳香窗台上正巧有个脚印,和荣儿的鞋底刚好吻合。

她笑:“看来,昨日将这女子腰带放进柳香房里的人是荣儿。”

荣儿惊讶抬头,她昨夜明明已经擦掉脚印,怎么现在还在?

这要多亏丹烟,今早她听说有人偷偷潜入柳香的屋子,立马趁着天还没亮,来到窗旁将并未完全擦拭干净的脚印按照原来的路径又添补上去,旁人一眼瞧不出来。

眼下人证物证俱在,任谁也能看出今日这事的始作俑者就是章莺莺。

然而,宁彦到现在还未想要责怪章莺莺,他收回方才责怪柳香的怒火,沉声回:“罢了,误会一场,不过是女子腰带而已,来人,将柳姨娘放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丝毫没有在意柳香刚才所受的委屈。

柳香为之大怔,踩着一地泥水,奔到宁彦跟前,跪地道:“二少爷,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是章莺莺,是她陷害于我!”

“您若不惩治她,那香儿的清白又有谁能相信!”

宁彦冷冷看着她:“误会而已,莫要揪着不放!”

柳香今日受此大辱,自然不会就这般轻易放过章莺莺,她不顾宁彦的阻拦,侧身朝章莺莺走去:“章姨娘!常人都道你温柔贤淑,没想到你如此心狠手辣!竟想致我于死地!”

瞿绾眉发觉不对,立马叫住她:“柳姨娘,现下雨大,你快些回屋!”

然而,柳香好似没听见一般,伸出双手,来势汹汹地朝章莺莺扑去。

瞿绾眉眉头一皱,这回她还没来得及喊,宁彦已经一脚朝柳香踹去。

这一脚很重,刚刚好踹在柳香的肚皮上,她吃痛地摔倒在地,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在场的人慌乱不已,纷纷朝柳香围来:“柳姨娘!”

只有宁彦的心一直章莺莺身上,他大步走到章莺莺身边,将她扶起,关心道:“莺儿,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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